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哲学的生态智慧思想初探
2023-11-20李坤昊马钰馨王喆
李坤昊 马钰馨 王喆
【摘要】张载作为宋明理学时期的重要代表人物,以“与天为一”作为生态伦理的终极目标,通过“民胞物
与”的生态伦理观念,诠释“乾坤父母”的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生态伦理思想。其思想以“气一元”为认知基
础,阐释人德与天德同源一体,将道德领域从人与人拓展至人与自然,体现出万物共生和谐相与的生态伦理
智慧。当今时代,环境问题日益严峻,深度探究张载的生态伦理思想的宝贵资源,有利于人们树立良好的生态
道德理念,培养正确的生态道德意识,最终形成可持续发展的生态道德责任。对于生态伦理中国化,建设有中
国特色的生态保护之路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张载;与天为一;民胞物与;乾坤父母;生态伦理
【中图分类号】B24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3)43-0081-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43.026
随着时代的发展与科技的进步,人类对于自然资源一味索取,只顾眼前利益,忽视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人类生存环境持续亮起红灯,生态环境问题日益严重。张载的生态伦理思想在借鉴儒释道三家的天人关系思想的基础之上,又提出了“民胞物与”“乾坤父母”等新的理论,形成了独树一帜的生态伦理观。回看张载的生态伦理思想,其中的生态智慧极具远见性,对于探寻当代生态问题的解决之法,进而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具有理论价值与现实意义。
生态伦理学在20 世纪40 年代,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诞生了,生态伦理是将自然环境融入人类的道德关怀体系当中,在人与自然之间建立起一种新的伦理关系。在中国思想史中,生态伦理思想可追溯至春秋战国时期。随着人们对自然界的不断探索,生态伦理思想也不断发展。张载的生态伦理思想吸收了先哲们的智慧思考,他作为宋代儒学思想家,吸收了儒家思想中生态智慧。张载生态伦理思想的诞生,与北宋时期的社会背景息息相关。第一,当时国家面临内忧外患。在连年征战中,对生态环境造成的破坏也影响着人们的生活,百姓流离失所。第二,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造船业、陶瓷业、纺织业较前朝相比,有了很大发展。人们认识自然、把握自然规律并加以利用,改造自然的能力进一步提高。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引发了先哲们对于天人关系、自然与人的思考。
一、天人合一的生态伦理原则
生态伦理原则是指在生态环境中调节人与自然利益关系的根本性指导原则,是在生态关系中应当普遍遵循的准则。天人关系是中国先哲们一直探索的理论核心问题。首先,“和”的观念诞生很早。最初,其含义局限于音乐之和,而在先秦时期,《国语》中记载,史伯对郑桓公说到“‘和’实生物,‘同’则不继”,意为实现了和谐,万物方能生长发育。史伯将“和”进行了理论提升,成了天地万物生长发育的法則。其次,“天”在不同的情境下被赋予不同的含义。当把人格意志赋予“天”时,天则变为人神,能够主宰天地万物;当把“天”置于万物时,天则变为使人类充满好奇,充满迷思的自然界;当把“天”看作是一种抽象的生存准则时,天则变为自然界万物生长发展的规律。“天人合一”的思想在形成早期,指的是人与神的合二为一,为封建统治提供身份上的合理性,而后期,则主要是指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张载是宋代理学中宣扬天人合一思想最鲜明的代表。首先,张载认为佛教将天降低至与人齐平,是一种错误的观念。他从《中庸》“诚”“明”两概念出发,认为“诚”有两层含义,一即是自然规律,无法改变的;二是圣人的道德境界,是普通人难以达到的。而“明”则是对于“诚”的看法和认知。佛教贬低现实生活的意义,否定了现实世界的存在性,自然不能称之为“明”。其次,张载在如何认识万物本源的问题上,提出了“太虚”之气的概念。“太虚无形,气之本体”[1]7,“气”是人与自然万物的始基,自此,人与自然万物之间情感相通,能平等的关怀自然万物。他认为,人与自然界万物都是由“太虚”之气演化而来,同时也将道德之心给予人和万物,这便是“天人合一”的理论起点。张载认为的“天”包含着两个概念,一是有形有象的自然界万物;二即是“诚”,代表着宇宙万物运行规律。由于人与人之间所禀的“气”不同,所以人有了善恶之分,张载认为“人之性虽同,气则有异”[1]330。人运用“明”的方法,人可以修养自身,达到圣人的境界。人在追求善德的过程中,领悟“天地之性”,最终实现了“天人合一”。最后,天人关系回归于社会中,天道与人道相统一。古代思想家为了巩固封建君主的统治,利用人们对上天的敬畏,将人道视为天道在社会中的体现,是绝对权威和不可动摇的,赋予了儒家思想中纲常名教的存在合理性。张载认为天道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吉凶之分,社会的秩序是既定的,我们只需遵循天道。统治者是上天既定,人们都应安分守己,恪守人道。
“天人合一”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想模板,在实践中,如何实现这一生态理想?张载提出了“体天下之物”的伦理规范,在论述天人和谐之道时他说道:“大其心则能体天下之物,物有未体,则心为有外。世人之心,止于闻见之狭。圣人尽性,不以见闻梏其心,其视天下无一物非我,孟子谓尽心则知性知天以此。天大无外,故有外之心不足以合天心。”[1]24 如何实现“体天下物”呢?“大其心”才能体天下物。“大其心”就是将心的内在道德情感阐扬光大,不囿于人的道德行为与道德情感。所谓“大其心”,张载认为,人之心天生具有的思维认识功能,但并不是对客观事物的表面认识,这种“物交之识”是有失偏颇的认识,没有产生真正的心物连系,让心与物之间存在隔阂。正确的认识方式是让心与外物实现主客体的统一,实现“视天下无一物非我”,让心能体悟万物之德、天地之德,将心与物之间的隔阂移除。这样,无所谓内与外、物与我了。但是,张载也认识到这样的境界并非是所有人都能达到的,因此他提出“不以见闻梏其心”,不要被世俗物心所蔽,要通过“体物”这一方式,感受心与物之间的感应关系,才能达到与万物为一这一境界。
张载的“天人合一”的生态伦理原则将人与自然万物置于一个共同区域下,重新界定了人与自然万物的关系。首先,人具有改造自然的主体性能力,但同时也要顺应自然规律。人对待天地万物,要追求善德,关怀世间万物,实现至善。人类对于自然万物道德行为最终要转化为一种自律性的道德准则,自觉的遵循自然规律,界定人类自身道德行为的善恶,最终实现“天人合一”。
二、乾坤父母的生态伦理情感
生态伦理情感是指,人们在生态环境的实践中,由于个人的主观性经验对一些生态行为和生态伦理关系产生喜恶的心理活动,是一种在伦理方面对生态关系的主观的态度。“天人合一”的生态伦理原则具有理论性和实践性,但却难以同百姓产生共鸣。情感具有一种“感通性”,能够为生态伦理提供一种柔性支撑,更能让人们产生感情动力。儒家将人类对自然界的情感具象化,继而演化为君子的准则“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2]28 君子对于动物,要怀有恻隐之心,这是对万物”善“的源泉。这种感通性给予了传统儒家以生态情感智慧,将人类与自然万物的情感相联结。
张载在其《西铭》中提到:“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浑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1]62 张载认为,乾坤就是万物的父母,乾为父,坤为母。乾坤出自《周易》,是乾卦和坤卦的前两字,代表天与地,乾坤即指天地,也就是人们生活在其中的自然界。张载认为,人类在天地之间生活,所得万物都是天地的馈赠,就像是父母对待年幼的稚子。作为子女,人类要对“乾坤”有着深切的尊敬和感恩。若没有天地的供养,人类将无法生存。张载用“浑然中处”说明了人与自然是无法分割的一个整体,人类不可能超脱于万物而存在。而“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则说明了人与自然最原初的关系,气”是填塞于天地之间的物质,而“我”则是由这团凝聚的“气”产生而来。“天地之帅”即为天性也称天德,是萬物生命价值所在,乾坤也就成为自然万物的价值根源。自此人的身体发肤、气质秉性都来源于此,乾坤赋予了人生存之根本,又是造化万物之德的源泉,由此意义上,乾坤即为父母。
张载通过“天性、乾坤、阴阳也”[1]63 阐明了乾坤对于人的道德教化功能。“性”在张载的理论体系中,既可指人性,又可指天性。他这样解释“性”:“有无、虚实通为一物者,性也。”[1]225“性”囊括了太虚与气。天地之性是诞化万物价值的源泉,也就自然赋予了万物以天德。自此,在伦理意义上,人之成为人的德行,自是来源于乾坤。张载称“乾坤父母”,来表达了对自然万物的尊敬与感恩,把万物与人归并到同一个道德情感网脉之中,人对自然万物,就应像对自己的父母、同胞一样,善待万物就变成了人之善德,形成了一种对自然万物的生态伦理情感。
三、民胞物与是生态伦理信仰
生态伦理信仰是指,生态伦理主体在自身的世界观的视域下,以某种信念为引导,对于生态环境的终极目标的追求,以自律的方式规范主体行为,是对生态理想的进一步升华。张载在《西铭》开篇就地提出了“民胞物与”的生态伦理观,他说:“民,吾同胞;物,吾与也。”[1]62 后人将其总结为“民胞物与”,在张载看来,天地是我们的父母,世间万物都是我们的兄弟,万物都是我们的同伴,我们都是由“气”化生而来,同源一体。自然的,人与万物都有着密切的伦理关系和广泛于自然界的道德责任。首先,张载肯定了人与宇宙万物的同源性。在张载看来,自然中人与万物的关系朴素简单,既万物都为“气”凝聚而生,那人也就不同于西方传统“人类中心说”的观点,人不再具有至上性,与万物应该相互依存、相互扶植。自然对于人类来说,是一个价值宝库,为人们提供生存所用的价值资源张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运用人类的主观情感和生活经验,让自然万物成为人类的侪辈,向自然索取资源时,要像朋友交往时一样,遵循基本的交往道德准则,尊重自然万物的价值与尊严。
其次,对自然的尊重与爱护,对万物价值的认同和肯定,并不会降低人的主体性价值与尊严。自然之所以充满生生不息的活力,正是由于每一个生命体的存在,缺一不可。自然和人都具有道德属性,张载通过经验分析,认为天道赋予自然以价值。在《张子语录》中说道:“虚者,仁之原。”[1]225 说明了自然价值具有生命意义和道德意义的。在“气”的不断演化发展中,自然也在不断创造万物,不断涌现新的事物,这是自然的生命价值。也正是在这一过程中,天地万物运动周而复始,并不是人类强加于自然,而是自然中“诚”的属性,是天道的超越性的道德价值。人类的道德关怀应当将自然价值包含容纳,实现人类道德的“至善”境界。
最后,张载“民胞物与”思想体现传统儒家的“仁爱”思想。“仁爱”是儒家传统思想中的重要范畴,孔子将“仁”作为君子道德修养的最高境界,将“爱人”作为社会道德原则。孟子则将仁爱扩大化,从仁民到爱物,但孟子的“仁爱”仍是具有差异性的。直到汉代,董仲舒言:“质于爱民,以下至于鸟兽昆虫末不爱,不爱,奚足以为仁。”[3]就是说,如果仅仅爱民的君主不能称之为“仁”,君主要爱天地万物、鸟兽飞禽才能是“仁”的君主。可见,传统儒家思想就具有了朴素的生态道德意识。张载言:“大抵言‘天地之心’者,天地之大德曰生,则以生物为本者,乃天地之心也。”[1]113 天地之德促进万物生长,天地非人,不具有人之心,而人具有天地之德给予的“性”,即人性。正是由于此,人能体会到天地万物中蕴含的天地之德。
张载生态伦理思想是一个系统推进的成熟思想体系,“天人合一”的生态伦理意识奠定了其生态思想的基础,没有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意识作为支撑,何来人与自然万物的情感联结与依存关系?将“天人合一”作为生态伦理思想的根基,人才能体会到“乾坤父母”“民胞物与”的情感,才能待天地如父母,视万物为侪辈。通过培养“乾坤父母”的生态伦理情感,伫立起“民胞物与”的生态伦理信仰。张载的生态伦理思想丰富了宋代理学的伦理观,将人与万物、人与自然的关系纳入伦理体系中,至此,提出了“体天下万物”的伦理实践途径,就是要将天地万物以伦理化,让人与自然实现和谐统一。
四、“天人合一”生态伦理思想的生态启示
生态危机是当今我国面临的重大时代问题,生态文明建设亟须提上日程,如何正确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是重中之重。自然资源的匮乏和人类欲望的无限膨胀是影响人类社会发展的重要矛盾,生态问题的解决直接影响到人们的生活质量。人类过度消费资源是对自然的一种侵犯,是伦理视域下的不道德行为,也是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不平衡的后果。张载提出“天人合一”生态伦理原则肯定了人与自然相依相存,为保护生态环境提供了理论支持。在新的历史时期,应当赋予其新的时代内涵,为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提供历史底蕴思想与本土化理论支撑。张载作为“天人合一”生态伦理思想第一人,为古代生态伦理智慧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自然万物同根共源的主张可以规范生态道德行为、培养生态道德意识,唤醒社会生态道德良知;人们树立尊重自然规律、顺应自然发展、保护自然生命的生态理念;“天人合一”的生态道德原则体现出人类应承担的生态道德责任,与万物和谐共处的生态理念;“乾坤父母”的生态伦理情感和“民胞物与”的生态伦理信仰让保护环境的必要性多了一层生命意义上的切实关怀,实现人类生态命运共同体。
(一)规范人类生态道德行为,推进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
现代“人类中心主义”诞生,将自然推到人类的对立面,人类的生存危机变为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博弈。在科技迅速发展的时代,人们将对自然的敬畏之心逐渐转变为了对自然的征服欲望,现代人类生存危机根源在于如何处理人和自然的关系。我国经济快速发展的过程中,自然资源消耗量与日俱增,可持续发展的根源动力堪忧。生态环境不断恶化,生态问题处处显现。以巨大的环境代价换取短期的经济利益,导致了生态污染,加剧了生态环境与经济发展之间的矛盾。但人与自然始终是统一的整体,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5]135 对自然资源的过度掠夺,这本身也是一种不道德的伦理行为。在张载看来,维持人类正常生活的欲望是合理的,但是过度没有节制的生活是错误的。我们现在提倡的绿色生活、合理利用资源,我们能在张载的生态伦理观中得到启示。
张载“天人合一”的生态伦理思想中,“穷人欲”会泯灭人的“天地之性”,是错误的,主张“寡欲”的生活。对于今天的生态文明建设具有指导性价值,提醒人们不要被欲望胁迫前行,要树立减少资源浪费的生态环保意识,弘扬勤俭节约的社会风气。张载“乾坤父母”的生态情感将万物赋予伦理关系,在他看来,将万物变为“人”,人与万物之间便有了道德情感,将“乾坤”比作父母,揭示了天地对于人的根本意义,人应当运用处理家庭感情、家庭责任的方法来对待天地万物。人类应当有此觉悟,不能一味索取伤害自然,要从自然界与人类的整体利益出发,规范自身道德行为,做自然界的守护者。新时代,我们要建立健全环境友好型社会,必须摒弃人类中心主义的自我藩篱。生态道德要求我们对自然万物有敬畏之心,张载的生态伦理思想可以为现代生态道德规范提供思想启示,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伦理情感依据,使人和自然可持续发展下去。
(二)培养生态道德意识,推进形成环境友好型社会
张载的生态伦理思想继承了传统儒家的“仁爱”之心,爱人爱己、泛爱天地万物,认为人人都可为亲为友,要将他人视作自己的同胞兄弟。环境友好型社会要求人与自然之间关系和谐、相互依存,张载“天人合一”的伦理思想将万物同源化,万物皆由“气”构成,也就是说,人与万物本质上都是相同的“气”,这展现的是人类对自然的神秘崇拜和渴望与自然合为一体的愿景,这种对自然的“附魅”到如今科学时代的提醒生态理念应当“返魅”,都说明人类应当对大自然尊重敬畏。张载的生态智慧中,既看到了尊重自然规律的重要性,也肯定了人主体性的主观能动性。人类中心主义雄踞生态理念核心多年,生态环境的不断恶化,人与自然逐步走向对立,都表明人与自然不是主仆,人类更不是世界的核心,人与自然万物的关系应是平等的、互相尊重、相互依存的。
从张载开始,先哲们开始用一种人文主义的视角来关注自然界,增强了人对自然的归属感和认同感。从“天地之性”中,揭示人类生而具有地向善的道德品质,与自然万物和谐共处、待他人如自己同胞兄弟,都是人本体中的善。而今,人类凭借自己的高度文明,不断侵蚀着自然界,一味掠夺终究得到“反噬”,所以,顺应自然规律,尊重自然万物的生态道德意识十分重要。张载的生态伦理思想并非是强制的使人接受,而是唤醒人与生俱来的善,即对天地万物的爱护与尊重的意识。因此,在当下社会中,我们要树立生态保护意识,自觉地进行垃圾分类、提高环境保护意识、积极参与环境改善与治理活动,发挥公民主体的能动性,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存,推动形成环境友好型社会。
(三)形成生态道德责任,推进人类环境共同体建设
在全球化的今天,任何一个问题都不再是某一国家所面临的困境,而是伫立在全球各个国家面前的一座大山。生态环境问题具有宽泛性、普遍性、难治理性,全球治理和生态治理全球化迫在眉睫。某些西方发达国家为了保护本国环境,将高污染、高排放、低收益的耗能产业投放到发展中国家,调整自身产业结构的同时,将污染的源头嫁祸于发展中国家。这种极度的利己主义思想,缺乏对生态问题的全面理解,沒有承担相应的生态道德责任。我国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概念,体现了我国为全世界人民着想,站在生态发展大局看问题,这就是张载“天人合一”整体性思想的现代化表达。
生态文明需要全球共建,人类必须反思以往错的行为方式和价值观念。“乾坤父母”的思想表明了人与自然是血肉至亲,“民胞物与”则进一步强调了人的生态道德责任,自然万物的生命都与人类息息相关,自然与人本就应是一家。这种“命运共同体”的生态理念进一步推动了生态文明全球化治理的脚步,在面临生态问题时,各国应携手并进、守望相助,积极承担自身责任,不推诿,不逃避。帮扶相对落后国家的生态治理,修复生态缺口,促进人类环境共同体的概念落实。张载的生态伦理思想可以在生态环境治理中发挥强大的指导和规范作用,引导现代人的治理思维模式和治理行为的改变,同时也为当代生态治理框架提供有效的理论支持。
五、结语
张载的生态伦理思想是为中国生态智慧提供了精神源泉,促进了人与自然和谐共处,为人与自然的关系提供了伦理依据,对于当今的生态文明建设仍具有启示性作用。它蕴含着朴素而又丰富的生态道德思想,在时代的变化中,仍源源不断地提供着精神养料,唤醒人们对自然的尊重与感恩之情,将生态他律变为生态自律。正确处理环境保护与社会发展之间的关系,自觉地保护环境、爱护自然。张载的生态智慧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历史依据,留下了宝贵的生态文明财富,指导我们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互惠、共同发展。
参考文献:
[1]张载.张载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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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朱贻庭.伦理学大辞典[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2.
[5]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
作者简介:
李坤昊,女,山东泰安人,宁夏大学法学院2021 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伦理学。
马钰馨,女,宁夏银川人,宁夏大学法学院2021 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宗教学。
王喆,男,宁夏银川人,宁夏大学法学院2021 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外国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