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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欣·哈米德小说《出走西方》中难民的文化身份危机与重构

2023-12-20郭荣荣

长江小说鉴赏 2023年7期
关键词:文化身份他者难民

[摘  要] 巴基斯坦裔英国作家莫欣·哈米德在小说《出走西方》中,采用魔幻现实主义手法,揭示了当今国际社会中难民求生之路的心酸与绝望。小说主人公萨义德和纳迪娅因战争被迫流散后,成为本国文化、西方文化及难民群体中的“他者”,陷入文化身份危机,并采取不同的策略重构文化身份。通过描绘难民群体在流散中的心路历程,哈米德表达了对国际难民问题的深切关注,号召难民群体保持乐观开放的心态,积极在多元文化中重构自我身份。

[关键词] 《出走西方》  难民  流散  文化身份  “他者”

[中图分类号] I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3)07-0063-05

巴基斯坦裔英国作家莫欣·哈米德(Mohsin Hamid,1971-)是当代英语文坛新秀,他凭借5部小说斩获20余项文学大奖,作品两次入围布克奖决选名单。其第四部小说《出走西方》(Exit West,2017)讨论了当代国际难民的流散原因及身份困境,并对难民在多元文化中重构自我身份做了诗学探索。本文拟运用后殖民主义中的流散理论,从萨义德(Saeed)和纳迪娅(Nadia)两位主人公的流散背景、流散中的文化身份危机及文化身份重构三部分入手,探讨当代难民应如何在绝望的流散中寻找希望。

一、难民的流散背景

流散是后殖民批评中的一个核心概念。根据不同的流散原因,罗宾·科恩提出“受害型”(victim)、“劳工型”(labour)、“帝国型”(imperial)、“商贸型”(trade)五大流散族群[1]。难民属于其中的“受害型”流散群体,他们因无法在本国安身立命,不得不长途跋涉前往别的国家或地区求生。在《出走西方》中,萨义德和纳迪娅的家乡无名小城因大批难民涌入以及当地政府与武装分子間的军事冲突而陷入大规模混乱,战争不断,变成“死亡陷阱”。 两位主人公的身份由平民转变为战乱难民,他们恐惧难安,只能孤注一掷选择踏入黑暗、充满未知的“魔幻之门”(magical doors),迁移到其他地方以求生存。

1.沦为“死亡陷阱”的家乡

在《出走西方》中,大批难民涌入萨义德与纳迪娅的家乡,引发难民与当地民众之间的种种冲突,进而造成城市秩序混乱,危机四伏。难民在一定程度上抢夺了当地民众的生存资源,使其产生对资源匮乏的群体担忧。这些难民不仅占据了城市的诸多公共资源,还增加了城市个体对生命安全的担忧。当地居民在夜晚不敢随意出行,只有待在家里和车里才是安全的。纳迪娅用长长的黑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以免在路上被性侵,而萨义德则要时时刻刻向父母报平安,因为当时很多孩子出门后再也没能回家。此外,当地居民还要在监视中生活,随时应对警察和士兵的检查。虽然这座“塞满难民”的城市在大多时候仍然平静,当地民众仍努力地保持以往的生活节奏,然而城市已经开始“在地狱边缘摇摆”[2]。

当地政府与武装分子之间不断升级的军事冲突将这座无名之城彻底推向地狱,使之变为可怕的“死亡陷阱”[2]。在《出走西方》中,武装分子在蚕食城市的过程中实施了种种暴行,当地政府迅速采取反恐措施,在双方的拉锯战中,这座城市一步步陷入深渊,沦为人间地狱,到处充斥着混乱与暴力,人们陷入战争恐惧。在经济上,战争通常会给平民的经济生活带来毁灭性的后果,持续不断的战争严重破坏了无名小城的经济体系。战争爆发后,萨义德和纳迪娅都失去了工作,他们像其他人一样冲进超市购买物资,去银行排长队提取现金,以应对经济崩溃。在安全上,当地居民的生命时刻都在遭遇威胁。战争期间,任何平常的事物都可能变成致命武器。窗户成了最危险的地方之一,“原本能观赏户外风景的室内地点成了潜在的遭袭对象”[2]。 任何无辜的民众都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纳迪娅聪慧上进的表兄和浪漫有才的音乐家情人,萨义德虔诚善良的母亲,还有住在他家楼上幸福的一家人,都在某个平凡日子因战火不幸殒命。对于这座无名小城里的人来说,安全已成为一种奢求。在无尽的暴力中,人们丧失了生存权,生命如草芥。无名小城的民众在战争阴影中陷入“生存恐慌”[3]。在这种情况下,两位主人公孤注一掷,决定开始流散生活,逃离“死亡陷阱”。

2.“魔幻之门”提供出口

可是身为无权无势的平民,萨义德和纳迪娅该如何迁移到其他国家呢?在现实生活中,难民在流散中往往会付出惨重代价,他们冒着生命危险离开绝望的故乡,却被其他国家建造的大门、围墙、铁网拒之门外,无法跨越边界[4]。然而在小说《出走西方》中,哈米德给予萨义德和纳迪娅这样的难民一线生机。作者构建了一个没有物理边界的世界,难民可以通过“魔幻之门”在短时间内跨越国界。传闻“魔幻之门”会在任何时候出现在任何地方,无论国籍、种族、性别或社会地位,任何人都可以通过这样的门在国家之间自由流动。听到这样的传言,萨义德和纳迪娅仿佛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们开始观察各种各样的门,希望能找到一扇“魔幻之门”逃离可怕的家乡。在联系好一位代理人后,两位主人公终于找到这样的一扇门,他们首先到达希腊,随后又通过其他门先后前往英国、美国。虽然两位主人公为找到这样的出口付出了巨大的金钱代价,在进入门后还要忍受黑暗与未知的折磨,但他们总算成功逃离了危险的家乡。哈米德巧设“魔幻之门”,使难民出走成为可能。他没有向读者呈现难民逃亡过程中遭遇的种种苦难,而将聚焦点放在难民流散前后的事件上,有助于读者重新思考现实生活中难民流散的背景及影响。

二、难民流散中的文化身份危机

斯图亚特·霍尔(Stuart Hall)认为文化身份具有连续性与差异性。一方面,文化身份是一种“集体认同”,是“共享文化”中真实的自我,拥有共同历史的人有相同的文化身份;另一方面,文化身份又是动态变化的,不仅植根于过去,也受到现在和将来的影响, 个体文化身份具有差异性[5]。霍尔认为,文化身份的两个维度让我们能够理解流散者的文化身份困境。流散者在本国文化与他国文化中挣扎,他们既回不到过去,也无法完全融入现在的生活,在多种文化中被边缘成“他者”,产生了严重的文化身份危机。

1.作为本国文化中的“他者”

在流散过程中,萨义德和纳迪娅在本国文化中被视为“他者”,面临无根的痛苦。流散初期,两位主人公仍在情感与文化层面与家乡保持联系,他们会时不时回忆起过去在无名之城的生活。纳迪娅会为在离开前未能与家人修复关系而感到内疚,萨义德十分想念他坚持留在城中的父亲。流散者无法抹去他们在家乡留下的记忆,其文化身份深深植根于本国文化。然而,当两位主人公踏入“魔幻之门”选择逃离时,他们在无名之城建立的文化身份便开始分裂。正如哈米德所言,“事实往往如此,当我们离开了,就等于把留下的那些人和事从我们的生活中抹杀了”,流散必然会削弱难民与其本国文化的联系[2]。萨义德和纳迪娅都很清楚,无论他们如何怀念故土,他们终究回不去了,而对于还留在那座城市的人来说,这些流散者变成了“他者”,每每想到这里,两位主人公都会感到很失望。既然无法回到家乡,他们便在流散过程中寻找自己的同胞,以获得心灵上的寄托。在希腊的米克诺斯岛上,两位主人公很快找到了同样来自无名小城的人,还遇到了熟人,他们非常兴奋,感觉“就像来自同一棵树上的两片叶子横遭飓风后,在遥远的地方重叠着落在了一起”[2]。这个老朋友称自己知道所有的“魔幻之门”,可以帮助这对情侣去往更好的地方,然而他在骗走萨义德和纳迪娅的钱后便不知去向。同胞的欺骗加深了两位主人公在本国文化中作为“他者”的沮丧感。

2.作为西方文化中的“他者”

萨义德和纳迪娅既被本国文化抛弃,也无法融入西方文化,在西方社会同样面临“他者”困境。在《出走西方》中,以萨义德和纳迪娅为代表的难民进入西方国家后,受到当地政府的排斥和当地民众的歧视,这进一步加剧他们作为“他者”的文化身份危机。在官方层面,西方政府采取多种反难民措施,来维护国家安全。首先,随着难民数量的增多,西方国家加紧了对边界的监控。通往富裕国家的“门”被军队严格控制,而前往贫穷国家的大门则可以自由通过,这意味着西方国家不愿意再接受更多的难民。其次,西方政府对难民实施了严格的技术监控。无人机、直升機、摄像机、侦察气球无处不在,难民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西方政府的监视。此外,西方政府还对难民采取非人化措施,剥夺难民的基本人权。如在伦敦,政府默许本土主义极端分子组建联盟,企图对包括萨义德和纳迪娅在内的难民实施屠杀;政府将这座城市分为“黑暗伦敦”(dark London)和“光明伦敦” (light London),前者是难民的专属区域,没有供电,垃圾成堆,暴力频发,宛若地狱[2]。生活在这里的难民缺乏作为人的基本权利,但他们无力对抗当地政府。在民众层面,西方民众对前来的难民感到不满与愤怒。在希腊的米克诺斯岛,萨义德和纳迪娅初到此地便受到“白皮肤男子”的戏谑[2]。在伦敦,他们也同样受到当地民众的排挤。当越来越多的难民到达伦敦后,当地人感到不安与羞耻,他们帮助警察驱逐难民。来自西方政府与民众的排外让两位主人公更加感到作为“他者”的不安与分裂,他们逐渐“失去平衡、失去理智”[2]。

3.作为难民群体中的“他者”

在难民群体中,萨义德和纳迪娅也承受了被他者化的痛苦。文化边界无处不在,不仅仅只存在于东西方之间。难民群体是由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构成的,而来自相同文化的人们倾向于建立小团体,不同文化小团体之间存在边界。在希腊小岛上,难民 “肤色深浅各异”,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营地[2]。难民们总是会在自己的文化团体中获得安全感,并把来自其他文化的难民视为“他者”。这种对“他者”的恐惧使得不同文化群体之间极易发生冲突。如在伦敦的别墅里,萨义德和纳迪娅受到黑人男子的威胁。作为尼日利亚难民群体里唯一来自其他文化的男性,萨义德试图展示其文化力量。当被穿皮夹克的女人挑衅时,萨义德面对的不仅仅是那个女人的敌意,更是来自那个女人所在文化的群体性排斥。流散初期,在与其他难民相处过程中,两位主人公,尤其是萨义德,时常感到孤独害怕。

萨义德与纳迪娅在出走过程中,被本国文化抛弃、被西方文化排挤、在难民群体中遭遇歧视,受到三重“他者”危机。哈米德真实生动地呈现了难民在流散过程中的文化身份困境。不过哈米德绝非仅为了呈现难民流散中的文化身份困境而塑造“他者”形象,在两位主人公背后是其对难民重构文化身份的思考。

三、难民流散中的文化身份重构

面对流散中的文化身份危机,萨义德与纳迪娅一开始都感到孤独绝望,但他们很快便对危机产生了不同的态度,并采取了两种不同的策略重构文化身份。正如霍尔所言,文化身份是动态变化的,受到历史、现在和未来的影响[5]。两位主人公的选择与他们过往经历以及植根于此的性格有很大关系。

1.纳迪娅:拥抱多元文化

纳迪娅积极乐观,适应能力强,在流散过程中,她很快融入多元文化社会,找回自我。在小说开头,哈米德将纳迪娅塑造为关注自我、直面内心真实想法的独立女性。在一个落后保守的社会,纳迪娅却保持着开放的心态,从她对宗教、工作、婚姻、性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即便在流散初期纳迪娅也对流散过程中的困难表示担心,但她从一开始就对流散持积极态度,这解释了为何在流散过程中她更能应对身份危机,适应多元文化。

纳迪娅通过拥抱多元文化重构自我身份集中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积极与来自其他文化的人交往。在希腊的米克诺斯岛上,纳迪娅与热心的女志愿者成为朋友,她们一起聊天、分享生活,女志愿者之后还帮助纳迪娅和萨义德成功进入前往伦敦的“魔幻之门”。在伦敦,纳迪娅与萨义德住在尼日利亚人占据的别墅里,尽管他们刚开始都有些不适应,但是纳迪娅很快便受邀参加尼日利亚难民的“议事会”,成为参会人中“唯一明显的非尼日利亚人”[2]。追求跨文化团结使纳迪娅减少了作为“他者”的焦虑。二是在流散中,纳迪娅对待爱情保持开放的心态。纳迪娅与萨义德这对情侣在战乱时相识,在流散中相知,却因不同的生活态度最终分道扬镳。面对淡去的爱情,纳迪娅最先试图挽回,她提出搬去旧金山的马林新城,“重新点燃他们的爱情”,然而当修复无果,两人都感到疲惫时,也是纳迪娅先提出为这段关系画上句号,坦然接受失去[2]。纳迪娅始终正视自己对爱和性的欲望,在发现自己会被女性吸引后,她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最后与一名蓝眼睛的女厨师相爱。纳迪娅对不同文化、性别、种族持有包容的心态,这使得她能够较好地应对身份危机,重新找到自我。

2.萨义德:回归本国文化

与纳迪娅的乐观开放不同,萨义德性格保守。他出生在一个传统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学校老师,萨义德从小衣食无忧,生活幸福,对家庭有着深厚的感情。在小说中,萨义德的保守传统主要体现在他对爱和性的矜持以及他不愿永远离开家乡的痛苦两方面上。萨义德期待一种刚刚好的爱情,当他在教室里遇到心动女孩纳迪娅时,他没有直接上前搭讪,而是过了很多天,让内心的喜欢慢慢发酵。随着两人情感升温,纳迪娅想要与萨义德发生性行为,但萨义德坚持认为他们应该留到婚后。对于走入“魔幻之门”,离开家乡,萨义德也不像纳迪娅那样乐观。虽然他对无名小城感到绝望,在一定程度上一直想离开,但在他的心中始终有一个念头,他只想“短暂的离开,间断性的离开,而不是永远地放弃”,因为永远离开对他来说意味着“失去一个家”,这令他十分难过[2]。萨义德与本国文化的紧密联系阻止了其在流散过程中更好地融入其他文化,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带着家乡的烙印,寻找家乡的记忆。作为流散中的“他者”,萨义德渴望回归本国文化,在回归中修复自我身份。

萨义德通过回归本国文化重建自我身份集中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在流散过程中,他积极与来自相同文化的人建立联系,寻找归属感。在伦敦,他们原本生活在尼日利亚人占据的别墅里,享受着很大的空间,但是作为房间里唯一一个来自无名之城的男人,尼日利亚人会对他评头论足,萨义德“感到紧张和某种被压制的恐惧”,无法放松[2]。但男主人公会被其同胞占据的房子深深吸引,在那里他感知到精神层面和人性层面的某些东西,“感到自己是这个群体中的一部分”,甚至愿意放弃在大别墅的空间搬来与这些人挤着住[2]。通过与来自相同文化的人交往,萨义德在流散过程中的孤独感减少许多。此外,在流散过程中,宗教逐渐成为萨义德与其本国文化建立联系的渠道。原本他并不喜欢祈祷,但离开家乡后,萨义德经常会通过祈祷来回忆与父母在一起的时光。宗教除了为萨义德提供一种与过去记忆互动的方式,使他能在混乱的世界中寻找内心的平静,成为一个像他父亲一样的人,也给予他抵御来自其他群体排挤的力量。如在伦敦,他与拥有同样宗教信仰的人团结一致,与当地的本土主义者作斗争。回归本国文化对萨义德重构文化身份有着重要意义。

由于个性不同,纳迪娅与萨义德采取了不同的策略重构文化身份,建构起流散中不同样态的文化身份。无论是纳迪娅选择融入多元文化,还是萨义德选择回归传统文化,都是难民解决流散中“他者”文化身份危机的有益尝试,展现了难民群体应对文化身份危机的可能性。然而,作者哈米德更推崇小说中纳迪娅的做法,“人都注定身兼同一性和他异性——人无法忘记自己原有的文化,但为了正确看待它,不仅需要与其他人的文化并置在一起,而且要与其他人的文化进行交替更换”,哈米德强调难民应保持开放的心态,积极应对生活中的变化,在多元文化中建构自我身份[6]。在小说中,哈米德说道,“即便我们一辈子都住在同一座房子里,但人人都是移民,对此我们无能为力。我们都是时光造就的移民。”显然,哈米德提出了一种大流动观[2]。确实,人人都需要面对生活中的变化,如果一味坚持封闭、排他性文化,那将无法进行自我定位,也无法更新自我、实现进步。哈米德号召难民群体及难民接收国政府与民众都应像纳迪娅一样,乐观宽容,为解决难民身份困境贡献力量。

四、结 语

在《出走西方》中,莫欣·哈米德描绘了一个人人皆可成难民的社会,对难民流散进行了一次深刻的思辨,是对21世纪难民危机的及时回应。哈米德指出“地理就是命运”,对因战火、贫穷、疾病等原因被迫流散的难民表示深切同情,对难民们在本国文化、西方文化及难民群体中的“他者”身份困境表示担忧[2]。但是哈米德并未让难民彻底绝望,反而为该群体带去希望之光。作者通过设计“魔幻之门”,打破了现实生活中阻碍难民求生的种种物理边界。通过比较纳迪娅与萨义德不同的心态及身份重构策略,哈米德书写了难民在流散中重新找到自我的可能性,并且借助纳迪娅这一形象,呼吁难民群体保持开放心态,积极应对变化,融入多元文化,号召世界各地读者更加包容难民群体,为他们提供人道主义帮助,因为我们都是时光造就的移民。哈米德关于难民问题的讨论,不仅拓展了世界文学的话题空间,更对解决当代难民问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参考文献

[1]  Cohen R.Global Diasporas:An Introduction[M].Oxon:Routledge,2008.

[2]    Hamid M.Exit West[M].New York:Riverhead Books,2017.

[3]   庞好农,刘敏杰.从《西去》探析哈米德笔下的难民心路历程[J].外语研究,2009,36(4).

[4]    Carter J.‘How Far are We Prepared to Go?Mohsin Hamids Exit West and the Refuge Crisis[J].Textual Practice,2021,35(4).

[5]   Hall S.Cultural Identity and Diaspora[M]//Williams P,Chrisman L.Colonial Discourse and Post-colonial Theory:A Reader.London and New York:Routledge,2013.

[6]    Kristeva J.Strangers to Ourselves[M].Roudiez L S.(trans.)New York:Columbia UP,1991.

(特約编辑 张  帆)

作者简介:郭荣荣,东南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在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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