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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指标体系构建与测度

2023-12-07郭晓晓皇甫瑞灵郑艳洁

生态经济 2023年12期
关键词:省份产业链供应链

郭晓晓,皇甫瑞灵,郑艳洁

(内蒙古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高度重视生态文明建设,实现农业绿色转型升级。为加速推进农业全面绿色转型,农业农村部联合国家发展改革委、自然资源部等六部门于2021 年9 月颁布《“十四五”全国农业绿色发展规划》(下文简称“《发展规划》”)。《发展规划》强调必须坚持深化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进质量兴农、绿色兴农。2022 年中央一号文件再次强调,推进农业农村绿色发展,到2025 年农业农村现代化取得重要进展、现代乡村产业体系基本形成。在国家战略导向下,绿色农业现代化成为社会各界的核心议题。

“十四五”期间,加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建设,不仅有利于农业绿色发展、循环发展和低碳发展,更有助于拓宽农业绿色发展空间,形成绿色低碳的生产生活方式,培育绿色低碳新增长点[1-3]。然而,我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建设依旧处于起步阶段,农业生态环境治理和面源污染仍处于“治存量”“遏增长”的重要关口[4]。如何推动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与资源环境承载力相匹配、与“绿色生产、绿色生活、绿色生态”相协调,成为生态文明建设、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亟待解决的问题。有鉴于此,文章基于生态文明建设理念,构建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指标体系,并展开定量测度分析,期冀为其发展提供一定借鉴与参考。

1 文献综述

1.1 绿色农业产业链

关于绿色农业产业链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理论与实证层面。从理论层面来看,王彦波[5]立足城乡一体化背景,认为绿色农业产业链对于促进农业转型、发展绿色农业具有重要作用。熊肖雷等[4]基于乡村振兴背景,认为城乡融合发展、城乡要素自由流动可推动城乡绿色农业产业链协同发展,为乡村产业振兴和农业农村现代化提供助力。柳一桥等[6]认为绿色农业产业链是实现乡村振兴的关键途径,可通过加强技术供给、减缓信息不对称、降低交易成本、推进专业化分工等方式推进绿色农业产业链发展。从实证分析层面来看,陆杉等[7]运用静态博弈和动态博弈模型,对农业产业链上主体在绿色和非绿色生产经营活动中的博弈行为进行分析。结果显示,政府可通过对生产者和经营者施以理念、制度和利益层面的三重驱动,促进各经营主体回归绿色化发展的纳什均衡策略,继而驱动社会环境与资源配置达到帕累托最优。吴绒等[8]通过探究生态约束、大数据嵌入和绿色农业全产业链协同之间的关系,发现大数据嵌入对绿色农业全产业链协同具有促进作用,生态约束可通过与大数据技术叠加,进一步驱动绿色农业全产业链协同。

1.2 农业产业链现代化

关于农业产业链现代化的研究则主要集中在理论层面。如张耀一[9]基于农业产业链现代化运作模型,对农业产业组织链、供应链、价值链和空间链之间的运作逻辑进行探究,发现中国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存在农业供应链物流不健全、组织化水平低等问题,并在此基础上提出相应建议。邵科等[10]认为伴随我国农村三产融合日益深化,逐渐形成产业链延伸、产业功能转型和产业范围拓展的新特征。在此形势下,中国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和数字化水平得到明显提升。唐莹[11]研究发现,现代化信息技术发展在为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发展带来机遇的同时,也存在着诸多风险与挑战,需要持续完善法律保障体系,为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发展保驾护航。刘莉娜[12]认为区块链技术可赋能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建设,然而受制于数字采集局限性、法律法规滞后和技术支撑薄弱等因素,使得这一赋能作用不显。

1.3 研究述评

梳理以上文献可知,已有研究成果为本研究提供了较为丰富的理论基础,但依旧存在有待深化之处。

(1)学界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绿色农业产业链和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方面,鲜有研究对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进行探讨。实际上,深入分析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不仅符合生态文明建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战略导向,更有利于打造生态宜居乡村,推进乡村振兴建设。

(2)现有关于绿色农业产业链和农业产业链现代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价值、困境和路径的探索上。虽然部分学者尝试采用实证方法,对绿色农业产业链与其他因素的影响机理、链上主体间的博弈行为进行探究,但关于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定量研究依旧较为匮乏,缺乏一套评判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的指标体系。而在科学构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指标体系基础上,测度其现代化水平,不仅可为后续相关研究提供理论参考,亦可为绿色农业发展和畅通农业产业链条、推进乡村振兴发展予以一定支持。

有鉴于此,本文在构建衡量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基础上,采用改进熵权TOPSIS 法从横向比较与纵向比较两个维度进行综合测度,以求通过推进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发展,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与乡村振兴发展目标。

2 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指标体系构建

2.1 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内涵

依据《发展规划》中“打造绿色低碳农业产业链,提升农业质量效益和竞争力”相关内容,将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的内涵归纳为农业绿色供应链建设、产业集聚循环发展和农业生产“三品一标”三方面。

一是农业绿色供应链建设。农业供应链稳定可推动农业全链条畅通,是保障农业产业链现代化的关键[13]。要想实现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构建良好稳定的农业绿色供应链是基础。首先,可推进农产品加工绿色转型。一方面,农业绿色供应链建设可基于加工减损、循环发展原则,统筹农产品和农副产品的初加工、深加工利用,促进农产品加工商品化、智能化发展,降低产后损失。另一方面,农业绿色供应链建设可促进绿色高效、节能低碳的农产品深加工技术集成应用。在提升农产品和农副产品加工效率的同时,借助先进提取、分离和制备技术,促使其实现综合利用。其次,有利于健全绿色流通体系。绿色流通体系是绿色农业产业发展的命脉,亦是农业绿色供应链的重要环节[14]。农业绿色供应链可通过发展绿色低碳农产品运输,构建全链条、便捷性、高效率的多式联运网络,创新农产品冷链运输模式,实现市场需求与农产品运输高效对接。并且,通过建立绿色智慧流通体系,强化农产品市场数字化信息体系建设,可实现农产品供应链可追溯,大幅提升农业绿色供应链效率和稳定性。最后,有利于促进绿色农产品消费。农业绿色供应链建设可通过健全绿色农产品标准体系建设,加强农产品认证管理,提升农产品质量与市场认可度,引导企业和居民购买绿色农产品。

二是产业集聚循环发展。产业集聚循环发展可有效推动农村三产融合、促进农业低碳循环发展,是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发展的主要表现[15]。就产业融合发展而言,产业集聚循环发展可以绿色发展为导向,促进农业、农产品加工业、农村服务业与现代信息技术相融合。并且,产业集聚循环发展可借助要素集聚、企业集中和功能集聚等方式,驱动农村第一、第二、第三产业绿色升级,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发展提供有力支撑。就低碳循环发展而言,产业集聚循环发展可通过企业循环生产、产业循环组合等方式,加速推进资源能源高效利用、产业链融合共生的绿色低碳循环产业,形成经济发展新增长极。具体而言,产业集聚循环发展可通过推进生态循环农业发展和推动农业园区低碳循环发展,促进农业废弃资源资源化、产业化、高效化利用,实现第一、第二、第三产业联动,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发展予以支持。

三是农业生产“三品一标”。所谓农业生产“三品一标”,即农业品种培优、农业品质提升、农业品牌建设和农业标准化生产。农业生产“三品一标”是农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撑,更是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建设的关键保障[16]。就农业品种培优而言,国家可通过挖掘优异种质资源,筛选绿色安全和优质高效的种质资源,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建设提供绿色品种。就农业品质提升而言,国家可通过集成推广绿色生产技术,优化农业生产环境,促进优质农产品生产。就农业品牌建设而言,国家可通过建设一批产品特性鲜明、地域特色突出的农产品品牌,并借助互联网、电商平台,打造“大而优”“小而美”的农产品品牌,挖掘农产品价值,提升农产品知名度和影响力。就农业标准化生产而言,可通过构建全产业链农业绿色发展标准体系、实施全产业链标准化试点和推进农业标准化建设战略的方式,充分发挥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示范作用,有效驱动农业规模化、标准化建设。

2.2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依据上述内涵的界定,本文认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是一个包含农业绿色供应链建设、产业集聚循环发展、农业品种培优、农业品质提升、农业品牌建设和农业标准化生产六个关联维度的综合概念。鉴于此,为全面反映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在上述六个维度的基础上,依据科学性、系统性和可操作性原则,参考已有相关研究[17-19],选取13 个一级指标和29 个二级指标,构成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 所示。

表1 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2.3 方法选择

熵权TOPSIS 法是熵值法与TOPSIS 法的结合。其中,熵值法是一种学界较为常用的客观赋权方法,根据各指标观测值的大小确认指标权重[20]。传统熵值法较为容易忽视指标重要程度,使得评级结果出现一定偏误[21]。TOPSIS 法则可以有效避免数据主观性,提升样本灵活性和便捷性,但该方法需要确保每个指标均可量化。为解决传统熵值法问题,对熵值法进行改进,并结合TOPSIS 法形成改进熵权TOPSIS 法,用以测度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以保障测度结果客观性和准确性。

首先,假设待评价对象有n个,评价指标为m个,从而构建原始指标数据矩阵X=(xij)n×m。其中,xij表示第i个维度的第j项指标值。为消除量纲、数量级差异对评价结果造成的影响,采用极差标准化方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由于文中指标均为正向指标,采用如下公式对各指标数据进行转换:

式中:Yij为第i个维度第j项指标转换后数值。数据标准化处理过程中,可能存在极端值,故需要对存在极端值的指标数据实施平移转换。平移转换后的矩阵为:

式中:a和l为系数,zij为平移转换后的指标数值。

其次,参考石薛桥等[22]的研究思路,采用改进熵值法对各指标权重进行计算。基于标准化处理数据,第i个维度第j项指标值所占比重为:

第j项目指标信息熵值为:

其中,Fj=1-b=1/lnn,其能够在保障各指标比重相等的同时,满足Fj=1 的条件。

当待评价对象在指标j上的测量结果存在较大差距,且熵值小、熵权大时,则说明该指标可提供有效信息,各指标熵权为:

各指标权重列向量计算公式为:

最后,采用TOPSIS 法对各指标正理想解和负理想解进行测量,并计算各指标与正理想解以及负理想解间的欧式距离和相对贴近度。

基于指标权重与标准化矩阵,构建如下标准化决策矩阵:

在标准化决策矩阵基础上,对各指标正理想解与负理想解进行计算。其中,正理想解以及负理想解分别由各指标中最好值与最坏值构成。由于本文所选取指标均为正向指标,故样本中指标的最大值和最小值构成正理想解R+和负理想解R-。则R+和R-的计算公式分别为:

在式(9)的基础上,对各指标与理想解的相对贴近度进行计算,并采用相对贴近度大小对样本优先序进行排列,排序靠前的样本优先。相对贴近度计算公式为:

其中,相对贴近度取值范围介于[0, 1],指标贴近度越大,表明指标发展越好。

2.4 数据来源

2012 年,党的十八大首次将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总体布局规划中。在此之后,国家逐渐加大对绿色农业发展的支持力度,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得以有效发展。因此,为保障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测度科学性与有效性,选择党的十八大举行之年(2012 年)作为研究起始期,整体研究阶段为2012—2020 年。考虑到评价指标数据的可得性以及数据分析可行性,本文以中国30 个省份(不包含西藏和港澳台地区)为研究样本。文中所有数据均来源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绿色食品统计公报》《中国农村经济管理统计公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以及各省份统计年鉴。对于部分样本缺失数据,采用插值法进行填补。

3 测度结果分析

3.1 各指标权重的对比分析

为探究各指标对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的影响程度,借助改进熵权法对各指标权重进行对比分析,结果如表2 所示。

表2 中国绿色农业和产业链现代化水平各指标权重

在各维度中,农业绿色供应链建设权重最高,为0.345 2;产业集聚循环发展次之,权重为0.218 5;农业品牌建设再次之,权重为0.121 4;农业品质提升权重排名第四,为0.116 2;农业品种培优权重排名第五,为0.101 5;农业标准化生产权重排名第六,为0.097 2。这说明农业绿色供应链建设是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的核心引擎;促进农业产业集聚循环发展是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的关键保障;良好的农业品牌、农业品质、农业品种和农业标准化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奠定了坚实基础。

在各个一级指标中,权重排名前五的指标分别为农业绿色供应链持续发展能力(0.185 7)、资源利用效率(0.094 4)、产业集聚程度(0.126 6)、循环发展程度(0.091 9)和绿色农业品牌盈利能力(0.090 8)。这说明,上述五大一级指标在推动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建设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建设并非单一因素作用的结果,需要从多方面协同推进。

3.2 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的纵向比较分析

为揭示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的发展规律,明确各省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差距,在上述权重计算结果的基础上,采用改进熵权TOPSIS 法,并利用Matlab 软件计算得出我国各省份农业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综合得分,结果如表3 所示。

表3 2012—2020年中国30省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综合得分

整体来看,2012—2020 年中国30 个省份的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呈上升趋势。这一结论与近年来我国大力发展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相符合。其中,2017年、2018 年和2020 年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涨幅较高,同比增长分别达到5.12%、5.80%和5.82%。究其原因,2017 年,党的十九大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加速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这为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提升注入一支“强针剂”。2018 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上强调,将经济社会发展同生态文明建设统筹起来,坚决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推进我国生态文明建设更上一层台阶,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发展营造了良好环境。2020 年,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七十五届联合国大会上宣布,将力争在2030 年前二氧化碳排放达到峰值,努力在2060 年前实现碳中和。在此情形下,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发展逐渐驶入“快车道”。

分省域来看,研究期内,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均值排名前五的分别为黑龙江(0.677 1)、浙江(0.645 7)、北 京(0.608 1)、江 苏(0.584 7)和 上 海(0.533 9)。细究原因,可能是上述省份自然条件以及地理条件优势明显,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相对较高。其中,黑龙江作为中国的“北大仓”,连续12 年粮食产量稳居中国首位,无论是农业绿色供应链建设,还是产业集聚循环发展均处于国家前列。北京作为中国政治中心,已建成密云、平谷和通州三个国家现代农业产业园,加速农业面源污染治理、农业废弃物回收利用,推进化肥减施增效,提升农产品质量,有效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建设予以支持。浙江大力推动传感器、5G 网、智慧农业、农业物联网赋能农业农村发展,打造“丽水山泉”“千岛农品”“醉忆杭鲜”等54 个区域公用品牌,有效支持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江苏省近年来加速构建现代绿色农业产业体系,推进高效精品农业、都市农业建设,驱动第一、第二、第三产业融合。并且,江苏省近年来大力培育小麦优质品种、机械播种、种子包衣,推进苗种转型升级,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提供坚实基础。上海作为中国经济中心,拥有国家领先的绿色农业技术和丰富的要素资源,能够有效带动上海农业品种培优和农业品质提升,助推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发展。

分区域来看,依据国家统计局划分标准,将中国30个省份划分为东、中、西和东北四大地区。在上述测度结果的基础上,计算2012—2020 年四大地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结果如图1 所示。研究期内,东部地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最高,东北地区次之,中部地区再次之,西部地区最低。其中,东部地区和东北地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较高,与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差距较大。说明我国目前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发展存在显著不协调问题,地区差距过大,严重阻碍了我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进一步提高。细究其因,可能是因为东部地区各省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均处于较高水平,发展较为均衡;东北地区仅黑龙江省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处于国家前列,吉林与辽宁省均处于较低水平;而中西部各省份由于地理位置、经济状况等原因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相对较低。

图1 2012—2020年中国四大地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

3.3 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的横向比较分析

在实际发展过程中,由于各省域经济发展状况和要素资源禀赋不同,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也存在一定差异。为进一步明确各维度对不同省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的影响程度,在上述测度结果的基础上,计算我国30 个省份2020 年各维度农业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综合得分,结果如表4 所示。

综合来看,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各维度中,农业绿色供应链建设得分最高(0.090 3);随后为产业集聚循环发展(0.065 9)、农业品质提升(0.039 1)、农业标准化生产(0.039 0)、农业品种培优(0.037 2);最后为农业品牌建设(0.034 5)。这说明农业绿色供应链建设和产业集聚循环发展是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提升的源动力,未来需要我国大力推进农业绿色供应链建设,驱动产业集聚循环发展,充分发挥其带动作用。

从各指标维度来看,影响各省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的关键因素存在较大差异。在农业绿色供应链建设指标维度中,黑龙江(0.255 4)为排名最高省份,这可能是因为黑龙江作为中国“北大仓”,拥有较为完善的农业绿色供应链;云南(0.026 3)为排名最低省份,这可能是因为云南地处山地高原地区,农业发展水平较低,尚不具备完整农业绿色供应链。在产业集聚循环发展指标维度中,黑龙江(0.235 0)同样为排名最高省份,云南(0.015 1)为排名较低省份。在农业品种培优指标维度中,江苏(0.092 4)为排名最高省份,这可能与近年来江苏省大力推进苗种转型升级有关;江西(0.012 4)为排名最低省份,这可能是因为近年来江西省主要将绿色农业发展重心放在农业面源污染治理,对于农业品种培育存在一定忽视。在农业品质提升指标维度中,北京(0.075 7)为排名最高省份,其原因可能是北京市近年来加速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推进化肥减施增效,提升农产品质量;云南(0.014 2)为排名最低省份。在农业品牌建设指标维度中,浙江(0.084 8)为排名最高省份,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可能是浙江省借助电商发展优势,大幅提升农业品牌知名度;甘肃(0.014 9)为排名最低省份,其原因可能是由于甘肃主要以山地、高原、沙漠、戈壁地形为主,使得甘肃省农业发展相对滞后,农业品牌建设相对欠缺。在农业标准化生产指标维度中,北京(0.084 2)为排名最高省份,这可能是因为北京市作为中国政治中心,高度重视农业标准化建设,已形成较为成熟的农业标准体系;贵州(0.010 6)为排名最低省份,这可能与贵州省农业发展相对滞后有关。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第一,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的提升并非单一因素的作用结果,而是得益于农业绿色供应链建设、产业集聚循环发展、农业品种培优、农业品质提升、农业品牌建设和农业标准化生产六个方面的协调推进。在各项一级指标中,各指标权重存在较大差距,且这一差距会很大程度地影响最终排名。农业绿色供应链持续发展能力和产业集聚程度是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提升的核心引擎,较高的资源利用效率、循环发展程度、绿色农业品牌盈利能力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建设奠定了物质基础。

第二,2012—2020 年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呈上升趋势。从各省份来看,各省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存在一定差距,其中黑龙江、浙江、北京、江苏和上海的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综合得分遥遥领先其他省份。从各地区测度结果来看,各地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发展不均衡,东部地区和东北地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较高,与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差距较大,这一差距严重阻碍了我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进一步提高。

第三,农业绿色供应链建设和产业集聚循环发展是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提升的源动力。并且,影响各省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的关键因素存在较大差异。如综合得分排名第一的黑龙江省,其劣势在于产业集聚循环发展和农业标准化生产较低,是制约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提升的主要因素。而综合得分第二的北京市则完全相反,其于农业绿色供应链建设、产业集聚循环发展、农业品种培优、农业品质提升、农业品牌建设和农业标准化生产均处于较高水平。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发展主要来自各维度的协调发展。此外,云南和贵州综合得分为排名倒数最后两位,主要原因是这两个省份在各维度中的排名均处于下游水平,即六个维度共同导致了这一结果。

4.2 建议

(1)多面发力,升级绿色农业产业链发展模式。

中国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建设并非单一因素作用的结果,而是需要从多方面协同推进。国家应从多面发力,优化升级绿色农业产业链结构。其一,推动现代信息技术与农产品生产、加工、流通、消费相结合,助推农产品加工业绿色转型、建立健全绿色流通体系、促进绿色农产品消费。其二,加快绿色高效、节能低碳的农产品精深加工技术集成应用,开发新能源、新材料、新产品。其三,推动重点种源关键核心技术攻关与生物育种重大科技创新应用,自主培育突破性绿色农业品种。其四,积极创新农产品冷链共同配送、生鲜电商+冷链宅配等方式,全面推进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建设。

(2)明确短板,缩减绿色农业产业链省域差距。

各省份由于经济发展水平不同、要素资源禀赋不同,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也存在一定差距。有鉴于此,各省份应明确自身短板、明晰自身发展方向,统筹推进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建设。例如,黑龙江省虽然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排名全国第一,但农业品种培优和农业标准化生产水平相对较低。因此,应着重发掘优异种质资源,筛选一批绿色安全、优质高效的种质资源。建设现代农业全产业链标准化基地,培育一批农业企业标准“领跑者”。浙江省应着重补齐农业品质提升与农业标准化生产短板,积极推广绿色生产技术模式,促进优质农产品生产。构建农产品品质评价标准体系,促进农业大规模标准化生产。

(3)因地制宜,构建绿色农业区域协调发展网络。

近年来,我国各地区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发展不均衡。鉴于此,中国各地区应构建协调发展网络,共同促进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区域均衡化发展。对于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较高地区而言,应充分发挥自身优势,促进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现代信息技术与绿色农业产业链相结合,在提升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的同时,为周边地区提供技术技能支持,促进绿色农业协调发展。对于现代化水平较低地区而言,应在保障自身优势的基础上,借助后发优势,大力推进特色化绿色农业建设,持续稳定推进绿色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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