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市综合性公园边界空间活力研究
2023-10-28张玲玲滕雨婷胡晓淼李文涵赵濛濛孔德政冯艳
张玲玲, 滕雨婷, 胡晓淼, 李文涵, 赵濛濛, 孔德政, 冯艳
(1.河南农业大学风景园林与艺术学院,河南 郑州 450046;2.郑州商学院艺术学院,河南 巩义 451200)
公园被视为“城市的肺”,城市居民将其用于户外休闲和娱乐活动[1]。公园绿地作为城市中体现自然景观和生态价值的公共空间,与居民的生活密切相关,是城市环境建设的重要内容。随着人们生活质量的不断提高,对公园绿地的要求从“量”转变为“质”[2-3]。边界空间作为城市公园与周边城市用地的过渡地带,既有公园的自然属性又具备城市的功能属性,是各类活动发生频率最高、人群性质最为丰富的地带之一。良好的公园边界空间如同“催化剂”一般,产生一系列积极和连锁反应,甚至可能成为城市兴奋点,触发整个城市系统的活力,这对改善居民的身心健康,维持良好的社会关系,提高整体生活质量起到了重要作用。
在城市设计和社会学领域,“空间活力”一词已被广泛应用,以表示城市公共空间的容量和使用,包括街道和公园[4],以及城市社会经济活动的强度[5]。研究表明,活力越高的城市公共空间更安全、更舒适、更有吸引力,它能提供更多社交活动的选择并且可以很好的作为文化交流场所。杨伊萌等[6]通过实地调研和记录对上海市中心城区24个公园边界空间活力进行评价。ZHU等[7]利用大众点评,高德POI数据获取方法对北京6环以内90个公园进行活力研究。黄生辉等[8]利用Open Street map网站爬取等互联网大数据建立了街道活力评价体系,对武汉市主城区街道进行活力评价研究。TSAI等[9]发现,早上凉爽的时间和树荫区的活动出勤率最高,随着温度和太阳辐射的增加,活动强度也会降低。综上所述,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强调了空间活力的重要性。在本研究中,空间活力是指城市公园边界空间的包容性、聚集密度和使用强度,它由游客的年龄、数量和活动决定,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公园的形态和空间特征。
对城市公共空间活力的研究虽包含较为全面的要素,但主要集中在对城市街道和公园内部空间的分析,目前针对城市综合性公园边界空间活力的相关研究相对欠缺。有研究表明,靠近市中心的城市公园往往会吸引更多的游客[10]。同时,为了避免意外因素对结果的影响,选择郑州市中心城区拥有悠久历史的3个综合性公园边界空间进行研究,它们都有稳定的游客流和成熟的建筑环境。与其他关注城市空间和街道活力的研究相比,本研究从游客使用角度出发,考察了3个公园边界空间的游客使用模式、环境特征以及与空间活力相关的因素,为未来城市综合性公园的边界空间规划和设计提供参考。采用更真实的传统现场观察法,研究综合性公园边界空间的活力和不同年龄段游客的时空分布。鉴于公园边界空间的活力受众多因素的影响,除了受游客数量的影响外,本研究提出了一种基于多因素综合分析的空间活力定量评价方法。以期为改善公园边界空间活力工作提供有用的参考。
1 研究区概况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域
郑州位于34°16′~34°58′N和112°42′~ 114°14′E之间,截至2018年底,郑州中心城区面积1 010.3 km2,建成区面积515.91 km2;中心城区总人口522.5万人,人均公园绿地面积13.2 m2(郑州市统计局)。如表1所示,3个公园均位于郑州市建成区,紫荆山公园位于紫荆山路与金水路东南角,整个公园被金水河、道路自然分隔为东园、西园和南园3部分,占地面积约19.2 hm2。人民公园位于金水路南侧,铭功路和二七路中间,占地面积约28.36 hm2。碧沙岗公园位于建设东路与嵩山北路东南角,地铁1号线穿过该园,占地面积约26.67 hm2。2019年郑州市政府对3个公园进行改造工作,至2020年底初步完成。3个综合性公园具有一定的年代感与历史性,紧邻城市主干道,交通便利;公园外围分布着商业空间、居住空间及教育场所,基础设施较完善,人流量大,且可达性高。
表1 3个综合性公园边界空间样地详表
对改造完成的这3个综合性公园进行实地观察,了解每个公园边界空间特征和现有活动概况,最终根据边界空间的3种类型:密林型边界空间、路径型边界空间、节点型边界空间,分别在3个公园中选取不同形态的9个样地展开深入研究。如图1所示,依据边界空间的3种类型,各选择3个样地。其中,密林型边界空间样地编号依次为ML1、ML2、ML3。ML1位于紫荆山公园东部,是东门所在处,地形起伏多变;ML2位于紫荆山公园北部,是北门所在处,整体地势相对平坦,无明显高差变化,整体活动面积较小;ML3位于紫荆山公园东北角,地形平坦且场地开阔。路径型边界空间样地编号依次为 LJ1、LJ2、LJ3。LJ1位于人民公园西部,紧邻西门入口,植物类型较丰富;LJ2位于碧沙岗公园北部,距离北门入口较近,空间设施较为单一;LJ3位于碧沙岗公园西部,连接人行天桥,地形相对平缓。节点型边界空间样地编号依次为JD1、JD2、JD3,每个节点型边界空间的面积均≤200 m2。JD1位于碧沙岗公园西门,临近嵩山路,为乔灌草围合成的半私密空间;JD2 位于碧沙岗公园北门,临近建设东路,由石楠、柏树、洒金桃叶珊瑚、玉簮等围合成的圆孤形半开敞空间;JD3 位于人民公园西门附近,临近铭功路,该空间地形较为平坦,整体视线通透。
图1 3个案例公园位置及样地分布图
1.2 数据采集与处理
1.2.1 游客活动数据采集 参照相关研究,对9个样地的游客特征、使用者类群、活动类型与时长、活动地点等情况观察如下。
观察时间:观察时间为2021年4月,共3周。在这3周中,选择3个晴天工作日和3个晴天周末对公园边界空间游客进行观察和数据采集。在每个观测日,数据采集时间为8时至20时。设置08:00—10:00、10:00—12:00、12:00—14:00、14:00—16:00、16:00—18:00、18:00—20:00共6个时段内随机抽取6个15 min的时间段环样地一周观察记录使用者行为。
观察小组:为进行实地调研,将3个经过培训的观察组,(紫荆山公园9名观察员,碧沙岗公园12名观察员,人民公园6名观察员,)分配到公园边界空间预先设置的样点(9个样地,每个样地3人)进行实地调研。
数据收集:每个观察员使用公园地图、计时器、笔记本以及手机相机,用来收集公园边界空间的使用数据。具体收集的数据包括游客人数、性别(男性和女性)、年龄(老年人[>55岁]、中年人[36~55岁]、青年[20~35岁]、少年[<20岁])、活动类型、活动时长等。根据观察,游客的活动类型约分为4种类型(穿行活动;游憩活动;健身活动;社交活动)。针对不同活动类型及估计的不同年龄段,使用不同的颜色符号来表示不同类型的游客在各个公园边界空间的活动。
问卷调查:设计了与公园边界空间整体环境和微环境相关的因素,在受访者愿意的前提下,告知他们列出最影响他们使用公园边界空间的前5个因素并进行排列。每个观察组在公园入口处随机发放,每份问卷都是在1名观察员的监督下完成。每个公园发放100份(共300份),完成率100%。
1.2.2 空间活力评价 基于每小时游客密度、活动类型、活动时长、游客年龄结构和满意度,评价各公园边界空间活力。
每小时游客活动密度是指公园边界空间每小时每平方米的游客数量[11]。以活动密度对各类型活动进行统一计量,按各样地中每100 m的活动人数进行统计,密度越高,说明人数越多,该样地的使用效率越高,空间活力越好。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使用者的活动时长能反映空间的利用程度,平均活动时长越高,说明该空间的利用率越高,空间活力就越好。为考察公园边界空间内使用者的平均活动时长,将根据人数比例加权进行计算[12],具体公式如下:
式中:i=1,2,3,4分别对应于时长 0~5、5~10、10~15、>15 min,时间Ti=5、10、15、20,Pj则为相应活动时长上的使用者比例。
使用者年龄结构的不同,对空间的需求存在差异。当同一空间在不同时间段能满足不同年龄人群多样的需求和体验,表明该空间的使用者年龄结构多样化程度越高,空间越有活力。利用均匀度指数法计算1d内使用者的年龄结构多样性,公式如下:
式中:Ai指某年龄段使用者数量与总人数的比例,S指所有年龄段。
人是公园边界空间的活动主体,衡量使用者对空间的满意程度,本研究采用李克特量表法对各类型的边界空间进行打分并求得平均值,将整体满意度评价分为非常满意、比较满意、一般、不满意和非常不满意5个层级,并分别赋值为2、1、0、-1、-2,平均得分越高,空间活力越好[13]。
1.2.3 数据分析 本研究利用变异系数法确定活动密度、活动内容、活动时长、年龄结构和满意度5个指标在表现边界空间活力时的权重。如表2所示,根据调研数据,利用变异系数法对上述5个活力描述指标统一计算并赋权,将赋权后的值求和得到各类型边界空间的活力值,计算公式如下:
表2 指标因子变异系数法赋权
Vi=0.42×Di+0.20×Ci+0.25×Ti+0.04×Ai+0.09×Si
(i=1,2…9)
式中:Vi为典型样地i的活力值;Di为典型样地i的活动密度值;Ci为典型样地i的活动内容值;Ti为典型样地i的活动时长值;Ai为典型样地i的年龄结构值;Si为典型样地i的满意度值。
本研究结合Google earth地图和CAD软件对各类典型样地的平面图和剖面图进行描绘,以问卷调查、观察记录、拍照和实地测量等方法采集活力描述指标和各项景观要素的数据;采用变异系数分析得出各项活力描述指标的权重及活力值的计算公式,并利用excel表格对不同活动类型所占比例进行了处理;以Pearson相关性分析法对各类型边界空间的活力值和景观要素进行耦合分析[14-15],分别得出影响边界空间活力的主要景观要素,旨在为提高公园活力的公园管理者和设计师提供有用的参考。
2 结果与分析
2.1 郑州市综合性公园游客活动密度与类型分析
空间中使用者活动内容的丰富程度,即“空间行为多样性”是表现空间活力的重要因素[16]。依据使用者参与程度与积极程度,可分为积极型活动、次积极型活动和消极型活动,积极型和次积极型统称为积极类活动,该类活动人数所占比例越高,边界空间活力越高;而消极型活动则指闲坐、看书等静态行为,此类行为对空间活力的影响较弱,空间活力较低。不同使用者的活动类型对空间的需求也不同,根据使用者的活动特点可分为穿行活动 、游憩活动、健身活动、社交活动[17-18]。
根据调研结果,对9个样地边界空间在工作日和周末不同时间段使用者数量及活动类型进行分析,结果显示,3个密林型边界空间使用者数量在不同日期对同一密林空间的使用情况没有显著差别,但在同一日期的不同时间段存在明显差异。8:00—10:00 3个空间都有人群活动,10:00—12:00人数均有增加,以唱歌、舞蹈、孩子玩耍等游憩、健身类活动为主。12:00—14:00,人数开始减少。14:00以后,人数持续增长,以社交等群体类活动为主,空间活力很高。18:00后,空间缺少光亮,游憩人数逐渐减少。3个路径型边界空间在同一日期使用者人数变化趋势较缓慢,在早高峰即8:00—10:00间,3个空间主要以穿行和健身活动为主,在晚高峰即18:00—20:00,空间活动相对丰富,除了穿行和健身活动,还增加了遛狗、观景、闲坐等游憩活动。而低峰期时,3个空间的人流量变化相似。3个节点型边界空间在不同时段整体呈高—低—高的趋势。早晚高峰期使用者多以上下班、上下学和健身、散步者为主,行为主要是穿行活动、健身活动和社交活动,人流量大,空间活力较高。而在10:00—18:00这4个时间段内,随着休闲人数不同程度的减少或增加,人流量也出现了先下降后上升的趋势。如表3所示,从4种活动类型的平均活动密度看,样地LJ1、JD2和JD3的穿行活动密度高于其他样地;样地ML1、LJ1和JD3的游憩活动密度高于其他样地;样地ML1和JD3的健身活动密度较高;样地ML1和ML2的社交活动密度明显高于其他样地。整体而言,样地ML1、ML2和LJ1的日常活动密度较高,空间活力高;样地LJ2、LJ3和JD1的日常行为密度较低,空间活力也较低。
表3 郑州市综合性公园各样地活动类型及平均活动密度所占比例
2.2 郑州市综合性公园游客活动时长与年龄结构分析
对空间的使用时长一般依据于游客活动类型与年龄结构的不同,根据记录员现场观察与录视频后期分析发现,3个密林型边界空间中,ML1和ML3的使用者活动时长主要集中在15 min以上,多以集体性社交活动为主;而ML2的使用人群多以穿行和健身活动为主,停留时间较短,多集中于5 min左右。如表4所示,使用者人群虽涉及4个年龄段,但在一天各时间段的主要使用者群体存在明显差别。例如,在早高峰和晚高峰时期,ML1、ML2和ML3都有老年、中年和青年活动;一天中其余时间,ML1和ML3主要使用者以老年为主,而ML2使用者类群较丰富,不仅有老年,还有中年和青年,但3个密林型边界空间对少年的吸引力较小。3个路径型边界空间,主要以穿行活动为主,停留时间一般在5 min以内,深入分析发现,LJ1对老年人和少年的吸引力相对较好,因为该空间以大草坪为主,阳光充足,且配有休闲座椅。而LJ2和LJ3由于受到乔木对阳光的遮挡,多以青年和中年上下班路过、穿行活动为主。3个节点型边界空间,由于与路径空间紧密相连,所以节点空间的活动类型也以穿行活动为主,一般在5min以内。但在少部分停留时间较长的人群中,JD2中活动时长在5~15 min的人数所占比例高于JD1和JD3。在早高峰和晚高峰期间,JD1、JD2和JD3的主要使用人群是中年和青年,进一步分析发现,JD1和JD2在一天大部分时间内以老年和少年活动为主,而JD3对这两类人群的吸引力较差。因此,对这3个节点型边界空间使用者年龄结构分析发现,JD2在一天中能吸引到不同年龄结构的人群进行使用,年龄结构最丰富;JD1次之,该空间在上午的使用人群年龄结构多样性优于下午;而JD3的年龄结构较单一,使用人群主要是中年人和青年人。
表4 郑州市综合性公园各样地日常活动时长与年龄结构分析
2.3 郑州市综合性公园游客满意度分析
对9个样地的使用者发放满意度问卷,问卷结果如表5所示,60%以上的使用者对3个密林型边界空间表示满意,约有20%的使用者认为一般,有待改善,仅有不到10%的使用者表示不满意。对3个路径型边界空间的满意程度:LJ1的平均分值较高,65%的使用者对这个边界空间表示满意,20%的使用者表示不满意。LJ2和LJ3 的分值一致,超过35%的使用者表示一般和不满。3个节点型边界空间中,JD1的得分较低,仅有51%的使用者表示满意,JD2和JD3的平均得分差异较小,整体满意度较高,使用者的体验感较好。整体而言,使用者对ML1和JD2的满意程度最高,LJ1和JD3次之,而对LJ2和LJ3整体满意度较低。
表5 郑州市综合性公园使用者整体满意度分析
2.4 郑州市综合性公园边界空间活力值对比
由上文分析可知,公园边界空间使用主体的活动密度和活动时长可以反应边界空间活力。利用变异系数法对指标因子统一计算并赋权,将赋权后的值求和得到各样地的活力值,基于活力值计算公式得出9个样地工作日和周末的活力值,结果如表6所示,ML1、ML3和JD2的活力值较大;JD1和JD3的活力值较接近,且空间活力仅次于JD2;而LJ2和LJ3的活力值最低。
表6 郑州市综合性公园边界空间活力值
2.5 郑州市综合性公园边界空间景观要素分析
2.5.1 量化结果分析 各类型边界空间的景观要素量化结果如表7所示,根据数值可以看出,9个典型样地空间景观特征不一,同一类型的空间其景观特征也有差异。空间要素层面:JD1空间围合度最高达到0.82,而JD2空间围合度最低只有0.41。ML3活动面积及入口密度达到最大,分别为0.79及6.35,而路径型空间由于环境的特殊性,LJ1和LJ3活动面积最小,都是0.25,LJ2的入口密度最低为2.00。JD2的边界形式和场地分区条件最优分别为2.25和0.88,LJ3的边界形式最差只有0.10,ML2场地分区不明确。ML3空间尺度及地形变化最丰富,而JD3的空间尺度及地形变化不明显。总体而言,ML3空间要素条件最好。植物要素层面:LJ3绿视率远远高于ML2,而9个样地的植物群落结构相差不大。LJ1植物色彩丰富度最好为1.28,而JD1最差为0.51[19]。设施要素层面:LJ1的座椅密度达到12.00远远高于其他几个样地座椅密度,ML1最低为1.34。但ML1的设施设计指数最高达到0.86,而LJ3最低只有0.52。JD3的照明灯密度1.74远远高于LJ2的照明灯密度0.20。感知要素层面:ML3的景观趣味性最高,达到0.82,而LJ3最低只有0.52。景观养护及卫生管理方面差异性较小,但两者都是LJ1最优,而JD1的景观养护最低为0.71,ML1和ML2的卫生管理最差,为0.61。
表7 郑州市综合性公园边界空间景观要素测量
2.5.2 郑州市综合性公园活力描述指标与景观要素相关性分析 将活力值与构成要素分别进行Pearson相关性分析,如表8所示,对于3个密林型边界空间,其中活动面积、入口密度、边界形式、空间尺度、场地分区、植物色彩丰富度和景观趣味性的Sig值均小于0.01,与活力值呈极显著的相关性[20]。而空间围合度、地形变化、绿视率、植物群落结构、座椅密度、照明灯密度、设施设计指数、景观养护和卫生管理这9个要素的Sig值均大于0.05,说明其与密林型边界空间的活力无显著相关性。对于3个路径型边界空间,其中入口密度、绿视率、植物色彩丰富度、座椅密度和卫生管理的Sig值均小于0.01,与活力值呈极显著的相关性。而空间围合度、活动面积、空间尺度、场地分区、地形变化、照明灯密度、景观趣味性、景观养护这8个要素的Sig值均大于0.05,说明其与路径型边界空间的活力无显著相关性[21-22]。对于3个节点型边界空间,其中入口密度、边界形式、空间尺度和设施设计指数的Sig值均小于0.05,与空间活力呈显著相关性,意味着这4个要素在营造节点型边界空间活力方面占据重要地位[23]。而空间围合度、活动面积、场地分区、地形变化、绿视率、植物群落结构、植物色彩丰富度、座椅密度、照明灯密度、景观趣味性、景观养护、卫生管理的Sig值均大于0.05,与开放式边界空间活力值无显著相关性。
表8 郑州市综合性公园边界空间相关性分析
3 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结果表明,城市综合性公园边界空间活力存在显著的时空差异。在不同时期,老年人、中年人和儿童是公园边界空间的主要使用者。公园的大小和游客数量与它的空间活力不呈比例,而游客密度、活动类型、活动时长、游客年龄结构和满意度深刻影响着空间活力。在一天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游客的年龄结构、活动空间和活动类型表现出明显的差异。上午8:00时,游客活动以早操为主,大部分游客聚集在有健身设施的空间。VEITCH等[24]认为,早晨是公园体育活动的关键时期。城市公园边界空间的参观和活动高峰时间为周末10:00和16:00,是因为这2个时间点的室外温度更舒适,适合户外活动。另外,孩子和大人在周末都比平日有更多的时间去公园。高峰时期,各个年龄段的人都喜欢去公园,但儿童、中年人和老年人是主要的游客。根据公园的空间特征分析,游客倾向于集中在娱乐(沙坑、活动亭等)、休闲(水边、广场等)和景观较多的场所。因此,服务设施完善和景观要素丰富的场所具有较高的空间活力。XU[25]认为,空间偏好因年龄组而异,年轻人倾向于聚集在公园边界周围的空间,这些空间赋予了一定程度的隐私,适合渴望独处的人。上述结果表明,不同的人对公园等城市空间的活动和空间的偏好不同,这与前人的研究结果一致。
就3个密林型边界空间而言,游客使用的主要原因是交通便利。在活动面积、空间尺度和场地分区方面,ML1和ML3优于ML2。ML1和ML3 2个空间的分区十分明确,在树阵空间和休闲草坪配以座椅,依据地形,划分出可容纳不同活动类型且尺度大小适宜的节点空间,既满足了使用者实现各项活动的需求,也保证了一定的独立性和私密性。而ML2的硬质铺装较多,且活动面积较小,只适宜单个或少量个体的活动。在边界形式方面,ML1和ML3的处理形式相对柔和,利用丰富的地形变化及丰富的植物群落[26],并设置适宜数量的入口,增加了城市道路与公园之间的连通性,提高了空间的可达性,从而增加了游客到公园的次数。ML2受到地下通道设施的影响,在设计上虽保证了视觉上的美观,但一定程度上阻挡了视线。所以,ML1和ML3的空间活力明显高于ML2。
3个路径型边界空间,游客方便到达。在空间要素上,LJ1的处理较柔和,在大面积的草坪上配以点状的观赏植物,保证了使用者视线的开阔性。而LJ2和LJ3在植物种植上较密集,LJ3又受到客观地势的影响导致使用者的视野范围变窄,无法观测到公园内部的环境,削弱了边界空间作为缓冲区的作用。在植物要素方面,LJ1植物群落结构合理、色彩丰富,既为使用者带来不同的视觉效果,又不影响阳光的透射效果。LJ2和LJ3多种植高大的乔木和灌木,一定程度上加强道路的遮阴效果,遮阳可以通过自然方式提供,如树木,也可以通过人工方式提供,例如建筑物、雨伞和遮阳帆,夏季会提高该空间的使用频率,但冬季使用者数量较少。在设施方面,3个空间的座椅都保证了人与人交往的安全距离,但LJ1的线性座椅能容纳多人同时使用。所以,LJ1的空间活力高于LJ2和LJ3。综合分析发现,一个有趣、安全的空间环境深刻影响着使用者良好的空间体验。
3个节点型边界空间,游客到达的方式多样。在入口密度、边界形式和空间尺度方面,相对于JD1和JD3,JD2表现较好,既保证了空间的使用性,又充分利用植物和休憩座椅,为使用者提供了安静舒适的休憩空间。ZHANG等[27]认为,空间活力是基于人们在特定地点和时间的聚集而形成的,它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空间形态特征的吸引力。JD1的空间围合度较高,但植物色彩单一,且与公园的连通性较差;JD3注重突显文化内涵,但距离人行道较近,空间尺度不足以满足使用者多种活动类型的需求。所以,JD2相较于JD1和JD3而言空间活力较高。
3个公园边界空间尽管面积有限,但都能为游客提供一定的服务。LIN等[28]认为,公园的大小和游客数量之间没有正比关系,游客数量是衡量公园活力的关键,但并不是唯一的指标,空间容量和使用强度也是衡量公园活力的重要指标。SREETHERAN等[29]认为,紧凑城市中的小型城市公园在城市居民的休闲健身和环境恢复中发挥着重要作用[30]。因此,在高密度的城市中心,可以建立更多的小型或袖珍公园,以满足城市居民的日常需求,NORDH等[31]认为,这可以响应集约化发展的概念,对提高城市的活力和城市公园的服务效率可能是有益的。此外,公园管理者需要提供适当的卫生设施,有助于改善游客的整体体验。同时,公园的规划者和设计者应从不同结构使用人群出发,依据不同结构人群行为和偏好[32],设计更具有弹性的空间和设施,应对游客时空分布的不均匀,提升服务效率。此外,提高公园周边公共交通的可达性和便利性,丰富游憩和游戏的节点空间,增加城市公园边界空间的游憩价值和使用友好性[33-34]。
本研究利用量化分析法和实地调研法,对综合性公园边界空间进行模型构建,分别完成其空间各要素数据量化,并通过对使用者行为的观察记录和问卷调查,经过定量分析得出综合性公园边界活力分布规律和影响因素。公园边界空间的位置和可达性;节点空间的设计和活动的多样性;服务设施的充分性;景观群落的配置、优美的绿色植物形成的高质量绿地是影响综合性公园边界空间活力的最主要因素。与其他关注城市空间和街道活力的研究相比,本研究强调了综合性公园边界空间活力与周围环境和设施的关联,以及游客的行为和需求。但该研究是在郑州市“拆墙透绿”工作的背景下进行的,只选取了现阶段已完成改造的综合性公园的典型样地,样地数量偏少。此外,与利用大数据相比,使用的方法耗时长,需要更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为了更好地理解游客活动、景观配置和公园边界空间活力之间的关系,现场观察是必不可少的。在未来的研究中,将对更多样化的公园空间进行长期的现场观察,并确定不同人群的需求。同时,将使用更方便的记录和分析方法来识别人类活动与空间活力之间的相关性,从而为未来旨在改造和管理公园空间的举措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