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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际翻译与艺格符换之跨学科对话:回顾与前瞻

2023-12-14王洪林

外国语文 2023年5期
关键词:模态符号媒介

王洪林

(浙江万里学院 外语学院,浙江 宁波 315100)

0 引言

随着数字化时代,尤其是读图时代的到来,符际翻译与艺格符换这两个概念逐渐受到翻译、艺术史、跨艺术诗学和跨媒介叙述等跨学科领域学者的关注。 近年来,有学者从音乐与翻译之间关系入手,探讨语言与音乐之间的艺格符换。 与此同时,符际翻译和艺格符换之间的密切关系逐步受到重视。 随着数字化的发展,翻译形态逐步从语际翻译转向以视觉转换为主的符际翻译。 杜雄等(2020)曾结合绘画、音乐、戏剧、电影等非语言艺术对翟理斯诗歌翻译展开符际阐释,进而提出诗歌翻译研究不仅要重视语际转换,还应关注语际与符际翻译间互动转化的观点。 潘琳琳(2020)以翻译符号学为理论框架,从符际翻译视角切入,对《红高粱》小说、电影剧本、电影台本及电影符号文本链的互文性景观展开了系统讨论。 在此背景下,有学者提出视觉翻译概念,且将其定义为“运用文字、图形、图像、视像等多符号系统的重组、编码与互动来实现不同文化体系间交际的翻译行为”(吴赟 等,2021:87)。 在翻译史研究中,有学者从符号视角将翻译史细分为语际翻译史、语内翻译史和符际翻译史。 不过,相比较而言,翻译史研究多关注语际翻译史,对语内翻译史和符际翻译史关注不够。 有鉴于此,从词源学视角切入厘清符际翻译和艺格符换两个概念,且对两者关系及其异同进行元理论反思,进而探究两者跨学科对话路径,有望为跨学科翻译研究提供新视角与新思路。

1 符际翻译概念溯源及其意义流变

要讨论符际翻译,首先需要厘清翻译概念。 根据赫尔曼斯(Hermans,2013:76)的观点,“translation”一词来自拉丁语修辞术语“translatio”,意为“隐喻”。 该概念最初与基督教有关,意为将圣骨由一处转移到另一处。 根据芒迪(Munday, 2016:8)的观点,翻译概念最早于1340 年左右作为术语出现。 该概念的词源学解释有两种:一是来自古法语词“translation”;二是来自拉丁词“translatio”(含有“transporting”之意)。 该词本身有“transferre”(to carry over),即搬运、转移之意。 中国学者认为,翻译可以细分为“翻”和“译”两部分,“翻指挪动事物的位置,包括上下或里外挪动;亦有解释的意思,“翻”和“译”合起来构成现在我们所认识的翻译的全部过程(孙艺风 等,2014:10)。 此外,王洪林(2022)曾从词源学视角对翻译概念进行过梳理。 可见,转变、转换、转移等均从不同侧面代表翻译概念的核心要义。

符际翻译概念出现较晚,最早由雅各布森(Jakobson,1959/2012:127)于1959 年在论文《论翻译的语言学问题》(On Linguistic Aspects of Translation)中正式提出。 与该概念同时出现的还有语内和语际翻译。 从定义来看,“语内翻译或重新表达用同一语言的其他符号翻译语言符号;语际翻译或真正的翻译用其他语言符号来解释某语言符号;符际翻译或变形用非语言符号来解释语言符号”。 语内翻译和语际翻译分别是同一语言系统内部发生的不同语言符号之间与不同语言系统之间发生的意义再生行为。 两者共同之处在于均涉及跨符号表意。 符际翻译是语言符号和非语言符号之间或不同非语言符号之间的跨符号表意行为,涉及跨符号、跨模态和跨媒介问题。 简言之,三者分别是相同语言符号内、不同语言符号间和不同符号系统间的符号表意行为。 曾被雅各布森称为“真正的翻译”的语际翻译,至今仍是受到关注最多的翻译形态(潘文国,2012)。

符际翻译最初指将语言符号转换为非语言符号,比如文字转换为图片,诗歌转换成绘画。 当初雅各布森提出的符际翻译概念立足语言符号,具体指用非语言符号表达语言符号的意义,呈现的是从语言向非语言符号转变的单向跨符号表意行为。 随后,译界逐步将符际翻译看作语言符号和非语言符号之间的双向转换,进而将包括视觉和听觉在内的非语言符号之间的转换也看作符际翻译。 不过,到目前为止,译界主流观点依然是将符际翻译看作是包括语言符号在内的符际转换活动。 尽管有学者开始关注语言符号和视觉、听觉等非语言符号之间的双向转换,但依然较少关注非语言符号之间及其内部的跨符号表意行为。

2 艺格符换概念溯源及其跨界旅行中的意义流变

关于ekphrasis 一词的词源及其含义,国内外学者均进行过系统探讨。 有学者认为,艺格符换概念最早源于古代修辞学研究,与众多人文学科有密切关联,如艺术史、文学批评、视觉文化等(Panagiotidou,2022:15-46)。 艺格符换通常被看作是一种文学手法,用来表示对“视觉艺术作品,比如绘画的描述”(Gracia,2020:1-5)。 赫弗南(Heffernan,1993)曾聚焦博物馆话语,讨论过艺格符换的诗学问题。 有学者从诗歌与绘画间的图文对话关系切入,深入考察艺格符换。 韦努蒂(Venuti,2010)认为,翻译理论可为艺格符换研究提供方法论支撑。

有研究从词源学视角分析过ekphrasis,指出该词源于希腊语,由前缀 ek 和词根phrasis 共同组成,前者意为“出来”(out),后者意为“说明、告知”(speaking),两者合在一表示“说出或描述”(裘禾敏,2017)。 赫弗南于1993 在《语词博物馆》(MuseumofWords)中提出,源自希腊语的英文术语ekphrasis“来自希腊语的ek 和phrasizein,分别意为out 和tell 或declare,合起来意为充分讲述(王安 等,2016:78)。

王安等(2016:77)将ekphrasis 翻译为语象叙事,指出该术语的核心内涵是“词语和意象的关系”。欧荣(2013)从跨艺术诗学视角将其翻译为艺格符换。 裘禾敏(2017)认为,该译名得到学界广泛认可。关于该词的中文翻译,欧荣(2013)、裘禾敏(2017)曾指出,ekphrasis 的中译名有“图说”“读画诗”“符象化”“艺格敷词”“造型描述”“艺格符换”等。 王安等(2016:83)则认为,ekphrasis 一词的中译名涵盖“艺格敷词、艺格符换、 图说、仿型、读画诗、绘画诗、视觉书写、书画文、写画文、造型描述、语图叙事、图像叙事、语像叙事”等。 可见ekphrasis 的中文译名之多。 译名不统一,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该概念在不同学科间的传播与接受。

笔者尝试从不同视角对ekphrasis 的诸多中文译名作如下分类:首先,从学科视角看,艺格符换兼涉跨艺术诗学、文学、图像学、视觉艺术、叙述学等诸多学科。 比如,“语图叙事”“图像叙事”“语像叙事”多与叙事或叙述学相关。 尽管不同术语对叙事媒介关注的侧重点不同,但均强调视觉叙述;其次,从符号视角审视的话,艺格符换涉及语言符号和视觉非语言符号之间的跨符号转换,其中与语言符号相关的概念兼涉口语和书写语言,即“说”“写”,与视觉非语言符号相关的概念涵盖“图”“画”;最后,从叙述视角看,艺格符换兼涉口头和书面语叙述,包含“说”“写”两个层面;而从词语构成来看,艺格符换的核心要义在于跨媒介和/或跨模态符号表意。 此外,从艺格符换概念本身来看,至少涵盖了四层涵义。 第一层是“符”,涉及符号和符号表意问题;第二层是“符换”,涉及跨符号表意和跨符号意义转换;第三层是“艺格”,涉及文学、艺术等文类;第四层次是“艺格符换”,具体指跨媒介、跨文类、跨艺术的符号表意活动。

事实上,中国文化中ekphrasis 实践自古有之。 就与诗歌相关的艺格符换而言,除诗画一体外,即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诗乐转换也属艺格符换。 诗画关系本质上属于语言符号和非语言视觉符号之间的跨模态转换,即文图转换。 而诗乐关系本质上则是语言符号和听觉非语言符号在文学体裁诗歌和音乐之间的跨文类与跨界转换,即文音转换。 诗画和诗乐关系体现在文、图、音跨模态与跨媒介符号表意行为,涉及跨符号和跨文类两个层面。

就艺格符换对象而言,到目前为止,学界更多关注视觉模态间的符际转换,如诗画、绘本等图文关系。 相对而言,对音画或画音关系关注较少。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画外音作为视觉画面和听觉声音共同表意的多模态符号表意行为与视听文本密切相关。 不过,对此尚缺少系统的理论探讨。 近年来,音画关系或听觉符号在艺格符换中的作用渐受重视。 比如,有研究从视觉模态视角切入,对配音的韵律特征展开了系统研究。

符号学研究者艾柯(Eco,2001:67)在符号学理论框架下审视翻译问题时专门讨论了艺格符换概念,并明确指出:“用语言描述一幅画即为艺格符换。”可见,艾柯所讨论的艺格符换与符际翻译概念有相通之处,甚至可以说此处两者可以等同。 艾柯(Eco,2001:97)进一步强调,“艺格符换实践使得用语言表述图像成为可能”。 符际翻译和艺格符换概念在符号学框架内可以互换。 只是,来自不同学科的学者审视艺格符换的视角不同罢了。 比如,欧荣(2013,2020)曾指出,艺格符换大多从跨艺术和跨媒介视角审视符际转换行为。 符际转换行为不仅涉及艺格符换的核心内涵,也是符际翻译的本质属性之一。 因此,艺格符换和符际翻译本质上有相通之处,特定场合下可互换使用。 对两者关系及其异同之处展开元理论反思具有重要理论价值。

3 符际翻译与艺格符换:对话、反思与前瞻

3.1 符号学视角下的跨学科对话

这里的符号既包括语言符号,也包括非语言符号。 符际翻译和艺格符换的本质属性均在跨符号表意或符际表意。 因此,从符号学的符号表意视角切入探讨这两个概念,不仅有助于促进两者对话,也有助于厘清两者关系。

广义的翻译概念是指意义的跨符号转换(许钧,2014)。 从艺术视角对视觉符号与语言之间的艺格符换讨论较多。 目前西方学者谈论的艺格符换除音乐、图像与影视的艺格符换外,还涵盖不同媒介之间的转换。 该概念不仅描述视觉到语言的翻译,也包括语言到视觉、视觉到听觉、听觉到语言、触觉到视觉的各类翻译现象。 少数研究从诗学、跨艺术诗学视角审视艺格符换。 纽厄尔(Newell,2017)将艺格符换作为阅读策略进行讨论。 克里格(Krieger,2019)艺格符换视角审视了自然符号幻象的问题。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有学者从视觉诗学视角讨论了艺格符换问题。 有研究从跨媒介性视角考察视觉图像与语言之间的艺格符换。 也有学者从符际翻译视角探讨了艺格符换的符际意义转换。 不难看出,艺格符换和翻译概念之间原本存在内在关联, 甚至可以说艺格符换本身就是符际翻译。

在专访中,来自瑞典林奈大学的跨媒介研究学者拉斯·埃斯特洛姆(Lars Elleström)指出跨媒介和跨模态研究均与人类交际有关,并强调有必要在人类交际框架下对跨媒介性进行定义(Ou et al.,2021:22)。 埃斯特洛姆认为,讲一个故事从一种媒介转换到另一种媒介时,总会带来变化(Ou Rong,2021:24)。 这里讨论的变化主要指意义在跨越媒介边界实现跨媒介符号表意过程中所发生的意义变异。

就理论视角而言,符际翻译涉及多模态翻译研究、跨媒介研究、视觉图像研究、社会符号学等诸多跨学科理论;艺格符换涉及跨艺术诗学、媒介学、叙述学、符号学、翻译学等诸多领域。 就研究范式而言,其研究焦点逐步从修辞学过渡到文学研究(如艺格符换诗),随后转向艺术史研究并聚焦跨媒介研究。 而跨媒介研究近年逐步从文学文本转向广义叙述文本,从语言中心转向广义的符号系统。 就符号对象而言,跨媒介叙述逐步从口语、文字等语言符号转向包括语言符号和非语言符号在内的视觉、听觉、触觉等多模态符号;就符号的艺术特征而言,跨媒介叙述逐步从艺术符号转向包括艺术和非艺术符号在内的日常符号实践。

艺格符换在研究对象上逐步超越语言和视觉图像间的语图关系,实现从语言符号到听觉与视觉非语言符号,进而从语图走向视听多模态符号的转变。 事实上,艺格符换的研究途径的历史演变与符际翻译概念发展路径相一致。 具体而言,符际翻译研究路径逐步从用图画、音乐等视觉和听觉非语言符号言说语言符号意义,到图里(Toury)提出的系统内翻译,再到有形符号和无形符号之间的翻译(贾洪伟,2016)。 近年来,就翻译内部边界而言,语际翻译内的口、笔译之间以及符际翻译和语内、语际翻译之间的界限日渐模糊。 而就翻译的外部边界而言,翻译和影视改编等活动的界限趋渐消融(Dam et.al.,2019)。 此外,符际翻译研究对象与学科边界不断拓展,研究视角日渐多元。 不难看出,符际翻译概念的发展、流变趋势明显。 在此背景下,符际翻译和艺格符换的交叉和重叠之处逐步增多。 对两者关系进行元理论反思对促进两者跨学科研究意义重大。 因此,下文从符号表意视角切入,对跨媒介和跨符号意义转换问题展开元理论反思。

3.2 跨媒介与跨模态符号表意行为再思

艺格符换涉及跨媒介、跨模态和跨符号意义生成、再生与变异问题,是借助不同媒介传递相同意义或实现意义在不同媒介、模态和符号之间进行转换的活动。 该词汉译名差异较大的主要原因是从不同学科视角出发对艺格符换进行考察的结果。 尽管面对同样的研究对象,来自不同学科的学者从自身学科视角看到了从不同层面对艺格符换开展研究的可能性。 不过,译名统一对该概念的有效传播、传承以及相关学科知识建构意义重大。

在以往译名基础上,如果进一步探析的话,ekphrasis 一词不妨译为“跨媒介或跨符号转换”,简称“跨媒符换”或“符际转换”。 如此阐释的话,不难看出“艺格符换”和“符际翻译”之间的内在关联。 两者的本质属性均属跨媒介和跨模态符号表意,或符际表意(intersemiosis)的范畴。 根据以上分析可以看出,艺格符换概念体现跨媒介、跨符号、跨模态和跨艺术特点。 的确,艺格符换概念的提出与欧美跨艺术诗学关系密切。 古今中外,“诗画关系或诗乐关系不乏其人”,国内外不乏“在文学、绘画、音乐间穿梭自如”的学者(欧荣,2020:182)。

艺格符换的核心在于意义的跨媒介转换。 跨媒介性是跨艺术诗学研究的核心内容所在。 有学者曾将跨艺术诗学界定为:“广义上指打破媒介和艺术的界限,研究不同媒介和不同艺术之间的相互影响和相互转化的诗学理论。”(欧荣,2020:183)李健(2021:28)认为,ekphrasis“充分展现了以文学与视觉艺术、语言与图像关系为基础的跨媒介特征”。 也有学者将媒介和模态结合起来开展相关研究。 根据埃斯特洛姆的观点,模态应被理解为与基本与广义媒介特征相关的范畴(Elleström,2019:48)。 在此基础上,埃斯特洛姆将模态分为前符号模态(Presemiotic Modalities)和符号模态(semiotic modality)两类,其中前符号模态包括物质模态(material modality)、时空模态(spatiotemporal modality)和感觉模态(sensorial modality)三类子模态(Elleström,2019:48-49)。

不难看出,模态、媒介和符号之间关系密切。 事实上,模态的划分依据有两类:一类是感官媒介,另一类是符号资源(王洪林,2020)。 就感官渠道而言,模态与媒介关系密切,而就符号资源而言,模态与符号关系密切。 可以看出,符号、媒介、模态三者关系错综复杂,但三者有明显相通之处,而将三者贯穿起来的主线是意义传递或意义表达,即符际表意。

综上所述,符际翻译和艺格符换在本质上有相通之处,两者均关注跨符号、跨媒介和跨媒介意义转换,但也存在差异。 具体而言,两者在研究重点、研究视角、研究焦点上均有差异。 实现两者对话且开展融通研究,对翻译学、跨艺术诗学与叙述学有跨学科借鉴价值。

3.3 跨学科视角下的对话与融通

针对两者跨学科研究系统性不够、两者间对话阙如、交叉对比研究欠缺等问题,笔者尝试从跨符号表意行为视角审视两者关系,并考察两者异同之处。 从符号关系看,两者本质上是解释项与被解释项关系(王洪林,2022);从意义转换视角看,两者均关注出发符号意义和目标符号意义的再生与变异问题;从符号表意视角来看,两者均借助跨符号意义转换实现意义再生。 说到底,两者均是跨模态符号表意或符际表意行为。 两者融通性研究的立足点在于跨媒介、跨符号和跨模态符号表意活动及其意义生成、再生与变异。 因此,从译前、译中和译后三个阶段综合考察跨符号表意行为,有助于厘清符际翻译和艺格符换概念的本质。 比如,就符际翻译而言,译前多模态符号文本的生成涉及文化空间内跨模态、跨符号与跨媒介意义生成,译中涉及跨文化意义再生,而译后则涉及新的文化空间内来自不同符号域交互影响下的意义变异。

从意义生成、再生与变异视角考察两者关系意义重大。 就符际翻译而言,原文本的意义生成,译文意义再生以及译文在新的文化空间的传播、接受与解读均涉及跨符号、跨媒介和跨模态意义转换问题,而符号表意活动本身伴随着意义变异。 就艺格符换而言,意义跨越媒介、模态和符号边界,在其间穿梭、转换、叙述、书写、言说。 究其本质,艺格符换是跨越符号与媒介边界的意义旅行。 在实现意义再生的同时,意义的增减、变异在所难免。 艺格符换概念作为从跨艺术研究和跨媒介视角审视艺术形式在不同符号媒介间的转换问题,与符际翻译概念在本质上有相通之处。 从符际翻译和艺格符换双重视角重新审视跨媒介叙述与翻译改编,两者均涉及符号文本体裁的转变和变迁。 跨媒介叙述中无论是从语言到视觉图像(如文本配插图),还是从视觉图像到视听音像,均涉及模态、媒介的变迁。 而从文学作品到影视作品的改编,则属于跨越不同体裁和文类的跨媒介叙述与符际翻译。

4 结语

纵观符际翻译和艺格符换的研究历程,逐步从语言中心走向语图中心、从视觉中心走向视听多模态、从单模态到多模态再到跨模态、跨符号和跨媒介的意义转换。 艺格符换涉及不同艺术形式之间的跨艺术转换以及文学和艺术之间的跨体裁转换。 而符际翻译则涉及跨符号、跨模态意义转换。 两者交叉点在于意义的跨符际、跨模态和跨媒介意义再生与变异。 就两者关系而言,符际翻译与艺格符换的共同之处体现在意义的跨符号、跨模态和跨媒介转换。 简言之,跨符号、跨模态和跨媒介是符际翻译和艺格符共有的特征,符号转换是手段,跨符号意义再生与变异既是目标也是结果。 本文从符际翻译和艺格符换两个概念的学术史考察,发现两者相通之处在于跨媒介与跨模态符号表意。 对两者间跨学科对话、元理论反思进行细致梳理和探讨,深度挖掘两者融通路径,是对翻译学、跨媒介叙述和跨艺术诗学跨学科研究进行的有益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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