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和金融家如何想到一块儿去?
2023-11-25杨成长
杨成长
在当下,企业家不要去做无用功,更不能反向使力,而是要关注长期趋势性拐点,积极顺势而为。金融家要積极认识到和企业家之间的投资逻辑分歧。政府要充分认识、培育和发挥地方优势,打造要素市场、推动产业规划、促进金融与制造业的结合。
当前中国企业家和金融家的投资逻辑相互背离,金融机构总是在找项目,但往往企业家认为的有前途的好项目,金融家不这么认为,金融和实体两者之间经常碰不拢。尤其在当下,二者对项目的看法差距越来越大,矛盾越来越突出,体现在双方对产业链、技术路径、企业模式以及企业经营理念和目标之间的认识存在分歧。
只有金融家、企业家和科技专家都想到一块去了,才能促成投资、解决问题,为制造业的发展带来巨大的合力。那么,为什么他们想不到一块儿?症结在哪儿?又怎样让他们想到一块儿去呢?
对于企业家来说,关键是要过滤掉干扰信息,不要过度关注短期宏观数据的波动,而要抓住中国式现代化过程中的长期趋势。
当前经济复苏是疫情后的复苏,其所带来的数字表现与正常经济复苏周期有很大差异。例如,大家看到了,人流、物流都在快速恢复,酒店和机票价格都涨了不少,但为什么工业企业利润下降了20%?为什么出口、基础设施投资和制造业投资的同比增速都有所下行?为什么经济在复苏,宏观数据却会出现这些矛盾?这是由于疫情造成全球价格周期、资产周期、经济周期和调控周期都出现了一系列错位,导致宏观经济的同比数据、我国与西方国家的对比数据都出现了紊乱。
举个例子,现在工业企业利润同比数据出现了下降,那工业企业利润的高点是哪一年呢? 2021 年。但2021年并不是上一轮经济周期的高点,怎么可能成为企业利润的高点呢?因为疫情导致全球大宗商品和工业品价格在2021年达到顶峰。疫情期间,由于我们与西方国家在经济复苏周期、价格周期和政策周期上的错位,形成了有利于我国工业出口、工业利润、工业和基础设施投资的特定环境。因此,在疫情期间,我国工业企业利润、工业投资、基础设施投资和进出口都创下了历史新高。而疫情结束后,我国经济处于恢复阶段,很多经济指标反而没有疫情期间高。当然,我们的确需要重视我国经济复苏基础不牢、外部环境复杂的情况,需要采取措施推动经济恢复到合理区间。
相比之下,对于企业家来说,一些长期拐点是需要关注的,目前至少有四个拐点是明显的。
第一,人口数量的拐点。当前中国面临几千年来自然人口增长规律的一个重大转折点,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过去,由于战争、自然灾害等原因,人口波动很大,但自然人口增长从未出现过净下降,而现在出现了。一旦人口出现拐点,需求、要素和市场等各个方面都会发生巨大变化,这是企业家需要研究的重要问题。
今年是大学生就业压力比较大的一年,然而我们可以从企业的角度反向思考,今年也是吸纳人才成本最低的一年,也许错过这个机会就无法再有了。未来几年,人口拐点在前,而大学生、硕博生的拐点在后。一旦拐点出现,这些人才就会变得宝贵起来。当前每年我们新增1300万就业人口,其中有1158 万是大学生,占比超90%。因此,尽管大学生和研究生数量过剩,但并非绝对过剩。对于一些人才吸引力相对较弱的地区,现在是否正是储备人才的最佳时期?
另一个拐点是房地产市场。当前房地产销售面积已经从年均18亿平方米下降到13亿平方米。无论对房地产市场价格作何预测,这无疑都是一个巨大的拐点。大家有多种看法,一些看法是,房地产市场将出现“L”型增长。但无论如何,我们可能无法再次让房地产每年销售18亿平方米,这是一个规律,它预示着房地产结束一种增长形态,进入另一种形态。对于房企来说,这可能是一个机遇。人们更加关注的将是质量,因为数量增长结束后,质量就成为关键。所以,现阶段中国人买房仍然强调地段,而日本人则更强调设备,因为一旦房屋设备老化,房子就不值钱了。未来,房地产增长可能会从供给端转向使用端,并为家电、设备等相关企业带来良好的开端。
第三,收益率拐点。当前西方国家利率水平处于高位,我国利率有所下降,逐步步入中低利率时代。按房屋均价每平方米1万元左右计算,每年的房屋销售总金额减少约5万亿-6万亿元。过去我们认为房地产市场是一个吸纳资金的海绵,但现在这个海绵突然缩小了,全社会资金出现了过剩。因此,利率下降,金融市场平均投资收益率也会降低。
利率市场的长期趋势性变化是企业家要考虑的一个问题,因为企业家经营企业,实际上主要是利用两种要素⸺人力和资金,其他方面如土地、设备和技术等,都可以通过资金获得,但唯有人力是一种活的资本。
在市场上,这两个要素遵循两大规律:人力总是越来越值钱,上升速度会越来越快,而资本价格总是越来越低。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没有哪个国家能够使劳动力成本逐渐下降,如果有,那个国家一定处于衰败状态。对于企业家来说,当资金开始过剩、成本下降,劳动力成本开始上升时,应该如何选择?答案是,更多地利用资金和资本来赚钱,用人力来创新。这也是制造业为什么要进行数字化、科技化、智能化和绿色化改革的原因。企业家需要客观把握两大要素的价格变化趋势,充分发挥好两大要素的作用。
对于金融机构来说,这种巨大变化未必是好事情。上半年许多金融机构已经出现资产负债端不匹配的情况,保险公司的收益率已难以覆盖其产品平均成本,银行开始降低存款利率,企业结售汇意愿下降。因为美元存款利率高于人民币,大家开始考虑增加境外投资。在这种预期下,人民币波动适度加大。
第四个拐点,是我国对外投资和贸易环境的变化。疫情三年,我们的对外贸易投资以及吸引外资工作,不仅要恢复,还有很多方面需要修复,而且必须有创新思维才能修复得好。要让境外投资者对我国的市场、产业发展和合作潜力重新恢复信心,需要做大量耐心细致的工作。企业家一方面要认识到全球治理结构、治理体系和贸易投资规则正在改变,要学会适应新的全球贸易投资规则,比如碳税问题、美国对我国高新技术产业的打压带来的困难等。另一方面也要从过去5年我国制造业尤其是中高端制造业出口的持续增长中,看到我们的进步。这5年我国制造业的全球竞争力还是有很大提高的。
总之,对于企业家来说,不要过度受当下数据变动的影响,应该永远保持乐观,因为投资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见效。企业家永远是寻找发展机会、发现自身成长机遇的,如果没有这样的自信,他们是不会进行投资的。
和企业家投资有所不同,金融投资具有流动性,可以反悔,投资错了可以进行改变。如股票买错了,明天还可以卖出。企业家的投资则是很难反悔的,一旦投入了资金,无法轻易收回。如果投错了,不想再继续,只能接受损失。
两者的考虑因素不同,这也带来了金融家和企业家之间的矛盾。
那么,政府可以如何在金融和实业之间起到调和作用?如何打造一个有利于制造业发展的特定优势和环境?
地方政府首要一条,就是要充分认识自身的要素禀赋及区位优势,培育和发挥优势。
市场经济之所以能够创造如此高的效益,是因为它不一定需要全才,只需要每个人、企业、地区专注于自己擅长的领域,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情。最后通过交换,与其他人互通有无,获得自身没有的一切。因此,对每个人、企业、地区来说,优势就是一切,如果做不擅长的事情,很可能会失败。
每个地区都有其发展某一产业的优势,而这种优势往往很难被发现。举个例子,大家都知道佛山、青岛是中国两大家电制造中心,但如今中国家电产能最大的地方是合肥,几乎占据了近40%-50%。合肥为什么能成为中国家电制造中心?它有哪些优势?
过去大家看不出来,实际上,合肥是我国人口高密度地区的地理中心。我国空间地理中心在西安,而胡焕庸线以东地区的中心大致在合肥附近。家用电器特别是冰箱等白色家电对物流成本高度敏感,因为这些产品体积大又必须要送到千家万户。所以,在人口高密度地区的地理中心设立工厂,把产品发往全国,可以节省物流成本。单个家电节省物流成本的金额可能并不大,每台冰箱也许只有30元左右,但是家电毛利率本来就低,再加上合肥还有劳动力成本低廉和其他方面的优势。合肥在这个基础上逐渐推进,在招商引资上已经形成了合肥模式。
现在各地政府招商部门涌入合肥,向合肥学习。这就是发现、培育和运用自身优势的典型案例。
再來看一个例子,贵阳是如何成为大数据中心的?过去,贵阳似乎是一个相对偏远的地方,人才和教育资源等方面也不是十分丰富。但是,贵阳有一个非常好的优势,它叫做“爽爽的贵阳”。贵阳位于海拔1500米的高地,是一个海拔较高、经常下雨的城市,既干爽又有雨水不断降温,非常适合建设机房,因为机房的散热非常重要,电力成本也很高。贵阳天然具备了建设机房中心的降温系统。贵阳政府将这一天然条件充分运用起来,并不断地创新发展,大胆思维,竟然让西部偏远地区的一个省城成为中国最重要的大数据中心之一。
当然,仅仅拥有天然条件是不够的,还需要创造优势。比如,重庆为什么成为全球笔记本电脑的中心,欧洲40%的笔记本电脑都在重庆生产?重庆离出海口很远,海运交通极其不便,但2011年重庆开通了“中欧班列”(渝新欧),打通了向亚欧国家的陆路运输通道,这推动了笔记本电脑这类体积较小、价值较高、对物流成本不敏感的电子产品制造业的发展。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推动“中欧班列”的发展,都是在创造优势。
第二个方面,是优化营商环境。近年来,各地政府将营商环境优化作为首要工作之一,取得了不少成果,例如落地了“最多跑一次”“五证一码”等举措。当然,也有人认为我们过于注重程序而不重视实质,过于强调效率而忽视效果,过于倾向线上而忽视线下,过于注重硬件而忽视软件,过于关注指标而忽视环境,其中的问题也值得关注和改善。
制造业涉及三个成本,第一是要素成本,这构成了生产成本;第二是企业的管理成本;第三是制度成本,也称为交易成本。政府可以帮助企业做什么呢?首先是优化要素成本。要素成本一般是由市场决定的,如深圳、北京和上海的房价比其他地区要高很多,这是市场规律,但政府也可以通过住房保障体系发挥作用。其次是管理成本,这体现企业的水平。最后是制度成本,这是政府可以决定的,其目标是降低制造业的交易成本,营造好的营商环境。
制度成本和交易成本是否降低、政府办事效率是否提升、窗口是否合并、是否实现了线上办理和减少办理步骤,都非常重要,但也并不意味着只要做到这些,营商环境就优化了。营商环境好坏,应由企业来评判。世界银行有营商环境评估体系,也列举了有代表性的项目来反映一些问题,但并不意味着只要把世界银行的要求都做到位了,就可以说营商环境已经变好了。
实质上,优化营商环境涉及以下方面:企业的进入成本和退出成本,包括办理企业营业执照、工程许可证的成本;企业在市场上的竞争成本;企业获得要素的成本,如电力要素。在很多发展中国家,缺电是企业要面对的重要问题,没有电,就无法生产,在中国,电力供应并不是一个重要问题。但其他成本呢?不少企业反映,获得金融资源这个要素很困难,获得人才、技术和数据等要素也是如此。此外,法治、产权保护、境内外投资以及信用体系等问题也很重要。从这个角度来看,打造要素市场、推动产业规划、促进金融和制造业的结合等,政府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优化营商环境、发展环境,因地制宜发展产业,都需要付出艰苦的努力和代价才能取得成果。
当前中国金融市场和实体经济、制造业之间的突出矛盾,体现在企业家和金融家的实业投资逻辑和金融投资逻辑相互背离。而且从历史上看,这种背离日益显著。
实际上,中国已经进入资金过剩状态,至少资金是充裕的,资本也相对充裕。很多基金募集几十亿不是难事,但要找到合适的可投资项目则比较困难。
很多企业家抱怨,老老实实做制造业,企业的生产线、产品质量、组织管理和内部规范都很好,但不能获得很好的估值。而那些充满概念、拥有流量和平台的枢纽性企业的估值却很高。
为什么会存在这样的差异?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因为发展到这个阶段,投资银行选项目、基金公司选股票、分析师推荐标的、私募产业基金招揽项目的标准,都与企业的感受存在很大差异。分歧的产生主要有五方面原因。
首先,对产业链的看法很难统一,或者说产业链的稳定性大大降低了。过去,人们对某个产业链在一定时期内的预期相对稳定,但近年来,一些以前被认为是非常好的产业或项目,几年后可能会变得远不如预期。因此,金融投资人很难对任何一个产业链作出明确的判断。
比如,过去几年讨论投资方向时,汽车零部件被认为是不错的项目方向,即使汽车市场已经达到饱和,维修汽车和更换零部件仍需要花费很多钱,因此,很多私募产业基金投资了汽车零部件公司。然而不到两三年的时间,新能源汽车以惊人的速度取代燃油车,今年新能源汽车的销量可能达到900万辆,这意味着要占据一半甚至更多的市场份额。新能源汽车和燃油车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产业链条,一辆燃油车的零部件数量大约有3万个,而电动车的零部件要少1/3,因此,这些年投资汽车零部件的机构处于非常被动的境地。
可见,由于人们消费偏好的变化,导致终端需求的可变性提升,各种产业链都面临快速变化的挑战。
过去,经济学中有“三个外生变量”:技术、偏好和制度。在一段时间内,这些因素应该是保持不变的。因此,过去经济学(微观经济和宏观经济)更多关注的是供求平衡。然而,现在受长期趋势和短期波动的影响,这三个方面变化较快,成内生变量了。
第二個分歧,是企业家和金融家对技术路径和运用,信息不对称,认知不统一。
与过去不同,现今的制造业不再是扩张产能、填补市场空白的传统制造业,而是科技投资型制造业,主要关注设备更新、技术改造和产品创新。企业家要采用某样技术,一般对其至少具有九成信心。因此,他们会强调,他们采用的是最先进、最新颖、最独特、最领先的技术。然而,金融家对这些技术的理解就不如企业家全面。
且多数人看到的是,技术的扩散速度非常快,任何先进的技术,都可能被替代,越是独特、新颖的技术,稳定性就越差,越容易被替代。例如,几年前只需要一颗“胶囊”,就可以完成胃肠镜检查,当时这是一项新鲜的技术,很多人进行了投资。然而,仅仅过去几年时间,这项技术已经变得普遍。
现在如果问,哪项技术可以持续十年?很难得出结论。例如新能源是一个趋势,未来能源替代的空间非常大,那么如果问,在2035年或2050年,中国新能源的结构如何,未来的主要新能源模式是什么?很难回答,没有人能够判断。假如有人判断,光伏会替代所有其他能源,其显然就可以毫不犹豫地瞄准这一领域,聚焦解决光伏发电的储能、运输等问题。但是谁也不敢给出这样的结论。在没有明确的技术判断的情况下,投资新能源能有多大把握?
与过去不同,当代金融家难以在技术选择上做出决策,这成为他们面临的新问题。在证券研究领域,我们也意识到了这是金融界的一个薄弱环节,因此,在路演和投行活动中,通常会邀请专家来讲解技术。当然,我们自己也开始在这方面努力,不能仅仅依赖专家。
第三个分歧在于数字化。在现代制造业中,数字化至关重要。由于人力成本逐渐上升而资金价格下降,企业越来越倾向于用资本来替代人力,现代企业制度的功效之一就在于此。而今,数字化成为解决方案,一家制造业企业若不进行数字化,必然难以持续发展。高度数字化的制造业能够节省40%-50%的成本,并显著提高效益。然而,若企业开始数字化投资,就要面临对数字化路径的选择,但不少企业都吃过投入大量数字化转型资金,但没有达到降本提质增效目标的苦果。在数字化领域,金融家和企业家,甚至数字专家的认知可能不一致。
第四个分歧在于企业的模式。按照传统观念,企业形式上的制度越完备,成本就越高。例如,美国制造业在国内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例接近10%,纯制造业占比可能更低,但它仍然是全球最领先的制造大国之一。世界500强企业榜单上,美国制造业的股东权益回报率(ROE)和投资回报率(ROI)一直比中国高很多。面对如此高的人力成本和规模,他们是如何实现高水平的ROE和ROI,同时制造业占比较低的呢?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是,美国制造业已经越来越专注于制造环节,即只专注于自身的核心制造业务,而与制造业无关的环节则进行外包。
与之对比,国内企业组织结构图在变得越来越复杂,涉及人事、财务、行政、后勤、研发、产品、销售等数十个部门。而一线采访工人可能会说,公司最大的问题是真正从事生产工作的人很少。当然,他们指在车间里直接从事生产的人。
在这里,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如何减少办公室人员?答案是,模式创新。换句话说,制造业发展过程中,与之相配套的服务业同样要发展好。
事实上,过去几年,中国发展最快的三个行业分别是信息服务业、科技服务业和商务服务业。商务服务业包括许多门类,如为企业提供的品牌服务、人力资源服务、管理服务、信息服务、投资服务等,财务、会计、法律、法务等也都包括在其中。这很大程度上反映出国内的制造企业开始将其不擅长的领域分包出去。例如,人力资源的管理和培训可以外包,销售也可以分包,财务可以外包,跨国投行可以将大量的原始财务数据外包。这就推动了现代服务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投资银行也是为企业的生产过程提供服务的机构,当然,也包括围绕资本增值和资本优化展开服务。
最后还存在一个分歧,是企业的经营目标和理念之间的差异。过去,我们简单地认为,一家企业只要实现高ROE和ROI,不断创造价值和利润,就是一家好企业。然而,现在我们不得不将许多价值理念引入到企业中,不仅仅在中国如此,全世界都是如此。过去的市场经济只关注结果,不关注动机,没有价值评估。但现在一家企业生产的产品和提供的服务,以及它所带来的社会价值、生态价值、道德价值等,都会影响到项目的未来发展空间。
一旦价值观念被纳入企业经营中,企业的经营目标和理念就开始多样化。以医美为例,通过医学手段进行美容,可以让人们更漂亮,但这个领域的发展空间有多大呢?人们是否会长期接受这样的理念?每个人都进行整容手术,孩子们长相与父母都不一样了,人们能接受吗?这又引发了价值观上的分歧。
过去,人们关注人类伦理学,现在生态伦理学、动物伦理学、科技伦理学等领域也在发展。科技伦理学是指如何处理科技与人类的关系,动物伦理学是指如何对待动物,比如在屠宰动物时是用刀还是电击等。生态伦理学、科技伦理学等的出现,表明企业生产和服务过程必须对社会、人类共同体、生态负责。在这种情况下,企业的发展是一种进步,但同时也会导致对项目和行业的评判出现分歧。
技术发展的新态势,使得企业家和金融机构之间产生了种种分歧,双方的沟通与交流也因此显得十分重要。未来在制造业的发展中,企业家、科学家和金融家都将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特别是在技术应用方面,科学家的作用越来越大。三者如何能更好地融合,是一个重要议题。
希望政府在这方面能够做更多促进工作。制造业与金融的结合,不仅仅是简单地增加贷款和项目投资。如果能找到这两者之间的一致性,我相信不需要政府过多干预,它们一定能够很好地结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