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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操琴

2023-12-10杨无锐

读者 2023年22期
关键词:作曲者文王领会

☉杨无锐

孔子跟随师襄子学习鼓琴。一段曲子,一连学了十天,不学新东西。

师襄子说:“可以练习新内容了。”

孔子说:“不行,我只是熟悉了曲调,还不明了曲调的规律。”

过了几天,师襄子又催他,孔子说:“不行,我知道了曲调的规律,还不能体会曲子的意趣。”

又过了几天,孔子依然拒绝学习新东西,理由是:“还未能领会作曲者的为人。”

终于有一天,孔子对师襄子说:“我似乎见到了作曲者,他高高瘦瘦黑黑的,眼睛看向远方,有王者的气度,莫非就是文王?”

师襄子大惊,向孔子行礼:“我听我的老师说,这支曲子,名唤《文王操》。”

我觉得这个故事特别迷人。

这是一个关于自我教育和自我栽培的故事。孔子操琴,不是要成为师襄子那样的演奏专家。他把琴当成自我栽培的机会。借助琴,他试图领会某种伟大的精神。领会一旦发生,作为人,他将更丰盈,更趋于完满。但领会的确很难发生。所以他不急,他比老师更有耐心。一个想要把自己栽培成人的人,有的是时间等候那个领会从内心之中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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