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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政治保卫局:“赤色中国”的忠实护卫者

2023-11-01曹春荣

党史博览 2023年10期
关键词:保卫局反革命瑞金

■ 曹春荣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领导创立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史称“赤色中国”。“赤色中国”临时中央政府在瑞金从成立至撤出的几年(1931年至1934年)间,即为瑞金时期。“赤色中国”的最高肃反机关是国家政治保卫局。历史证明,它是“赤色中国”的忠实护卫者。然而,长期以来,坊间乃至学界对其存在一种片面认识,有所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保卫局找谈话”的说法。这显然有失公允,我们应当去深入了解它。

严厉打击反革命活动,镇压反革命分子

多措并举,编织 “天网”

瑞金时期,国民党蒋介石集团接连发起对中央苏区的第四、第五次“围剿”,并在军事进攻的同时,派遣大批特务分子潜入苏区,单独或勾结当地地主、富农及反革命分子,进行情报搜集、造谣惑众、封建迷信、宗族纠纷、放毒暗杀、破坏扩红、干扰查田,以及哄抬物价、操纵市场、贬抑国币、制贩假币等,危害革命政权、革命秩序、革命干部的反革命活动。另一方面,混入革命队伍的阶级敌人利用窃取的权力,进行各种破坏活动,如故意歪曲政策,强迫命令,引起群众对苏维埃政府的不满和对抗,乃至诬告、暗害立场坚定、斗争性强的基层干部。这些使得中央苏区的肃反形势复杂而严峻,肃反任务繁重而紧迫。

中共苏区中央局和临时中央政府将这项任务赋予国家政治保卫局。国家政治保卫局依法依规行使肃反权责,深刻认识到肃反工作不但是消灭眼前的反革命势力,而且是整个阶级斗争中对付阶级敌人最后企图死灰复燃的武器,因此这项工作一直要到阶级完全消灭时为止。认识到肃反工作的路线与策略,除采取主动向反革命派进攻,利用各种线索击破反革命组织外,还要将反革命分子破坏革命的阴谋,在群众面前予以揭露。在工作中要坚决执行明确的阶级路线和分化策略,以打击少数,争取多数。为此,国家政治保卫局要求各地政治保卫委员会起领导作用,推动地方党政机关一致地检查工作,特别检查土地法、劳动法的执行情况。因为前者关乎广大贫苦农民的切身利益,后者影响到城市工人和贫民的日常生活。要反对强迫命令的领导方式,使反革命分子挑拨党群、政群、干群关系无机可乘,从而提高群众斗争的积极性。还要开展广泛深入的宣传教育工作,特别是针对反革命的阴谋和欺骗口号,向群众揭发与解释,进行理论斗争。经由各项有效措施,编织一张覆盖全苏区,震慑、降服、消灭反革命分子及其敌对活动的天网。

为纠正和防止以往肃反主要靠口供,而口供基本由逼、供、信获得的弊病,国家政治保卫局除明令废止肉刑、禁止逼供外,特别强调做好侦探工作,以侦探所得线索、证据为依据,攻破反革命分子的心理防线,使之认罪服判。与此同时,做好反侦探,即与敌人侦探作斗争的工作。具体做法有:

开展社会调查,调查辖区户口、商家、重点人群(地主、富农、豪绅、军阀及流氓地痞等)的社会关系、人际交往,从中侦知可疑处。

在交通要津或赤白交界处设置水陆交通检查站(或依关税处派驻检查员)。其任务是:防止反革命侦探间谍混入苏区刺探军政情报;杜绝奸商将现洋运往白区与防止白区反革命制贩伪币混入苏区;检查往来赤白交界之行人、出境护照及一切军用违禁品;检查各种反革命活动材料。检查员有权检查除持有国家政治保卫局所发免验放行证者外的任何人;有权查扣一切与有效凭证(出境护照、路条、现金登记证、税关货单等)不符及违禁之物品以及关系人,送所属国家政治保卫局分局处理。

严密审查从苏区出入境的人。凡从苏区出入境者,须有国家政治保卫局发给的出境护照及政府路条,两项只有其一者,均不得放行。国家政治保卫局及省县分局对于要求出境者,须进行严格审查,发出之护照须载明出境之路径。为消除过去所用路条什么机关都可以打的弊端,国家政治保卫局规定从1934年3月1日起,全中央苏区的路条统一由国局及其省县分局发给。各级党政机关及主要社会团体,向所在地分保卫局具领使用,并向分保卫局直接负责。区内乡过乡不受此限,区过区要规定路条。

国家政治保卫局发给自卫手枪护照条例

会同苏区邮政总局及其分支机构检查邮件,尤其是白区来的书报、包裹、银信及信函,发现有反革命宣传、信息传递、违禁品、违法资金等,即予以扣留处理,并设法追究关系人。检查包裹时,邮务员同检查员当面拆开、当面封装,完事后由检查员盖章证明。银信寄发、投到,亦须有检查员监督进行。对于某些地方的区苏、县分局擅自半途检查扣留白色邮件(即白区寄往苏区的邮件)的现象,国家政治保卫局一经发现便函告该地最高政权机关(省苏),予以交涉纠正。

组建具有广泛群众基础的工作网。工作网除依靠最忠实的革命分子如共产党员、青年团员组织基本的工作网外,同时利用各种各色的人,分别组成小组,遍布城乡及各种组织中,担任一定的侦查任务。工作网的作用,在于注意一切政治上可疑的事与秩序的失常;监视和警惕政治上悲观失望,对党和苏维埃政策策略怀疑的人;注意城市中与白区商人通商的商家及其资本、营业状况、盈利程度、相互关系和表现,有无操纵金融物价现象;注意侦查反革命分子(包括从白区潜入苏区,在苏区混入革命政权机关、武装队伍中的敌对分子)的阴谋活动;等等。一旦有所发现,即向所属保卫机关报告处置。

各级分局侦查部、科开展谍报工作,为政治侦探工作提供基础与支持。利用保卫系统所有的便衣侦探、行动间谍、驻在间谍、局内间谍,并采取半公开的形式做访问工作,检查赤白区来往邮件,与各种人群进行闲谈,以及上街观察各种社会现象等方法,去了解一切政治、军事、经济、社会的消息和事态,以此得到侦查中所需要的线索,储备将来或许会有用的旁证,供给党和政府各部门工作参考。同时运用这些线索,建立反侦探工作,求得有效地破获反革命派组织和防止其活动。

布置间谍潜入敌方内部,侦探搜集情报为我所用。同时离间敌人,动摇其军心,把反叛者分化出来,形象的说法是“打进去,拉出来”。国家政治保卫局为培训间谍,专门撰写了《间谍须知》教材。

瑞金叶坪庙背村的国家政治保卫局 (图中右侧)和少共苏区中央局 (图中左侧)旧址

查处反革命,保卫苏维埃

依照《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惩治反革命条例》所列反革命各罪释义,国家政治保卫局系统在执行侦查、压制和消灭政治上经济上一切反革命的组织、活动、侦探及盗匪等任务中,取得了很大成绩。

查处反革命犯罪案,包括反革命组织和反革命个人犯罪案件。

1933年春,福建省保卫局协同龙岩县革命委员会,破获国民党第19路军派遣到苏区进行秘密活动的两个坐地侦探张海泉与李炳春。两人均为龙岩籍,原是共产党员,当国民党第19路军进攻龙岩时即叛变投敌,为敌刺探红军与苏区消息。他们同时煽动难民回到白区,蛊惑前方红军投奔国民党第19路军。两人先后被龙岩县革委会和省保卫局抓获,经法庭判处死刑。同一时期,上杭白砂横光乡以富农袁美寿为首的反革命组织“救乡团”案,也经省、县保卫局联合当地苏维埃政府破获。该反革命组织规定了内部联络暗号,以及建立交通站、向革命群众反攻倒算、杀害苏维埃干部,尤其要杀尽保卫局和裁判部工作人员等罪恶任务。

4月26日,少先队中央总队部在瑞金县苏法庭公审领导开小差儿的罪犯。审判开始后,先由国家政治保卫局代表把犯人林达孚、朱乾桂、朱艳南、陈家碧的犯罪经过,以及林达孚、朱乾桂两个社会民主党分子破坏革命、破坏模范赤少队的阴谋作了详细报告。林、朱二犯招供了社党分子,并供出他们如何在群众中造谣,组织秘密“靖卫团”,企图策应白军,杀害革命工作人员,谋害红军家属等罪行。朱艳南、陈家碧虽是贫农出身,但两人革命意志不坚定,几次开小差儿。法庭最后判处前两人死刑,后两人罚刑期不等的苦工。

同年秋,胜利县政治保卫局捉获了一度混入共产党和革命团体的反革命分子钟良霞。钟系胜利县马安石区马安乡人,篾工出身,于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因贪污和保护封建迷信残余被清洗,从此对革命不满。他与其弟合谋伪造苏维埃公章、路条,暗放地主、富农、反革命逃跑,更甘做反革命侦探,往来赣州与胜利县刺探苏区情报。

曾任国民党军第52师团长的彭梦耕,以及担任白军医官、司药的罗笑岩、林鹤如,被红军俘获后安排在红军学校服务。但他们不思悔改,坚持一贯的反动立场,分别乘机逃跑。国家政治保卫局闻讯后,先后将他们拘捕归案。

1934年春,在中央苏区广泛开展的检举运动中,于都县禾丰区破获反革命暗杀团案。该团成员15人都是窃据了区委区苏领导职务的反革命分子。他们鼓动或胁迫群众反水,侦查预备暗杀的革命干部,设置所谓的“通信员”,专门替他们传递消息。3月25日,暗杀团成员悉数落网,被押解到县保卫分局。

刑事犯罪案,主要是以反革命为目的,破坏苏区社会秩序及经济活动,危害工农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犯罪案件。瑞金西门永兴米店操纵粮食市场,有米藏着不卖。农业工人代表大会总务人员去该店买米,该店明明堆着很多米却不卖。该店还有缺斤短两、哄抬粮价的不良行为。经农业工人代表大会告发,国家政治保卫局即对店老板予以拘捕,并罚2000毫洋。瑞金黄安区禾安乡土豪丁光章将所购信石(即砒霜)放在革命工作积极分子丁海源家的水缸内,致使丁海源全家中毒。瑞金政治保卫分局侦破此案后,将案卷移送瑞金县裁判部。该乡地主赖以辉去广东偷运国民党军阀伪造的苏维埃银毫170元,企图运进苏区使用,破坏国币信用,扰乱苏区金融流通秩序。经寻乌吉潭关税处查获解往瑞金,交由瑞金政治保卫分局审处。

像赖以辉破坏国币信用、扰乱苏区金融流通秩序的犯罪,国家政治保卫局及省县分局查处了多起。

瑞金县政治保卫分局驻九堡区特派员在当地群众协助下,查扣了一名叫刘良侵的烟痞私卖路条的人证物证。该犯过去倚仗本姓豪绅刘忠泮威势,勒索工农血汗钱。革命以来,靠山倒台,他转而进行私卖路条勾当以牟利。他伪造路条雕版和乡苏主席印、乡长私章,然后仿造苏维埃路条,以每张几元至10元不等的价格,卖给富农、地主、反革命分子助其逃跑。他在住宅下面挖了土洞,将那些犯罪工具埋在洞里。得了不义之财后,他还买鸦片抽。区特派员随后将人证、物证解交县保卫分局审处。

国家政治保卫局系统在地方各级苏维埃政府和革命团体支持配合下,还相继进行了查禁烟毒、赌博犯罪斗争,收效甚大。如瑞金“赤化时,烟赌两项,可谓全被禁绝”。

清剿团匪,保境安民

苏区境内尤其是边境,时有团匪、土匪等反动武装聚众为恶,危害革命政权与工农群众。肃清匪患也就成为国家政治保卫局肃反的重要任务之一。

1934年4月上旬,国家政治保卫大队连续三日夜行军,清剿连城附近山上藏匿的土匪、土豪、“童子军”等反动分子,同时发还群众被抢财物,收效甚好。

曾任国家政治保卫大队队长的吴烈亲历过闽西剿匪,对当时的情形记忆极深。二苏大后,中央苏区反“围剿”形势日趋紧张,地方团匪为配合国民党反动军队对苏区的进攻,也蠢蠢欲动。闽西的童坊、罗坊、连城、山下、李家寮、李村、曹坊、朋口、四都等地崇山峻岭,地形复杂,常有土匪盗贼及反动会道门等反革命势力盘踞一方,为非作歹,严重威胁各地革命政权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影响极其恶劣。为清除匪患,1934年春,中革军委决定派国家政治保卫局属下的国家政治保卫大队开赴闽西,在福建军区司令员叶剑英领导下进行剿匪斗争。4月上旬,他们和福建省保卫分局保卫队、明光(连城)县独立营一道,在各地陆续打了几仗,歼灭各式土匪六七百人,搜出土豪藏在山上的许多财物,分给当地群众。4月中旬,国家政治保卫大队单独行动,围歼大姑山土匪,夜袭大洋地匪徒,再袭李村团匪。下旬又在曹坊打死打伤土匪70多人,活捉20多人,缴获步枪60多支。5月,调往四都、濯田一带打敌人的土围子。在四都,保卫大队用炸药炸开敌人盘踞的土围子,歼灭团匪百余人,活捉土豪地主20多人,缴获一批武器和物资。战斗中,大队二队队长吕玉山英勇牺牲,还有3名战士献出了宝贵的生命。紧接着,濯田土围子也被国家政治保卫大队一举拔掉。国家政治保卫大队在闽西剿匪达半年之久,圆满完成了任务,实现了剿匪目标。

警卫中央机关中央首长和重大会议

国家政治保卫局成立后,一直担负着警卫设在瑞金的中共苏区中央局(中共中央局、中央委员会)、临时中央政府、中革军委,以及工、青、妇等群团中央机关、中央首长安全的责任,还有警卫重大会议、重大活动安全的责任。执行时,通常由国家政治保卫局负责谋划、组织和部署,国家政治保卫大队单独或联合瑞金县苏维埃、瑞金政治保卫大队具体执行警戒、保卫任务。

1931年11月上中旬,苏区党代会(即赣南会议)和一苏大会先后在瑞金召开。当时还是国家政治保卫局、保卫大队前身的苏区中央局政治保卫处及其保卫大队,就承担了两会的警卫任务。时任保卫处处长的邓发交代保卫大队队长吴烈和政委海景洲,要求选派政治上可靠的党员和老战士担任会场的警戒,对进入会场的人员要严格查验证件,保证出席会议人员和会场的安全。吴烈和海景洲按照邓发指示,挑选了20多名党团员和老战士担任苏区党代会会场的警卫工作,并由吴烈具体负责;对通往会场的大小路口的警戒,则由海景洲负责。这次警卫任务顺利完成。对一苏大会的警卫工作,因会议规模大、会期长、来往人员多,加之警卫工作的准备时间只有一天一夜而变得更紧张。中革军委总参谋部部长兼红一方面军参谋长叶剑英和邓发亲自给吴烈和海景洲下达任务,要求他们在规定时间内务必把通往叶坪的大小路口、山头、会场、代表住地详细察看,选好哨位,布置好哨兵。吴烈和海景洲迅即召集各队队长,传达上级指示,然后察看现场地形,区分任务,布置警戒,一边看一边定哨位、定人员。经过一天一夜紧张工作,全部警卫措施均到位,保证了大会安全。

1932年10月初,邓发指令吴烈和马竹林政委派员去警卫苏区中央局扩大会议(宁都会议)。吴烈亲率一个保卫队到达宁都,担任这次会议的警卫,圆满完成了任务。

1933年春,临时中央政府准备从叶坪迁至沙洲坝,其他领导机关也随迁。邓发和国家政治保卫大队几个领导人,先行到沿途路线及沙洲坝几个村子实地踏勘,并选好机关和首长的住房。搬迁日,保卫大队担任沿途和新居的警戒,中央首长及领导机关安全迁移到沙洲坝地区。

1934年1月21日,第二次全苏大会将在新落成的中央政府大礼堂召开。这次会议比上一次规模更大,对代表和大会的安全警卫任务更繁重。为此,国家政治保卫大队根据上级指示,日夜备战,在会场周围挖了很多防空洞,并在会场后面山上设置防空哨,以防备敌机轰炸。在领导人和代表住地、往返路线、会场周围布置严密的警戒哨。同时,吴烈和马竹林及有关人员还拟定了几条安全警戒规定,由大会秘书处通知与会人员执行,有力地保证了会议警卫任务的圆满完成。

中央红军实行战略转移前夕,国家政治保卫局为了保证转移途中中央机关和中央首长的安全,特地举办了一期警卫训练班,借以挑选和培养素质过硬的警卫人员。训练的主要内容,包括警卫理论和军事训练两个方面。国家政治保卫局的领导人不仅亲自严把学员的政审关、体能测试关,而且亲自给学员进行忠实教育,要求他们做到在中央首长遇险时挺身而出。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学员们的政治觉悟、军事素质都有很大提高,纷纷走上了警卫岗位。邓发就亲自带着这期学员、原红20军战士康念祥向博古报到,说:“博古同志,我给你选了一个最忠实可靠最好的警卫员。”博古很高兴地接受了他。康念祥陪伴博古走完了二万五千里长征路,安全地把他送到陕北。

管理党内交通,武装护送进入中央苏区的重要人员与物资

执行特殊使命的工农通讯社

党内交通是政治交通,产生于中共成立后不久,包括秘密交通、武装交通和国际交通。国家政治保卫局负责管理的党内交通,主要是依托从上海到中央苏区的秘密交通线进行的秘密交通和武装交通。“中央苏区的交通系统叫作‘工农通讯社’(周恩来同志于1931年12月20日经交通站护送去上杭时起的名字),设在国家(政治)保卫局之下。‘工农通讯社’设有交通大队和大中小交通站。中央苏区专门设有武装交通,以便越过敌人的封锁线。武装交通员都是调红军中的班长来担任的,或由彭杨军事学校(红军大学前身)毕业出来的学生担任。”中央苏区交通系统对外之所以冠以“工农通讯社”名义,是由于1930年夏中共中央宣传部在上海创办了一个中国工农通讯社,简称“工农通讯社”,作为中共中央对外宣传的一个重要窗口。这样做,便于隐蔽。

1936年2月,国家政治保卫局第二方面军分局工作人员长征途中在贵州大定县留影

国家政治保卫局下面的工农通讯社,具体归白区工作部内设的交通科管理,科长陈彭年。交通科负责与在上海的中央交通局联系,接转从白区经秘密交通线进入中央苏区的干部关系,并安排苏区干部赴上海事宜。此外,还负责把从白区购进的重要物资运进中央苏区,把党的文件运进来、运出去。因此,交通科机关人员不多,担负外勤的人员不少。1934年秋,交通科一次就调入80多人。这些人除国家政治保卫大队的一些指战员外,还有中革军委警卫大队的一些指战员。他们中绝大部分是党团员。交通科在秘密交通线沿途设有名为“红星社”(有的称作“奉星社”)的交通站。

通往中央苏区的秘密交通线

自1930年2月初,中共中央政治局把召开第一次中华苏维埃代表大会,成立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的工作提上议事日程起,从中央到地方各级党组织就开始了辟建从上海(或其他白区)到中央苏区的秘密交通线(或曰地下交通线、红色交通线)的各种努力。是年10月,中共中央成立交通局,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特务委员会委员周恩来等人组成委员会,吴德峰任交通局局长,担负建立通往苏区的交通线和全国交通网的责任。周恩来以即将成立的中共苏区中央局书记身份,主导并亲自参与了这项工作。中共中央委员,原广东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兼香港市委书记邓发,被选派主持闽粤赣苏区大政,配合中央交通局,在苏区内部及边缘地带开辟交通线和建立交通站。邓发不辱使命,领导闽粤赣特委及所辖各县委,迅速开辟了境内多条通往闽西、赣南苏区的秘密交通线和建立了多个交通站。

苏区时期由上海到达中央苏区的秘密交通线有4条:(1)上海—香港—汕头—潮安—大埔—青溪—永定;(2)上海—香港—汕头—澄海—饶平—平和—大埔—永定;(3)上海—香港—汕头—潮安—梅县—蕉岭—寻乌—安远—会昌—瑞金;(4)上海—香港—厦门—漳州—龙岩—永定—上杭—汀州。

这4条交通线最后的目的地都是赤都瑞金。

护送党内要人的武装交通班

1932年,国家政治保卫局局长邓发指示在局内组建武装交通班,负责将从上海党中央行至大埔的党内要人武装护送至中央苏区中心瑞金。保卫局执行部执行科长卓雄为武装交通班负责人,从特务连挑选杨芳、杨起超、邹清仁等10多名精干战士组成武装交通班。每人配备驳壳枪1支、手榴弹2枚、马刀1把。

1933年1月,卓雄奉命护送博古、陈云到瑞金,但接受任务时并不知情,到了福建后才知道要他们经上杭、永定、大埔到潮州去接人,并安全护送他们回来。卓雄挑选十来人带上武装,跟着交通员走,有鸡叫和烟火的地方都不敢去。到目的地接上身穿长袍、打扮成生意人的“来客”,返程经过几道封锁线,都是粤军的,只能昼伏夜行。到永定县境时,他们被闻讯赶来的粤军陈济棠部和反动民团围困。卓雄临危不乱,当机立断,一面命令战士们保护博古、陈云在山上一处废弃煤窑暂避,一面自带两名队员绕到山的另一面连连打枪,引开敌人。调虎离山成功后,博古、陈云他们终于脱险,接着来到上杭、才溪、汀州河田,进入中央苏区核心区。

同年3月,卓雄带领武装交通从大埔茶阳接上林伯渠并护送到瑞金。其时,林伯渠穿长褂、着皮鞋、戴眼镜。为防敌人循鞋印跟踪,武装班战士撕下自己的上衣包在他脚上,脱鞋行走。一路历尽艰辛,他们终于顺利到达瑞金。

9月底10月初,卓雄奉命率队去大埔接一个“大物件”,此物既不能拎,也不能扛,但无论如何要将其安全运到瑞金。就在谜一般的情况下,卓雄和他的武装交通班战友想方设法、历尽艰险,把这个后来才知道的共产国际军事顾问李德“运”回瑞金。李德忆及这次旅程时说道:

“在整个旅途,我像是一个聋哑人。我学会的几句支离破碎的中国话,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我会讲的中国官话,也就是北京方言,而我的同伴们讲的都是广东或福建方言。旅途中我有时骑马,有时步行,头上戴着一顶大草帽,脸上遮着一条毛巾……”

李德似乎不记得在他面对高山深谷时吓得迈不开步的情景,卓雄他们只好砍来毛竹和藤条做成临时用的滑竿,几个战士轮流抬着他走。

另外,国家政治保卫局在司法机关对反革命犯进行判决时,还依法以原告身份提出公诉,并对判决的执行进行监督。例如,国家政治保卫局或其省县分局,在法庭审判瑞金黄安区禾安乡土豪丁光章反革命投毒案、地主赖以辉反革命贩运假币案、九堡区烟痞刘良侵私卖路条案、壬田区反动分子李永昌等反革命迷信惑众案等案件时,均以原告人地位出庭控诉。这样的公诉,不仅体现了国家政治保卫局的责任担当,还维护了苏维埃法制的严肃性及国家利益,展示了工农民主专政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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