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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互联网”的变革动因、生态变量与发展机遇

2023-12-04李广龙

科技风 2023年33期
关键词:发展教育教学

李广龙

咸阳师范学院文学与传播学院 陕西咸阳 712000

在全球经济、科技、文化高速发展的今天,教育已然是国家发展的核心动能之一,肩负着为国家发展储备建设人才的重要使命,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同场合也多次强调发展教育的重要意义,并指出教育“事关国家发展,事关民族未来”“教育兴则国家兴,教育强则国家强”[1]这些话语都充分凸显了教育作为国家发展的重要战略意义。但当“教育”遇上了“互联网”新技术,教育将何去何从?教育将如何保证可持续发展?教育将如何应对各种新挑战、迎接各种新机遇?这是当下不同教育主体(教育行政部门、教育机构、一线教师群体以及各类教育互联网公司等)关注最多的话题。

一、教育与互联网关系商榷

2012年,易观国际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于扬在易观第五届移动互联网博览会上首次提出了“互联网+”的理念,“互联网+”是创新2.0下的互联网发展的新业态,指“互联网+传统行业”,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利用信息和互联网平台,使得互联网与传统行业进行融合,利用互联网具备的优势特点,创造新的发展机会。“互联网+”通过其自身的优势,对传统行业进行优化升级转型,使得传统行业能够适应当下的新发展,从而最终推动社会不断地向前发展。[2]其凸显了互联网作为一种技术手段和工具对传统行业的重构,并认为通过这一技术手段实现对传统行业的优化升级甚至推动其产业转型。但笔者认为,虽然互联网在对各大传统行业的优化升级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但互联网始终是作为一种新的技术手段和工具而存在的,行业或产业的主体依然未变。如同历史上的数次工业革命,第一次工业革命以蒸汽作为动力之源实现产业升级;第二次是以电力作为动力之源推动产业跃升;随之而来的大数据、人工智能和云计算等互联网新技术则在更大范围内也在解构着诸多产业生态,当然教育行业也不例外。

如果单从技术变迁的视角来说,这种新业态称之为“互联网+传统产业”无可厚非;但如果从产业或行业的主体视角来看,称之为“传统产业+互联网”则更为契合,可以说两者的逻辑理路有较大的差异性。在“互联网+传统产业”表述中,对标于教育就是“互联网+教育”,这种表述是以互联网技术为核心,削弱了教育作为行业主体的主体性地位,一定程度上将教育置于一种从属地位。而“教育+互联网”的表述正体现了教育作为核心研究对象的行业主体地位。所以笔者认为使用“教育+互联网”的表述,既突出了教育的行业主体地位,又体现了以大数据、人工智能和云计算等互联网新技术为工具的智慧教育特点。

二、“教育+互联网”的变革动因

每个新事物、新现象都有其自身产生和发展的逻辑生态与学理背景,而“教育”与“互联网”新技术的结合发展以及在此背景下产生的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的出现和发展也有其自身产生和发展的内在需求和外部动因。

(一)教育系统自我革新的内在需求

教育的发展有一定的前瞻性,同时更具有社会发展的问题导向逻辑,教育是要培养适应未来社会发展需要的人才队伍。20世纪以来,随着流水线概念的提出以及流水线生产模式在全球制造业的普及和大范围应用。这种大规模、批量化、标准化的流水线作业几乎成为各大制造企业的标配,加速提升了工业产出。为了适应大工业这一时代特点,由发达国家发起的现代教育制度改革开始转向大规模培养专业化需求的标准化人才。王竹立认为:“工业时代的教育体系有三大特点:统一化、集中化、标准化。统一化表现在统一招生、统一安排、统一进度;集中化表现在集中授课、集中管理、由上至下;标准化表现在标准化流程、标准化教材、标准化考试上。”[3]工业时代的这三大教育特点是“与工业时代大规模培养标准化专业人才的教育目标是一致的。”[3]而进入21世纪,人类物质生活日益丰富,互联网已经渗透到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各行各业在互联网的大背景下都在进行着不同程度的行业重构。这时的人类文化生活需求也在不断激增,伴随而来的知识生产更呈现指数级递增,借助于互联网新技术又加速了海量文化知识的传播效率,文化资源往来穿梭于各类互联网平台间。面对互联网的这种深度渗透,教育系统内部也有自我革新的内在需求,以适应不断发展变化的社会新需求和教育新生态。教育已经不能固守在原有的旧生态系统内,而必须构筑新的教育体制机制和人才培养模式,以适应教育系统的自我革新和自我进化,从而加速教育教学改革的演进步伐。

(二)互联网新技术的加持

随着全球互联网的普及与发展,各国政府以及教育界、商界都在积极寻求有关教育与互联网联结发展的新模式。21世纪已经迈向互联网发展的新阶段,教育已经步入以大数据、人工智能和云计算等互联网新技术为依托的智慧教育阶段,原有的工业时代发展的教育体制机制和人才培养模式将不再适应当下的教育发展现状。在各大教育主体(教育行政部门、教育机构、一线教师群体以及各类教育互联网公司等)积极探索的过程中,全球也涌现出了大量优质在线教育平台,诸如由孟加拉裔美国人萨尔曼·可汗创立的可汗学院、由麻省理工学院与哈佛大学联手创建的edx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平台以及由网易与高等教育出版社携手推出的中国大学MOOC在线教育平台、由清华大学发起建立的学堂在线慕课平台等具有代表性的国际国内在线课程教育平台。随着我国综合国力以及国际地位的不断提升,在从教育大国向教育强国战略迈进的征途中,国家适时推出了国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务平台,其中国家级智慧教育覆盖了中小学、高等教育以及职业教育等不同学段,这些成果正是在互联网普及尤其是移动互联网发展的背景之下,以大数据、人工智能和云计算等互联网新技术为依托而催生出的“教育+互联网”的教育新形态。

(三)教育转型需要跟上时代发展速度

基于大数据、人工智能和云计算等互联网新技术的“教育+互联网”教育新业态再次被重视,不管是中小学还是高校都将教育场景随时切换到线上。在线上教学经验不足的情况下,使得线上教学平台网络崩溃等状况频出,教学效果和质量受到严重影响,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局面,王竹立以为:“是因为人类对信息时代特征、互联网教育规律认识不足,教育转型不到位,教育变革速度跟不上时代发展速度,教育也遇到了‘认知门槛’所致。”这种教育的“认知门槛”体现在教育教学的各个环节,既涉及教学实施的全过程,又要对具有终点思维的教学考核评价机制进行重新定义,更牵涉具有很强导向性的教育教学管理。可以说,教育系统必须突破这种“认知门槛”,才能推动教育教学改革逐步走向深入。由于时代变迁,适应工业化时代的原有教学管理模式、教学实施路径以及教学评价标准已然不再符合当下的教育教学要求和人才培养目标,《韩非子·五蠹》中解释有: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3]如果教育教学不能固守在原有的旧模式之下,是不能发展和进步的。

三、“教育+互联网”的生态变量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共有265种新专业被纳入本科专业目录,仅2022年就新增了31个本科专业,涉及九大学科门类,其中工学类增加了14个专业,占比是最高的,这些新专业的不断衍生传递出的其实是社会发展新的风向标。为了推动我国的教育事业不断向纵深发展,教育必须迎合这种时代发展需要,更应该紧跟时代脉搏,突出问题导向意识,解决具体、现实的社会问题,发挥教育系统中各要素间的联动作用并积极构建适应时代发展的“教育+互联网”的教育新生态体系,加速教育旧生态体系内部的变量革新。

围绕着培养学生面向未来的核心素养就是要在“教育+互联网”的大背景下不断更新教育系统中的生态变量,加速革新与时代诉求契合度更高的生态变量,才能形成一种有效的教育合力,将教育更精准地引向培养学生面向未来的各种核心素养上,进而适应不断变化的社会新需求。

核心素养结构图

在培养学生面向未来的核心素养上,“教育+互联网”的教育业态尤其是线上线下混合式的教育教学模式肩负着重构教育系统生态变量的艰巨使命。就拿核心素养之一的“实践创新”来说,不但学生的学习内容、学习方式、评价体系要变革,就是作为教育核心枢纽的“施教者”也要转变传授模式,甚至组织系统和空间场景也要变革和重塑,这些都需要充分发挥线上与线下的各自优势,实现各生态变量效用的最大化。所以,适时调整和变革教育生态系统中的逻辑变量可谓迫在眉睫,这样才能适应新时代对人才队伍的个性化需求,而非停留在过去大工业化时代培养大批量、同质化的流水线生产者上。

教育专家、学校组织变革专家沈祖芸在《沈祖芸·全球教育报告》(2019—2020)中将教育系统中的七个要素概括为教育的“七盏灯”[4],这“七盏灯”实际就是教育系统中的七个生态变量,分别是组织、空间、教育者、学习内容、学习方式、教育目标和评价体系等。她认为在智能互联时代,教育正从以知识传授为本转向以能力为本,教育者正在从知识传授者变为情绪劳动者,学生要从被动学习走向主动学习,学习内容和方式需要重构,学校组织结构需要变革,完善学习支持系统,构建公共学习空间,着力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创造性思维、有效沟通能力、多元协作能力、问题解决能力以及信息的获取和分析能力等核心素养。所以,要保证教育的可持续发展,必须促进以大数据、人工智能和云计算等互联网新技术为依托的教育转型,变革各种教育生态变量,从而形成有效教育合力,推动教育教学质量提升,适应未来社会发展需要。

四、“教育+互联网”的发展机遇

当“教育”遇上了“互联网”,尤其是教育与互联网新技术的深度融合为新时期的教育教学改革提供了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

(一)教育与互联网新技术深度融合倒逼教育教学改革步伐提速

进入21世纪,教育部已数次出台有关加速推进教育信息化建设的顶层设计方案,其中2018年出台的《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已明确表示此计划是推进互联网与教育教学深度融合的具体实施计划,该计划指出,“智能环境不仅改变了教与学的方式,而且已经开始深入影响到教育的理念、文化和生态。“发挥技术优势,变革传统模式,推进新技术与教育教学的深度融合,真正实现从融合应用阶段迈入创新发展阶段。”[5]顶层设计方案的出台,在宏观层面上为“教育+互联网”的新发展指明了方向,但方案在各地的落地实施却缓慢,加之我国地域辽阔,地区性发展不平衡的影响,互联网与教育教学深度融合的整体改革进程缓慢,互联网介入教育教学的广度和深度不足。而基于大数据、人工智能和云计算等互联网新技术则客观上推动着教育与互联网新技术加速融合,一定程度上倒逼着各地教育管理部门以及学校管理部门对现行教育教学体系进行系统化、综合化改革,确保教育可持续发展,以适应未来的社会发展需要。

(二)教育与互联网新技术深度融合降低了互联网介入整个教育教学系统的阻力和质疑声

相较于互联网介入教育教学初期,教育与互联网新技术的深度融合使得学校管理层,包括作为“施教者”的教师群体对互联网融入教育教学的态度有所缓和,降低了教育各相关方的消极抵触情绪和质疑声。以教师群体为例,对新事物、新技术的接纳程度年轻教师群体相对开明一些,一般也持积极乐观的开放态度,拥抱技术变革,而稍微年长一些的教师群体对新技术的应用往往持比较消极的态度,甚至排斥。除了年龄的因素之外,更多的是整个教师群体在原有教育教学模式下形成的思维定势所致,邬大光认为:“真正影响教育技术‘倒逼’教学改革的主要原因是教师业已形成的‘教学惯性’或‘教育记忆’”[6]。“这种惯性已经被模式化和固化,且进入了集体无意识状态。”[7]如果要改变这种在长期教学实践中已经形成的“模式化和固化”的“集体无意识状态”,教师群体必须突破长期以来所固化的“心理场”。所以说,教育与互联网新技术的深度融合一定程度上消解了部分教师群体对互联网介入教学全过程的消极抵触情绪,降低了互联网融入教育教学的阻力。

(三)教育与互联网新技术深度融合促使教学实施路径、评价方式的调整与重塑

首先,在教学实施路径上。原有的传统面授课堂一般是在一个受限的时空内实施教学活动,教师可以和学生面对面实现无障碍地互动交流,也能进行有效的课堂监控。而互联网的深度介入打破了这种时空界限,加之互联网资源又具有易得性并遵循开放、共享原则,这时的教学实施路径必须充分发挥线上与线下教学的各自优势,在互联网思维模式下对教学内容、教学方式进行设计和重构。另外,在缺乏物理场景课堂监控的情况下要求教师必须充分发挥情绪劳动价值,激发学生内驱力,调动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这也是未来终身学习必备的核心素养。其次,在评价方式上。不能全然再以标准化考试作为核心考核评价方式,而必须采用具有互联网教学特点的过程性、形成性考核评价方式。未来的考核评价除了考查学生的知识掌握这种低阶考核内容之外,通过过程性、形成性考核评价机制更要考查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创新性思维、多元协作能力、知识迁移能力、问题解决能力以及信息的获取和分析能力等高阶能力培养。

结语

通过以上四个方面的思考与分析,当下我们必须正确认识互联网新技术与教育的相互关系,应突出教育的主体地位,明确“教育+互联网”发展的内外部动因,积极推进“教育+互联网”内各生态变量革新,逐步建立和完善“教育+互联网”的各类生态配套系统,紧抓“教育+互联网”的发展机遇,促进“教育+互联网”新业态的健康有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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