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综述与展望——基于CNKI等文献数据的可视化分析

谈传生,向芊芊,胡景谱

(1.长沙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长沙 410114;2.长沙新一代人工智能伦理治理与公共政策实验室,湖南 长沙 410081;3.湖南师范大学 科技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湖南 长沙 410081)

随着数字信息技术的日新月异,“元宇宙”概念引人关注并成为2021年度国际热词。2021年也因此被称为“元宇宙元年”。近年来,学界对元宇宙的研究不断向纵深发展,从本体概念、特征到相关的各种具体技术,再到不同领域衍生的各类影响、形成的具体应用等。在此背景下,学界开始关注元宇宙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影响。元宇宙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赋能与带来的挑战等方面的研究成果,对于把握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在元宇宙中演变的新样态,准确找到元宇宙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衔接点,加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数字化转型,从而推动中国式高等教育现代化等方面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一、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整体样态的可视化分析

本研究以中国知网数据库(CNKI)和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中的相关文献作为参照,系统梳理国内外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情况。

(一)国外研究现状

第一,关于元宇宙的整体研究分析(检索时间截至2023年9月20日)。在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中以“Metaverse”为关键词进行检索(文献类型选择“Article”OR“Editorial Material”OR“Dissertation Thesis” ),共检索到1 824篇文献。利用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自带的结果检索分析,可得国外元宇宙研究发文量(如图1所示)。由图1可知,在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中,最早研究元宇宙的文章出现在2007年,此后几年发文的年度分布较为均衡,说明国外有学者在持续进行相关研究;2021年出现研究热潮且后来热度持续上升。对筛选出的1 824篇文献进行分析结果检索(检索条件设置为“研究方向”),可知“教育”为国外元宇宙的十大研究方向①之一(如图2所示),说明元宇宙对教育领域的影响颇深。

图1 国外元宇宙研究发文量

图2 国外元宇宙十大研究方向

第二,关于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整体研究分析(检索时间截至2023年9月20日)。国外虽然没有“思想政治教育”“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等概念,但是在研究元宇宙与教育的结合方面走在前沿。在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中,将“Metaverse”和“Education”设置为主题词进行检索(文献类型选择“Article”OR“Editorial Material”OR“Dissertation Thesis”),共检索到449篇文献。利用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自带的结果检索分析,可得到国外关于元宇宙教育的研究发文量(如图3所示)。由图3可知,在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中最早研究元宇宙教育的文章出现在2011年,而从2021年开始,关于元宇宙教育的文章与日俱增。对筛选出来的449篇文献进行分析结果检索(检索条件设置为“研究国家”),可知研究元宇宙教育的学者主要集中在中国、韩国和美国。

(二)国内研究现状

第一,关于元宇宙的整体研究分析(检索时间截至2023年9月20日)。在中国知网数据库中进行检索(在高级检索一栏中选择“学术期刊”,以“主题”和“文献类型”作为检索范围,将检索条件设置为“主题=‘元宇宙’AND 文献类型=‘北大核心’AND‘CSSCI’”),共检索到1 383篇文献。利用中国知网数据库自带的可视化分析,可得到国内元宇宙研究发文量(如图4所示)。由图4可知,国内对元宇宙的研究最早始于2021年,并在2022年形成一波研究热潮。

图4 国内元宇宙研究发文量

第二,关于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整体研究分析(检索时间截至2023年9月20日)。在中国知网数据库中选择“高级检索”中的“学术期刊”(将检索条件设置为“篇名=‘元宇宙’AND 主题=‘思想政治教育’”),共检索到49篇文献,其中核心文献15篇。根据已有文献作出可视化分析,可知国内学界对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意蕴、发展路径、伦理风险、挑战与对策等方面(如图5所示)。元宇宙研究热点形成之后,学界开始探索思想政治教育实现新发展的可行性,这具有一定的前瞻性与开创性。目前,关于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的文献数量虽然不多,但是通过对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类似或相近关键词检索获得的文献(例如,元宇宙教育、人工智能与思想政治教育、VR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大数据思想政治教育等)进行研习,也能为后续深入研究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提供参考。深入分析筛选出来的49篇文献后可知,目前国内研究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的作者分布(如图6所示)和机构分布(如图7所示)情况。由图6可知,围绕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这一主题发文2篇及以上的作者有石磊(西安科技大学)、方楠(福建中医药大学)、张笑然(西安科技大学)、倪海奔(福建农林大学)、刘亮(江西财经大学)。由图7可知,目前研究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最多的机构是江西财经大学(发文4篇);另外,安徽师范大学发文3篇;同济大学、福建师范大学、西安科技大学、福建林业职业技术学院、福建船政交通职业学院5所高校均发文2篇。从作者分布和机构分布情况来看,国内学界在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方面的研究还不够集中,作者和机构之间缺乏合作,还未形成稳定高产的核心作者集群。

图5 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主要主题分布

图6 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作者分布

图7 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机构分布

国内学界在进行研究时,并未对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和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作出具体区分。在中国知网数据库中选择“高级检索”中的“学术期刊”(检索条件设置为“篇名=‘元宇宙’AND 篇名=‘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共检索到10篇文献,这些文献的细化研究更加具有针对性。在后续研究中,将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和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作出区分是很有必要的。

总体来看,国内外对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虽然处于初始阶段,但是许多类似主题的文献也能够为深入研究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提供有益借鉴。

二、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成果概述

元宇宙随着科技的迅速发展应运而生,因此它自带技术价值的双重属性,即元宇宙在带来发展机遇的同时,也存在一定的隐患与风险。当前,不断发展的元宇宙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领域的影响不容忽视;认真剖析元宇宙带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利”与“害”,并“趋利避害”,探索元宇宙助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对策,构成了当前研究的重点。

(一)关于元宇宙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赋能研究

当前,学界关于元宇宙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赋能研究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对教育环境的改变。吴刚等认为,元宇宙提供的教育环境更具有沉浸性,高沉浸的教育环境可增强学生和环境的互动,使学生对知识的理解更为深刻[1]。Papagiannidis等指出,元宇宙所营造的虚拟教育场景没有物理限制,且可以相对自由地使用[2]。赵建超指出,元宇宙通过对真实空间中教育环境的三维信息收集,能够映射复刻现实的思想政治教育环境以形成逼真的环境镜像,同时还可以利用动态的三维信息来打造符合教育对象需求的思想政治教育环境[3]。温旭具体分析了元宇宙中的VR技术,指出利用VR技术可以营造出高度沉浸的感知教育环境,思想政治教育的在场感、共情感将得到增强[4]。

第二,对思想政治教育资源的丰富。教育资源是有效开展教育的基础,蕴含红色文化基因的博物馆、档案馆和烈士故居以及重大社会事件等都可以成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优质资源。Jagatheesaperumal等认为,元宇宙中的各类资源能够突破时空限制,可以随时随地加以运用,因此元宇宙不失为一个完成教育、培训和技能开发任务的理想模型[5]。简圣宇指出,元宇宙还能将各大档案馆、图书馆、博物馆等进行数字化保存,并对特定经典旅游景点、非物质文化遗产加以数字化建模[6]。翟雪松等进一步提出,通过数字化保存的各类教育资源具有更好的可编辑性,资源不再是单方面的、静态的知识呈现[7]。石磊等在探讨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的未来场域时,认为元宇宙可以营造以现实世界为摹本的开放式场景,积极引导学生在线参与重大政治事件,如“两会”、国庆庆典等,这将拉近学生与重大政治事件的距离[8]。

第三,对思想政治教育方式的变革。钟正等认为,元宇宙可以促进学生的自主学习,在元宇宙中,学生主体根据自身的发展特点、学习兴趣和需求来选择自己易于接受的学习形式和易于理解的学习内容等[9]。Kye等认为,通过积极利用元宇宙的特性,有可能设计出可以无限扩展学生自由和体验的学习活动,有利于学生进行自主学习[10]。胡辰洋等指出,元宇宙赋予了学生主体极大自由,学生可以在其中自主选择学习的时间、地点和形式[11]。而针对思想政治教育教学模式的变化,方楠认为,在元宇宙环境中,传统的“单向度”教学模式可能要消失了[12],取代“单向度”教学模式的是一种教师引导下的启发式教学。由此,学生能够更加积极主动地学习、思考并解决问题。

第四,对学生创新能力的培养。Hwang等认为,元宇宙中的人工智能技术可以使元宇宙世界按照创作者定义的规则运作[13]。这为元宇宙成为培养学生创新能力的良好平台奠定了基础。刘革平等认为,通过元宇宙中的海量资源和技术手段,学生可以感受“可见即可感知”“可想即可尝试”等抽象思维表象化的过程[14]。方楠认为,元宇宙能够利用其独有的各种智能技术以形成类似创客教育的模式,推动教育对象“在做中创”[12]。教育对象不仅能够在实践中进行创新创造,还能将创新创造过程中的经验和成果反过来应用到课堂教学过程中,这有助于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

第五,对科学教学系统的建构。翟雪松等认为,元宇宙可以借助数据仿真对教育管理模式、教学改革实验等行为数据的执行效能进行全真模拟[7]。全真模拟能够在真实的教育过程中,帮助教育主体有效规避由于技术不成熟或政策不完善等因素导致的教育执行风险,有利于形成科学的教育决策。唐良虎等认为,元宇宙可以促进思想政治教育者构建客观的教学评估体系,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活动过程进行全时化、动态化、全景化监测和评价,精准、客观、实时反映教育成效[15]。

(二)关于元宇宙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挑战研究

学界认为元宇宙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挑战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元宇宙融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技术制约。Gent指出,实现元宇宙中的一切都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没有任何工具和系统可以使元宇宙这一虚拟空间完全落成[16]。郭全中指出,元宇宙中的基层技术还不能完全满足教育应用的实际需求[17]。元宇宙本身体系的不成熟以及当前技术低延迟、低沉浸的缺陷,使得教育环境难以达到“全身沉浸”的效果。王建颖等具体分析了元宇宙中的各种底层技术,如区块链、人工智能、5G、传感技术等,认为这些技术还难以为教育领域的大规模革新提供支持[18]。

第二,元宇宙带给高校思想政治教师的挑战。李政涛等指出,元宇宙是一个“多时代”的时代,在叠加重合的“多时代”,技术的不断更新变化,会使教师感到难以适应,还可能有本领恐慌[19]。谈传生等指出,高度信息化的时代致使教育生态环境复杂化,高校思想政治教师已有知识严重落后于实际需求,开展思想政治教育时对大学生的成长特点和实际需求的现实关注不够,若不能及时更新知识储备将面临一系列挑战[20]。徐建等也指出,元宇宙的到来使得主体形态、师生关系、教师职业道德规范等正产生深刻变革,从而对教师的场景构建与应用能力、资源创作与整合能力、实践创新能力、角色转型与专业发展、职业道德与伦理素养五个方面提出了更高要求[21]。

第三,元宇宙可能造成大学生精神迷失。付茜茜认为,在元宇宙这一虚拟空间中,个体会实现从外貌到个性特征的自由再造,在凸显感官刺激和符号消费的“幻化”生存模式中实现“虚拟新自我”[22],由此,大学生可能迷失原本的“自我”。同时,随着元宇宙中个体之间建立起稳固的亲密关系、形成“一致对外性”,学生可能从最开始的“沉浸”元宇宙转向“沉溺”元宇宙,反而更少接触现实世界。Park等指出,在元宇宙中用户有多重角色,并根据群体或情况以各种方式表达自己[23]。多种表达方式的快速切换将给学生群体带来与现实世界不协调的混乱感,数字化身份与个体之间的矛盾更加凸显,学生难以理性看待一些问题,可能陷入精神迷失。

第四,元宇宙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应用过程中产生的异化风险。蒙怡馨提出元宇宙中异化的三种表现:一是数字的异化,即个体可能失去生命的丰富性和全面性,成为抽象的数字存在;二是数字技术的异化,即个体可能陷入算法被动,由此思维受限;三是数字资本的异化,即数字资本通过掌控数字技术来控制人们的信息接收,从而控制其思想和意识[24]。胡景谱等提出,受到数字资本主义的影响,人在无形中容易被数字资本逻辑所奴役,进而引发人的主体性危机[25]。利用元宇宙开展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数字技术的应用必不可少。在运用数字技术的同时,其算法黑箱、数据奴役、隐私泄露等情况可能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带来一系列异化风险。董扣艳指出,思想政治教育的过程一般涉及大量的个体思想、情感、行为等隐私数据[26]。黄欣荣等进一步提出,比起元宇宙高度数字化的教育环境,在传统的现实教育环境中,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产生的教育教学信息和数据能够得到安全保障。因为在元宇宙世界里,一切信息都成为数据,而且都存留在元宇宙空间之中,一切隐私暴露的可能性与风险性将大大增高[27]。

第五,元宇宙对主流意识形态的冲击。魏开宏等认为,元宇宙表征的数字文化通过现代科技的“加持”,在自身飞速发展壮大的同时,对一切传统文化进行排斥、侵略、压榨、围剿[28],数字文化不断挤压传统文化的生存空间。占领数字文化的前沿领域,便能在元宇宙中拥有话语权,霸权现象、垄断现象、博弈现象等将会以新的形式在元宇宙中继续存在,甚至变本加厉。西方敌对势力若借此渗透其意识形态,将会严重威胁我国的意识形态安全。冯刚等还指出,元宇宙的资本增殖逻辑驱使消费主义有针对性地刺激沉浸虚拟空间的享乐型需求,不断让“空心化”的信息洪流侵扰人们对主流意识形态的关注和认同[29]。人们若沉浸在长久的享乐之中,习惯了需求得到及时满足的快感,便容易沦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更加无法对倡导集体主义价值的主流意识形态产生共鸣和认同。

(三)关于元宇宙融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对策研究

为了将元宇宙带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学界提出以下几个方面的对策。

第一,补齐元宇宙技术短板。赵星等认为,只有解决元宇宙中的技术制约,元宇宙才能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提升效能[30]。宫长瑞等提出,各地政府、高校、教育企业、相关部门思想政治工作者应当齐心协力、各尽所能,共同破除元宇宙融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技术制约。如,政府侧重完善能够支撑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运行的基础设施设备,教育企业着力开发能够大量投入使用并能迅速推广的教育技术装备等。同时,各高校、各部门思想政治工作者进行设备调试,以满足多层次、多用户需求为方向,积极挖掘并引入符合数字化思想政治教育需求的前沿技术[31]。

第二,培养“元宇宙+思政教育”人才。谈传生等认为,高校应当强化教师队伍元宇宙技术培训,定期开展关于元宇宙的相关讲座,让教师队伍了解元宇宙的本质、主要特征、构成技术等相关知识[32]。李海峰等指出,应当努力激发一线教师和研究者在实践中创新元宇宙教育教学模式和教学策略的积极性和创造性,通过政策引领、理论指导、重点资助以及示范推选等方式,促进高水平的元宇宙教育模式或者策略探究[33]。罗亮提出,可以以考核评价为牵引,激励教师智能素养提升的主动性,将智能素养提升纳入师资队伍年度考核和职称晋升、职务竞聘等环节[34]。此外,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者可以加大投入元宇宙研究的力度,提升自身的技术素养,以此破除“懂思想政治教育的人不懂技术”的人才困境。

第三,明确技术育人的理念。元宇宙能否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领域顺利运用,关键在于其是否有利于促进大学生的全面发展。只有明确技术育人的理念,才能更好地稳固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主体性地位。胡华提出,要在技术运用中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智能思想政治教育的展开过程是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传播育人知识、内化育人精神、内化技术理性、展现育人使命[35]。胡辰洋等认为,在元宇宙中进行教育时,必须清楚地认识到不断变化的是科技,所有的创新和变革都是为了更好的育人效果[11]。

第四,建立数据监管问责机制。Ooi等建议,为了增强元宇宙中的数据安全性,可以通过安全通信、数字文档和资产的传输交换、可验证性和可审核性的机制实现可信的协作和交互[36]。钟正等指出,应当在元宇宙中建立一套可验证、可溯源的信息追踪和信任机制,并建立与之适应的道德伦理规范[9]。兰国帅等提出,在元宇宙中进行教育时,应提高算法透明性和公开性,从立法、制度、规则等层面加强“算法推荐”操作实践的透明度[37]。算法公开性和透明性的提升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教育者和教育对象遵守道德规章和伦理规范的自觉性。

第五,坚持主流意识形态教育。石磊等认为,必须完善对现有元宇宙平台的监管,建成主流意识形态的宣传教育渠道,提高青年群体对算法推荐信息的鉴别能力[8]。王寅申等进一步提出了在元宇宙中深化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三条具体路径,即破除“信息茧房”桎梏,坚持马克思主义“灌输论”价值意蕴,以及实现“沉浸”与“灌输”的双向破壁[38]。

三、深化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展望

元宇宙融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展望未来,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深入开展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

(一)增强基础理论

目前,国内开展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相关研究时间不长,其基础理论还不够扎实,仍需要借鉴其他相关理论来开展研究。薄弱的基础理论会导致整个研究广泛且松散、研究重心缺乏,甚至出现一味追逐热点的情况。如果现有研究质量不高,那么后续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也难以向纵深发展。增强基础理论,是元宇宙背景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实现数字化、现代化转型的需要,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需要。在元宇宙背景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各类实践经验的总结与提炼都有助于进一步丰富基础理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要利用元宇宙来实现新发展,也需要科学、深厚的基础理论来引领和支撑。后续研究要着重增强基础理论,使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更加系统、更加深入。

(二)强化本质导向

在探究元宇宙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赋能之时,学界对元宇宙融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正向价值作出了积极的思考,并以此为依据分析了赋能后的多样化研究成果。但这些研究成果并没有全面地分析元宇宙赋能思想政治教育的来源和基础。元宇宙之所以能够融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关键在于技术。元宇宙中的技术种类众多,不同的技术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赋能程度有所不同。学者们可以从具体的技术入手,探究每一项具体技术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运用过程中的价值,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剔除无用技术的干扰,留下最实用、最有效的技术类别。

虽然学界阐释了元宇宙带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挑战,但是并没有进一步研究其成因。不同的成因可能导致同样的结果,例如,伦理方面的挑战有可能源于“数据人”出现造成的教育主体变化、数据管理不当导致的个体隐私泄露、对技术的盲目崇拜造成的技术成瘾等。同一种成因也可能导致多种结果,例如,元宇宙中数字互联得到增强,可能会让思想政治教育数据极易被泄露,会为敌对势力意识形态的渗透提供可能,给我国主流意识形态造成冲击。只有强化本质导向,找准元宇宙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带来冲击的具体成因,才能更好地“对症下药”,提出有针对性的应对方案。

(三)建立研究体系

元宇宙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开辟了新的研究领域。随着元宇宙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实践影响程度的加深,学界亟需总结新环境新阶段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的经验与教训,解决新时期新形式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遇到的问题。因此,加快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体系的建立与完善,有助于提升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

完善的研究体系应该能够体现研究目标、明确研究对象与范畴、遵循一定的研究原则、采用科学的研究方法。在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中,要将促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在元宇宙背景下实现良好转型、提升教育效果作为研究目标,研究时要有针对性,注意区分“思想政治教育”和“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避免将元宇宙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特有影响一般化。为此,要坚持实事求是、守正创新的原则,对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展开针对性研究。

(四)构建研究共同体

研究共同体一般能够为相关研究提供强大的人力和资源支持,确保研究不断深化。在研究共同体中,核心作者集群和主要研究机构都是不可或缺的。核心作者集群往往是某项研究中的中坚力量,在极大程度上影响着研究的质量;主要研究机构可以从政策、经费等方面为研究提供强有力的支撑,并且能够扩大该研究的影响力和传播力。

由上述可视化分析的内容可知:目前,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缺乏稳定高产的作者,核心作者集群尚未形成。作者之间、机构之间以及作者和机构之间的关联性较弱,缺乏合作关系,共同研究的成果不多。可以说,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共同体并未构建。在后续的研究中,应逐步构建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共同体,以现有的高水平研究作者为引领,逐步形成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核心作者圈。各大具有影响力的机构可以加强合作,制定相关政策,共同开设关于元宇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专项课题,并为研究人员提供充足的经费支持和政策保障,从而吸引更多的研究者,构建研究共同体。

(五)提高研究的可操作性

在探究元宇宙融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时,现有研究提出的路径、原则、方法等建议大多停留在理论层面,实践操作性并不强,未能充分发挥元宇宙融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应用价值。例如,有学者提出“元宇宙+思政教育”人才培养的建议,但哪个部门牵头制定培养计划?哪个部门组织承担培养任务?人才培养的效果从何处体现又如何反馈?又例如,有学者提出“建立数据监管问责机制”,但哪个部门负责建立问责机制?问责主体有哪些?数据监管机构的成员如何构成?这一系列问题都需要进一步思考并解答。

在元宇宙融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过程中,不可避免会出现一些不确定因素和未考虑周全的方面。因此,在后续的相关研究中,学者们可以通过高校调研、学生访谈、小规模实践等方式,提升元宇宙融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性和有效性。

[注释]

① 国外元宇宙十大研究方向分别是Computer Science(计算机科学)、Engineering(工程)、Science Technology(科学技术)、Business Economics(商业经济)、Telecommunications(远程通讯)、Education(教育)、Arts Humanities(人文学科)、Psychology(心理学)、Communication(通信)和Physics(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