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世名画中的密码

赵玲

谁的裸体才配出现在画家笔下

西方美术作品中如果有裸体，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作品的题材是古希腊众神，二是作品风格受古希腊艺术影响。

文艺复兴时期，文艺界的人才大量吸收古希腊文化，古希腊众神作为绘画题材重新进入了艺术家的视野。学得最直接的要数米开朗基罗，最喜欢裸体的就是他自己了。

如果要画古希腊的神，就必然要将其形象画成古希腊的样子，否则谁知道你画的什么呢？于是乎，裸体的古希腊众神出现了，带头的就是波提切利，他画的《春》中就有维纳斯、美惠三女神和花神等女神。

她们的躯体在半透明的纱衣下若隐若现，但纱衣并不是古希腊的服饰。不过画中飘逸的衣裙和隐隐可见的裸体等女神的造型能让人确定画的是女神。而《维纳斯的诞生》就更不用说了。

树不仅仅只是个背景

山毛榉树在希腊神话中象征宙斯，在基督教的理解中，山毛榉树的坚果代表着禁欲，树代表了基督。而月桂树则是希腊之神阿波罗的象征，他苦苦追求达芙妮，直到变成月桂树。

因此月桂树是诗人的冠冕，由于它常青的特性，也被奉为维斯塔贞女，作为贞洁和不朽的象征，常在描绘圣母玛利亚与圣徒的画作中出现。

繪画中的“时间差”

在绘画作品中，画家会运用历史迹象去影射当代问题，而“时间差”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艺术工具。

在拉斐尔的《雅典学院》中，他把公元前5世纪的苏格拉底、公元2世纪的托勒密、文艺复兴时期的布拉曼特等不同时代的学者都设计到了一个画面中。这些学者代表着古代文明的七种自由艺术，画家借此寄托人类对智慧和真理的追求，以及对未来的美好向往。

回忆过去、憧憬未来的还有大卫·德·格朗治的《索顿斯托尔之家》，男主人手里牵着两个孩子，床上躺着的是他的前妻，椅子上坐着的是现任妻子。男子左手拿着白手帕，象征着葬礼。画家画这幅肖像时是在1636年，这个时间点男子与第二任妻子已经结婚，并育有一子。在现实中，男主人的前妻和新妇在这个家庭中并未同时出现，但画家将她们置于同一场景中，一个躺在床上尚有一丝气息，另一位已经坐在一旁并抱有孩子，似乎已经成了替代者。

画中的天使有性别吗

古典绘画作品中天使的形象往往长相清秀但不辨男女，后来才逐渐出现小孩的形象。比如，巴洛克风格的教堂的墙壁和柱子上有各种看上去像小男孩的天使头像，但其实是没有性别的。实际上从有天使的形象以来，天使的形象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他也随着宗教的需要和人们的认知而改变，从“让人敬畏到恐惧的神圣”变成了“圣洁美丽亲民”。

在中世纪的天使的雕像或者绘画中，天使的形象是有些恐怖的，人们尊敬、畏惧他们，就像我们常见的佛教四大护法天王的形象一样。而随着欧洲文艺复兴，天使们也开始有了性格与感情的流露，抛去了让人敬畏的形象。

除了背后的翅膀，不论表情还是穿着，他们都给人感觉非常亲民，天使成为人们心中温柔美好的代表，渐渐出现了没有性别的稚童的形象。

手放在衣服里，几个意思

你可能想问：把手放进衣服里，这是什么样的姿势？

我们来欣赏一幅创作于1812年的作品——《拿破仑在书房》。画里的人，经常不是“胸疼”，就是“胃疼”。

那么，为什么要将右手放在那个奇怪的位置呢？关于这一问题，人们众说纷纭，而流传最广的观点是：这是一种“藏手礼”。它是由古希腊政治家埃斯基涅斯提出的：当人们演讲或与其他人交谈时，把手放在袍子外面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因此，在18、19世纪的欧洲油画中，很多人物的手都是放在衣服里的。此时，这个动作所代表的含义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展示绅士风度，还意味着画中的人物沉着、冷静，颇具领导风范。而随着摄影技术的发展，很多领导者、哲学家拍照时也依然采用这种姿势。

除了“藏手礼”这一观点外，还有人认为，在早起绘画或摄影中，由于技术的限制，模特都需要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这种情况下，如果模特的手垂在衣服外面很难保持不动，因此，他们便会将手放进衣服里，既保留了美观，又避免了麻烦。

原来画家也迷恋“少年感”

17世纪意大利著名画家卡拉瓦乔，以他“无情的真实”表现手法创作了《年轻的巴克斯》等多幅巴克斯酒神形象。

在卡拉瓦乔的画作中，酒神是一位英俊的美少年，棕色的卷发，皮肤白皙，神情放荡而略带忧郁，手持葡萄藤或酒杯。巴克斯是罗马神话中的酒神和植物神，许多著名画家如安尼巴莱·卡拉齐、米开朗基罗和提香等都画过以巴克斯为主题的画。

在尼采看来，酒神精神与日神精神相对，是希腊精神的另一极，是旺盛的生命力，是迷醉、狂欢与超越。日神精神做事讲求原则、理性与规则，而酒神精神狂热、富有激情，率性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