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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体空间八廓街的媒介传播研究

2023-11-13

西部广播电视 2023年16期
关键词:八廓街城市形象实体

贾 丹

(作者单位:西藏民族大学)

空间转向概念提出后,人们开始反思传播本质及其范畴。学者开始对实体空间媒介本身的传播学意义进行探讨研究。实体空间作为城市文明的物质基础,对于城市文明的建设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改变,但是实体空间作为传播媒介而言,其传播学内涵本质是不变的,即实体空间本身作为媒介促进人与人之间交流与交往,其建构社会关系的媒介化意义不变。在传播学概念中,媒介作为中介为日常生活实践主体的交流交往服务。

1 媒介与实体空间概述

1.1 媒介概述

媒介一词是指使二者之间发生互动、产生联系的“中间物”载体,就如蜜蜂采蜜的同时也是在传播花粉,蜜蜂在传播花粉的过程中充当着媒介,这就是广义的媒介概念。狭义的媒介概念随着信息传播工具的普及而出现。在信息传播方面,“媒介”被理解为传播信息的载体,如报纸、电视、互联网等大众媒介。其实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容易被忽视的媒介存在形式。大众媒介的急速膨胀使得传播意义维度被大众媒介束缚住,导致传播范畴脱离物质而变成了虚拟信息的专属,人们就此忽视其他媒介,包括实体空间这一物质媒介。20 世纪90 年代“空间转向”使得人们重新认识空间作为媒介的传播学意义。对于媒介的认识与理解是需要看其是按工具来论还是就单纯的延伸广度和深度而论。我国学者胡翼青指出传播学意义的“媒介”定义——媒介在传播学上代表一种隐喻,为人类生产生活建造、呈现出可见的空间维度,并因此影响人类的观念生成[1]。可见,从传播学意义上来看,媒介是一种关系的联结,传递信息并构建所属空间。这里的“空间”既包括大众媒介所建构的虚拟空间,也包括具有物质性载体意义(如城市建筑)的实体空间。

1.2 实体空间概述

实体空间这一日常生活中少不了的物质性媒介,经历着被忽视再到被重视的过程。对于“空间”概念的引入要追溯到列斐伏尔,早在20 世纪90 年代他就提出“社会空间理论”来探析社会与空间二者的本体性关系,从对二者关系的关注进一步延伸到社会空间所生产出来的空间构成、空间实践过程与空间表征[2]。列斐伏尔认为,空间是历史的产物,亦是一种社会关系[3]。事实上,在新媒体日益发展的当下,人们在虚拟空间越是花费更多时间,就越想要在现实情境中寻找真实感。实体空间具有物质性载体意义,能够更好地满足人们的这一需求。城市的发展离不开实体空间,城市的地标建筑既是城市的专属场景,又可作为一种符号,不仅能够促进人们的交流交往,更是人们的精神寄托,使人向往。

2 实体空间八廓街的媒介角色及媒介化意义

空间存在本身就构成意义,就拿拉萨八廓街这一属于西藏的实体空间而言,其地处拉萨旧城区,距今有1 300 多年历史,因著名的转经道、商业中心而闻名,如今较完整地保存着拉萨古城的特色,对西藏文化的传播具有影响意义。相较虚拟空间而言,八廓街的实体空间媒介形象具有可接触的真实,是可以感受到的存在。我国学者谢静等人认为,城市传播作为传播研究的一种创新范式,重新建立着传播与人的关系[4]。城市作为实体空间的一部分,在传播中担任着城市文明的见证者、城市形象的建构者以及城市交往的聆听者,以此来影响社会关系的建构,八廓街对于拉萨的影响也不例外。

2.1 实体空间八廓街的媒介角色

2.1.1 城市文明的见证者

作为老城区现存的古街道,八廓街见证了拉萨的发展。八廓街是由八廓北街、八廓南街、八廓西街、八廓东街共同构成的环状街道,又被称为八角街,其原街道只是单一围绕大昭寺的转经道,因而被称为“圣路”。其中,古老的黄白相间的墙体给人以庄重之感,岔道的随机分布让人仿佛置身迷宫一般。地标建筑作为城市实体空间,不仅是一座城市的基础设施,在深层意义上也是城市文明的见证者。从零散的商铺倚大昭寺随机分布搭建,到建立街道办事处,居民区与商铺和谐有序共存,八廓街这一实体空间的变化从微观上展现了拉萨这座城市的发展,它的存在对于西藏文化本身具有重要意义,也影响着世代生活在那片区域的居民、商铺租户等。实体空间本身的环境所给予个体的集体记忆增强了个体的归属感,不仅是集体的,更是一种地域的归属感。八廓街作为城市实体空间,为个体、集体的交往建立了公共的对话场所。

现代社会的发展必然离不开生产实践主体之间的交流,就此能确定实体空间这一实物媒介存在的现实意义是多么重大,同时也为人们打造着共同的集体记忆。法国社会心理学家哈布瓦赫在《论集体记忆》中提到,集体记忆属于社会学范畴,是公共的、依附物质而存在的东西。就如实体空间给予个体的集体记忆是让个体实现自我身份认同与建构、拥有归属感,这种归属感是针对集体或某个特定区域而言的专属归属感。城市实体空间贯穿人们的生产生活,是集体记忆形成、留存的本质所在。

可见,实体空间因建构了公共性的社会交往场所而促进人们在现实中的交流与交往,同时也为人们打上了集体记忆烙印。对于被八廓街影响的人来说,八廓街不仅是个体感知和对话的场所,亦是一种群体记忆的依托。

2.1.2 城市形象的建构者

城市形象的建构存在有形和无形两种形式。有形是指看得见的变化,如八廓街的形成、发展、建筑样式、商铺经营内容等,无形则需要细品八廓街背后的场所精神以及对于个体自我建构的影响。

八廓街是拉萨市网红打卡的地标建筑之一,代表着拉萨市的形象,作为一种符号承载着西藏地区的历史文化风貌。八廓街的形成得益于藏传佛教在西藏的传播与发展,走在街道里,随处可见朝拜信众。城市地标建筑作为城市的门面,不仅是城市精神的象征,也是个体交流交往的私人与公共领域集合。

新媒体时代,实体空间对于城市形象的建构,绝不仅仅是靠其自身力量,而是借助大众媒介传播,使城市形象传播得更远且更加形象、具体。新技术突破了媒介、空间的单一表征关系,就生产空间的范围展开了虚拟、现实混合互构模式[5]。城市形象的建构打破了原有的单一形式,媒介建构的城市形象影响着一座城市的发展,媒介与城市的互构关系超越了以往的传播形式,变得更加紧密,大众媒介与实体空间的关系也随之变得紧密。二者共通合作,互相建构城市形象。打卡网红地是近些年所流行的行为,网红地作为实体空间,能够满足受众的“在场”需求,或是以人的现场聚集,或是以图片、视频形式在各个平台上散播。实体空间的存在,使得人们可以短暂地融入传播场域,此时的实体空间是富含生命力的媒介,给人以精神、情感上的满足。实体空间联合大众媒介一同通过各个平台进行呈现,为建构拉萨城市形象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可见,新时代的传播模式打破了以往的认知,八廓街的城市形象建构者这一媒介角色,不仅依靠自身力量形成传播场域来对拉萨形象进行有形、无形的建构,还联合大众媒介,使得城市形象传播地更远、更具体。

2.1.3 城市交往的聆听者

社会主体间的日常实践活动有时候离不开实体空间。置身八廓街,能感受到其中一天24 小时之内的不同特色。脚踏石板路,顺时针方向绕八廓街中心大昭寺环绕一周之后又回到大昭寺正门,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同时出现在八廓街,大部分都是按顺时针方向走着、交谈着,而此时的八廓街作为步行街最普通的功用就是提供人与人交流对话的场所,作为城市交往的聆听者而存在。当时间定格在八廓街,定格在对话的人物身上,置身该场域的人拥有各自的对话主题,此时的八廓街则作为不回应发声的聆听者一同加入其中。人作为主体,置身于八廓街街道,自愿加入其中,或是闲聊,或是消费,其中无不充斥着主体间的情感交流,与熟人的,也有与陌生人的。这些都被八廓街这一实体空间记录其中,虽然话语、动作皆是片刻,其后也无从考究,但是时间定格,有些许意义。主体间通过交往实践,丰富自身经历,八廓街就是默默无闻参与交往实践的陪伴者,就如石板路供人们步行、建筑供人们居住或者其他商用。每个地方不论大小,均有使人印象深刻的某个实体空间,实体空间就如同聆听者,聆听主体的交流实践,包容主体的交往实践活动,主体间通过在实体空间内的交往活动得以感知日常生活所带来的心灵慰藉,不仅能够增强熟悉人之间的亲切感,同时能够缓解陌生人初识的尴尬,打造出“在场”的时空条件。

可见,八廓街作为实体空间,在城市交往中起着聆听者的媒介角色作用,实践主体的成长往往离不开实体空间的支撑,实体空间支撑着由交流和交往产生的社会关系网的搭建。

2.2 实体空间八廓街的媒介化意义

媒介文化研究的题中之意是对所有的媒介载体从物质材料与技术手段的结合及其对传播方式的限定等视角进行研究,并探查其所呈现的有机统一。媒介的种类、形态各异,但总体而言都是由媒介的技术要素、符号要素与物质材料要素等有机组合而成的[6]。实体空间与大众媒介的共通作用互相影响着一座城市的形象建构,个体与集体、私人与公共的交流交往均被这二者影响着。城市文明的传播既需要实体空间的实物媒介,同时也需要大众媒介所打造的虚拟空间,二者共同执行以媒介为载体的城市形象建构、传播行为。

城市实体空间绝不是单个的构成,而是依靠政治、经济、文化、环境而逐渐发展起来的。就如八廓意为大昭寺外墙的转经道,而大昭寺的建成对藏传佛教具有重大意义。朝拜信众的增加,不仅影响了大昭寺周围的环境,还带动了周围的经济发展。彼时的八廓街在这样的环境里逐渐发展起来。传播不能被单一地认为是功能性的媒介活动,而是需要考虑人作为实践主体展开的多层面互动关系的建构[7]。即传播的本质是日常生活中实践主体间的交流交往关系的建构,社会关系建构是传播的延伸意义。社会关系的建构离不开以媒介为载体而进行的传播活动,媒介也因参与传播而变得有意义。城市空间这一媒介本身的意义是使主体实践的参与变得具体化,就如希腊文明中城邦制度的建立,公民的政治参与就是空间所带来的具体化表现。八廓街这一实体空间作为历史建筑见证着城市的发展变化,与大众媒介一同建构着城市形象,同时作为聆听者陪伴主体交往实践。对当地居民而言,八廓街作为当地一大特色,是一条商业化的步行街,能够刺激城市经济发展;对游客而言,打卡八廓街可能是商品符号化的一种表征,在未到达实地之前通过大众媒介接触到了实体空间媒介所展现的符号,同时加上自我理解形成想象中的符号,到达目的地后更加印证了所见所感,从而印象深刻。八廓街提供了实践主体在日常生活中交流交往的场所,从而建立起彼此间的联系。社会的发展离不开实践主体,主体间的交流必然需要借助媒介来进行传播,实践主体空间意识的觉醒,使得传播反思其本质,空间与媒介技术的相互作用建立起时代环境下的空间体验。现如今,实体空间作为等同大众媒介的一种媒介形式,不再是单一刻板地固定在原地等待被发现,而是顺时代潮流理所当然地同大众媒介联合,走进大众视野,被大众选择。实践主体往往是自愿融入实体空间营造的传播场域进行交流和交往的。八廓街的走红少不了大众媒介的宣传,置身其中的人短暂融入该传播场域,都会或多或少地被影响。因此,要学会用发展的眼光看待新时代中传播的现实处境,虽然不同媒介的形式或组合会发生变化,但传播的本质不会变,永远是为适应实践主体间的建构关系服务。

可见,社会关系建构依靠传播,而传播可能不是单一的形式。实体空间的媒介化意义是就新媒体时代大背景而言的,新媒体技术的覆盖氛围下产生更深层次的传播意义。实体空间、实践主体,二者互相影响、互相成就。实践主体的关系建构在某些时刻离不开实体空间,反过来,实体空间也在一定意义上造就了实践主体的关系建构。

3 结语

八廓街这一实体空间不管是对于拉萨这座城市,还是对于西藏这个地方来说都是具有特定含义的。随着媒介概念重新被思考,实体空间于传播而言的媒介地位得到认证,空间于传播而言,与大众媒介拥有等同的媒介身份。随着新媒体技术的发展,实体空间可以联合大众媒介对本土城市进行多样化的宣传,在大众媒介的推广宣传下,八廓街能被更多人认识。当八廓街得到更广泛的传播,西藏的神秘面纱也被逐渐揭开。新型传播模式不仅体现在传播媒介形式的结合这一方面,也体现在受众由过去的被动接受转为主动选择。实体空间的修建是为便于主体间的交流交往,或者说为维系主体间的社会关系,无论长久或瞬间,主体自愿选择融入传播场域进行交往实践活动。传播与人的关系,换句话说,传播于人而言的意义,在新时代更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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