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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州故事

2023-10-27高吉超

新航空 2023年8期
关键词:吊兰缝纫机钢笔

高吉超,山东平原人,当过老师,做过记者,职业生涯多是从事招商引资工作。平素喜欢文学,爱好文艺、摄影、书法、文创、运动等。信奉“在激情工作中寻找快乐,在快乐工作中共同成长”,作品多源于工作,且多作于出差途中或节假日清晨,短小的内容逐渐成为好友茶余饭后的谈资。

故乡是什么?

故乡是什么?在诗人余光中的眼中,用“乡愁”把故乡描绘成“一枚小小的邮票”,而在我们凡人的眼中,故乡是根,故乡是港湾,故乡是每一个在外的人夜深人静时思念的地方。

曾经,为了追一个项目,我一个月内四次南下,每次乘车,我都选定右侧靠窗的位置,目不转睛地去搜索8分钟后田野里的那颗老榆树,那是故乡的标志,故乡的所在,也是故乡的根脈所系。听老人们讲,这棵老榆树比我大很多,从记忆起,每年的固定时节,族人都会来到这里,共同祭祀先人。

五年前的“五一”假期,家族大院里来了一次小团聚,“祭祖、敬老、爱幼、家乡半日游”系列,尽管准备的时间短,还是有不少的收获。为了接待好祖国各地的亲人,院里的几个哥哥开了几次筹委会,重要的会议嫂子们都参加。提前几天,嫂子们把各家多的房间、床铺拾掇利落,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每家以接待更多的亲人为荣,互相攀比。很多亲人都是从未谋过面,拿我的堂兄弟们来说,我爷爷11个孙子、6个孙女,第一次彼此之间见面……

那是一场值得记忆的亲情聚会,从那以后,整个大家族联系在一起,家里的“文化大院”微信群也不断发出好消息,正能量使家族空前团结,成为周边物阜民丰、家庭和睦的“一段佳话”。

今年回乡,家里的亲人提议“把五年一聚”的想法提上日程,得到大家的响应。

期待着……

妈妈的缝纫机

一个老物件,勾起儿时的回忆,几十年前的农村,家里有缝纫机还是重要的固定资产,当儿时玩伴的妈妈们在用手缝衣物的年代,可以用缝纫机走出笔直均匀的缝线,着实引起了一番轰动。

40多年的改革开放,国家富强,人民兴旺,农村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广为流传的“三转一拧”等时髦的家庭固定资产都早已不是时尚的代名词,唯有儿时的记忆最深刻。

过大年和开学季都是要穿新衣服的,妈妈手巧,自学成才,印象中,我们很多衣物都是妈妈模仿着电影画报上的服装,剪下来,再在报纸上放大,剪好了再去裁剪布料,然后自己缝制。阳光透过窗栅洒在妈妈的脸上,妈妈在用缝纫机赶制我们开学季的新衣物,每逢这一刻,我们兄妹几人都会围在旁边观看,像现在的啦啦队一样给妈妈助威……

几十年过去了,家里的缝纫机换了几代,也早已没了用场,但又不舍得丢弃,有它在,感觉妈妈依然在为我们衣食无忧努力,妈妈缝补的不是衣物,是流淌在心灵里的岁月和快乐。

爸爸的钢笔

《妈妈的缝纫机》发表后,不少朋友有同感,因为那个年代的人,大都有共同的经历,有的还问我,为爸爸写点什么?

父亲节当天我也在思考,猛然间看到手中的钢笔,这不就是父亲留给我有意义的记忆吗?

这支钢笔是父亲奖励我的,当时我考了全年级第一,父亲高兴,问我喜欢什么?那正是疯狂迷恋学习《庞中华钢笔字帖》的时候,除了学习,就是练字,就顺口说了想要一支好用的钢笔。

我没想到,父亲把他钟爱的“英雄钢笔”送给了我,引得哥哥姐姐好生羡慕。这是一支代表当时国产钢笔最高水平的“金笔”,当时就“英雄”和“永生”两大品牌钢笔齐名,而且多是“铱金”的。

得到这支钢笔的当晚,我真是把它藏在了枕头下,生怕哥哥姐姐们看中。平时也不敢轻易使用,在学生时代,钢笔从桌上滑落掉在水泥地上撞坏笔尖的事时有发生,我可不舍得。这支钢笔就被我悄悄收藏了起来,偶尔拿出来冲洗干净,吸上墨水写两笔。

看着手中的钢笔,也回忆起更多的事情。爸爸是那个年代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不仅算数厉害,算盘打得山响,还写得一手好字,现在回忆起来,应该属于“毛体”,以前贴的春联,都是爸爸亲笔书制。在爸爸的影响下,我们兄妹四人都不约而同地爱上了书法,我在家里是老小,每天放学回来要写几页“大仿”才能进食,久而久之也养成了习惯。时至今日,还能抄起毛笔,比划一通。创意的手写体“名片”至今还是招商时的另一个“名片”。

现在用钢笔的少了,即使遇到签约,也大都是签字笔,而且也没有注意过品牌,可能与现在的物质极大丰富有关吧。尽管兜里也经常装着笔,而且是多种颜色的,但我还是最爱爸爸送我的这支。

平凡地绽放

说她平凡,是因为当她来到我的身边时,我真的没有在意,因为她是跟着一株吊兰来到我身边的,那吊兰很普通,普通到以致使我经常忘了给她浇水,造成叶子焦黄、花梗枯萎,有段时间我都想连盆带花丢掉她,花盆也是那种简易的白色塑料材质。

有天我拿起水瓢去浇水,看到了一株新苗在花盆的边沿生长,起初,我以为她是一颗杂草,还想拔掉它,转瞬间感觉小草也是一种生命,因为在吊兰叶子黄的时候,她至少为你带来了新绿,所以得以保留。

渐渐地,她的生长速度很快,叶面叶色明显区别于吊兰,而且她生长在花盆的边沿,紧依偎着花盆,小心翼翼地生长着,就像她是舞台上的配角,把舞台的核心位置让给带她而来的吊兰。

近期天气转热,看着吊兰叶子焦黄的太多,就随便浇了几次水。赶上假期,假期过后,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她在那里无声无息地绽放着,迎着阳光。刹那间惊艳了我,我没想到在这样简陋的生存环境中,她开得这么美丽,而且有点孤芳自赏。我开始认真地打量她,从花型、颜色包括支撑她静静绽放的花梗和相伴生长的几片叶子都让我惊艳,用手机把它拍下来,发到朋友圈,得到了朋友们的点赞。

这是一个平凡的生命,平凡得连主人都忘记了她的存在,而她在一瞬间把最美的姿态展现给你,这种品质也是我要向她学习的地方。这种花的花期很短,我每天看到她,都感到心情特好。一株小草,她用最平凡的生命周期,把最美好的东西带给人间,这不正是告诉我们每个人在自己的舞台上,哪怕舞台再小,都要认认真真,勤勤恳恳,默默地生长,尽情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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