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我国数字素养的研究现状
——基于CiteSpace的可视化分析
2023-11-16韩雪徐恩芹
韩雪 徐恩芹
(聊城大学传媒技术学院,山东聊城 252000)
一、引言
随着数字技术与人类社会的融合逐渐加深,数字素养成为数字化社会公民所必须具备的素养,因此数字素养成为各个领域广泛关注的研究课题。近年来,国内许多学者积极投身于数字素养的研究,我国数字素养研究的文献数量日渐增加。那么我国数字素养的研究热点有哪些?数字素养的研究趋势如何?基于此,本文对2013年以来国内研究数字素养的文献进行科学计量研究,总结数字素养的研究现状、热点及发展趋势,对于准确把握我国数字素养研究的热点分布和未来发展趋势具有重要价值和意义。
二、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
为了确保文献数据的代表性与学术性,本研究以中国知网的核心期刊以及CSSCI 期刊为文献来源,以2013—2023年1月5日为时间跨度,以“数字素养”为篇名或关键词进行高级检索,随后剔除不相关的文献,最终选取256 篇文献作为研究样本,导入CiteSpace 软件进行可视化分析。
(二)数据分析方法
首先,利用中国知网的计量可视化分析获得样本论文的发表年度趋势图;其次,利用Citespace 软件对文献的发文机构及作者进行分析,以获得我国数字素养研究的概况;再利用知识图谱进行关键词共现与中心性以及关键词聚类分析,以了解我国数字素养领域的研究热点;最后,利用Citespace 软件进行分析,以考察我国数字素养领域的研究趋势。
三、研究结果分析
(一)研究概况分析
1.发文时间与数量分析
如图1所示,近十年来,我国数字素养研究发文量整体呈上升趋势,特别是2019年后文献数量有显著的上升趋势。2022年的发文量85 篇,比2021年多出35篇,这与2021年11月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委员会发布的《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行动纲要》不无关系[1],预计2023年发文数量91 篇。文献数目不断增加,说明这一领域正逐步得到学术界的重视,且近年来受关注程度显著提升。
图1 2013~2023年1月5日我国数字素养研究文献年代分布
2.发文机构分析
发文机构从发文量和机构之间的合作两个方面进行分析。
从发文量来看,高校和图书馆发文量最多,其次是研究院所及出版社等。如表1所示,发文量大于等于3篇的机构有9 家,大部分为“985”“211”大学,以及国家级研究机构等,此类机构处于数字素养研究的核心地位。
表1 发文量大于3 篇的研究机构
表2 关键词共现频次及中心性(部分)
从机构共现图谱来看,如图2所示,整体密度为0.0057,合作密度较低,研究机构相对分散;已有的合作多集中于同一高校内,而高校与高校之间、国内与国外合作较少。
图2 机构共现图谱
3.作者分布分析
作者分布,从作者发文量和作者之间的合作两个方面进行分析。
从发文数量上来看,发文量大于3 篇的作者共有5位,其中孙宁、黄如花发文量最多,均为4 篇,任友群、李忠阳、肖俊洪发文量为3 篇,发文量居前5 位的作者共计发文17 篇,占总发文量的6.64% ,成为该研究的核心作者群,奠定了该研究领域的学术基础。
从作者共现图谱来看,如图3所示,包含193 个节点、118 条边,整体密度为0.0064,图谱网络零散,文献涉及193 位作者,产生118 个合作关系。从合作网络看,有独立研究者、两两合作及三人以上的研究团队形式,例如,有黄如花为例的独立研究者,也有以孙宁、李忠阳两两合作研究团队,也有焦建利等8 位学者组成的研究团队。但总体上,研究者之间合作较少,呈现大分散、小集中特征。
图3 作者共现图谱
(二)研究热点分布
1.关键词共现分析
频次和中心度高的关键词代表着一段时间内研究者共同关注的问题,即研究热点。关键词的共现频次越高,中心性越高,说明节点在该领域愈重要。如表 2所示,本研究文献中出现频次较高的关键词有“数字素养”“数字经济”“信息素养”“数字鸿沟”“图书馆”等;根据中心性,研究节点较高的是“数字素养”(1.43)、“数字经济”(0.08)、“数字时代”(0.08)、“媒介素养”(0.05)、“数字鸿沟”(0.04)等。
在关键词共现图谱中,圆表示关键词节点,圆越大说明对应主题出现的频次越高。节点圆内颜色越深,表明该颜色对应年份出现的频次越高。由图4所示,各节点形成的网络形态明显,且大小节点不断涌现,表明各关键词之间的关联性较强,其中,“数字素养”出现的频次最高,其次是“数字经济”“信息素养”“数字鸿沟”“图书馆”等;这与关键词共现频次的统计呈现一致。
图4 关键词共现图谱
2.关键词聚类分析
关键词聚类分析可展现研究热点词汇,有利于深入了解数字素养研究的发展动向。通常认为,容量(size)大于10 且剪影度(sil-houette)大于0.7 的聚合效果较好。总体来看,该聚类图谱(如图5)的Q 值(聚类模块值)和S 值(聚类平均轮廓值)分别为0.6141 和0.9379,这两个数值显示出关键词具有明显的聚类特征,能够体现目前国内数字素养的热门话题。
图5 关键词聚类图谱
对关键词聚类之后得到9 个聚类,分别是“数字包容”“乡村振兴”“核心素养”“媒介素养”“信息素养”“图书馆”“数字公民”“数字能力”“人工智能”,如图5所示。根据每个聚类里所包含的关键词以及关键词所在文献的研究内容,可以将图中呈现的9 个聚类分为4 大类,分别是数字素养概念和内涵的研究、数字素养应用的研究、数字素养培养模式与策略的研究以及数字素养对社会发展的影响的研究,下面对这4 类聚类进行详细分析:
(1)数字素养概念和内涵的研究
聚类#2“核心素养”、聚类#3“媒介素养”、聚类#4“信息素养”构成了数字素养概念和内涵的研究,该大类中提取的关键词包括“数字时代”“数字媒体”“网络素养”等,如表3所示。在该聚类下学者们对数字素养的概念和内涵进行了更深入的探讨,如将其与信息素养、媒介素养等进行比较和联系,进一步阐释了数字素养的特点和重要性,潘燕桃等学者在对信息素养和数字素养教育相关理论、实践成果和现状进行分析的基础上,提出了“数字素养是信息素养在数字时代的升级版”这一观点[2];史安斌等学者从传播发展史的视角指出“数字素养”是“媒介素养”这一传统概念的“进阶版”[3]。由此可见,信息素养、核心素养、媒介素养都是数字时代所必须具备的能力,属于数字素养的范畴。
表3 关键词聚类分析
(2)数字素养应用领域的研究
聚类#1“乡村振兴”、聚类#5“图书馆”、聚类#8“人工智能”可以构成数字素养不同应用领域的研究,该大类中提取的关键词包括“农民数字素养”“广播电视新闻”“实习培训”等,如表3所示。有关数字素养的应用实践较广泛,目前学者们主要将数字素养应用于图书馆建设、乡村建设、人工智能等;学者们普遍认为数字素养应用于图书馆建设将有助于全社会数字素养的提升,其次,有较多学者研究了在数字乡村的背景下通过提高农民的数字素养进而推动乡村建设;再次,人工智能是当今社会新兴领域之一,数字素养注入人工智能有利于科学地评估人工智能技术、与人工智能进行有效沟通和协作的能力,是促进数字素养提升的关键节点。
(3)数字素养培养模式与策略的研究
聚类#6“数字公民”、聚类#7“数字能力”属于数字素养培养模式与策略的研究,提取的关键词有“大学生”“数字政府”“公民素质”等,如表3所示。在这个聚类下有的学者针对大学生以及中小学生的数字素养教育提出实施策略,如裴英竹针对大学生这个领域提出了大学生数字素养培养策略,强化基础支撑,营造数字环境等[4]。学生是数字素养培养的重要对象,通过科学的数字素养培养模式和策略,可以有效提高大学生的数字素养水平,适应数字化时代的发展需求;有的学者研究图书馆以及数字政府在数字素养教育中承担的职能和作用并提出今后的发展建议,如严贝妮分析美国公共图书馆在数字素养教育中承担的职能和发挥的作用,提出启示与借鉴[5];有的学者研究在数字社会下数字公民面临的问题及解决方法,如陈权等学者通过量表调研公民的数字素养,进而发现问题得到启示[6]。
(4)数字素养对社会发展影响的研究
聚类#0“数字包容”属于数字素养对社会发展的影响的研究。数字鸿沟放大了现有的社会、文化和经济不平等,数字挑战对老年人、农村人口等影响尤为严重,缩小数字鸿沟,推动数字素养包容刻不容缓。在现有的研究中,大多数学者借鉴国外推动数字包容的研究成果,提出我国推动数字包容的对策,以期为数字中国建设提供有益借鉴。2021年1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国家综合数字文化服务发展“十四五”规划》中提出,要建设数字包容社会,为公民提供更加开放、便利、优质的数字文化服务,全方位提高人们的数字素养。要以大城市带动小城市为主、小城市自主发展为辅,消除数字鸿沟,加强政府资助,增强数字包容的可持续性,全方位地提升公民的数字素养。
(三)研究趋势分析
突变词指在较短时间内出现较多或使用频率较高的词,根据突现词的词频变化可以判断研究领域的前沿与趋势[7]。为了掌握我国关于数字素养的研究趋势,将特定时间区间内频次变化率较高的突变词探测提取出来,如图6所示。
图6 关键词突现图谱
由图6 可知,从2013年至2023年我国数字素养研究的突现词共有14 个,依据突现词出现的起始时间可以大致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2013—2016年,此阶段的突现词为视觉素养、媒体素养,该阶段主要探讨数字素养与媒体素养等相关概念,借鉴国外的研究成果探讨国内数字素养的培养路径,如从欧美数字素养实践进展获得启示[8]以及探索中小学生数字素养有效培养途径等;第二个阶段为2017—2019年,此阶段的突现词为媒介素养、数字人文等,该阶段主要探究在教育信息化1.0 和2.0 交汇的时代中,如何开展数字素养教育,如分析国外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的模式进而分析国内适合开展的路径等;第三个阶段为2020—2023年,此阶段的突现词为数字鸿沟、数字时代、数字乡村,可以看作是近几年的研究热点。2021年3月11日,中国社会科学院信息化研究中心发布的《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中国乡村数字素养调查分析报告》中提出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战略背景下,须从“新IT”基础设施和数字素养两方面弥合城乡数字鸿沟,以促进数字科技真正赋能于农村和农民、推动乡村发展。另外,2022年5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乡村建设行动实施方案》再次强调,要“实施数字乡村建设发展工程”[9]。在这一背景下,学者们主要从提升农民数字素养、消除数字鸿沟,发展数字乡村之间的关系以及农民数字素养的实践困境等方面开展研究。苏岚岚等学者提出数字乡村已进入试点阶段,但是在数字鸿沟下农民数字素养教育未受到学界的充分重视[10];另外,目前农民数字素养的实践困境主要有网络安全意识明显不强、移动媒体使用能力非常有限、数字化增收能力严重不足等[11];针对这些不足学者们从不同方面提出建议,例如从农民的实际需求出发,注重实际应用,加快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11],政府与其他各部门需要继续完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为提升农民数字素养提供保障[12],通过中央规划、立法等手段,搭建推进农民数字素养提升赋能乡村振兴的实施框架等[13]。
四、研究结论与启示
(一)研究结论
第一,发文数量逐年增长,由缓慢增长向快速增长推进;发文机构及作者的合作密度较低;第二,研究热点主要聚焦于数字素养概念和内涵、数字素养不同领域的应用、数字素养培养模式与策略以及数字素养对社会发展的影响;第三,提升农民数字素养、弥合城乡数字鸿沟、助力乡村振兴,将成为数字素养研究的重要趋势。
(二)研究启示
1.加强发文机构及作者之间的交流。从发文机构及作者共现图可以看出发文机构及作者合作密度较低。因此,在今后的研究中要加强作者之间的合作,除了高校之间、城市之间的合作,政府和教育机构也应加强国际合作,交流数字素养教育的经验和成果,共同推动数字素养的发展。
2.加强实践研究,用理论指导实践。从研究内容上看,数字素养的研究在其概念、内涵和构成要素,培养与应用等方面进行了大量的理论研究,将理论用于实践的研究少。在实践中,可以发现在理论研究中预想不到的问题和挑战,因此,我们需要加强实践研究,深入探究数字素养培养的有效方法和策略。同时,理论也必须指导实践。理论可以提供指导数字素养培养的原则和方法,通过理论的指导,我们可以更加有效地实施数字素养培养工作,提高培养效果。只有理论和实践相结合,才能更好地推动数字素养的发展,提高人们的数字素养水平,适应数字化时代的发展需求。
3.推动数字素养研究与其他领域的深度融合。从研究趋势可以看出数字素养的研究逐渐渗透到教育、社会等多个领域,因此,需要将数字素养研究与其他领域的研究深度融合,以推进数字化社会的发展。例如,在教育领域中,数字素养研究可以与教育技术、课程设计、教学模式等领域的研究紧密结合,共同促进数字化时代教育的发展。在社会领域中,数字素养研究可以与数字治理、数字经济等研究深度融合,共同推进数字化社会的发展。此外,数字素养研究也可以与企业管理、医疗卫生等领域的研究相结合,为各个领域的数字化发展提供支撑和保障。推动数字素养研究与其他领域的研究深度融合,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发展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