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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现代化的制度优势及其文明史意义

2023-12-06范晓慧

湖湘论坛 2023年6期
关键词:制度优势中国式现代化中华文明

摘要:立足于现代化语境来探讨中国的制度优势及其文明史意义,内含着一种突破时代和地域局限,从人类文明史的宏大视域来检视中国式现代化的制度体系及其历史意义的意图。所谓中国式现代化的制度优势,是指通过在中国所进行的现代化实践而沉淀下来的具有典范意义的关于现代化的模式与制度。它们包括:党的全面领导制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根本制度、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以及其他中国式现代化的制度体系和治理体系。发挥中国式现代化的制度优势具有重要的文明史意义,它传承和发展了中华文明的“民本”“独立自强”“其命维新”“和合”“大同”等制度理念和制度精神,从制度文明的维度诠释了“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深刻内涵。

关键词:中国式现代化;制度优势;中华文明

中图分类号:D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160(2023)06-0088-13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团结带领全国人民努力推进“两个结合”,积极探索、不断实践,不仅取得了辉煌的经济发展成就,而且建立和完善了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等各方面的制度体系,建立了中国式现代化的整体制度优势,这些制度优势不仅证明了国家制度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的明显提高,而且为政治稳定、经济发展、文化繁荣、民族团结、人民幸福、社会安定、国家统一提供了有力保障。考察中国式现代化整体的制度优势不仅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更具有深远的文明史意义。所谓文明史意义,就是指对人类文明特别是中华文明的发展具有继往开来的意义。也就是说,它生动地体现了中华文明的突出特性。

一、中国式现代化制度优势的形成

在中国现代化建设和发展过程中,各个时代所面临的问题不同,所以,中国现代化建设在各个时代所表现的内容、方式和意义都有所不同,当然,进行制度建构的内容和方式也有所不同。

在當代中国关于现代化的话语体系中,经常有“中国式+”的话语表达,如“中国式离婚”“中国式过马路”“中国式关系”“中国式现代化”等等,用来表达“xx事件”“xx活动”的中国特色,更深层的指向是这些事件、活动背后的中国模式、中国制度。“事实上,进入近代以来,我们不断地被输入一系列植根于西方文化的政治制度与学术概念,包括西方式的现代化理念。而在面临如何将那些概念中国化、个性化时,‘中国式+’就是我们常用的一种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概念的路径……今天的‘中国式现代化’,都是我们在面临要不要现代化,要怎样的现代化以及如何建设现代化等现实政治问题时进行话语建构的产物”[1]。这就是说,“中国式+”是一种话语策略,它包含了一种对西方的文化、概念和制度如何植入中国的考量甚至担忧。

考察中国式现代化制度优势确立的历史,我们不能不追溯中国近代史上的启蒙人物和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家们对中国现代化的初步构想。那里已有了体现与早期改良主义和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理想联系在一起的制度建构。学术界把1840年到1949年这一历史时段称为中国的早期现代化阶段。这个现代化的早期阶段,亦可以被称为“中国式资本主义现代化历史阶段”。“中国早期现代化,即中国早期现代化的历史进程。这一过程涵盖了中国从1840年到1949年这100多年间资本主义现代化的历史。”[2]本文更愿意把从鸦片战争到中国共产党成立前一段时期称为中国现代化的早期阶段。在西方资本主义冲击和刺激下开启的中国早期现代化,是以“洋务”“维新”“革命”为标志一步一步走向深入的。史景迁曾说:“《南京条约》是中国近代史上最重要的一纸条约,彻底改变了中国传统的商业与社会观。”[3]其意思是此时一些现代元素已在社会蔓延。

针对这一过程,梁启超把它分为四个阶段进行了描述:从第一次鸦片战争到第二次鸦片战争、从第二次鸦片战争到中法战争、从中法战争到甲午战争、甲午战争之后。梁启超所描述的从国门打开到国门大开的历史过程正是早期现代化从洋务运动到戊戌变法的历史场景。从中我们可以认识到,中国早期现代化具有基于“刺激-反应”模式而被强制启动的特点。

中国早期现代化还没有形成现代化的中国模式,只是在殖民地程度不断加深的情形下被动地和粗线条地模仿西方资本主义现代化的物质技术和某些制度。中华民族只有摆脱半殖民地状态,实现民族独立和国家统一后,才能驾驭自己的现代化,形成真正现代化的中国模式与制度。

孙中山是探索如何在中国实现现代化的伟大先驱,他的贡献在于突破了现代化的单一框架,探索了一条政治、经济、社会、文化以及价值观念全面革新的现代化道路。在这种全面现代化的蓝图中,政治现代化又被置于十分重要的地位甚至首要地位。他说:“中国数千年来都是君主专制政体,这种政体,不是平等自由的国民所堪受的。”[4]

首先,孙中山主张建立一个中央集权的政府,形成一个“集中人民力量来为人民办事”的合法权威,以摆脱中央政府对社会控制的无力状态。其次,孙中山设计了一个具有现代化雏形的行政机构并提出了“五权分立”的构想。“五权”即立法权、司法权、行政权、考试权和纠察权。再次,孙中山还提出了“全民政治”的概念。他认为必须通过革命,推翻封建制度,建立“主权在民”的新型国家政权。此外,还提出了一些经济现代化的措施。

孙中山认为,中国不可避免地要走上资本主义道路。他希望在经济上发展大工业,实现工业化,又不完全走西方资本主义道路;政治上他希望在取法西方民主政治的同时,又可避免资本主义政治制度的流弊,开辟一条“中国式”的资产阶级现代化的道路。然而,历史已经证明,他所构想的中国资本主义道路过于理想化,根本没有可能实现。也就是说,孙中山也没有完成现代化之中国模式的建构。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面对日益深重的政治危机和民族危机,无数仁人志士为改变中国前途命运,开始寻求新的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尝试了君主立宪制、议会制、多党制、总统制等各种制度模式,但都以失败告终。”[5]120

中国共产党基于对中国国情的深刻洞察和把握,致力于铲除阻碍社会生产力发展的旧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为救亡图存和实现现代化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开辟道路。同时,迅速发展社会生产力,为实现现代化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从中国的经济社会文化异常落后的基本国情出发,毛泽东同志在新中国成立前后多次明确地提出了“由农业国变为工业国”、实现“工业化和农业近代化”的现代化目标,他说:“在新民主主义的政治条件获得之后,中国人民及其政府必须采取切实的步骤,在若干年内逐步地建立重工业和轻工业,使中国由农业国变为工业国。”[6]“在革命胜利以后,迅速地恢复和发展生产,对付国外的帝国主义,使中国稳步地由农业国转变为工业国,把中国建设成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7]1437从1959年年底到1960年初,毛泽东同志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原来要求是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科学文化现代化,现在要加上国防现代化”[8]。后来在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中国政府正式提出了建设“四个现代化”的戰略目标。

与现代化目标相配套,我国也加强了各方面的制度建设。1956年,我国基本上完成对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基本上实现了生产资料公有制和按劳分配制度,建立起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确立了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为人民当家作主提供了制度保证。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有利于保障人民当家作主,维护国家统一和民族团结,有利于加强和改善党对国家事务的领导;多党合作制度则有利于保持国家政局稳定和社会安定团结。在这些制度的保障下,我国建立起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农业生产条件显著改善,教育、科学、文化、卫生、体育事业有很大发展。

进入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开始明确提出中国的现代化是“中国式的现代化”,以此强调中国的现代化必须从中国的具体国情出发,量力而行,侧重于经济的发展和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党的十二大在沿用“四个现代化”提法的同时,提出要建设文明、民主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党的十三大提出要建设富强、民主、文明的现代化国家,不仅把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奋斗目标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拓展到文化建设,而且进一步提出“分三步走”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具体方案。党的十七大则明确提出了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战略目标。

与此相对应,党和国家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实行改革开放的历史性决策,确立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我国改革在农村率先突破,逐步转向城市经济体制改革并全面铺开,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方向,更大程度更广范围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坚持和完善基本经济制度和分配制度。党坚决推进经济体制改革,同时进行政治、文化、社会等各领域体制改革,推进党的建设制度改革,不断形成和发展符合当代中国国情、充满生机活力的体制机制。经过持续推进改革开放,我国实现了从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到充满活力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从封闭半封闭到全方位开放的历史性转变。党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积极稳妥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坚持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相结合,制定新宪法,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党加快推进以改善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建设,改善人民生活,取消农业税,不断推进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促进社会和谐稳定。

党的十八大在做出“第一个百年”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庄严承诺的同时,进一步明确提出了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目标,提出了要“促进现代化建设各方面相协调”的要求。在做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重要论断的基础上,党的十九大提出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目标。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的概念。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系统解释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探索历程及世界历史意义,指出:“党领导人民成功走出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途径,给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发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国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选择。”[9]64党的二十大系统阐释了“中国式现代化”的鲜明特征、本质要求,指出:“中国式现代化为人类实现现代化提供了全新的选择。”[10]16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领导人民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完善、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明显提高。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行政体制、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制度、统筹城乡的民生保障制度、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保障制度、生态文明制度体系等。

从中国共产党现代化实践和探索历程看,从“工业化”“四个现代化”“中国式的现代化”,到“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再到“中国式现代化”以及贯穿其中的制度建设,再现了中国进行现代化建设的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透过这个画卷,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式现代化的形成就是一部从发展方略到道路选择,再到中国模式、中国制度优势形成和确立的历史,更是一部从学习、模仿到制度自信与文化自信确立的历史。

二、中国式现代化整体制度优势

所谓“整体制度优势”,是指在“全面”“宏观”意义上,制度体系所发挥出来的治理优势,也就是社会主义根本制度、基本制度在中国式现代化中发挥重要作用所确立的优势。我们可以结合党的二十大报告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特点与本质要求的说明和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的阐述来说明。

(一)党的全面领导制度

“中国共产党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党是最高政治领导力量。”[11]3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根本保证就是健全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这也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核心所在。

在短短的几十年时间里,中国走完了发达国家几百年才走完的工业化历程,取得了辉煌的历史性成就,其中有许多重要的因素发挥了作用,但最主要的还是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正是党的领导,才确保了现代化始终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在现代化进程中,党充分发挥了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党的二十大报告也强调:“要把党的领导落实到党和国家事业各领域各方面各环节。”[10]22-23

党的领导制度体系中,有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制度,有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的各项制度,有健全党的全面领导制度,有健全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制度,有完善全面从严治党制度。这些制度确保了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通过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提高黨科学执政、民主执政、依法执政能力,确立了“保持政治稳定,确保国家始终沿着社会主义方向前进”的显著优势。

在各个不同历史阶段,中国共产党坚持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制定发展规划和发展战略,从理论到实践,又把实践经验上升为理论,不断把现代化实践推向深入。因此,中国共产党始终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领导者、谋划者和推动者。认真做好中国式现代化的系统布局,并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根本制度,凝聚全国人民意志,带领全国人民不断谱写中国式现代化的辉煌篇章。这个不懈奋斗的过程中,尽管曾遇到过一些困难,出现过暂时的挫折,走过一些弯路,但中国共产党具有自我革命的勇气,建立起自我纠错、自我完善的制度机制,不断总结历史经验,最终能够克服困难而不断走向辉煌。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

我国国家治理及一切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等实践都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框架内展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党领导人民在长期的革命和建设实践中,经过艰苦探索而建设成的科学的制度体系。

社会主义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经过无数血与火的考验而选择的道路,因此,中国所从事的革命是社会主义旗帜下的革命,中国所开展的各种建设是社会主义性质的建设,是社会主义的自我完善和自我发展,也就是说,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始终坚定不移地坚持社会主义方向,中国式现代化始终是在社会主义的制度框架和制度体系下所进行的现代化。

在社会主义的制度框架下进行现代化建设本身就是一种创举,因为经典现代化理论认为只有资本主义才能实现现代化,只有在资本主义的制度框架内运行,现代化才是合理的。但是,现代化的中国模式证明,社会主义同样可以利用工业化、市场化、城镇化等现代性要素发展社会生产力。

把社会主义与现代化结合起来,通过发挥社会主义制度优势加快实现中国的现代化,这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进行的一场伟大实践和伟大创造。这一制度的最大特点就是坚持和完善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健全民主制度,丰富民主形式,拓宽民主渠道,确保人民依法通过各种形式和途径管理国家事务、社会事务和经济文化事业。这种制度体系包括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等,体现了“国家一切权力属于人民”的特质。通过坚持和完善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确立了“密切联系群众,紧紧依靠人民推动国家发展”的显著优势。这就证明,“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完全有信心为人类对更好社会制度的探索提供中国方案”[12]349 。

(三)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根本制度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从巩固全体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的层面明确提出了要坚持和完善繁荣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制度,并将之作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深厚支撑而加以强调。坚持和完善繁荣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制度,首要任务和根本原则,就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就是要在思想上强调马克思主义在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制度过程中的地位,要在实践上强调马克思主义在健全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制度过程中的作用,要在具体的制度安排上强调马克思主义指导作用的长效化与常态化,让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得到夯实与巩固。

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就是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体目标相一致,要围绕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通过武装全党、教育人民、理论建设、学习教育、意识形态管理等方面的制度创新与实践创新,也就是通过制度的系统化、体制的协调化、机制的联动化而得到进一步巩固和完善。

党的十八大以来,通过各种宏观和微观的制度体制建设,我国已形成了具有自身特色的相对成熟也相对定型的关于意识形态建设的工作体系和制度体系。各类宣传教育的载体和平台大量涌现,并形成了彼此协调的工作机制。目前,我国各级地方政府基本有自己的官方网站和主页,可以及时发布通知和公告,及时回应社会的舆情关切;民众也可以通过网络及时向政府反映问题,及时对政府的做法和政策提出意见和建议。文化产品品种不断丰富、数量稳步增长,政治理论类作品在总印数上的增长最为显著;注重红色文化建设,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总数逐年增多,基本覆盖了从中国共产党成立到解放战争胜利各个历史时期的重大历史事件、重要人物和重要革命纪念地,成为爱国主义教育和革命传统教育的重要载体,也成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的传播载体。

意识形态管理也成效显著。各级党员干部大体上能够在工作中把握好正确政治方向,保证各种课堂、讲台、论坛和出版社、报纸、广播电视、互联网等媒体的领导权和主导权真正掌握在马克思主义者手里。繁荣和发展哲学社会科学,实施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工作奠定了扎实的理论基础和完备的学科体系。

总之,通过坚持和完善繁荣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制度,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根本制度,我们确立了“坚持共同理想信念、价值理念、道德观念,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促进全体人民在思想上精神上紧密团结在一起”的显著优势。

(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

把社会主义制度和市场经济运行机制有机结合起来,这是中国式现代化制度优势的一项重要内容。

传统社会主义实行的是计划经济体制,拒斥市场经济;市场经济曾经被认为是资本主义的专利,是先天地与私有制结合在一起的经济运行体制。然而,在中国式现代化的话语体系中,“计划和市场都是发展生产力的方法”[13]。一方面,这种体制在所有制结构上具有社会主义的显著特征,即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制度特征。另一方面,注意把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与市场经济结合起来,“把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结合起来,就更能解放生产力,加速经济发展”[14],既实现了宏观调控和微观激活相结合,也实现了引导资本健康发展与防止资本无序扩张相结合,还实现了经济效率和社会公平之间相互结合,实现了优势互补。这是一套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制度体系,这种把社会主义和市场经济有机地结合起来的体制机制,为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提供了坚实的制度保障。

通过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我们确立了“把社会主义制度和市场经济有机结合起来,不断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显著优势。

(五)其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治理体系

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创造了世所罕见的经济发展奇迹和社会长期稳定奇迹。之所以能创造这样的奇迹,这与社会主义制度不断完善和制度优势充分发挥分不开。中国构建起了以社会主义根本制度、基本制度和重要制度为总体框架的制度体系。实践证明,这套制度体系完全符合中国基本国情,体现了中国历史文化的特点,具有无可比拟的制度优势。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必须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并把它分为两个阶段性目标来实现,即基本实现和全面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专门研究在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基础上如何改革不适应实践发展要求的体制机制,构建新的体制机制,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实质上就是开启全面推进社会主义制度现代化的新征程。从此,“我们无论是编制发展规划、推进法治建设、制定政策措施,还是部署各项工作,都要遵照这些制度,不能有任何偏差”[15]。

我们通过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建立“切实保障社会公平正义和人民权利”的显著优势;通过坚持和完善统筹城乡的民生保障制度,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建立“不断保障和改善民生,增进人民福祉,走共同富裕道路”的显著优势;通过坚持和完善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制度,确立了“坚持改革创新,与时俱进,善于自我完善、自我发展,使社会始终充满生机活力”的显著优势。

三、中国式现代化制度优势的文明史意义

中国式现代化的制度优势具有突出的文明史意义。就是说,中国式现代化所实施的制度体系和治理体系所包含的理念、原则、精神以及方法与中华文明的内在精神具有突出的连续性,中國共产党所构建的中国式现代化制度体系,是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连续性,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华民族必然走自己的路,如果不从源远流长的历史连续性来认识中国,就不可能理解古代中国,也不可能理解现代中国,更不可能理解未来中国。”[16]因此,从文明连续性的视角来认识和理解中国式现代化制度优势,不仅可以更好地认识理解现代中国的制度文明,也可以更好地认识和理解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

(一)中国式现代化的制度和治理体系继承和发展了中华文明的人民性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具有深厚的历史底蕴。”[5]120中国式现代化的制度和治理体系包含了人民至上的价值导向。站稳人民立场、坚持人民至上和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观,本就是我国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的显著优势之一。党的领导制度体系中,坚定地贯彻了这一价值立场,如“坚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把尊重民意、汇集民智、凝聚民力、改善民生贯穿党治国理政全部工作之中,巩固党执政的阶级基础,厚植党执政的群众基础,通过完善制度保证人民在国家治理中的主体地位,着力防范脱离群众的危险”[11]8。在人民代表大会这一根本政治制度中,也贯穿着人民当家作主的基本原则,如,“保证各级国家机关都由人大产生、对人大负责、受人大监督”[11]10。在社会管理制度中,着力构建完善的民生保障制度体系,以“增进人民福祉,促进人的全面发展”[11]25。这种制度体系通过建立高质量就业的促进机制、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覆盖全民的社会保障体系来健全国家基本公共服务体系,使“改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11]26。

中国式现代化的基本特征中所强调的“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等特征就是“以人民为中心”价值立场的实践展开。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如“高质量发展”“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等,同样是从实践的角度强化了这种价值立场。中国式现代化通过制度建设的方式不断化解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通过高质量发展,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进而更好地促进人的全面发展。

中国式现代化最初提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以经济发展促进人的发展。在生产力落后、经济发展水平不高的情况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目的就是为社会的发展和人的发展打下物质基础。所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背后,还是以人民为中心。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主体-共同”模式,同样在所有制结构上体现了人民本位的价值立场。

所有制决定分配制度,多种所有制并存决定了多种分配方式并存,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正是把社会主义所有制、分配形式与市场经济相结合的结果。其中贯穿的核心原则,还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这还是一个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立场问题。

中国式现代化所包含的这些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是凭空产生的。“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尚书·五子之歌》)、“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子·尽心下》)、“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尚书·泰誓》)、“水能载舟,水能覆舟”(《荀子·哀公》),中华文明源远流长的“民本”传统无疑与“人民至上”思想具有深刻关联。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中国式现代化制度体系贯穿其中的内在价值原则。这既坚持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关于“人民群众”的重要立场观点方法,同时也传承和发展了中国传统文化中民本思想精华,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既是对马克思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发展的新贡献,也对推进中华文明发展与演进做出了贡献。

(二)中国式现代化制度和治理体系继承和发展了中华文明的统一性

“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统一性,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华民族各民族文化融为一体,即使遭遇到重大挫折也牢固凝聚,决定了国土不可分,国家不可乱,民族不可散,文明不可断的共同信念。”[16]“六合同风、四海一家的大一统传统”[5]120亦是中华民族精神的重要内容。我国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中,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坚持全国一盘棋、集中力量办大事等显著优势,也是对传统“大一统”制度精神的传承。大一统传统进一步催生了独立自强的传统。中国式现代化所蕴含的自信自立精神,正是对此的深度传承。

中国革命和建设的一切成功,都是党和人民独立自主、排除万难取得的。中国式现代化的制度体系也是党领导人民经过艰苦奋斗探索出来的。

独立自主是现代化道路之魂,美国政治学家亨廷顿曾指出:“如果非西方社会要想实现现代化,它们必须走自己的道路,而不是西方的道路。”[17]独立自主必然带来高度的民族自信。毛泽东同志曾说:“我们中华民族有同自己的敌人血战到底的气概,有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光复旧物的决心,有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能力。”[18]

党的十九大制定的基本实现和全面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时间表和路线图,根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实际做出了重要调整,把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时间提前到2035年,这充分彰显了全党和全国人民对中国现代化道路和现代化中国模式的高度自信。因为这条道路“是在改革开放30多年的伟大实践中走出来的,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多年的持续探索中走出来的,是在对近代以来170多年中华民族发展历程的深刻总结中走出来的,是在对中华民族5000多年悠久文明的传承中走出来的,具有深厚的历史渊源和广泛的现实基础”[19]。因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当代中国发展进步的根本制度保障,是具有鲜明中国特色、明显制度优势,强大自我完善能力的先进制度”[12]349。

中华文明大一统传统孕育了独立自主和独立自强的传统,这种优良传统又进一步涵养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现代化建设所坚持的自信自立的精神,这种精神又反过来丰富了中华文明的内涵,成为中华民族现代制度文明不可或缺的内在精神气质。

(三)中国式现代化的制度和治理体系继承和发展了中华文明的创新性

“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创新性,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华民族守正不守旧、尊古不复古的进取精神,决定了中华民族不惧新挑战,勇于接受新事物的无畏品格。”[16]“周虽旧邦,其命维新的改革精神”[5]120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中国式现代化的制度优势是在不断的改革创新中逐渐确立的。实践发展无止境,思想解放无止境,改革开放也永无止境。中国共产党本来就是通过“革命”成为执政党的,革命就意味着推翻旧制度、建设新制度。在进入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阶段,毛泽东同志指出:“我们必须打破常规,采用先进技术,在一个不太长的历史时期内,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社会主义的现代化的强国。”[8]341他认为,一切不利于生产力发展的制度和生产关系,都要去打破。反之,一切有利于生产力发展的东西,我们就要学习和借鉴。党领导全国人民以巨大的勇气和热情坚持解放思想,推动改革开放,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取得世所罕见的伟大成就。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瞻远瞩,深刻总结党的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紧紧围绕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出一系列治国理政的新理念新战略新举措,各方面发生了历史性变革,各项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对经济体制、政治体制、文化体制、社会体制、生态文明体制、国防和军队改革和党的建设制度改革做出部署,确定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战略重点、优先顺序、主攻方向、工作机制、推进方式。随着实践的发展,一些深层次体制机制问题和利益固化的藩篱日益显现,改革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党中央反复强调,我们“必须以更大的政治勇气和智慧推进全面深化改革,敢于啃硬骨头,敢于涉险滩,突出制度建设,注重改革关联性和耦合性,真枪真刀推进改革,有效破除各方面体制机制弊端”[9]36-37。

中国传统的“知常达变”“开物成务”“经权”思想为中华文明的创新性特征提供了哲学基础和方法论基础。《易传》里有四句话,典型地反映了中华文明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一阴一阳之谓道”“刚柔相推而生变化”“阴阳不测之谓神”“日新之谓盛德”。把这四句话联系起来,它们全面地描绘了世界的存在形式、变化发展的原因及变化发展的规律。其中,“日新之谓盛德”道出了中华文明的创新性特征。古老的中华文明在政治建设和制度建设上留给人类不少优秀遗产,如郡县制、科举制、官员察举制等等。其中许多政治和制度遗产,经过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今天仍在中国式现代化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中华人民共和国自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國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致力于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建设,一方面坚持社会主义,另一方面坚持改革开放不动摇,既避免僵化保守,又防止改弦易辙。总体而言,我们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坚持把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结合起来,使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同时,在经济制度和发展模式上,我们进行了去粗取精的全面改革,以市场经济改造小私有经济,以社会主义改造转化国家统制经济,把市场经济和社会主义制度结合起来,让市场经济在社会主义制度内发挥作用。这也决定了我们在所有制和分配制度上的创新,即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

(四)中国式现代化的制度和治理体系继承和发展了中华文明的和平性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包容性”,这决定了“中华文明对世界文明兼收并蓄的开放胸怀”[16];同时,“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和平性,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国始终是世界和平的建设者,全球发展的贡献者,国际秩序的维护者。”[16]中华文明5000多年的历史发展所展现出来的一个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它的和平性和包容性。所谓和平性,即坚持合作、不搞对抗,追求文明交流互鉴,不搞文化霸权;所谓包容性,即坚持兼收并蓄、多元共存理念谋求和谐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所包含的发展原则,正是和平发展、包容性发展的原则。

西方国家因为率先实现现代化,全世界曾经把西方模式奉为现代化的经典模式,甚至是不二法门。实际上,这是一种理论的误区。美国政治学者亨廷顿曾经明确区分“西方化”和“现代化”的差异,认为现代化带来了人类社会的整体性变革,在这个整体性变革中,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现代化在一些要素如经济贸易、经济体制、消费产品等方面出现很多相似性,也会出现很多不同。也就是说,就其本质而言,现代化并不会造成文明的单一化。

本来,这种西方现代文明的独特性作为一种人类文明的遗产,无疑熠熠生辉。但有人喜欢把这种文明个性打造成一种普遍性规则而强制他人复制,使得许多发展中国家缺乏一个公平公正的世界秩序和国际环境。在两个多世纪中,通过两次世界大战建立在西方文明基础上的西方现代化,被作为“普世文明”向世界传播,由此构建的国际关系体制和世界格局实际上也带有显著的西方色彩。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现代化使人类经历了沧桑巨变,既推动了人类社会生产力的巨大发展和全球化的形成,也造成了因资本的贪婪性带来的世界性的战争灾难,形成了西方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占据主导地位的世界格局。

然而,当今世界已处于新一轮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所谓“大变局”,指当今时代西方出现了自工业革命以来的第一次全面颓势,一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陷入种族、经济、移民等问题纠葛中,国际局势面临诸多“黑天鹅”和“灰犀牛”事件,国际秩序和世界格局面临诸多冲击。同时,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再一次大规模快速发展,两者同步交织,相互激荡,催生新的变革,人类文明发展面临新挑战新机遇,世界多极格局日渐显现,全球治理体系的各种制度、体制、机制在全球化的不断发展蜕变中正在呈现新的面貌。

中国历来是通过和平的方式来实现自身发展的,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经济实力、科技实力、军事实力的显著提升,由此带来的巨大变化正是国际和平与发展力量的显著增强。 “党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成为推动人类发展进步的重要力量。”[9]64

就和平性而言,这同样是中华文明独特的文化基因。中华文化对外的影响和传播,从来不是通过武力征服的办法,而是通过文明教化、春风化雨的方式实现的。“近者服,远者来”是中华民族追求的国际交往境界。

中华民族在古代建构了一套独具特色的世界秩序体系——朝贡体系,它是中华文明处理对外关系的基本模式。朝贡体系所贯穿的理念不是征服,而是通过文化的影响,建立宗藩关系而构建一套政治秩序体系。朝贡体系又离不开中华民族对国家形式和民族关系的独特理解,这种独特理解表现为中国古代著名的“天下”思想或“天下”观。“天下”是中华民族对国家形式和世界秩序的一种构想。中国的多民族性质和华夏的多民族来源带来了以多民族共存为前提的“天下”思想,这种“天下”并不以种族、地域为界分,而是以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以及以此为基础形成的行为方式、价值观为界分,就是说天下体系是以文化或文明为纽带来维系的。“天下”与“国”的区分并不以地域范围的大小为判准,也并不以是否存在政治结构为前提,这两个概念表达了两种不同的社会状态:“国”是以一种政治制度为中心而形成的社会状态(如一家一姓之间),而“天下”却是将社会的同一性建立在德治条件下的状态(如超越一家一姓之国的礼仪之邦),亦即通过礼乐实践保留着人与天之间的内在联系的礼乐共同体。天下与国的区分建立在礼乐与王权制度的区分之上。总之,“传统历史方法论中涉及的各种价值关怀和行动路线都在中国马克思主义的大历史观和历史方法中得到保存并做了完善和发展”[20]。

与近代帝国主义动辄炫耀武力,占领土地和侵夺财富不同,中国古代的对外政策一般不主张扩土拓边,总体以安边睦邻为取向。先秦思想家便已提出 “和美”“和和美美”的生活理念, 强调和衷共济, 和平共处。[21]可见,对和平的爱好和追求深深烙印在中国人的血脉之中。如今,和平发展是当今世界的主流,是中国共产党为人民谋幸福的目标导向,也符合中华文明发展的基本逻辑。坚定不移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精髓是:一方面积极争取和平的外部环境发展自己,另一方面以自己的发展来促进世界和平,即对内坚持科学发展,对外高举和平大旗。这是一条和平与发展相得益彰、内政与外交相互促进、本国利益与他国利益共同关注的发展道路。

参考文献:

[1]叶娟丽,李欣玥.“中国式+”系列概念考:从党的二十大报告中的“中国式现代化”谈起[J].理论月刊,2023(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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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史景迁.追寻现代中国[M].温洽溢,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19: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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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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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8]毛泽东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116.

[9]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

[10]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

[11]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9.

[12]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8.

[13]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236.

[14]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148-149.

[15]习近平著作选读: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285.

[16]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强调 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 努力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N].人民日报,2023-06-03(1).

[17]塞缪尔·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M].周琪,刘绯,张立平,等,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134.

[18]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61.

[19]習近平谈治国理政:第1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8:39-40.

[20]林国标.从“历史意识”到“历史经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视域下的历史方法论[J].海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2(6):8-18.

[21]张文显. 法治是共同富裕的制度资源[J].法治社会,2022(3):1-9.

责任编辑:叶民英

收稿日期:2023-08-02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英雄模范人物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传播作用及其制度化建设研究”(项目编号:BKS030)

作者简介:范晓慧,女,海南昌江人,中共海南省委党校党史党建教研部副教授、法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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