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电影施魔法，为海洋写情书

青虫

卡梅隆导演的《阿凡达：水之道》上映后，给全球影业带来了难得的振奋，也让全球影迷重返潘多拉星球一圆旧梦。作为好莱坞最成功、最有影响力的导演之一，卡梅隆创作的《阿凡达》《泰坦尼克号》《终结者》等影片，早已成为影史上的经典。而他也因为顶级的水准、张扬的个性、说一不二的强硬作风，成为影迷与演员口中的“卡神”“世界之王”“暴君”……

时间倒流回2009年。彼时，卡梅隆执导的电影《阿凡达1》上映，掀起了电影世界的一场革命。横空出世的3D技术，瑰丽绚烂的想象世界，让《阿凡达1》在全球豪取29.23亿美元票房，至今仍在影史票房榜首。观众的热情让迪士尼很快宣布，斥资5亿美元打造阿凡达主题乐园。《阿凡达1》在中国上映时正值冬季，有观众贴着十几片暖宝宝通宵排队，进入影院反复观看。

在影迷心中，卡梅隆是能制造幻术的魔术师。为了打破技术和现实之间的壁垒，卡梅隆会对电影的细节进行不厌其烦的打磨。重制《泰坦尼克号》3D版时，一个天文学家给卡梅隆写信说，1912年4月的那个夜晚，女主角躺在浮木上仰望星空时，她看到的星空图不应该是那样的。于是卡梅隆毫不犹豫地重新制作了画面。

《阿凡达1》中有3000多个特效镜头，都是根据现实世界构建的。纳威人是左撇子，源自卡梅隆和女主角佐伊·索尔达娜都是左撇子；潘多拉森林能量地图的灵感来自老鼠的神经细胞；6条腿的马皮肤被修改得油亮，这是因为真实的马本来就有油亮的皮肤。卡梅隆还请语言学家为纳威人创造了一种充满异国情调且不同于人类的纳威语，这种语言足以和《指环王》中的精灵语、《星际迷航》中的克林贡语相媲美。

《阿凡达：水之道》从2013年开始筹拍，延续了卡梅隆一贯的极致风格，仅其中一个特效镜头，就至少拍了405个版本。为了弄清楚雨滴落在人的额头上是如何流动的，一个巨大的生物用它的鳍移动成吨的水是什么样的，卡梅隆做到了极限。他建造了一个可以容纳341万升水的巨型水箱，还开发了名为水下捕捉的新技术以拍摄演员们的水下动作，最终将一个如梦似幻的水下世界呈现在观众面前。

但实现天马行空的想象需要付出代价，为卡梅隆工作是件苦差事。一个广为人知的细节是，多年前，在卡梅隆的片场，工作人员们穿着的T恤上印着：“你吓不倒我，我为卡梅隆工作。”在影评网站推出的“暴君导演”的榜单中，卡梅隆亦赫然在列。这既意味着对品质和完美的追求，在一定意义上，也是霸道、坏脾气、独裁的代名词。

1989年拍摄电影《深渊》，他在水下拍摄时对演员大喊：“我让你们呼吸就不错了，你们还想怎样？”在这部电影里，卡梅隆让自己的弟弟迈克扮演一具溺水的死尸。在深水中，卡梅隆要求弟弟一动不动，睁大眼睛，张开嘴巴，他要拍摄螃蟹从他嘴里爬出来的画面。迈克后来说：“我在水里快被螃蟹咬死了，他還在那里慢条斯理地调试灯光。”

1997年，拍摄《泰坦尼克号》时，在墨西哥的海滩上，沉没的泰坦尼克号被同比例还原了90%，真船总共长882英尺，而复制品长700英尺。卡梅隆搭建了人工蓄水池，数以千计的临时演员和特技演员每天泡在寒冷、肮脏的太平洋海水中长达10小时。工作人员们穿的T恤上印着：“这部电影在月球上拍摄会更容易。”

电影中有三分之二的戏都是夜间拍摄的——因为泰坦尼克号在夜间沉没。影片中饰演罗丝的凯特·温斯莱特一天工作长达20小时，凌晨2点吃午饭，下午4点吃早饭，都是常事。凯特后来扬言，未来除非“为了很多钱”，否则她不会再与卡梅隆合作。

不过，时隔25年，凯特·温斯莱特重新出现在了卡梅隆的电影中——在《阿凡达：水之道》中扮演岛礁部落的女祭司。这一次，演员和工作人员们被要求拿下水肺潜水的资格证，而凯特也在拍摄中创造了在水下闭气7分14秒的个人纪录。电影开拍前，卡梅隆希望演员对角色的环境有一定了解，于是带着演员们在夏威夷的雨林中穿梭奔跑，这样的场景让参观雨林的游客们发出惊讶的尖叫。

《阿凡达·水之道》是卡梅隆写给海洋的情书。他不止一次提到，这部电影将他生命中两大挚爱——电影和海洋结合到一起。他甚至说，自己的主业是潜水，副业才是当导演。

1954年8月，卡梅隆出生在加拿大。从孩提时代起，卡梅隆就迷恋科幻小说、科幻影视。少年时代，受到雅克·库斯托拍摄的水下纪录片的启发，卡梅隆报名参加了一个潜水课，拿到了水肺潜水证，那一年他才16岁。之后的几十年里，他数次下潜，在水下度过了几千小时。

14岁时，卡梅隆看了改变他一生的电影——斯坦利·库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游》。电影中库布里克仅用一个发光的红点，就拍出了人类对自身存在至深的疑问和恐惧，这深深吸引了卡梅隆，由此种下了拍电影的梦想。

刚进入电影圈时，卡梅隆没钱没名气，几乎拉不到任何投资和赞助，最艰难时差点病死于小旅馆的床上。然而，他没有放弃，直到《终结者》一战成名，从此开始了封神之路。

早年在确定要拍摄《泰坦尼克号》的故事后，卡梅隆就异常兴奋地跟着俄国科考团去考察泰坦尼克号的残骸。为了能够近距离地观察这艘沉入海底的巨轮，卡梅隆曾11次潜入3800米的深海。2012年3月，卡梅隆独自乘坐“深海挑战号”潜水艇抵达深度将近11000米的马里亚纳海沟，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独自抵达此处的人。“潜水极美，非常平静，”卡梅隆说，“它会让你和海洋非常完整地、深刻地联结在一起。”

《阿凡达》的故事源于卡梅隆的一次梦境，他在梦中看到了发着光的森林与河流，有像飞盘一样旋转的发光蜥蜴，有走上去就会发光的紫色苔藓……这个梦最终成就了仙境一样的潘多拉星球。在卡梅隆的计划中，《阿凡达》系列将以两年一部的节奏推出。他设想中的《阿凡达》系列，并不是漫威那样的英雄宇宙，而是像《指环王》三部曲一样，是人们每隔几年就会重温的经典。

在《阿凡达》系列中，卡梅隆把自己对人类与自然的思考，对科技发展的探讨，以及对未来的设想，都放进了这个故事框架。卡梅隆说：“影片里的地球人代表我们阴暗的一面，贪婪、破坏环境等。纳威人代表我们善良的一面，代表我们希望自己成为的样子。纳威人让我们想起自己小时候，和自然、他人有强烈联结的时候。我们想要变得更像纳威人，而不是地球的贪婪逐利者，残忍地破坏环境。”

资料来源：《人物》《看天下》、电影最top微信公众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