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的艺术简史
2023-10-23林仕溪
林仕溪
当你陷入困境时，去大自然寻找答案吧。
——琼·米切尔
500多年前，列奥纳多·达·芬奇在画树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一棵大树树干的粗度等于这棵大树在某一高度树枝的总粗度。
不管树木如何繁殖和生长，却从未超越这种粗度相同的基础，这被称为“树的法则”。很多艺术家根据这一规律绘制树的模样，以期逼真地还原自然规律。
我国有一位比达·芬奇早100多年诞生的画家为树赋予了“精气神”，他就是元末明初的画家倪瓒。
倪瓒家中富有且博学好古，四方名士常至其门。倪瓒早年画风清润，晚年则返璞归真。倪瓒的《渔庄秋霁图》，疏林坡岸，幽秀旷逸，笔简意远。他以侧锋干笔作皴，名为“折带皴”；树枝如鹿角、蟹爪，虽寥寥数笔，却逸气横生。
如果说达·芬奇将画树的艺术当成一种科学，倪瓒画树则更讲求气韵。
2021年，徐累创作了《一个倪瓒和一群达·芬奇》。他直接以摹写倪瓒和达·芬奇的作品进行比较，作品最终呈现的效果似乎印证了他所说的：“我想重新恢复东方和西方的绘画在分离之前的基本理数，并通过现代性的立场解释。”
欣赏绘画大师笔下的树，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神奇的力量。
卡斯帕·大卫·弗里德里希
德国浪漫主义风景画家卡斯帕·大卫·弗里德里希绘画的树常带着冷寂虚幻的情味和神秘的宗教气息，比如这幅冬天里的树：
在古代，一些国家认为树林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而这幅画中的树木则似乎已被遗弃了，大部分树枝也都被砍掉了。
弗里德里希描绘的是一个冬日的场景。在画面中心有三块石头堆叠在一起，最大的那块石头矗立在两块较小的石头上，暗示着这可能是一座不为人知的坟墓。
约翰·康斯特布尔
如果有哪位画家靠画风景进入了英国皇家美术学院，那一定非约翰·康斯特布尔莫属。
康斯特布尔被称为19世纪英国最伟大的风景画家。他创作于1821年的油画《干草车》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干草车》描绘了英国乡村优美的景色，生动地呈现了三匹马拉着一辆木制农用马车过河的场景。这幅作品光线运用得极具特色，将树木赋予了不一样的风格。正午的阳光穿过树枝照在水面上，树叶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黄色的光辉，就像金子一样。
如今，这幅作品被收藏在英国国家美术馆。
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
印象派艺术家中，很少有人比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拥有更持久的影响力。他的作品总是充满吸引力。
雷诺阿是一个社交达人。他喜欢和巴黎的社会名流一起聚会。《蛙塘》这幅作品就以印象派风格描绘了一场这样的聚会。画面中近处与远处的树采用了不同的表现方式，在画面营造的光影效果的烘托下，树木仿佛也和聚会中的人们一样风采多姿，使画面显得热闹非凡。
古斯塔夫·克利姆特
古斯塔夫·克利姆特生于维也纳，是一位奧地利知名象征主义画家。他的风景画最初创作于1880年前后，并备受推崇。
《施洛斯坎默公园大道》深受凡·高的影响。两排枝干伸向天空的树木向远处延伸而去，产生出纵深感。空荡无人的画面增强了距离感，有近似哥特式教堂中央大厅的效果。
琼·米切尔
琼·米切尔是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的重要艺术家。尽管她所处的时代对女性艺术家并不友好，但琼·米切尔仍凭借着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在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绘画中占有一席之地。
琼·米切尔在饱受抑郁症折磨时，在自然中找到了创作灵感，她说：“透过窗户，我看到公园里的两棵杉树，灰色的天空，美丽的灰色的雨，我非常高兴。”“我可以看到松树，我觉得我可以画画。”
无论是古典主义画派还是纽约画派，树总是艺术家们描绘的主题。也许就像琼·米切尔所说的：“当人们在生活中迷失了方向，风雨中岿然不动的树总会给人一些启示。哪怕前路迷茫，人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向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