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吃苦瓜

★张梦菡

晚饭时，妈妈笑嘻嘻地端上来一盘青绿色的菜，轻轻地放在餐桌上。白色的瓷盘里，青绿色的菜一片压着一片，形成了圆形的花环，清爽好看。“这是什么啊？还花费心思摆盘。”我好奇地问。妈妈和爸爸对视了一眼，神秘地说：“这可是好东西！”爸爸也附和道：“这玩意儿叫苦瓜，可好吃了。”说完，便往嘴里塞了一块，那表情仿佛在品什么人间美味。

我半信半疑地夹起一块，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清香钻进鼻孔。我轻轻舔了一口。“啊！这是什么东西啊？苦死了！”一股苦味从舌尖蔓延到整个口腔，苦得我面部扭曲。我抱着水杯，使劲儿灌水，嘴里的苦味仍没清除干净。妈妈夹起一片苦瓜放进嘴里，边吃边说：“哪里苦了？我怎么感觉甜丝丝的啊？”

我一听这话，立马装作轻松的样子：“苦吗？不苦啊。我……我刚才只是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妈妈看我这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爸爸也边笑边说：“既然你不觉得苦，那就多吃点儿吧！”此时，我的内心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一个说，这菜这么苦，怎么吃得下去啊？另一个说，你如果不吃，他们肯定会嘲笑你是个胆小鬼。妈妈似乎看出了我的纠结，不咸不淡地说：“你要是觉得苦，就别吃了！”我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败在那个千斤重的面子下，强装自信地说道：“不苦啊！吃完这一盘也不是什么事！”

我端起那盘苦瓜，它们像恶魔一样盯着我。我一狠心，一片接一片地塞进嘴里，边吃边说：“真好吃，真……好吃……”但事实上，我快被苦死了，真的好难吃啊！妈妈和爸爸在一旁笑着看着我。我没好气地说：“别再笑了！你们看，我吃完了！”说完，便喝水、漱口；再喝水，再漱口……折腾了好久。我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