APP下载

定位·选片·新变化: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洲新人单元策展探究

2023-12-29杨士博

中国电影市场 2023年12期

杨士博

【摘要】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洲新人单元自2004年以来已经举办了十八届,在这个过程中,亚洲新人单元始终如一地坚持对“亚洲”与“新人”的关注,同时担负起了扶持和推广中国电影的责任。亚洲新人单元的定位策略既突出了与西方主流电影节展的差异,彰显了自身的主体价值,也发掘了新的作者,鼓励了新的艺术尝试。作为官方主导的电影节奖项,亚洲新人单元的选片不断在官方政策、观众口味和产业需求之间寻找平衡,尽量满足各方诉求。2023年,亚洲新人单元以全新的样貌出现在观众面前,展现出了可喜的进步与变化。

【关键词】电影节研究 亚洲新人单元 亚洲电影 电影策展

上海国际电影节(下文简称上影节)“金爵奖”的影片评选,由剧情片主竞赛单元、亚洲新人单元、纪录片竞赛单元、动画片竞赛单元和国际短片竞赛单元五部分组成。在上影节的竞赛单元架构中,最独特同时也最能充分体现电影节自身区域定位的,就是亚洲新人单元(此前为亚洲新人奖,下文简称亚新单元)。

亚新单元自2004年第七届上影节开始设立。按照官方的说法,亚新单元“面向整个亚洲地区电影产业,旨在聚集亚洲电影新生力量,挖掘亚洲电影新鲜面孔,助推亚洲电影新人新作,打造亚洲电影推新平台”。首届评委会由三位知名电影人组成,分别是中国导演黄蜀芹(主席)、美国电影研究学者大卫·波德维尔和日本电影研究学者佐藤忠男。首届亚新单元颁发了两个奖项,分别是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

自设立以来,亚新单元已经举办十八届。由于新冠疫情的爆发,亚新单元也受到影响。2020年,亚新单元只公布了入选名单,而没有进行评奖工作。2021年,亚新单元由于种种原因被取消。2022年,上影节直接宣布延迟到下一年举办。2023年,亚新单元“满血归来”,再次引发电影行业和观众的关注。

亚新单元为中国乃至亚洲电影界选拔和输送了大批人才,对亚新单元的梳理和分析,不仅能够让我们深入了解其自身的特点,更能为推动中國电影节良性发展提供思考和启示。本文将着重探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分析亚新单元自身的定位策略;第二,阐释和总结亚新单元的选片经验;第三,关注2023年亚新单元的变化和进步。

一、亚新单元的定位策略分析

从整体上来看,亚新单元既关注“亚洲”,追踪亚洲电影潮流,突出与西方主流电影节的差异和不同,同时也聚焦“新人”,不断挖掘中国乃至亚洲的新锐电影人才,推动整个亚洲电影的进步和发展。

(一)突出亚洲

为何要突出亚洲?因为对于亚洲电影节来说,它与欧洲的电影节面临着不同的问题。正如学者王笑楠所述:“国际电影节诞生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的欧洲,是一种具有典型欧洲地缘政治特征的电影推广制度,它与好莱坞遍布全球的发行网络一起,构成了今天世界电影体系的骨干。”[1]对于戛纳国际电影节等西方重要电影节来说,其竞赛单元都面向全世界进行评选,并不针对某一特定地区开展活动。

亚洲电影节对亚洲本土的关注,一方面是由于亚洲特别是东亚各国各地区之间的文化亲缘性,创作者关注的问题和价值观念有一定的相似性,观众易于接受;另一方面,就是亚洲电影节要突出自身与欧洲电影节的差异。不可否认的是,欧洲与北美的重要国际电影节在发掘和推广亚洲电影方面做出了许多重要的贡献。但西方电影节除了关注部分风格鲜明的艺术电影导演之外,它们的选片在很大程度上体现出对亚洲社会问题的关注。在2020年获得柏林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金熊奖的伊朗电影《无邪》是对伊朗死刑制度的批判;首部获得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的韩国电影《寄生虫》指向的是韩国的阶级差距问题;而入选2022年戛纳国际电影节“一种关注”单元并获得金摄影机奖(导演处女作奖)提名的日本电影《七五计划》则关注的是日本的老龄化问题。

同时,由于西方电影节片单中留给亚洲电影的名额有限,导致部分优秀的亚洲电影很有可能被舍弃。综合来看,还是有许多优秀的亚洲电影因为各种原因未能进入到西方主流电影节中。

所以,对于亚洲地区电影节来说,其首要任务就是在以欧洲为中心的电影节文化圈层中找准自身的定位,在吸收欧洲电影节的评奖模式与优秀电影作品时还要突出选片上的差异,来建立自身的主体性。正因如此,亚洲特别是东亚地区的重要电影节,如东京国际电影节、釜山国际电影节和香港国际电影节都可以用“立足亚洲,发现本土”来进行定位。[2]

上影节也不例外。近年来,上影节更是明确了“立足亚洲、关注华语、扶持新人”的办节定位。在这种情况下,上影节的单元与奖项设置必然会与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有所不同。对于亚新单元来说,其与金爵奖剧情片主竞赛单元的关系并不是一种“上下级”的关系。上影节剧情片主竞赛征片范围面向全世界,并且多有成熟导演的知名电影作品参与,而亚新单元则只关注亚洲地区或亚洲裔新人电影创作者的作品。以最佳影片评选标准为例,亚新单元规定参选影片必须为“该导演的前两部剧情长片且导演拥有亚洲国家国籍或为亚裔”。

亚新单元自开办以来,便较多关注亚洲本土新兴的电影潮流,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中国台湾的青春电影与韩国的爱情电影。2008年,来自中国台湾的青春电影《九降风》不仅入选亚新单元名单,还受到了评委会青睐,最终获得最佳影片的荣誉。《九降风》现已成为台湾青春电影的代表作之一,亚新单元是第一个给予其肯定的重量级电影奖项。2013年,亚新单元还将最佳影片的殊荣颁发给了韩国爱情电影《恋爱的温度》。

韩国爱情电影和中国台湾的青春电影都是对其所在地区电影产业的发展有重要意义的商业电影,在东亚乃至世界范围内受到欢迎。与这两种电影在亚洲的流行相反的是,它们从未进入西方主流电影节的重要竞赛单元之中,这与它们缺乏社会议题讨论,专注男女感情和成长的特点相关。亚新单元对这二者的关注、选择和奖励,显示了不盲从西方主流电影节的选片思路,以及敢于接纳非西方视野中亚洲电影的态度。从这个角度看,亚新单元在关注亚洲本土电影潮流,肯定、鼓励和推动亚洲各地区电影产业发展方面有着自己独特的贡献和价值。

(二)发现新人

为何是新人?一方面原因是,自新世纪以来,亚洲新一代电影创作者在艺术风格上呈现出非常多样化的探索,在世界范围内不断引发轰动。贾樟柯、是枝裕和、阿彼察邦和奉俊昊等亚洲电影创作者都已经是当今世界影坛重量级的电影艺术家,他们各自独特的风格和理念吸引了全世界影迷和研究者的关注。戛纳国际电影节2018年和2019年连续两届将金棕榈大奖颁给亚洲电影就足以看出当下亚洲电影的成就。正是在这个基础上,深入发掘和鼓励亚洲新人新作,延续亚洲电影创作的活力,成为各大亚洲电影节的重要任务。

而另一方面的原因是,亚洲电影节和奖项现在还处于电影节文化圈层的外部,大量已经成名的亚洲创作者的作品都会首选西方电影节进行首映,以获得世界范围内最大程度的关注。只有影片即将在本土上映时,才选择回到本土电影节进行曝光宣传,甚至可能跳过本土电影节直接公映。以贾樟柯的电影《江湖儿女》为例,该片入围了2018年的戛纳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并进行了世界首映,之后就没有再参与其它国内的电影节,而是直接在当年9月底登陆院线。从这个角度来看,自身吸引力的不足也是导致亚洲电影节注重培养新人的现实原因。

亚新单元关注新人的原因也基本与这两方面有关。为此,亚新单元在推广新人新作上做了大量的实践。本文认为,最能代表近几年亚新单元选片前瞻性和包容性的例子就是《热情花招》。2019年,日本漫改电影《热情花招》在上影节进行了世界首映,演员堀未央奈提名了亚新单元最佳女主角。与日本传统漫改电影不同,《热情花招》进行了十分大胆的艺术风格探索。这部电影的剪辑手法完全与少女漫画的技巧一致,专注于让观众进入人物的主观世界之中。在此之前,国内的影迷群体对导演山户结希关注较少,但在《热情花招》于上海首映之后,国内的影评人与网络迷影媒体开始关注到其作品中独特的价值,对其风格的分析和介绍开始逐渐增多。

同时,亚新单元也积极关注新一代中国电影人的作品,逐步培养了自己的“嫡系”。(见图1)

其中一些导演都与亚新单元产生了持久的联系。宁浩曾于2019年担任亚新单元的评委会主席,张猛于2016年担任了亚新单元的评委。可以说,自开办以来,亚新单元扶持中国青年电影导演的成绩十分亮眼。

近年来,亚新单元对新一代中国电影人的扶持还体现在对外推广上。亚新单元与东京国际电影节“亚洲未来”单元达成了合作,互推新人新作。2015年入围亚新单元的中国电影《少年巴比伦》就经由推荐入选了“亚洲未来”单元。

自中国提出“一带一路”重大倡议以来,上影节积极推动与“一带一路”周边国家电影节的合作。在2018年秋天,上影节建立了“一带一路”巡展机制,推动中国电影走出国门。其中亚新单元作为发掘本土优秀青年电影人和作品的重要单元,也向“一带一路”周边各大电影节展输送了大量优秀的中国影片。例如:亚新单元入选电影《疲城》《白云·苍狗》入围2018年匈牙利米什科尔茨国际电影节的展映单元;《第四面墙》进入2019年开罗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2020年入围电影《落地生》亮相孟加拉达卡国际电影节。可以说,亚新单元在帮助青年导演们扩大国际影响力的同时,其自身也在不断获得各国影展的信任和肯定。

二、亚新单元的选片观察

电影节研究虽然尚属新兴的研究方向,但也已经逐渐发展出一套自己的理论模型,包括极富启发的“利益攸关者”(stakeholders)理论。电影节作为一个文化与产业相交的节点,必须与大量相关群体产生联系。一般来看电影节重要的利益攸关者包括创作者、媒体、产业机构、其它具有联动效应的行业和文化政策等。可以说,这些利益攸关者都对电影节的选片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沃可心指出:“选片及节目‘编排的策展行为本身……势必成为电影节‘利益攸关者之间的互动、协商与平衡的重要场域。”[3]

具体来说,每个电影节所侧重的利益攸关者都不相同。正如前文所说,作为一个诞生于西方的文化产物,电影节在当下的中国会产生许多新的问题和变化。在中国内地的环境中,最值得关注的电影节的利益攸关者就是政府部门、观众和产业。亚新单元选片在自身定位策略的基础之上,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在官方、观众和产业这三大利益攸关者中达成共识,尽量满足各方的诉求。

(一)官方导向

亚洲电影节展和政府之间的联系往往都比较紧密。像香港国际电影节、釜山国际电影节等重要电影节展都长期依靠政府的扶持,曼谷国际电影节还曾因资助不到位而停办。

在中国内地的环境中,电影节与官方的联系更加密切。电影节从设立到举办的时间等诸多方面,都需要得到官方机构的批准。上影节是国家电影局指导,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和上海市人民政府主办的官方电影节,其选片必然要符合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发挥服务政策的作用。在这方面,北影节与上影节有极大的相似性,沃可心指出:“通过相关文化政策与政府机构的直接领导,自上而下的意志始终贯彻于北影节的各项操作之中。”[4]

从这个角度来看,亚新单元官方主导的性质意味着其选片机制与西方主流电影节和国内小型电影节展不同。对于西方主流电影节来说,“艺术总监”是电影节选片和各项事务执行的关键角色,学者靳丽娜指出:“电影节的艺术总监是电影节最重要的策展人,也是电影节的中枢,他们需要对整个电影节的内容进行策划和组织。”[5]国内的各类小型电影节展如平遥国际电影展都仿照西方主流电影节设置了艺术总监一职。

但亚新单元乃至上影节从未设置类似的职位,选片及入围相关事宜,都由主办方组成的组委会统一进行筹划和安排。所有推荐、邀请和自主报名影片都必須经过多轮的专业评选和政治审核,向主办单位报批通过之后才能够宣布入围以及在电影节上公开放映。这意味着,亚新单元的所有影片都是经过官方审核并同意的。

亚新单元的选片在很大程度上也要考虑地缘政治的影响。电影策展人沙丹指出:“(官方电影节)要配合国家外交、外宣工作重点,推动中外人文交流和民心相通,以达到深化国际交流合作的目的。”[6]综合来看,政府部门才是亚新单元最为重要的利益攸关者,从根本上掌握着亚新单元的规划、发展和选片。

(二)观众口味

在观众层面,各个电影节面临的情况也不相似。比如戛纳国际电影节的主要受众群体并不是本地观众,而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电影人、电影媒体和产业机构。所以,戛纳国际电影节与本地的文化关系就没有那么密切。但对于上影节来说,“专业性、国际性、惠民性”的办节主旨意味着它还承担着不断满足人民大众文化需要的任务。与上影节相似的是柏林国际电影节,二者都是兼具竞赛和观摩功能的大型电影节。

根据惠民性的主旨,上影节放映了包括“星球大战”系列和“哈利·波特”系列在内的普通观众喜闻乐见的娱乐电影。值得特别注意的是,由于地理和产业经济上的原因,日本流行文化在上海有着深厚的粉丝基础。上海这样独特的城市文化气质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上影节的选片思路,日本电影的相关展映是上影节必不可少的内容。例如: 2021年,上影节在中国内地范围内独家展映了日本知名男子偶像团体“岚”的巡演纪录片,开票即销售一空。同年展映单元万众瞩目的日本电影还有“新世纪福音战士”系列和“机动战士高达”系列。

亚新单元同样在选片方面顺应了观众对日本电影和流行文化的喜爱。总体来看,近6届亚洲新人奖共有10部日本电影获得提名,日本是除中国以外入选影片数量最多的国家。前文提到的日本电影《热情花招》,其入选亚新单元的意义不仅在于电影本身的艺术探索价值,还在于其女主角堀未央奈作为日本著名女子偶像团体乃木坂46的成员在上海也有着较大的粉丝基础。2020年入选的日本电影《亲爱的她》由三吉彩花主演,而她在前一年出演周杰伦的MV后,在国内获得了极大的关注。其他当下日本著名影星如斋藤工、夏帆和安藤樱等人导演或主演的作品也都曾入围亚新单元。(见图2)

(三)连接产业

从时间上来说,上影节一般在每年6月份举办,之后就是中国电影最重要的档期之一———暑期档。这意味着上影节在进行暑期国产电影首映、释放前期口碑、推动产业发展方面具有天然的优势。亚新单元在这其中就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具体来看, 2020年,亚新单元公布的名单中有徐展雄执导的电影《荞麦疯长》。这部电影之所以能够入选亚新单元,抛去徐展雄新人导演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部电影将在一个月之后的七夕档上映。作为2020年疫情爆发后国内第一个重要的国际电影节,上影节必然要担负着推动暑期电影上映和宣传的责任。2020年7月 16日,《荞麦疯长》宣布将于8月25日上映,而18日,亚新单元宣布《荞麦疯长》入选首批片单。《荞麦疯长》在上影节期间开展了主创见面会等宣传活动,为影片上映提供了预热和推动。2019年入选亚新单元的中国电影《送我上青云》在上影节首映,两个月后登陆院线。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亚新单元也比较重视对上海本地电影产业的扶持。《荞麦疯长》《送我上青云》都是由上海本地电影公司出品或参与投资的,其它曾入选的国产影片如《唐人街探案》《缝纫机乐队》等也与上海的电影产业有着紧密联系。

亚新单元对产业的推动,还体现在与上影节其它活动如创投项目的合作上。例如: 2018年入围亚新单元的《淡蓝琥珀》《未择之路》等,在策划和筹备期间都曾获得上影节的扶持和奖励。

此外,作为一个面向亚洲的电影奖项,亚新单元还发挥着丰富中国电影市场、引进亚洲优秀电影的作用。例如2018年由郭修篆执导的马来西亚电影《光》入选亚新单元,并在上海举行了世界首映,最终在2020年末登陆国内大银幕。

三、2023年亚新单元的新变化

由上文可以看出,亚新单元在推动亚洲电影发展,挖掘亚洲电影人才等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2023年,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休整之后,亚新单元在之前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在竞赛机制上回归入围制,也进一步提高了入选影片的首映比例。

(一)回归入围制

对于一个还在成长过程中的电影节奖项来说,竞赛机制的清晰标准是进一步发展的基础要求。电影节竞赛和表彰型奖项是两个不同的类别,学者靳丽娜以戛纳国际电影节和奥斯卡金像奖为例,在首映问题上区分了这两种奖项的不同:“金棕榈奖……入围的影片要求尚未公映,要在戛纳电影节上進行全球首映,是一个电影节奖项。而奥斯卡金像奖则是一种年末表彰,报名影片……对公映的具体情况有所要求。”[7]除却这个不同点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不同就是,电影节奖项一般采取入围制,而提名制一般适用于类似金鸡奖和奥斯卡等表彰型奖项。

此前很长一段时间内,作为电影节竞赛的亚新单元一直是入围制,在2015年改为了提名制,但这并不符合国际通用的竞赛机制。在2023年,亚新单元改回了入围制度,进一步提升了自己的标准化和规范化。12部入围影片角逐“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在内的6项大奖。

(二)首映比例提升

亚新单元的征片章程从未对影片的首映问题提出过规定。但对于一个电影节的竞赛单元来说,其入选影片的首映问题十分重要,这关乎电影节竞赛奖项在世界电影节中的地位。如与亚新单元定位相似的东京国际电影节和釜山国际电影节都非常注重影片的首映,东京国际电影节“亚洲未来”奖在2022年入选的10部电影全部是世界首映。2022年入围釜山国际电影节“新浪潮”奖的10部电影也全部是世界首映。

此前亚新单元对首映要求不高,但在2023年,首映比例有了明显的提升。12部入围的影片有11部是世界首映, 1部是国际首映。这一方面体现了亚新单元对首映的重视,另一方面也表明,越来越多的亚洲电影创作者开始更信赖亚新单元,愿意将影片的世界首映交给亚新单元。

结语

近二十年来,亚新单元在扶持中国青年电影、推动产业发展、发掘亚洲电影人才等方面做出了值得肯定的成绩。但自新冠疫情爆发以来,亚新单元连续三年未能完整举办。这既是一种损失,同时也给我们留出了时间来回顾和反思亚新单元举办多年来的经验和启示。2023年,亚新单元回归所呈现的新变化令人惊喜,这也让我们对亚新单元未来的发展有了更多的期待。

参考文献

[1]王笑楠.当代国际电影节体系的建构与演变[J].中国文艺评论, 2018 (12): 107—118

[2]沙丹、沃可心.从建构主体到增强合作:亚洲电影节评奖的经验与启示[ J]. 电影评介, 2022 ( 03): 6—10.

[3]沃可心.老片新颜:论京港两地国际电影节的华语经典策展[D].北京: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 2022

[4]同3。

[5]靳丽娜.电影节的掌舵人———艺术总监们[EB/ OL].< https: / / mp. weixin. qq. com/ s/ EK2Lr75oO - E6NtPv -kLjLw>

[6]沙丹.谁持彩练当空舞:北京国际电影节展映单元策展实践与思考[J]. 当代电影, 2022 (06): 15—26.

[7]靳丽娜.别光顾着看奥斯卡颁奖,它的评奖机制你了解吗? [ EB/ OL]. < https: / / mp. weixin. qq. com/ s/ LK bwZYgccCkcFCh3dO0OH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