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奖得主约恩·福瑟：来自“世界尽头”的“无名”作家

闵莉

瑞典文学院10月5日在斯德哥尔摩宣布，2023年度诺贝尔文学奖由挪威作家约恩·福瑟获得。约恩·福瑟是谁？用他自己的话来介绍就是“一个来自挪威西部、挪威乡村的怪人” 。福瑟以新挪威语创作了大量作品，涵盖了各种体裁，包括戏剧、小说、诗集、散文、儿童读物和翻译作品。福瑟是通过电话得知自己获奖的，（接电话时）正在挪威乡下开车。

1959年，福瑟出生于挪威西海岸文化名城卑尔根以南的小镇豪格松德。他在一个小农场长大，年少时喜欢吵闹的音乐，曾在一个摇滚乐队里弹吉他。从卑尔根大学毕业后，他当过记者和编辑，还在一所写作学院任教，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全职作家。

1983年，福瑟的处女作长篇小说《红，黑》出版。1994年，他的戏剧处女作《有人将至》上演，随后逐渐以剧作家的身份蜚声世界。他的作品被译成多种文字，在世界各地频繁上演，并获得多项殊荣。近年来，他的写作重点转向散文。2004年，福瑟的剧作《沙发上的女孩》曾在中国上演。目前，他的中译本作品仅出版两部，《有人将至》《秋之梦》，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分别于2014年、2016年推出，两部戏剧选一共收录了他的9部作品。

无论是早期的小说作品，还是后期的戏剧作品，福瑟作品中的大部分角色都没有确切的名字，而仅仅用“他”“她”“男人”“女孩”一类的指代。“我认为名字会产生一定的限制性，一旦提到一个名字，无论是姓还是名，你也就透露了很多有关这个角色的信息，而这个角色也会就此沦为他或她的姓名的指代。”在创作谈中，他如此回答。

福瑟戏剧集《有人将至》的译者邹鲁路是中国最早研究福瑟的学者之一，在一篇研究福瑟戏剧作品的文章中，她称福瑟是来自“世界尽头”的剧作家。确实如此。挪威位于北欧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西部，北部领土延伸到北极圈以内，也是世界上最北的国家。挪威的最南端比中國最北点还要向北。

福瑟也是第四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挪威作家。20世纪早期，挪威作家曾三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20世纪90年代，乔斯坦·贾德的《苏菲的世界》成为全球畅销书。2019年，挪威成为全球最大书展法兰克福书展的主宾国，将大约200本挪威语作品翻译成德语。此外，挪威还将在2025年成为莱比锡书展的主宾国，这都凸显了挪威文学与日俱增的影响力。

为什么挪威能够创作出如此众多的杰出文学作品？首先，这和挪威人的文学素养普遍都很高有关。挪威人有两大自豪的特长：冬季运动和文学。挪威全国人口仅有540多万，却拥有400多家出版社和500多家书店，据统计，平均每个挪威人每年阅读15本书。挪威国家图书馆馆长迈赫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尽管全球各国的图书馆访问者数量减少，但在挪威，图书馆的使用却还在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