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与VOSviewer对美国大学生健康促进研究热点回顾与研究趋势的综合分析*

钱怡,王晨曦

(南方医科大学卫生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515)

早在1920年,温斯洛[1](Winslow) 首次提出“健康促进”的概念,1986年第一届全球健康促进大会通过的《渥太华宪章》中,健康促进被定义为:“是促使人们维护和改善他们自身的健康过程”。同年,奥唐纳(O'Donnell MP)在《美国健康促进杂志》对健康促进的定义,让健康促进首次进入公众视野,即“健康促进是帮助人们改变其生活方式以实现最佳健康状况的科学和艺术”[2]。

由于疾病谱的改变和健康意识的提高,人们对健康促进的认识逐步由疾病治疗转向预防保健,1976年,美国国会正式通过《健康资讯和健康促进法案》,自1980年起,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每十年颁布一次“健康国民”(healthy people)计划,用以指导全民健康促进和疾病预防实践,并针对社区、学校以及工作场所三大领域开展了广泛的健康促进工作。

联邦政府尤其重视学校的健康促进,美国大学健康协会(ACAH American College Health Associatio)在维护和促进大学生健康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其于1998年开发了美国大学健康协会-全国大学健康评估[3](ACHA-NCHA)工具,每年发布健康评估报告,并于2001年首次出版了《高等教育促进健康的实践标准》(SPHPHE)[4],力求通过构建健康校园从而推动心理、护理、专业行政人员等共同参与到全球范围的健康促进工作当中去,共同落实全民的健康促进计划[5]。我国对大学生健康的关注始于20世纪80年代,起步较晚,且目前研究多基于健康相关现况调查及影响因素分析,本文以美国近20年来大学生健康促进相关研究为基础,运用Citespace和VOSviewer文献计量软件,分析其在大学生健康促进领域的研究进展,以期为我国相关领域学者拓宽思路。

1 数据来源及方法

1.1 文献检索

1.1.1 选择数据库

考虑检索结果数据的完整性及筛选条件的相似性,以Web of Science(以下简称WOS)核心集数据库以及Scopus数据库为检索库,Web of Science涉及的子库有Science Citation Index Expanded、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 和 Conference Proceedings Citation Index-Social Science &Humanities。

1.1.2 检索时间

2003～2022年共20年(WOS数据库检索截至日期为2023-06-08,Scopus数据库检索截止日期为2023-06-11)

1.1.3 检索条件

WOS核心集数据库检索式为:((TS=(Health Promotion OR Promotion,Health OR Promotions,Health OR Promotion of Health OR Health Promotions OR Promotional Items OR Item,Promotional OR Items,Promotional OR Promotional Item OR Wellness Programs OR Program,Wellness OR Programs,Wellness OR Wellness Program OR Health Campaigns OR Campaign,Health OR Campaigns,Health OR Health Campaign )) AND TS=(University OR college OR Campus OR Academy)) AND TS=(student) ,Scopus数据库检索式为:TITLE-ABS-KEY (“Health Promotion” OR “Promotion,Health” OR “Promotions,Health” OR “Promotion of Health” OR “Health Promotions” OR “Promotional Items” OR “Item,Promotional” OR “Items,Promotional” OR “Promotional Item” OR “Wellness Programs” OR “Program,Wellness” OR “Programs,Wellness” OR “Wellness Program” OR “Health Campaigns” OR “Campaign,Health” OR “Campaigns,Health” OR “Health Campaign”) AND TITLE-ABS-KEY (university OR college OR campus OR academy ) AND TITLE-ABS-KEY (student ) ;文献类型:Article;语种:English;国家:USA。

1.2 文献筛选

WOS核心集数据库共检索出文献1091篇,Scopus数据库共检索出文献1926篇,对两数据库检索文献进行合并,并对无关文献及综述类文献进行剔除,最终共得到文献1023篇。

1.2.1 纳入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1)研究主题与大学生健康促进相关,包括生理、心理的多维度健康促进;2)学校类型包含综合性大学、社区学院以及文理学院;3)发文机构为美国的文献,包含少数在美留学生及非美国大学生健康促进研究。排除标准:1)综述、系统评价及Meta分析;2)文章研究对象为青少年(Young Adult,adolescents,teenager),但未明确指出是在校大学生群体;3)文章研究目的和结论与大学生健康促进行动无关;4)大学生参与社区健康促进行动的研究;5)重复发表;6)非英文研究文献。

1.2.2 文献筛选流程

由2名评价员独立筛选文献,如遇分歧,则咨询第三方协助判断,最终纳入WOS核心集数据库及Scopus数据库文献1023篇。

1.3 研究方法

Citespace是用于构建和可视化文献计量网络的软件,可以实现机构合作网络分析,构建高频词及关键词共现图谱、关键词聚类图谱、时间线图谱、突变词的发现及解读等[6],VOSviwer可通过构建网络关系图进行可视化分析,其突出特点为图形展示力强,可用于大规模数据[7],两者功能相似,在对分析中节点的中心程度和不同节点间紧密程度的表示有所不同,两者可互相参验,减少数据分析的工作量[8]。利用两者分析功能能够直观地展示美国学者在大学生健康促进领域的研究现状、研究热点和研究趋势,将通过筛选去重后的文献记录导入VOSviewer,进行作者合作可视化及作者共被引可视化分析,将数据导入Citespace,时间分区为 1,依次选择发文机构、关键词节点进行分析。

2 美国在大学生健康促进研究领域的基本情况分析

2.1 年度发文量及发文期刊

从总体上看,近20年美国大学生健康促进领域的发文量呈稳步上升趋势,在2012年、2018年以及2020年后数量增长较为明显。2000年,美国大学健康协会(America College Health Association’s,ACHA)推出了首个专门针对大学生人口水平健康状况的评估工具,2001年,美国国家健康战略《健康人民2010》颁布,联邦政府意识到医疗带来的费用负担,要求大学为大学生提供与健康相关的教育基础,重视大学生群体健康。ACHA响应国家号召,于2005至2007年间先后制定并发布了三份文件,以指导大学健康计划的制定和实施,分别为《健康校园2010》《高等教育健康促进实践标准》和《全国高校健康评估》[9]。同一时期,美国最大的城市公立大学——纽约城市大学(CUNY)发起了一项名为“健康城市大学”(Healthy CUNY)的倡议,制定政策满足学生和教职工需求,并于此后支持了关于食品、身体健康等的多项城市校园教育活动。2011年《健康人民2020》战略发布,在前一版的基础上增加了13个优先领域,其中之一是青少年(10～24岁)健康[10],该年龄段涵盖了大部分大学生群体,ACHA也于2011年提出校园无烟环境倡议。2017年,ACHA举办了首届领导力与创新峰会,探讨重点即解决学生心理需求。2019年末爆发新冠疫情,对世界各国人民的生产生活均造成了一定影响,同样对大学生群体的健康造成了一定的损害,此期间与新冠有关的话题较多,详见图1。

图1 2003～2022年美国在大学生健康促进领域的年发文量

从期刊发文量来看,发文量最多的为Journal of American College Health,达到152篇。Journal of American College Health为ACHA的官方期刊,由早期的Student Medicine期刊通过两次更名由来[11](1962年作为ACHA官方期刊时更名为Journal of the American College Health Association,1982年 Heldref Publications期刊首次出版时再次更名)。该期刊发表的文章涵盖了高校健康领域研究的许多方向,包括临床和预防医学、环境和社区健康与安全、健康促进和教育、管理和行政、心理健康、护理、药学和运动医学,详见表1。

表1 美国大学生健康领域发文量排名前10的期刊分布

2.2 作者发文合作及共被引情况

利用VOSviewer软件进行作者合作可视化分析及作者共被引可视化分析,研究作者合作可视化分析时将所有作者纳入,总的作者数为2931,软件仅展示联系强度较大的33位作者,他们之间共有184次合作。其中发文量最多的作者是Lust K(6篇),排名第二至第五的作者分别为Perry C(5篇),Laska MN(5篇),Loukas A(4篇),Eisenberg ME(排名相同的按照联系强度排序),详见图2。共同被引用作者是基于两名或多名作者,同时被另一篇或多篇论文引用,从而构成共同被引关系,将共被引次数最小值设为10,共被引频次排名前三的作者分别为Wechsler H(203次),Bandura A(144次),以及Dyrbye LN(140次),说明这些作者在大学生吸烟和饮酒、学校卫生政策、心理健康促进方面的基本理论以及医学生倦怠等主题上的研究成果在学界受到广泛认可,详见图3。

图2 研究作者合作图谱

图3 作者共被引可视化图谱

2.3 发文机构

以机构为节点,设置 “Years Per Slice”为1,TOP N=50,以“Pathfinder”作为节点剪裁方式运行Citespace,得到以下机构合作网络图,见图4。图谱上所显示的机构中,发文量前五的机构分别为明尼苏达大学、德克萨斯大学、埃默里大学、弗罗里达大学和斯坦佛大学,均为美国常春藤名校。在Citespace中,中心性(Centrality)是分析关键词重要程度的一个关键指标。若中心性超过0.1的节点,则说明该节点为中心节点,在研究中较为重要且具有较大的影响力。节点中心性排名前五的机构分别为斯坦佛大学、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圣地亚哥州立大学、犹他大学以及堪萨斯大学,但节点的中心性均未超过0.1,表明各机构间仍需加强合作,详见表2。

表2 机构发文篇数及中介中心性

图4 美国大学生健康促进领域主要发文机构

2.4 研究热点及趋势分析

2.4.1 高频关键词分析

关键词出现的频率代表着运用该关键词表述的主题热度,频率越高,热度越高[12],对研究中同近义词进行合并,运用Citespace进行关键词可视化图谱分析,选择频次≥20的71个关键词呈现于图中,除去与检索策略相关的检索词外,高频关键词频次及中心性见表3。在研究人群上,女性与男性出现频次较为均衡,女性中心性高于男性,青少年(adolescent)一般指10～19岁,年轻的成年人(young adult)一般指18～24岁,这两个关键词常在同一篇文章的关键词中出现,均可代指大学生一类的人群。在研究工具上多采用问卷调查,研究方法为现况调查或干预试验;研究内容上,主要有健康意识与态度(attitude to health,perception,health knowledge);心理健康促进上重点关注的内容有压力(stress)、抑郁(depression);在身理健康促进上主要是在行为方面的改变,如体育活动与锻炼(physical activity)、饮食与肥胖(obsity),除此之外,吸烟(smoking)与饮酒(alcohol use)是研究的两大热点,详见图5。

表3 美国大学生健康促进领域研究高频关键词列表

图5 美国大学生健康促进研究的关键词可视化知识图谱

2.4.2 关键词聚类分析

以关键词共现图谱为基础,通过LLR算法进行聚类分析,结果共形成15个聚类,数字越小聚类中包含的关键词越多,聚类研究热度越高。聚类模块指数Modularity Q=0.8521>0.3,Mean Silhouette=0.5372>0.5,标明聚类模块结构显著,聚类合理。通过总结和归类,将15个聚类分为5大模块的内容,①研究人群,研究对象均为大学生,多数研究针对大一大二的新生[13-14],也就是青少年后期(19岁),部分研究针对高中到大学的过渡期出现的健康问题[15-16],研究中重点关注的一类大学生群体为医学生,一方面医学生的压力较大,倦怠程度较高,抑郁的倾向较为明显[17],另一方面,相关研究显示有个人预防行为的医生更有可能鼓励患者的预防行为[18](聚类#14、#15);②健康促进理论基础与框架研究,健康促进的共识达成包括健康促进目标的确定、框架制定以及确定健康问题处理的优先级别,在大学校园健康促进的框架之下进行项目开发与评估,如美国和加拿大医学院健康计划的普遍性与范围研究[19],“A Matter of Degree”(AMOD)项目对于大学生酗酒情况的改善评估等;营销学被应用于健康促进项目中,即使用营销手段来达成大学生健康促进的目的,如通过社会营销活动减少大学生吸烟[20],社会规范理论常用于促进大学生行为改变研究中,主要是受到社会规范影响的吸烟、饮酒及性行为等(聚类#2、#3、#5、#13);③健康促进措施依据的研究,以定量研究为主,定性研究为辅,定量研究主要是影响健康的因素分析,心理生理健康测量以及健康需求评估,定量研究包括焦点小组访谈确定戒烟障碍[21]、半结构化访谈结果采用NVivo软件编码,确定促进大学生体育活动的领域[22],采用定性和定量结果相结合作为干预依据,减少大学生危险性行为的发生[23]等(聚类#8、#11);④健康促进的措施与手段,包括健康促进的工具——交流,即健康教育促进者与大学生之间的交流沟通、大学生获取健康信息的沟通渠道;健康信息传播的媒介——互联网,即远程医疗、在线健康教育、社交网络等;健康促进的环境支持——校内和校外环境,即校方提供的健康服务与媒体方的广告,尤其是烟草广告(聚类#4、#6、#7、#10);⑤具体的健康问题研究,超重肥胖、睡眠、应激反应、心理问题(包括焦虑、抑郁、情感创伤等)以及大学生群体存在的影响其自身健康的社会行为,如吸烟、饮酒、药物滥用等,详见图6。

图6 美国大学生健康促进领域关键词聚类图谱

2.4.3 关键词突现分析

关键词突现是指某段时间频率突增的关键词,可以用于观察不同年份的研究热点,揭示不同时期的研究趋势与前沿[24],运用Citespace进行关键词突现可视化,共得到96个突现点,突现强度大于4的有34个关键词。关键词突现图展示了美国在大学生健康促进领域的研究有以下四个特点。首先,美国学者的研究重点关注大学生心理健康,突现强度最高的为心理健康(mental health),同时心理方面(psychological)、心理学(psychology)、抑郁症(depression)、焦虑(anxiety)、压力(stress)等关键词突现强度较高;其次,新冠疫情带来的关注程度也是不可忽视的,围绕该关键词展开的研究主要有新冠疫情对大学生身心健康的影响及针对性的促进策略研究,如由环境带来的压力倍增以及抑郁发生率上升,采取措施预防疾病,促进心理健康[25-26]、新冠疫苗犹豫与疫苗接种[27]等。此外,近20年关于大学生健康的研究热点也在不断发展与分支,由前期较为宏观的健康服务与健康调查发展到大学生群体对健康的认识研究,再向身体、心理、行为等领域的交叉拓展,由前期的理论研究、项目设计逐渐转向实际干预与项目评估。从突现时间来看,2013～2017年间,随机对照的干预实验以及统计方法被较多学者应用于该领域的研究当中,2015～2022年间,以调查问卷为研究工具的横断面调查被应用于现况调查以确认健康促进计划的可行性,详见图7。

图7 美国大学生健康促进领域突现强度排名前24位的关键词

3 讨论

3.1 美国在大学生健康促进领域的研究起源较早且体系较为成熟

早在1859年,阿默斯特学院(Amherst College)的董事会就成立了体育和卫生系,对入学的学生进行健康体检,开设卫生指导课程、提供定期的体育锻炼项目,随该领域研究增多,协会成立,研究的问题也逐渐从健康与疾病护理转向疾病预防和健康改善,促进健康是协会在80年代必须加倍积极追求的目标之一[28],本文的研究结果表明,美国近20年来在大学生健康促进领域的研究也是围绕这几大主题进行的。该领域的研究是跟随政策及环境变化而不断变化的,如2011年及2017年无烟校园的推广与解决学生心理需求的提出,都带来了相应主题在研究数量、范围、深度上的增加,正是前期研究基础、研究目标的确立,研究范围的划定,才使得美国在大学生健康促进领域的研究呈现体系化,具有权威性。

3.2 美国在该领域的研究框架性较强,注重项目的实践效果

在该领域的研究当中,众多学者于健康促进的总体目标上形成共识,并确立了大学健康促进的框架,在确立框架的基础之上开展相应的项目研究。除了开展大范围的全国性调查外,更注重实施项目的健康促进效果以及参与大学生的行为改变。在针对医学生的倦怠和精神疾病增加的情况改善中,Drolet(2010)[29]等人对2005年提出的Vanderbilt Medical Student (VMS)健康计划项目的开发和设计进行了细致地讲述,Slavin(2014)[30]等人从医学生临床前课程的改革入手,提供了改善医学生心理健康的新范式,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医学院教师委员会针对医学院师生抑郁症和自杀问题开展了包括筛查与教育的心理健康计划,通过筛查,该计划使得13%的重点人群得到了及时的心理治疗及转介服务[31];在干预大学生高危饮酒行为上,Wolfson(2012)[32]等人对社区组织方法在大学校园内和周围实施环境战略的干预方法进行了评估,并证实了其有效性,Hannah(2018)[33]等人基于前景理论和示例理论设计试验验证了不同信息框架和证据类型中呈现反酗酒信息是否会影响大学生的酗酒行为;在促进大学生体育活动上,Buis(2009)[34]等人开发了一个为期八周的互联网中介计划(Active U),旨在提高冬季的锻炼频率,Hartson介绍了IDEAS(整合、设计、评估和共享)框架在大学生基于网络的体育活动干预方面的应用等。除此之外,在大学生吸烟、睡眠改善、饮食健康、以及安全性行为方面的相关研究均有干预方案的设计、实施以及评估。

3.3 美国在大学生健康促进领域的研究热点及趋势

从关键词共现图以及关键词聚类结果可以得出,在研究群体方面,学者们较为关注的是处于过渡时期的大学新生以及焦虑抑郁高发的医学生群体。学者们研究的具体健康问题主要有超重与肥胖(包括由肥胖引起的节食等不良饮食行为)、身体活动、睡眠健康、心理健康(焦虑、抑郁、压力等)、以及健康行为(吸烟、饮酒、性行为、药物滥用等),也有关于大学生的健康观念方面的研究。在研究方法上,有现况调查和干预研究,现况调查类的研究主要是大学生健康影响因素的调查、健康促进项目实施的效果反馈、健康干预手段实施的依据探索等,采用定性方法和定量方法相结合,定性方法中,焦点小组访谈使用的频率较高。干预研究是针对具体的健康问题设计健康促进项目或是干预措施,以促进行为的改变,提升健康水平,学作者们的干预研究主要以交流沟通、互联网以及健康环境(主要是学校环境)为切入角度。从关键词突现图看出,大学生心理健康仍是各学者探讨的重点领域。

4 结论及启示

4.1 我国在大学生健康领域缺乏领导性组织机构

我国在大学生健康促进领域的研究起步较晚,相较于美国大学生健康促进领域的研究来说,我国在大学生健康领域组织建设还不足,政策制定主体呈现多元化特征,包括教育、体育、卫生部门等,缺乏专门统一的领导组织,造成政策过于笼统,缺乏基本标准,执行困难,同时,高校对于学生健康的重视程度还需要加强[35]。教育部2017年发布的《普通高等学校健康教育指导纲要》[36]中指出,高校健康教育是中小学健康教育的延续和深化,是全民健康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高校健康教育内容主要包括健康生活方式、疾病预防、心理健康、性与生殖健康、安全应急与避险五个方面。2019年中国青年报社、中青校媒与丁香医生联合发布的一项全国性大学生健康调查显示,我国大学生生活方式需要改进,2021年人民日报发布相关文章,指出要不断提升学生体质健康水平。近几年,大学生体质下降已成为一项严峻的社会问题[37],而抑郁症、焦虑症状的高频出现也被列为近年来大学生面临的最主要心理健康问题之一[38],引起了各国政府与研究人员的高度关注,相比发达国家,如英、美而言,我国缺乏大学生健康促进的导向性政策、评估标准以及效果显著的改善措施不足,其深层原因即该领域目前还处于多元主体管理阶段,缺少领头机构与话权组织[35]。我国应当加强在大学生健康领域的组织建设,给予相关学者组织交流平台,为我国大学生健康促进提供基础支持。

4.2 我国在大学生健康促进领域的研究基础有待夯实,实践性有待加强

我国的研究多集中于大学生健康现状的调查,高质量论文较少。研究主题较为单一,还未达到健康促进的研究层面,缺少大学生健康促进方式的探索与实践。以中国知网为数据库,选择“大学生健康”为关键词进行文献检索,利用知网自带的筛选器筛选主次要主题发现,研究最多的是大学生心理健康,其次是健康素养、健康教育、睡眠以及体适能研究,且大部分研究主要是现况调查、影响因素探究以及相关性分析,多集中于理论层面。在心理方面的近几年的研究主要与学业压力、互联网和社交媒体、体育运动、健康教育相关联,健康素养的研究多集中于水平的测量以及影响因素研究,但缺乏统一的心理健康标准,心理健康测量方法单一,且量表多由国外引进,本土化和适配性不足,现有研究的实证性不足,高质量研究较少[39]。我国应注重该领域的实证研究,重视国外理论框架的本土化和适用性,夯实我国在该领域的研究基础,推进大学生健康促进领域的实践与探索。

4.3 重点关注大学生心理健康,其他维度的健康需求同样不可忽视

教育部于2018年制定的《高等学校学生心理健康教育指导纲要》要求高校切实加强心理健康教育建设,进一步提升大学生心理健康素质[40],三年疫情对大学生心理健康的影响不容忽视[41],作为未来社会建设的栋梁及健康促进的主要推动者,大学生心理健康不仅是我国,也是其他各国研究的重点关注领域,医学生作为抑郁焦虑的高发群体及未来健康的维护与促进人,其心理健康尤其值得关注。目前我国研究大多基于自我报告式的横断面研究,除聚焦于焦虑、抑郁的患病率,也有国内研究关注大学生躯体症状,发现大学生关注的躯体症状问题中 35% 与疫情相关压力有关[42]。目前我国大学生健康领域心理健康研究居多,但除心理健康外,还应当关注大学生躯体、智慧、情感等多维度健康,结合社会热点问题开展相关研究,如由身材焦虑引起的节食等不良健康行为习惯,并能“对症下药”,实际解决我国大学生目前存在的健康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