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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溢出视角下中国对非援助的出口贸易效应

2023-11-22廖泽芳王婉名

价格月刊 2023年11期
关键词:受援国援助基础设施

廖泽芳 王婉名

(上海海洋大学, 上海 201306)

一、引言

20 世纪90 年代, 中国将对外援助与双边经贸活动结合起来, 援助对经济利益的考量不断增加,旨在提高受援国自身建设能力和促进当地经济发展。21 世纪以来,中国对外援助逐渐增加,辐射范围不断扩大。 在中非合作论坛和“一带一路”倡议的合作机制下,非洲已经成为中国重要的区域合作伙伴和重点援助地区,对外援助在中国对非出口贸易中发挥的作用引起广泛关注。

自“Aid Data”统计并公布了中国援助的受援国名单和援助数额等具体信息后, 关于中国援助的实证研究逐渐增多, 主要关注中国援助对非洲经济增长的影响。 中国对非援助贸易效应的相关研究中,大多从援助对受援国和援助国的进出口贸易总额、出口多样化水平的影响展开(刘爱兰等,2018[1];朱丹丹和黄梅波,2017[2]),从空间溢出效应视角开展的研究相对不足。

笔者运用空间权重矩阵计算受援国周边国家的关联程度,综合考察援助对中国出口贸易的直接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并利用门槛模型估计二者的非线性关系,从而更加准确地检验中国对非援助的出口贸易效应。

二、文献综述与理论分析

(一)对外援助与出口贸易

作为一国参与世界经济的重要形式(米银霞和余壮雄,2019)[3], 对外援助和对外贸易的相互影响至关重要。 国家利益最大化是一国对外援助的目的,通过促进出口及与其他国家的贸易往来增强本国影响力。 关于对外援助能否促进出口贸易,研究结果并未形成一致的结论。 大多数研究表明,对外援助可以有效促进援助国对受援国的出口(Martínez-Zarzoso et al.,2016)。[4]如,Nowak-Lehmann et al.(2009)[5]通过国际贸易引力模型发现, 德国1美元援助的平均回报在1.04~1.50 美元之间。 也有部分研究发现, 援助对贸易的促进作用并不明显。援助可能在短期内会影响援助国的贸易, 但长期看,两者之间并不存在稳定关系(熊青龙和黄梅波,2014)。[6]甚至有学者认为,由于“援助依赖”与“荷兰病”, 援助对贸易具有抑制作用。 如, 黄友星等(2020)[7]认为,有组织的社会团体可能通过贿赂操纵援助资源导致援助资源配置扭曲,形成“寻租效应”,增加交易成本。

不少学者通过理论和实证分析发现,中国对非援助可以缓解制度摩擦和改善政治关系、促进文化交流与融合(刘洪铎等,2016)[8]、降低贸易限制程度(顾振华和高翔,2019)[9],优化本土企业在出口目的国的营商环境,有助于增加中国对受援国的出口贸易(Ailan Liu & Bo Tang,2018[10];孙楚仁等,2020[11])。

各国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地理上越邻近的事物关联就越紧密(Griffith,1989)。[12]援助对受援国经济发展、 基础设施和双边关系等方面都具有积极影响,并影响周边国家。 部分文献研究援助的空间溢出效应,仅涉及对转型经济体增长和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 Zohid et al.(2015)[13]认为,援助对受援国经济体增长的积极影响会对其他经济体产生溢出效应,通过全要素生产率提高和货币升值产生了积极的溢出效应。徐锦强等(2022)[14]发现,中国对外援助能够有效促进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该促进作用由直接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共同决定。 研究援助贸易效应的文献大多忽略了对外援助的空间溢出效应,虽然这些研究证明了援助对贸易产生的影响,但混淆援助的直接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可能高估援助对受援国产生的影响。 基于此,提出研究假说1:

H1: 对外援助能够促进中国对受援国的出口贸易,且具有空间溢出效应。

(二)对外援助、基础设施与出口贸易

对外援助对受援国基础设施质量的提升具有明显促进作用(严兵等,2021)。[15]援助国为受援国提供资金和先进的生产技术、设备,提升受援国的基础设施建设能力(曹俊金和肖国兴,2019)。[16]同时,派遣专家团队帮助其解决建设中遇到的难题,并在当地设立培训班以增加基础设施领域的人力资本(王姣娥等,2020)。[17]因此,援助不仅改善了受援国的交通运输和通信网络,而且提升了整体基础设施水平(宋微,2019)。[18]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国际贸易不断增长,基础设施等非关税因素对贸易的影响逐渐增强。基础设施质量成为一国贸易能力的体现 (Cadot et al.,2011)[19],是运输成本和贸易的重要决定因素。因此,用于改善基础设施的援助可以降低受援国的运输和沟通成本,推动当地贸易发展,加强双方经贸合作。

非洲多数国家财政紧张,而且私人投资不足,基础设施建设的资金缺口较大,因而水平较低。 中国项目援助能够提高非洲国家的港口吞吐能力和机场运营能力,有效提升当地基础设施水平,降低运输、信息等贸易成本(Huang & Song,2019)[20],促进中国对非出口贸易。 因此,提高非洲国家的基础设施质量是中国对非援助影响出口的主要机制(李荣林等,2022)。[21]基于此,提出研究假设2:

H2: 受援国的基础设施是中国对非援助贸易效应的影响机制。

三、研究设计

(一)空间权重矩阵选取

常见的空间权重矩阵包括邻接权重矩阵、 地理距离权重矩阵和经济距离权重矩阵等类型,但经济活动产生的空间效应并非局限于相邻或相近地区,故选择使用经济距离权重矩阵,以两国之间GDP 差额的绝对值的倒数作为空间权重,两个国家的GDP差距越小,权重越大。 构造方法如下:

其中,gdpi和gdpj分别表示国家i 和j 在2001—2017 年的GDP 均值。 通过计算不同国家之间的经济距离权重,得到经济距离空间权重矩阵W。在矩阵W 中,主对角线上元素均为0。 该文研究对象为40 个国家,故空间权重矩阵的维度为40×40。

(二)空间计量模型的构建

为考察援助对中国出口贸易的直接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构建了如下计量模型:

其中,下标i 表示受援国,下标j 表示受援国周边国家,下标t 表示年份。 lnexportit表示中国在第t年对受援国i 出口的贸易额的对数;lnaidit表示中国在第t 年对受援国i 的援助额的对数。 Xit表示控制变量,包括受援国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PGDPit)、贸易成本(costit)、是否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it)和农业用地面积(agriit)。 W 为经济距离空间权重矩阵,ρ为空间自相关系数,θ 为空间滞后项参数,λ 为空间误差系数,δi和δt分别表示国家固定效应和时间固定效应,γit表示随机扰动项。

(三)变量选择与数据来源

1.被解释变量

中国对非洲国家的海关货物出口总额,数据来自国家统计局。

2.解释变量

中国对非洲国家的援助金额, 数据来自“Aid Data”数据库。 “Aid Data”是美国威廉玛丽学院成立的研究与创新实验室,其通过系统地跟踪中国政府资助的发展项目范围,并根据既定的国际援助报告标准对其进行严格分类,发布了一系列数据集和研究报告,是目前国内外学者进行援助相关研究的数据来源之一。 “Aid Data”共发布两版中国全球发展融资数据库, 第一版于2017 年发布, 包含2000—2014 年的4373 条海外援助项目记录; 第二版于2021 年发布, 包含中国官方在2000—2017 年财政和实物承诺、在2000—2021 年实施的13427 条项目记录,在此使用第二版。 基于中国援助数据的可得性,以2001—2017 年为样本空间,删除了连续4 年缺失数据的国家,剩余缺失数据采用插值法和均值法填补,最终选择40 个非洲国家作为研究对象。

3.控制变量

加入了4 类控制变量, 以排除其他因素对研究的影响, 主要包括:(1)PGDPit表示受援国的人均生活水平,用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衡量;(2)costit表示受援国的贸易成本,用贸易依存度(商品贸易占GDP的比重)的倒数衡量;(3)虚拟变量WTOit表示受援国是否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如果加入则值为1,没有加入则值为0;(4)agriit表示受援国的农业用地面积,代表自然资源禀赋。 其中,PGDPit、costit、agriit数据均来源于世界银行WDI 数据库,WTOit数据来源于世界贸易组织官网。

此外,lninfra 表示受援国基础设施水平,用于机制检验;lnaid_gdp、lnaid_popu 分别表示援助额占受援国GDP 的比重和人均受援额, 用于稳健性检验,见表1。

表1 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四、实证分析

(一)空间自相关检验

为分析援助对中国出口贸易的空间溢出效应,先要对中国出口贸易进行空间相关性检验。 基于经济距离权重矩阵计算中国对非洲各国出口贸易的Moran’s I 指数,计算公式如下:

Moran’s I 指数位于[-1,1]之间,数值在0 到1之间表示空间正相关性,数值越大空间相关性越明显;数值在-1 到0 之间表示空间负相关性,数值越小空间差异越大;数值为零表示该区域不存在空间相关性。 全局空间相关性检验的结果如表2 所示。

表2 2001—2017 年中国出口贸易的Moran’s I 指数

由表可知,中国在2001—2017 年对非洲40 个国家的出口总额在经济距离权重矩阵下的全局莫兰指数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 说明中国对非洲国家的出口具有明显的空间正相关性,故采用空间计量模型进行估计。

在2001 年和2017 年中国出口贸易的局部莫兰指数散点图(图略)中,第一、三象限表示正的空间自相关性,说明相似值集聚;第二、四象限表示负的空间自相关性,说明空间异常。 其中,大多数国家位于第一、三象限,说明中国对非洲国家的出口贸易存在明显的空间正相关性,这与全局莫兰指数的结论一致。

(二)空间计量模型的检验

常见的空间计量模型包括空间杜宾模型、 空间误差模型和空间滞后模型,选择合适的空间计量模型对于结果非常重要。 采用LM 检验、Hausman 检验、Wald 检验和LR 检验进行选择,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空间计量模型检验

由表3 可知,根据LM 检验,空间误差模型的p值在1%的水平上显著,空间滞后模型的p 值在5%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单纯使用空间误差模型或空间滞后模型都可能存在偏差,故选择两者结合的空间杜宾模型。 Hausman 检验的p 值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使用空间杜宾模型时,选择固定效应模型更优。 Wald 检验和LR 检验均在1%的水平上拒绝原假设,说明空间杜宾模型不会退化成空间误差模型或空间滞后模型。 综上,选择固定效应下的空间杜宾模型。

(三)空间杜宾模型的参数估计

在空间杜宾模型的基础上, 采用偏微分方法计算中国援助对出口贸易的直接效应、间接效应和总效应,其中间接效应即空间溢出效应。 由表4 看出,中国援助对出口贸易的直接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都非常显著,具体而言:(1)在直接效应下,lnaid 系数为0.0247,且在1%的水平上通过检验,说明援助的增加可以显著促进中国对受援国的出口贸易;(2)在间接效应下,lnaid 系数为0.0389,且在1%的水平上通过检验,说明援助的增加可以显著促进中国对受援国周边国家的出口贸易,即援助对出口贸易具有显著的空间溢出效应。 因此,假设H1成立。

表4 基准回归

中国为受援国提供所需生产生活物资、 技术性产品和单项设备,一般物资援助本身就属于贸易出口;物资援助可以提高中国制造在受援国和周边国家的知名度,长时间援助也有助于改变受援国的偏好,进口更多中国产品。 作为中国对外援助的主要方式,成套项目援助大多采用中国标准,而且在优惠贷款中的优先采购合同规定受援国在项目采购中要优先采购中国的货物、服务和工程。 直接促进中国对受援国的出口。 另外,中国援助有利于提升中国在受援国及其周边国家的影响力和威望,改善双边政治关系,间接促进中国贸易发展。

控制变量中,受援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和农业用地的增加、贸易成本的下降及世界贸易组织的加入都会显著促进中国的出口贸易。 人均生活水平越高,人们会购买越多的进口产品;一国在资源丰富的行业具有比较优势,对外贸易的发展程度也越高;贸易成本的下降会促进贸易的发展;加入WTO 有利于受援国更好地融入国际经济社会,参与国际贸易活动。

(四)机制检验

为检验受援国基础设施在中国对非援助出口贸易效应中的调节作用,引入基础设施变量,构建以下调节效应模型:

其中,lninfrait表示受援国的基础设施水平,使用互联网的个人占人口百分比的对数衡量;交互项lnaidit×lninfrait表示基础设施对援助出口贸易效应的调节效应,其他变量含义与公式(3)相同。 回归结果如表5 所示。

表5 基础设施的调节作用

由表5 可以看出, 援助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分别在1%和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援助和基础设施的交互项在10%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基础设施具有明显的正向调节效应,即受援国的基础设施加强了中国对非援助的贸易效应。 因此,假设H2成立。 中国对非援助重视基础设施建设,加强各地互联互通。 其中中国支持建设的毛里塔尼亚友谊港和多国机场升级扩建项目,为跨境人员流动和中非贸易往来带来便利。 一国基础设施质量的提高不仅有利于本国贸易的发展,而且有利于周边国家贸易条件的改善。

(五)异质性检验

1.受援国收入水平

援助对中国出口贸易的促进作用可能受到受援国收入水平的影响。 参考2017 年世界银行关于高中低收入国家的划分标准,将人均国民总收入小于等于3955 美元的国家列为低收入国家,将人均国民总收入大于3955 美元的国家列为高收入国家,研究援助在不同收入国家贸易效应的异质性,结果如表6 所示。

表6 低收入国家和高收入国家

由表6 可知, 中国对低收入和高收入国家援助的出口贸易效应存在显著差异。 具体而言,低收入国家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都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 高收入国家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都不显著,说明中国对低收入国家的援助具有显著的贸易效应, 对高收入国家的援助对贸易的影响并不显著。 中国对不同收入国家的援助在规模和部门等方面存在一定差异(阎虹戎等,2020)[22],为低收入国家提供更多加强经济基础设施建设和技术合作的援助, 为高收入国家提供的援助则更多流向其他基础设施部门, 对低收入国家的援助有利于促进中国出口贸易, 对高收入国家的援助对经贸影响较小。

2.受援国地理位置

考虑到非洲国家地理位置的异质性, 沿海可能比内陆更有利于进行贸易, 因此按照沿海和内陆对样本进行分组分析,回归结果如表7 所示。

表7 沿海国家和内陆国家

由表7 可知, 中国对沿海和内陆国家援助的空间溢出效应存在明显差异。 具体而言,从直接效应看,沿海和内陆国家的直接效应都显著,说明中国对沿海和内陆国家的援助都显著促进了中国的出口贸易。 从间接效应看,沿海国家的间接效应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内陆国家的间接效应不显著,说明中国对沿海国家的援助具有显著的空间溢出效应,对内陆国家援助的空间溢出效应相对较小。 沿海国家水运便利, 港口基础设施完善,中国与非洲国家的贸易主要通过海运进行,周边国家可以利用该国港口等交通基础设施与中国开展贸易活动。

(六)稳健性检验

为验证回归结果的稳健性, 替换解释变量进行检验。在基准回归中,使用中国对非援助金额衡量解释变量,稳健性检验使用中国援助金额占受援国GDP 比重(lnaid_gdp)、人均受援额(lnaid_popu)衡量解释变量,结果如表8 所示。

表8 稳健性检验

根据表8 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在替换解释变量的衡量指标后,援助的贸易效应依然显著,援助占受援国GDP 的比重和人均受援额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都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与前文回归结果一致,验证了基准回归的稳健性。

(七)拓展性分析

“药物模型”认为援助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效果与援助规模有关,存在一个最佳援助规模,在达不到或超过这一规模时都会对效果产生不良影响(Mvhleisen M. et al.,1995)。[23]参考“药物模型”的结论,对外援助与出口贸易之间不一定是单调递增的线性函数关系, 也可能在援助达到一定的规模后,才具有对贸易的促进作用或贸易效应出现显著差异。

1.模型的设定

为检验中国对非援助的贸易效应是否存在“门槛特征”,参考Hansen(1999)[24]的面板数据门槛模型构建以下模型:

其中,I(·)为示性函数,当满足括号内条件时该项为1,反之为0。

2.门槛效应存在性检验

在进行门槛效应回归之前, 要先检验门槛效应的存在性,并确定门槛的个数。 从表9可以看出,单一门槛在5%的水平上显著,拒绝“无门槛效应”的原假设, 双重门槛和三重门槛均不显著, 说明上述模型存在一个门槛值。 该结论证明援助与出口贸易之间存在非线性关系, 因此采用单门槛模型进行估计。

表9 门槛效应存在性检验

单门槛模型估计结果如表9 所示。 单一门槛估计值为18.6684, 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 因此,将援助的贸易效应根据援助水平分为两个区间, 即lnaid≤18.6684 与lnaid>18.6684。

3.门槛效应回归结果

回归结果如表10 所示,不同水平援助的贸易效应完全不同。 具体而言,lnaid 小于门槛值18.6684,即援助金额小于12811 万美元时,贸易效应并不显著;lnaid 大于门槛值18.6684, 即援助金额大于12811 万美元时,援助的系数为0.0510,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 因此,中国对非援助要达到一定规模才能促进出口贸易。 中国对非援助水平较低时,援助对受援国基础设施的提升能力较弱,援助效应难以发挥,对贸易影响不显著;中国对非援助水平较高时,才能完成量变到质变的转换,实现援助对出口贸易的促进作用。

表10 单一门槛回归结果

五、结论与建议

使用2001—2017 年40 个非洲国家的面板数据,通过空间杜宾模型实证分析了空间溢出视角下中国对非援助的出口贸易效应,并利用调节效应模型考察了基础设施在其中的作用, 得出以下结论:第一, 援助显著促进了中国对受援国的出口贸易,且具有空间溢出效应,能够促进中国对受援国周边国家的出口贸易。 第二,受援国的基础设施对援助贸易效应具有正向调节作用,增强了援助对出口贸易的直接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是援助对出口贸易的影响途径。 第三,援助的出口效应在不同收入水平和地理位置国家之间存在明显异质性:对低收入国家援助的贸易及空间溢出效应显著,对高收入国家则不显著;对沿海和内陆国家的援助都具有明显的出口效应, 但仅对沿海国家具有空间溢出效应。第四, 援助对贸易的影响体现了明显的门槛效应,只有援助金额大于12811 万美元时,援助对贸易才具有明显促进作用。 基于以上结论,提出以下对策建议:

完善援助与贸易互动发展机制。 在“一带一路”倡议指引下,继续完善援助与贸易的互动机制。 在发展中非出口贸易时,利用援助对贸易的直接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 将对外援助作为贸易创造手段;同时,增加生产领域的工程项目援助,提升受援国的贸易便利化程度。 加强援助与贸易部门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实现中国对受援国及其周边国家的出口贸易增长,促进海外市场发展,加强双方经贸合作。

增加基础设施援助。 在对非援助类型的选择上要具有偏向性, 通过提升受援国的基础设施水平,降低贸易成本, 强化援助对出口贸易的促进作用,实现互利共赢、共同发展。

推动中国对非援助在不同国家的有效配置。 根据中国对非援助存在贸易效应的异质性,中国应采取差别化援助策略,加大对低收入和沿海国家的援助力度,提高援助效率,实现对非出口贸易效益最大化。

增加对低受援水平国家的援助力度。 基于援助产生贸易效应的门槛效应,中国应加强与非洲国家的交流合作,充分了解受援国的国内经济状况和受援情况,采取针对性援助策略:加大对低受援水平国家的援助力度,充分发挥受援国的出口贸易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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