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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媒时代大学生价值观认同的现实困境与引导策略

2023-11-09聂启阳周艳萍李松

新西部 2023年9期
关键词:黑箱娱乐价值观

聂启阳 周艳萍 李松

随着大数据、算法、人工智能等技术的不断完善和发展,智能媒体不仅成为影响人们生活方式和行为习惯的重要因素,还是影响大学生价值观认同生成的新变量。智能媒体作为信息传播的新范式,给大学生价值观认同招致诸多挑战。其“泛娱乐化”效应弱化大学生价值观认同理性;“算法黑箱”效应引发大学生价值观认同疑虑;“网络圈群”效应割裂大学生价值观认同场域。对此,需从价值维度、主体维度和法制维度实现对智能媒体的规制和约束,为大学生价值认同过程营造一个清朗的网络空间。

近年来,以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算法等技术为代表的智能媒体广泛嵌入人们的日常生活,全方位介入信息的生产、分发、互动反馈的整个流程。作为一种新的传播权力,智能媒体为大学生价值观认同构建也带来了新的风险挑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表明,对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来说,最持久、最深层的力量是全社会共同认可的核心价值观。”

2022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在考察中国人民大学时强调,广大青年要做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坚定信仰者、积极传播者、模范践行者。大学生作为青年群体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智能媒体最庞大、最活跃的用户群,其价值观认同的构建对于自身发展以及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具有重要影响。因此,全面厘清智媒时代大学生价值观认同构建的生成机理,深入探讨所面临的现实困境并制定相应引导策略,为大学生价值观认同营造良好的“拟态环境”。

智媒时代大学生价值观认同的生成机理

“价值观认同是一个不断深化的心理过程,是从感性感知到理性接受到价值内化再到行为外化的逻辑过程。”大学生价值观认同生成具有情感认同、理念内化、行为外化三重逻辑。

(一)情感认同是大学生价值观认同生成的起点

所谓情感,是指人们对客观事物能否满足自己需要的一种体验。积极的情感体验是主体对于某一客观事物或客观事物背后体现出的价值观达到认同的重要环节,是主体某种情感需要满足的体现,是达到情感认同的必经阶段。主体在社会实践活动的过程中首先对客观事物或客观事物背后体现的价值观得到一个简单的认知,是一个从实践到认识的发展过程。大学生价值观认同的生成正是在价值情感这一本性需要的基础上,通过选择、判断、对比等行为达到对某种价值观的情感转化,在此基础上形成对某种具体价值观的情感认同。

(二)理念内化是大学生价值观认同生成的核心

情感认同是理念内化的基础,理念内化是情感认同的深层次表达,是一个动态、反复、曲折、磨合的过程。毛泽东同志指出,矛盾存在于一切事物发展的过程中,矛盾贯穿于每一事物发展过程的始终。大学生价值理念内化过程就是矛盾生成、发展、调和和解决的过程,即新旧事物的矛盾运动过程。在接触到新的价值观之前,原有价值观占主导地位,影响主体的价值选择、思想状态和行为活动。一旦新的价值观契合自身现实需要和发展预期,在现实利益的引领下,大学生则会对两种价值观进行纠偏、整合和调节,弥合原有价值取向与新的价值取向之间的距离和冲突,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和创造性建构新的价值理念,从而达到理念上的内化。

(三)行为外化是大学生价值观认同生成的落脚

在情感认同和理念内化的基础上达到行为外化是价值观认同生成的最终目的。从实践与认识的关系来看,人们的感性认识首先来源于实践,要想获得关于事物更高层级的理性认识还需要再次实践,在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反复过程中达到理论和实践的良性互动,在理论与实践的良性互动中进一步巩固价值观,形成一种更为稳定的意志品质,为价值判断和行为选择提供理论指导。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一种价值观要真正发挥作用,必须融入社会生活,让人们在实践中感知它、领悟它。”大学生价值观认同的形成只有真正融入生活,才能让认同真正深入内化和落到实处。

智媒时代大学生价值观认同的现实困境

智能媒体时代,在资本力量和技术逻辑的双重驱动下,大学生原有价值观认同生成的逻辑秩序逐渐被智能媒体技术内在逻辑影响甚至扰乱,由此生成的“泛娱乐化”“算法黑箱”“网络圈群”等效应给大学生价值观认同建构招致诸多挑战。

(一)“泛娱乐化”效应弱化大学生价值观认同理性

泛娱乐化是“相对于‘娱乐化’现象而言,指认价值观念产生变化的某种泛的概念,主要表现有娱乐明星崇拜、偶像崇拜、戏说历史、色情暴力等。”由此可见,“泛娱乐化”逐渐兴起并蔓延至各个领域,销蚀主流价值话语,削弱大学生认同理性。话语是主流价值的表达系统,是支撑主流价值从理论走向实践的重要载体。在资本操控下的“泛娱乐化”的最大特征是一切事物被置于“娛乐”的天秤上来衡量价值。

近年来,网络流行语的“娱乐”属性凸显,一部分流行话语以纯粹“娱乐”的内容形态,使传统语境中的话语权威面临着“娱乐”的冲击与消解,主流价值严肃、说教、保守的话语表达方式在这种“泛娱乐化”成瘾的叙事方式下逐渐式微,致使大学生对主流意识价值话语权威的漂浮与游离。在“人人都有麦克风”的时代,话语表达方式发生变化,出现诸如“躺平”“摆烂”“哒咩”“芭比Q”等情绪化话语表达。大学生思维活跃,对新生事物接受能力强,其求新、求异、求变的心理特征,更容易被“标新立异”的话语所吸引。一定程度上,“泛娱乐化”不断销蚀主流话语体系,削弱了大学生价值观认同理性。

(二)“算法黑箱”效应引发大学生价值观认同疑虑

在智能媒体时代,“算法结构系统复杂的影响因素导致数据进出之间并非单纯线性关系,繁复的中间环节和专业的技术架构造成算法持有者之外的社会公众对其几乎一无所知。所以对于多数人而言,算法技术是一个难以理解的‘黑箱’。”

“算法黑箱”隐匿性引发大学生价值认同疑虑。智媒时代的显著特征是算法技术嵌入移动终端设备,广泛收集、储备信息,并运用算法对海量算据做出意义“转码”“解码”,形成符合受众价值取向的“数字画像”。受众可以清晰感知经“数字画像”精准推送的个性化信息,但难以把握算法推荐技术背后的数据运行规律和处理方式,进而生成大众无法理解、感知和触碰的“算法黑箱”。

在“算法黑箱”的掩护下,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极易利用技术上的优势进行意识形态的渗透,歪曲解读、肆意抹黑我国主流意识形态,“新的价值观”被根植于算法技术中并以一种合理的手段公之于众。受制于“黑箱”的压迫,大学生对于算法背后的运转及内容的不知情严重干扰了大学生的客观认知与理性判断,影响大学生对价值观的理性认同。

(三)“网络圈群”效应割裂大学生价值观认同场域

“网络圈群”是“以现代网络技术为基础,以微信、微博等平台为载体,因某种特定原因或结合个体实现社交圈而建立的网络聚合空间。”在智能媒体时代,用户基于业缘、血缘、地缘、趣缘等不同因素,借助现代网络技术构成多样化的“网络圈群”,这些“圈群”突破了时空鸿沟,扩大了不同群体之间的社会交往。

“网络圈群”的发展有利于个体思想互动、情感交流、集体智慧叠加等,但“网络圈群”封闭化割裂大学生价值观认同场域。“圈群”成员更多地选择在“圈群”边界内部活动,依托互联网和移动终端随时随地传播信息内容,因同质性的话语体系使得“圈群”内部成员具有极强的归属感和自我认同感。

在大数据的加持下,部分大学生只关注“兴趣圈”内的事,“圈群”内部成员长期沉浸于“圈群”设定的“信息茧房”,排他性造就了主体信息的封闭性,而信息的封闭性则固化了“圈群”的排他性,封闭性及排他性造成信息壁垒容易使得主体丧失对信息的甄别、判断能力,出现“圈群”内部“群体极化”现象。这种现象营造的“回声室”“过滤气泡”等效应影响大学生的价值认同。

智媒时代大学生价值观认同的引导策略

随着智能媒体的快速发展,算法、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技术手段已广泛嵌入人们的日常生活,成为影响大学生价值观认同建构的潜在风险。但每一种技术都既是包袱又是恩赐,不是非此即彼的结果,而是利弊同在的产物。要想有效规避算法技术为大学生价值观认同带来的负面影响,可以从主流价值引领、主体素养培育、法律制度规制等维度为大学生价值观认同形成新的引导策略。

(一)价值维度:主流价值引领,增强主流意识形态引领力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意识形态工作是为国家立心、为民族立魂的工作。”因此,在智能媒体快速发展的过程中,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既要坚持嵌入智能媒体的各个方面,也要着眼于大学生具体而细微的情感诉求。

第一,增加“把关人”的主流价值引领。在算法开发的过程中要加强对算法设计者的价值观塑造和道德约束,对算法潜藏的价值观偏差和道德问题进行纠偏,从源头上杜绝各种消极价值观渗透的可能,消除人们主观思想中的“算法中立”,坚持“算法向善”。信息发放过程中“把关人”也要以正确价值观为导向,扩大主流价值观的权重赋值和优先级,增加正面信息的曝光度和出现率,严格把控负向内容的流出,确保算法始终不偏离主流价值观的正确指向。

第二,增加主流媒体的价值引领。创新主流价值观的传播方式,可通过“明星领跑方式”创新主流价值观传播路径,“全民参与方式”扩展主流价值观传播领域,提高主流价值观的在场率,打造像“主播说联播”“新闻姐”“人民日报”等宣传主流价值观的媒体平台,为主流价值观传播营造良好的网络空间环境。

(二)主体维度:加强主体教育,促进主体素养的正确树立

要想规避智能媒体对大学生价值观认同的消极影响,大学生需从主体维度建构起与算法新技术相匹配的素养和能力。

第一,提高大学生对智媒时代算法技术的理性批判意识。通过各类平台加大对算法推荐、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相关技术的宣传,加强大学生对于技术的学习和了解,使大学生以更加全面的视角看待算法技术的应用和影响。认清智能媒体背后的算法推荐实质上是由资本逻辑操控下的一种软性权利,面对一些价值失序、“娱乐”成瘾的信息要保持自身的理性认知和清醒批判,避免长期坠入算法推荐营造的同质性和单一性的“信息茧房”。

第二,要学会运用正确的算法应用能力防范化解算法风险,树立正确的算法素养。要培养大学生在面对良莠不齐的价值观时保持审慎客观的立场和价值判断的能力,提高自身素养,正确应用算法、主动“驾驭”算法,使算法推荐朝着高质量的、符合主流价值观内容的方向发展,对算法保持清醒的认知,避免被算法所操控、反噬。

(三)法制维度:完善法律规制,强化网络平台的治理管控

当前我国在智能媒体行业监管领域处于不断完善阶段。2023年3月10日,中央网信办部署开展“清朗·从严整治‘自媒体’乱象”专项行动,取得了积极成效。要用制度约束算法,使“黑箱”变得透明化,保障算法运行的可行性和安全性。

第一,运用法律法规,建立一整套健全的智能媒体保障规制对相关技术进行约束和制衡。要通过制定相应的法律法规明确智能媒介技术的应用范围和限度,为技术立法。明确完善智能媒体平台的问责追责机制,为算法运行提供明确、可操作的制度遵循。不断完善网络治理法律法规,加强行业规范和伦理底线,明确平台与用户的相应责任,做到有法可依。

第二,认清资本逻辑主导智能媒体的风险和后果,对资本来源进行甄别监测。要对“泛娱乐化”“网络圈群”成瘾造成的道德瑕疵和价值偏差进行矫正,平台要严格把控西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借助”“算法黑箱”的隐蔽性进行意识形态渗透,防止资本力量的恶意操纵和不当得利,驱动算法走上开放透明、合法求利的轨道,营造清朗的网络生态环境。

参考文献

[1] 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一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168页。

[2] 汪康、吴学琴:《智能媒体时代青年价值观认同建构》,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21(2):89-95页。

[3] 杨章文:《网络泛娱乐化:青年主流意识形态的“遮蔽”及其“解蔽”》,载《探索》,2020(5):181-192页。

[4] 李洁:《智媒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发展的算法逻辑》,载《思想理論教育》,2022(3):84-89页。

[5] 郭倩倩:《网络圈群舆情治理研究》,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20(Z1):111-118页。

作者简介

聂启阳 西安邮电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

周艳萍 西安邮电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生,研究方向为思想政治教育

李 松 西安邮电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硕士生,研究方向为数字经济、产业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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