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对创新的影响分析

张 燕，廉如鉴

（1.山西财经大学 国际贸易学院；2.山西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太原 030006）

0 引言

高质量发展阶段企业社会责任与创新被赋予新内涵，企业是否履行社会责任、履行社会责任水平的高低对创新的影响是学术界关注的热点问题之一。有关企业社会责任影响后果的研究中有学者关注其对创新的影响。一些学者主张社会责任认知水平高的企业更注重长期发展，这些企业不仅具有员工职业安全感相对较高的优势，而且能够帮助企业跟政府、银行以及其他企业建立良好的关系，缓解企业融资约束，为创新谋求更多有利资源，从而促进企业创新[1—3]。另一些学者则认为企业社会责任和创新短期内都属于成本项目，在资源有限情况下，企业履行社会责任会挤占研发资源；或由于管理层注意力有限性，企业对社会责任的关注会弱化对创新的专注；或管理者出于自利动机，可能会偏好能建立和积累个人声誉的企业社会责任活动而忽视创新；因此，企业社会责任与创新之间存在负向关系[4]。还有少数学者发现，企业社会责任与创新之间呈现“门槛效应”或者“倒U”型关系[5,6]。

企业作为社会网络的节点，本着节约成本、降低风险、高效率处理信息等目的在决策时会相互模仿或跟随，正如有研究发现企业社会责任同行间具有传染效应，但是并未分析这种同群效应的经济后果[7]。现有研究展开的前提是假定企业决策的独立性，弱化了企业决策的相互影响。事实上，企业社会责任决策的同群性是为了获得政府补助、外部投资机会、降低企业风险以及获得利益相关者的支持等，从而影响企业内外资源获得性，创新作为一项内外资源综合投入的过程，会受到企业社会责任的行为同群行为的影响，然而鲜有研究探索企业社会责任互动影响带来的信息流和资源流变化对创新的影响。

为弥补现有研究不足，本文基于社会互动理论，以2010—2021年沪深两市A股上市公司为样本，检验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并揭示多层次情景下该效应对创新的影响。从同群效应视角为企业社会责任和创新驱动因素提供新解释，丰富了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相关研究成果，为加强企业社会责任属地化治理提供新依据，为企业审视企业社会责任和创新两者关系提供新视角。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社会学习强调组织或个人通过学习帮助他们获取对决策有价值的知识和经验，但是个人注意力的有限性使得组织或个人无法辨析全部信息，为减少决策的失误，或者说寻找最优决策方法，企业管理者很容易关注其他企业的行为，即模仿是实现该目标的最佳途径。作为一种战略决策，企业社会责任短期内更多体现出成本性，使得管理者对开展企业社会责任决策带来的经济后果存在不确定性，即在成本和收益不确定条件下为了降低决策的失误，企业有很强的欲望模仿同群企业的决策，特别是对空间邻近的企业尤为关注。具体而言，处于同地区的企业，面临相同的资源约束和政策环境，当地区内其他企业社会责任水平较高时，为获取政府资金和资源的支持、获得优质的劳动资源、获得利益相关者认可等，企业会积极提升社会责任水平；当地区内其他企业社会责任水平较低时，一方面可能政府和公众对企业社会责任要求水平较低，另一方面企业本着“法不责众”的心理不太可能会积极主动提升企业社会责任水平。此外，处于同地区的企业，地理的邻近能够降低彼此之间信息不对称性并促进企业间信息交流，为其模仿行为奠定基础。由此可知，企业有动机和条件去模仿同区域企业的决策行为，基于此，提出假设1：企业社会责任存在地区同群效应，即同一区域内企业间履行社会责任行为存在传染效应。

企业在社会责任方面的同群行为对自身创新有何影响呢？首先，企业社会责任和创新属于成本支出，在资源有限情况下，当企业因同群效应加大企业社会责任投入时可能会相应地减少一些支出，而创新作为一种高风险、高投入且收益不确定的支出，可能被延迟或削减。其次，企业社会责任同群程度越高意味着企业越愿意通过企业社会责任满足客户需求和利益诉求，可能会减弱自身对市场的把握，或者说对潜在客户的嗅觉，使得企业对市场创新机会的把握下降从而减少甚至忽略创新投入。再次，企业社会责任同群程度的提高会增加外部利益相关者干涉企业决策或行为的机会，从而企业在创新过程中可能会面临外部利益相关者施压实现自身不合理诉求的困境，即企业在创新过程中需权衡不同利益相关者的诉求，从未降低创新效率和动力。最后，企业社会责任呈现的同群行为有可能是企业为达到某种目的而采取的“掩饰”行为，随着同群程度的提高其为掩盖付出的成本更大，从而可能制约创新。因此可知随着企业社会责任同群程度的提高会发挥对创新的“挤出效应”，由此提出假设2：企业社会责任同群程度越高越不利于企业创新。

企业决策深受外部环境影响，当前我国不同省份经济发展水平和法治化程度、市场化程度存在差异。相对而言，市场化进程较高的地区具有相对公正的行政规则，政府对企业政策性引导会减弱，企业能够通过公开渠道获得所需资源，不需为获得政府手中的战略资源而刻意履行社会责任，这对企业独立决策、避免盲目从众起到一定约束作用，从而缓解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对创新的负面影响。对处于市场化进程低区域的企业，政府会向积极响应号召的企业在政策和资源方面做出倾斜，企业本着规避外部风险、降低决策失误以及获取竞争优势资源的目的会积极模仿其他企业的决策行为，即这些区域的企业在社会责任方面的同群程度越高，从而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对创新的负面影响越显著。基于此，提出假设3a：市场化程度有助于缓解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对创新的负面影响。

资金实力是制约企业社会责任和创新的主要因素之一。企业社会责任与创新都属于成本支出，企业在追随目标群体社会责任行为时会受到自身资金实力的制约，当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较低时，企业有能力在实现跟随意愿的同时保持创新投入不变；当企业面临较高的融资约束时，可能为了实现追随意愿而不得不减少其他方面的投入，因此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越大越可能分散企业创新投入实力。由此提出假设3b：融资约束会强化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对创新的负面影响。

2 研究设计

2.1 变量选取

（1）企业社会责任（CSR）。采用和讯网历年发布的“上市公司社会责任报告”中评级体系总得分度量。稳健性检验中采用润灵环球社会责任评分。

（2）创新能力采用研发支出占营业收入比重（RDT）和当年独立申请的专利数量总和（RDO）衡量。

（3）同群企业CSR。为排除行业和地区交叉影响，更准确地度量地区的同群效应，参照文献[8]的研究，用CSR-loc、CSR-ind、CSR-locind分别衡量i公司同地区但不同行业、同行业但不同地区、同行业同地区所有其他公司t年企业社会责任平均水平。

（4）CSR同群指数（TCSR）。参照文献[9]的做法构建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指数。先根据式（1）计算CSR离散度，然后根据式（2）计算同群指数TCSR。

其中，mean(CSRa)和SD(CSRa)分别表示i公司同地区但不同行业的所有其他公司CSR的均值和标准差。

其中，同群指数（TCSR）为地区内CSR离散程度的最大值与各公司CSR离散程度的差，该指标越大，说明地区内CSR同群程度越高。

（5）调节变量。选择樊纲测算的市场化进程（PA）总得分衡量企业面临的外部环境；选择同群企业分析师关注和研报关注衡量地区市场信息透明度，关注同群企业分析师人数和研报数量的平均值越大说明当地信息透明度越高。企业自身特征方面采用融资约束（SA）衡量企业财务压力，并考虑产权性质（own，非国有企业取1，国有企业取0）和研发投入差异性（根据企业研发投入分类，高于中位数的企业设为1，低于中位数的设为0）的影响。

（6）控制变量。参照已有研究，控制变量包括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Sh1）、董事会规模（Num）、高管薪酬前三名均值（Top3）、独立董事占比（ID）、机构持股比例总和（CG）、净资产收益率（ROE）、两职兼任（JR，兼任取1，不兼任取0）、营业收入增长率（Rev）、总资产（Asset）和资产负债率（DA）。

2.2 模型设定

参照文献[10]的方法，本文设定模型（3）检验假设1：

其中，表示a地区、j行业的i公司t年CSR水平，control表示控制变量。

设立模型（4）检验假设2：

其中，表示a地区的i公司t年研发投入或研发产出，表示a地区的i公司t-1年CSR同群指数。

建立模型（5）检验假设3：

其中，T表示调节变量，包括市场化进程和企业融资约束。在进一步分析中包括产权性质、研发投入水平差异性和市场信息透明度。

2.3 样本与数据

本文选取2010—2021 年沪深A 股上市公司作为研究对象，数据来自CSMAR 数据库和公司年报。按以下标准进行筛选：（1）剔除研究期内被ST、*ST和退市的样本；（2）剔除相关变量存在缺失的样本；（3）剔除上市不足一年的样本；（4）对所有变量进行上下1%的缩尾处理。

3 实证分析

3.1 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检验结果

表1 是基于模型（3）对假设1 的检验结果，列（1）加入同地区不同行业同群企业CSR均值，CSR-loc的回归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列（2）加入同行业不同地区CSR均值，CSR-loc的回归系数为0.462，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列（3）加入同行业同地区CSR均值，CSR-loc的回归系数依然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CSR地区同群效应的稳定性。与此相比，CSR-ind系数为负且不显著，说明同行业不同地区企业对焦点企业CSR的影响可忽略，即行业同群效应不显著，这意味着CSR更多是对地方政府的承诺。CSR-locind系数显著为正，这可能是行业和地区两种因素综合影响的结果。综合说明上市公司CSR存在显著的地区同群效应，假设1得证。

3.2 CSR 同群效应对创新影响的实证结果

表2 列（1）报告了创新投入衡量创新能力的回归结果，TCSR的回归系数为-0.0767，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负。列（2）报告了创新产出衡量创新能力的回归结果，TCSR的回归系数为-2.338,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负，两者共同说明TCSR指数越大越不利于企业创新，这意味着企业过多关注或者过度追随其他企业的决策行为，可能导致企业做出不利决策，说明CSR同群效应会挤占创新资源，即CSR同群效应越高越不利于提升企业创新能力，假设2得证。

3.3 内外环境的调节作用

下页表3 报告了外部环境（市场化进程）和自身特征（融资约束）对同群效应与创新两者关系调节作用的回归结果。列（1）采用研发投入衡量创新，TCSR与市场化进程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为0.042，在5%水平上显著为正；列（2）采用研发产出衡量创新，TCSR与市场化进程交互项的回归系数在10%水平上显著为正，两者共同表明市场化进程能够缓解TCSR对创新的负面影响，说明随着市场化进程的提高，政府在市场中更多发挥服务功能，企业通过CSR向政府“示好”的动力会降低，这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CSR同群趋向合理，避免盲目从众，从而能够缓解CSR同群的负面影响。同理，列（3）中TCSR与融资约束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为-0.242，在5%水平上显著为负，列（4）中TCSR与融资约束交互项的回归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负，两者表明融资约束强化了TCSR对创新的负面影响，说明当企业面临融资约束较大时，若在CSR方面盲目追随同群企业，则会严重制约自身创新能力。

4 稳健性检验

4.1 同群效应稳健性检验

下页表4 和表5 报告了CSR同群效应的稳健性检验结果。表4中列（1）至列（3）中将模型（3）中所有解释变量滞后一期，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内生性，结果显示CSR-loc的回归系数都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进一步采用润灵公布的有关CSR的数据，重新计算CSR-loc、CSR-ind和CSR-locind，列（4）至列（6）报告了根据模型（3）的回归结果，列（7）至列（9）报告了将所有解释变量滞后一期的回归结果，发现CSR-loc的回归系数始终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综合说明CSR地区同群效应的稳健性。

表4 CSR 同群效应（替换变量）

表5 CSR 同群效应（工具变量法）

宏观政策的变化也可能导致CSR呈现同群效应，为排除此效应，采用同群企业特质股票收益率为工具变量进行两阶段回归，鉴于已证明地区同群效应的存在性，因此模型（3）回归时主要关注CSR-loc，回归结果见表5，列（1）为一阶段回归结果，能够发现工具变量同群企业特质股票收益率的回归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同群企业特质股票收益率与CSR-loc显著正相关，列（2）中CSR-loc的回归系数为1.505，且通过5%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说明企业CSR会受到同地区企业CSR水平的正面影响，即在排除宏观政策影响后，企业CSR地区同群效应依旧存在。

4.2 同群效应对创新影响的稳健性检验

表6 报告了同群效应对创新影响的稳健性检验结果。 列（1）和列（2）中采用CSR与CSR-loc的交互项衡量同群效应，发现不论是用创新投入还是创新产出衡量创新能力，CSR与CSR-loc交乘项的回归系数都在5%水平上显著为负。列（3）和列（4）报告了根据润灵有关CSR的统计数据计算的同群指数的回归结果，发现不论是用创新投入还是创新产出衡量创新能力，CSR同群指数TCSR的回归系数都在1%水平上显著为负。两者共同说明随着TCSR指数的提高，其对创新的负面影响更大。

表6 同群效应对创新影响的稳健性检验结果

5 拓展分析

5.1 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对创新影响的门槛检验

企业CSR决策的同群性更多是为了降低自身决策失误、响应政府号召，因此一定程度上有助于改善企业形象，为企业获得政府和利益相关者支持奠定基础，为企业创新奠定物质条件。此外CSR同群效应会对企业构成成本压力，可能会倒逼企业通过加大研发投入实现技术创新来缓解成本压力，即一定程度上可以说CSR同群效应也有可能会间接促进创新。因此，本文进一步探索CSR同群效应在影响企业创新中是否具有门槛效应，建立模型（6）进行检验。为确定门槛个数，在不存在门槛、一个门槛和两个门槛设定下分别进行估计，结果发现存在单一门槛（1.2214）。

下页表7 报告了CSR同群效应对创新投入的门槛检验结果，发现当TCSR小于1.2214 时，TCSR回归系数为0.909，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即CSR同群效应有助于提升创新投入；当TCSR大于1.2214 时，TCSR回归系数为-0.109，在1%水平上显著为负，说明随着CSR同群程度的提高会不利于创新投入。根据TCSR统计性分析可知，门槛值小于其中位数（2.596）和平均数（2.728），说明CSR同群效应促进创新投入的积极作用仅存在于少数样本中。进一步采用创新产出衡量创新能力，发现CSR同群效应对创新的影响不存在门槛效应。这说明CSR同群效应对创新的积极促进作用非常有限，随着CSR同群程度的提高，其并不能够发挥促进企业创新的作用，假设2进一步被证明。

表7 TCSR 对创新影响的门槛检验结果

5.2 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对创新影响的异质性分析

由于企业产权性质差异性，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中CSR同群效应对创新的影响存在差异性。CSR本身短期内属于成本，非国有企业在追随同群企业的过程中受资金限制，可能会影响创新能力，而国有企业一般资金实力相对雄厚，且有政府支撑，可能会弱化同群效应对创新的负面影响。基于此本文检验了产权性质对同群效应与创新的影响，将国企设为0，非国企设为1，回归结果见表8列（1），发现TCSR*T的回归系数为-0.283，在1%水平上显著为负，即非国有企业中CSR同群效应对创新的负面影响更显著。

由于资金的有限性，短期内企业在CSR和创新两者间可能存在此消彼长的关系，为了验证CSR同群效应对创新的影响因研发投入不同而存在差异，本文根据企业研发投入对样本分类，高于中位数的企业设为1，低于中位数的设为0，回归结果见表8 列（2），发现TCSR*T的回归系数为-0.315，在1%水平上显著为负，说明相比研发投入低的企业，研发投入高的企业中CSR同群效应对创新的负面影响更显著，可能是因为低研发投入企业组研发支出较低，CSR同群效应对其挤出程度较小。

信息是影响企业决策的重要因素之一，当企业处于信息透明度低的地区时，企业可能无法观测到其他企业的决策行为，当企业处于信息透明度高的地区时，企业能够及时捕捉其他企业的决策行为，因此信息环境透明度影响CSR同群行为对创新的影响。本文分别采用同群企业被分析师关注和被研报关注的平均值衡量外部信息环境，因为分析师作为专业技术人员，其对企业战略、团队和事件等的分析蕴含了企业丰富的信息，对企业的关注有助于加速企业间信息溢出。当一个地区内的企业收到分析师关注平均水平较高时，会降低企业间信息不对称性且提高整体市场信息透明。同理随着企业研报披露水平的提高也会降低信息不对称性。表8 列（3）和列（4）报告了根据分析师关注和研报关注的回归结果，发现TCSR*T的回归系数都在1%水平上显著为负，说明信息环境透明度会强化CSR同群效应对创新的负面影响。

6 结论与启示

通过上文研究发现，企业社会责任存在显著的地区同群效应，自主改革与被动模仿在其形成中都发挥重要作用；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发挥“双刃剑”作用，同群程度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能够促进创新，同群程度越高越不利于企业创新；随着市场化进程的提升能够缓解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对创新的负面影响，外部信息环境透明度较高会强化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对创新的负面影响；融资约束会强化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对创新的负面影响，研发投入高的企业和非国有企业中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对创新的负面影响更显著。

本文得到如下启示：企业在制定决策方面要构建治理联动机制，将企业社会责任策略与企业创新、自身特征紧密相联，防止盲目过度追求企业社会责任趋同而制约企业创新能力，如果同群效应的乘数效应进一步放大，那么可能会影响整个社会的创新能力。当企业面临融资约束、自身研发投入较高以及属于非国有企业时，在企业社会责任策略的制定方面要谨慎模仿其他企业的决策，避免因较高的企业社会责任同群程度制约企业创新能力。企业管理层需要丰富的管理经验，保持相对独立的信息处理能力，防止盲目过度模仿或效仿目标企业而制约企业发展，对不同决策要通过事前分析、事中跟踪和事后总结尽可能将决策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进而助力企业高质量发展。

政府在制定相关政策时应考虑地区同群效应的负面影响。由于非国有企业受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负面影响更显著，因此政府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引导与管理要注意企业的异质性；良好的制度环境有助于缓解企业社会责任同群效应的负面影响，因此政府可通过改善营商环境等方式助力企业社会责任和创新的协调发展。此外，企业社会责任评级机构所采用的评级方法不统一，可能会影响企业对社会责任的理性判断，企业社会责任的发展需要政府或第三方建立通用且权威的评价标准和信息披露框架，助力企业稳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