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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取风与月

2023-12-15草予

文萃报·周二版 2023年47期
关键词:晚钟观鱼花港

草予

公认的西湖十景,分别是苏堤春晓、曲院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花港观鱼、柳浪闻莺、三潭印月、双峰插云、雷峰夕照、南屏晚钟。

发现没有,别说去一回,就算接连造访,也无法看尽这十种风光。

只有春天去,才有苏堤春晓。只有秋天去,才有平湖秋月。晴雪之后,才会遇见断桥残雪。日落之前,才能看到雷峰夕照。至于双峰插云,得挑个晴天有云的日子。想看三潭印月,得今夜有月。总之,都得天公作美。再说花港观鱼、柳浪闻莺,简直要“误打误撞”,鱼和莺它们都有自己的事,怎会苦守等你经过,随时为你嬉戏为你展喉。耳力还不能太差,否则无缘南屏晚钟。运气也得够好,要风过曲院,酒香荷香一同扑鼻,这一景才算完完全全兌现了。

季节、天气、时辰,甚至位置、角度,方方面面成全,才有可能大饱眼福。前提还得是,去得够多。这十景,它们并不全都隶属西湖。云和月怎么会只属于西湖呢?风和雪谁能束缚?

可是,西湖领取风与月,领取云和雪,领取四季,领取夕照晚钟,领取所有的触目与触耳可及,它大大方方,从从容容地领取。于是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西湖终于成了西湖。

越是名胜大观,越不“单打独斗”,它们吞吐日月星辰,取舍风霜雨雪,进退春夏秋冬,又都化为己用,最后,才捧出自己的作品,千山万水走遍难得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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