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内容特点及启示*

蔡 凤

（1.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 湖北武汉 430072）

图书馆员作为图书馆开展数字服务和数字素养教育的先行者，其自身数字素养的培育也至关重要。《国际图联-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公共图书馆宣言2022》（The IFLA-UNESCO Public Library Manifesto 2022）［1］及《国际图联关于数字素养声明》（IFLA Statement on Digital Literacy）［2］均提出应当为图书馆员提供数字素养教育、促进专业发展以应对数字化挑战。我国网信办也将图书馆列为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培训基地，图书馆已成为我国数字素养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3］。但目前我国缺乏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的指导政策与课程体系，针对图书馆员实际工作情况和职业特点的数字素养教育内容较少，亟需进一步探索发展。

美国高度重视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及终身学习的发展。美国图书馆协会（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ALA）的《继续教育政策声明》（Resolution On Continuing Education）强调“应当确保图书馆员具备知识、技能和态度以应对社会变革挑战，并且能够利用新技术改进图书馆理论和实践，实现个人发展。”［4］美国积极开展多种形式的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活动，且教育内容完整，涵盖数字素养的多个技能维度，其经验对我国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实践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为了解美国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的内容概况，本文以美国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内容为研究对象，在Web of Science、Emerald、谷歌搜索引擎、中国知网等进行检索，同时结合美国图书馆聚合网站Libweb 州立图书馆列表，逐一访问50 所州立图书馆网站［5］，掌握具有代表性、影响力的数字素养教育项目，结合《ALA 图书馆员核心竞争力》（ALA’s Core Competences of Librarianship）对图书馆专业能力的要求［6］，从数字技术、职业技能、职业道德、职业发展四个层面分析美国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内容的特点，以期对我国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内容构建提供参考。

1 强调数字技术应用与开发技能

1.1 掌握图书馆新兴数字技术

美国积极帮助图书馆员理解和应用图书馆工作和服务所需的数字技术，推动图书馆服务、资源的转型变革。美国研究型图书馆协会（Association of Research Libraries，ARL）等组织联合发布“研究型图书馆和新兴技术系列报告”，提出图书馆应当积极应对新兴技术带来的战略机遇，促进其应用于图书馆数据服务、馆藏资源服务以及科学教育和咨询服务［7］。在此基础上，为了促进图书馆员更好地认识到数字技术对图书馆的影响，选择合适的数字技术应用于数字服务实践之中，美国通过开展研讨会、主题课程等方式，帮助图书馆员了解人工智能、虚拟现实、3D打印机等新兴技术，并且认识到图书馆应当使用哪些关键技术以改善图书馆服务。如Infopeople 举办了九场“图书馆新兴技术趋势”系列培训，每场网络研讨会都为图书馆员介绍3 种以上的新兴技术及其对图书馆的影响［8］。新一代人工智能的问世为图书馆参考咨询服务带来新的工具，人工智能技术已成为驱动图书馆数字化战略转型的重要力量。对此，美国面向图书馆员的数字素养教育内容重点探讨人工智能技术在图书馆创新服务内容与模式中的应用。其中ALA 在线学习网站开展“利用关键信息素养探索人工智能”［9］“图书馆员的AI 赋能”［10］等技术主题课程，帮助图书馆员了解ChatGPT 等人工智能的关键概念、技术以及图书馆实际应用，并进一步分析图书馆服务过程中人工智能的道德与公平性问题。

1.2 培养计算机程序开发技能

美国注重编程图书馆员的培养。编程教育已成为各国培养新型技术人才、推动教育改革的关键节点［11］。美国图书馆员编程教育内容区别于专业程序员的教育，将图书馆工作业务与计算机技术有机结合，在培养图书馆员计算机思维的基础上，支持图书馆员运用跨学科的知识与技能开展图书馆智慧服务和编程教育。一方面提高图书馆员自身编程能力，其中ALA 为培养图书馆员编程核心能力设计图书馆编程课程，涵盖组织技能、活动策划、创造力、内容知识等图书馆服务过程中所需的九个能力维度［12］，并开发专门的编程图书馆员网站（ProgramingLibraraian.org）支持学习与交流分享［13］；另一方面旨在提高图书馆员开展编程教育的能力，如爱达荷州图书馆委员会的图书馆员编程教育服务于面向儿童的“计算机故事计划”项目，以提升儿童计算机素养为目标，其编码倒计时计划（Countdown to Coding）开发“代码与算法”“模式与循环”“条件与测试”等主题课程，将计算机技术与思维培养融入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之中［14］。

2 聚焦图书馆用户服务场景

ALA《参考与用户服务馆员专业能力标准》对图书馆员数字素养也提出具体要求［15］。图书馆员需要针对用户需求，依托各类型权威信息资源，解答用户咨询、帮助用户获取所需的信息与服务。美国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内容主要从参考咨询服务、用户教育和服务推广三个应用场景展开。

2.1 面向参考咨询提升数字服务能力

参考咨询被誉为图书馆的心脏，美国重点培养图书馆员在参考咨询服务场景中所需的数字服务能力。数字技术的应用引发参考咨询服务模式的变革，逐渐向智能化方向发展。为帮助图书馆员适应图书馆服务环境的变化，美国注重教授图书馆员评估、收集、检索和整合不同来源的信息，结合图书馆馆藏资源，提供满足用户及社区信息需求的数字参考服务。

2.1.1 培养图书馆员数字信息能力

美国积极培养图书馆员的数字信息能力，帮助图书馆员适应图书馆数字资源内容、形式和获取方式的发展变化。数字信息能力作为图书馆员的核心能力，美国从多个角度提供相关数字素养教育内容。一是数字信息资源的认知与理解。新兴的数字资源不断重塑图书馆信息服务［6］，当前数字资源具有更新速度快、信息量大、种类繁多的特点，美国数字素养教育为图书馆员介绍数字资源类型、格式、元数据、适用服务对象等信息，帮助图书馆员认识图书馆参考咨询服务的资源优势，理解数字信息资源对于解决用户问题的价值［16］；二是数字信息资源的获取与利用。培养图书馆员数字信息资源采集、检索、组织、存储、开发和利用的数字信息能力，教授图书馆员批判性识别数字资源的来源质量、真实性和权威性，提升图书馆员的核心竞争力。伴随着数据驱动图书馆服务的发展趋势，其教育内容不断拓展和深化，从图书馆员信息素养教育到更加强调数据素养的培养，指导图书馆员获取、利用和分析多源数据以提升参考咨询服务质量。如加利福利亚州立图书馆的社区数字公平性项目（Data Equity For Main Street）以帮助图书馆员获取与利用开放数据资源为目标，开发“释放开放数据力量”系列在线课程，涵盖开放数据基础知识、搜索技巧、可视化分析以及反馈利用等内容，促进图书馆员开放数据素养［17］。

2.1.2 培养图书馆员数字评估能力

美国注重培养图书馆员数字评估能力以提升图书馆服务质量。ALA 在多个图书馆员职业能力标准中都对图书馆员评估能力进行了描述和规定，美国的数字能力评估教育旨在帮助图书馆员及时发现图书馆服务过程中的问题，提出图书馆服务改进的数字化策略，其教育内容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帮助图书馆员评估用户真实信息需求。挖掘、识别用户需求是图书馆开展精准服务的前提，美国数字素养教育内容教授图书馆员收集和分析用户以及用户与图书馆交互的数据，包括用户基本信息、用户行为、行为偏好等，评估用户的真实信息需求，掌握图书馆用户及潜在用户群体；二是指导图书馆员科学评估图书馆馆藏资源。教授图书馆员收集图书馆馆藏资源的多源数据，包括COUNTER 数据报告、流通统计数据等，对馆藏资源的主题、范围、数量、可访问性及公平性等维度进行数字评估，支持图书馆数字馆藏的开发与管理；三是帮助图书馆员科学评估图书馆服务水平。教授图书馆员采用科学的数字技术与策略，评估图书馆服务现状和用户满意度，结合用户需求确定图书馆服务提升策略。图书馆果汁学院（Library Juice Academy）的数字评估能力教育课程较为全面，其课程主题涵盖评估、用户体验、数字馆藏、参考服务等多方面，帮助图书馆员利用收集的数据信息来衡量用户需求、数字馆藏和图书馆服务质量，改进用户体验和图书馆服务水平，包括“图书馆员的日常统计数据”“用户体验研究与设计”“数字特殊馆藏的评估与开发”“评估服务质量与用户满意度”等课程，综合提升图书馆员数字评估能力［18］。

2.2 面向用户教育提升数字教学技能

美国培养图书馆员数字教学技能以支持用户教育的基本职能。图书馆员应当理解和创建新的教学方法，并将其应用于信息环境中的教育活动，促进用户教育发展［6］。2017年，美国学校图书馆员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of School Librarians，AASL）针对学习者、学校图书馆员和学校图书馆发布三套标准框架，激活了学校图书馆员与教育领域的联系［19］。在该联系的基础上，美国数字素养教育培养图书馆员尤其是学校图书馆员利用数字资源和设备开展教学的能力，包括设计课程内容、课程活动与互动环节，以及开发新的教学形式与教学方法等。如由中南部地区图书馆委员会等机构开展的Design 4 Learning（D4L）继续教育计划旨在支持图书馆员设计在线教学，帮助图书馆员将面对面教学技巧和教学法转移到在线环境中，其培训内容由学习管理方向、教学设计基础、多样性设计、在线教育社区、内容创建、课程管理、顶点教学计划七个模块课程构成［20］。

美国帮助图书馆员提升开展数字素养教育的能力。图书馆员是公众数字素养教育的主要教育力量，但是目前图书馆员存在着数字素养教育意识与能力不足的问题，尽管信息素养教育的重要性得到认可，但图书馆员开展公众信息素养教育的积极性不高［21］。美国在增强图书馆员对数字素养教育职能认知的基础上，培养图书馆员针对公众、老年人、青少年、K-12学生、高校大学生等不同群体开展数字素养教育的能力，强化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者的角色。如南塔克州立图书馆为加强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的责任意识，通过继续教育提供数字素养指南，帮助图书馆员认识到自身在数字素养教育中的重要作用，教授图书馆员什么是数字素养、图书馆应当提供哪些数字素养服务以及如何开展数字素养教育［22］；青少年图书馆服务协会的转变青少年服务（Transforming Teen Services）教育项目则聚焦于青少年群体的数字素养发展，为图书馆员创建“青少年发展促进”等课程，指导图书馆员在线创建青少年学习活动，以趣味互动的学习环境和体验激发青少年学习兴趣［23］。

2.3 面向服务推广提升数字营销能力

美国强调提升图书馆员数字营销能力以宣传和推广图书馆服务。根据研究表明，Facebook、微博、微信、抖音［24］等新媒体平台在图书馆营销工作中发挥着积极的作用，吸引更多用户了解、关注和利用图书馆，提升图书馆服务的社会效益与影响力［25］。美国积极培育图书馆员数字营销尤其是社交媒体营销的能力，指导图书馆员在数字环境中采用互联网络、在线交互式媒体等科学有效的数字渠道与方法，传递图书馆资源与服务等信息［26］。同时结合目标受众制定图书馆服务的可持续性营销策略，提升图书馆营销服务水平。如Califa 非营利性图书馆会员联盟面向图书馆员开发Infopeople 专业发展平台，帮助图书馆员利用社交媒体打造图书馆服务宣传平台，提供“视觉内容：升级社交媒体”“图书馆Facebook 形象重塑”等主题的网络研讨会［27］；TechSoup 也开发自定义进度课程，教授图书馆员利用社交媒体与用户有效沟通，传递图书馆服务价值，包括“电子邮件营销策略”“社交媒体营销”等主题课程，有效提升图书馆的社会可见度［28］。

3 注重培养职业道德与素养

数字技术发展是把双刃剑，在提升图书馆服务效率与质量的同时，也可能引发新的道德伦理问题。因此图书馆员应当恪守职业道德与素养，在利用数字技术支持用户服务、学习和教育的过程中，重点关注数字道德、伦理和法律规范建设，规范图书馆员数字技术的使用。

3.1 培养图书馆员版权素养

美国强调图书馆员应当遵守版权道德准则，培育图书馆员的版权素养。《美国图书馆协会道德准则》要求图书馆尊重知识产权，倡导信息使用者及权利人的利益平衡［29］。因此美国不断加强图书馆员版权法律、道德和知识方面的学习，确保图书馆员具备版权意识，并重点教授版权法律法规及其与图书馆业务活动相关的内容，包括理解和分析版权场景、评估图书馆实践的版权风险等。如俄亥俄州图书馆委员会OhioNet 项目开发的“每个人合理使用”“获得受版权保护材料使用许可”实时学习系列网络研讨会，以及爱达荷州图书馆委员会选择性基础项目（Alternative Basic Library Education，ABLE）“道德与公共服务”系列课程，为图书馆员介绍美国版权法中版权合理使用、版权限制等应用场景，以及利用受版权保护作品时需要考虑的具体要素［30-31］，指导图书馆员合法且安全地利用数字资源开展服务。

3.2 培养图书馆员数字隐私保护素养

美国注重图书馆员数字安全与隐私保护技能的提升，确保图书馆、用户及自身数据安全得到保护。尊重用户隐私权的职业道德要求贯穿于美国面向不同岗位的图书馆员职业能力标准之中，保护图书馆用户寻求或接受信息以及查阅、借用、获取或传递资源方面的隐私权是图书馆员必须遵守的道德准则。美国积极开展数字隐私保护素养教育以帮助图书馆员理解与应用数字服务过程中的隐私权政策，并指导图书馆员在数字环境中保护自己和他人免受数据和隐私泄露的风险，保护个人的基本权利。其中博物馆和图书馆服务研究所的数据隐私项目（Data Privacy Project）最为典型，旨在教授纽约市图书馆员如何在线传输和共享信息，用户可能面临的网络风险，以及图书馆如何更好地保护用户隐私策略［32］。该项目为图书馆员提供“风险评估”“数据传输”“图书馆隐私保护历史概述”三个学习模块，促进图书馆员履行保护用户数字隐私权的义务。

4 倡导职业提升与自我发展

学习与创新是提升图书馆员核心竞争力的根本途径［33］。图书馆和它们所服务的社区都在不断发展，要求图书馆员不断接受教育并获取相关知识与技能，促进个人终身学习与专业发展。ALA 也将教育与终身学习作为八大关键行动领域之一，致力于为所有图书馆员的专业发展和教育提供机会［34］。

4.1 提升图书馆员数字学习能力

首先，美国注重培养图书馆员数字学习能力以促进个人的可持续发展。开展数字素养教育指导图书馆员利用数字工具与方法进行自主学习，协调数字技术在计划、监控和反思学习过程中的使用，培养个人数字学习技能。如密歇根州立图书馆开展图书馆员数字素养学习计划制定的虚拟研讨会，基于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水平为其提供学习计划制定的方法与工具，包括利用集体优势、整合技术资源等［35］；其次，美国指导图书馆员评估自身学习进度及结果，利用数字工具与技术手段改善图书馆员在线学习环境，重点关注学习效果的优化提升。如利基学院（Niche Academy）开发图书馆员学习管理系统，支持图书馆员根据自身学习需求灵活选择适用的学习方法，同时提供视频课程指导图书馆员利用系统分配学习任务，以及生成学习报告引导图书馆员自我评估和反思。

4.2 提升图书馆员数字创造能力

美国培养图书馆员数字创造能力以提升图书馆员职业竞争力。图书馆服务是为用户提供有价值的知识信息的过程，要求图书馆员强化自身创新和创造能力［36］。同时图书馆面临数字化转型需求，只有图书馆员保持创造精神与能力，不断探索图书馆服务内容与方式，才能为个人职业发展提供更广阔的发展路径。美国数字创造技能教育要求图书馆员根据特定的用户需求或工作目标，丰富图书馆数字内容与资源、创新图书馆服务模式，为用户提供更加灵活多样的数字服务。如图书馆果汁学院注重培养图书馆员数字策展能力，其“利用Omeka 创建在线展览”［37］“图书馆、档案馆和博物馆数字策展的基础知识”［38］“数字策展的道德与可持续性”［39］等在线课程教授图书馆员管理图书馆馆藏，为馆藏创建数字展览；Infopeople 则教授图书馆员结合用户需求输出富有创造性和吸引力的数字内容，通过“视频创作和编辑”“图书馆平面设计”的主题培训，指导图书馆员创建图书馆直播节目、宣传材料和演示视频［40］，不断完善和发展个人职业竞争力。

5 对我国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内容构建的启示

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是一项长期系统性的工程，美国依据对图书馆员数字素养的技能要求，确定了丰富完整的内容体系，包括数字信息获取与利用的核心能力培养，以及数据挖掘与分析、数字安全、数字内容创造等适应图书馆新发展的职业能力教育，对我国构建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内容体系提供参考价值。我国应当更加关注图书馆员职业的角色变化，充实数字素养教育内容，促进图书馆员专业发展，为全民数字素养教育提供坚实的人力资源基础。

5.1 充实图书馆智慧服务相关的教育内容

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实施以来，我国不断统筹推进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全国智慧图书馆体系和公共文化云建设，提升公共文化服务数字化水平［41］。而我国智慧馆员数量相对较少，且数字服务能力和创新意识有待提升，亟需建设一支具备高水平数字素养、服务能力突出的智慧馆员队伍［42］。我国应当积极培养图书馆员在开展智慧服务过程中所需的数字素养知识与技能，支持图书馆员能够在各类数字技术的驱动下实现图书馆智慧服务［43］。一方面关注人工智能、大数据、5G 技术等图书馆领域新兴数字技术，培养图书馆员获取、分析和利用数据信息的能力，帮助图书馆员深入了解用户需求，并结合信息技术的智能决策与内容推荐系统等，提供精准化的用户服务；另一方面为图书馆员介绍虚拟现实、知识可视化、新媒体服务等内容，拓展图书馆创客空间、沉浸式体验等文化服务功能，为用户提供更具沉浸感和互动性的服务环境；并推动图书馆员积极入驻新媒体平台，创新运用热门话题、“粉丝”社群、互动评论等新型传播方式［44］，促进图书馆服务传播和影响力提升。智慧图书馆的建设，不仅需要5G、人工智能、大数据等先进技术的强力支撑，更需要图书馆员将技术有效融入图书馆建设、管理与服务［45］。要求不断提升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水平，具备数字意识以及利用数字技术开展用户服务与资源建设的能力。

5.2 针对职业特点提供专业化的教育内容

图书馆员是社会教育和学校教育的重要主体，因此需要大力培养造就一支业务精湛、结构合理的高素质专业化图书馆员人才队伍，服务我国教育强国、人才强国的战略需求。同时不同类型及岗位的图书馆员服务对象、服务内容及重点存在差别，美国对图书馆员职业进行细分，出台学校图书馆员、公共图书馆、儿童图书馆员、青少年服务图书馆员、教学馆员等岗位的职业能力标准，涵盖对图书馆员数字素养的要求［46］。目前我国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缺乏持续性和系统性，面向不同岗位图书馆员的职业能力标准不全面，数字素养教育内容也未充分体现不同类型图书馆员的职业特点。我国应当以图书馆专业服务为导向，针对不同类型及不同岗位的图书馆员职业需求，制定图书馆员能力标准或数字素养能力框架，具体培养图书馆员专业化技能。

高校图书馆馆员肩负着学科服务和科研支持服务的责任，其数字素养教育内容应培养图书馆员学术资源获取、利用、评估，以及学术写作与出版的技能，同时强调科研数据获取、分析、发布和利用等方面的培训，有效提供数据咨询与数据管理服务；专业图书馆馆员重点服务于特定领域读者及决策者的科研需求及情报需求，其数字素养的培养应当结合所服务的特定学科的核心专业知识，注重教授专业文献资源、信息数据的获取、利用与分析技能，为情报与决策服务提供支持［47］；公共图书馆馆员则需要提高数字文化服务效能，利用数字技术开发、利用和展示图书馆馆藏资源，并且积极参与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提升行动，培养面向不同用户群体的数字沟通与教育教学技能，开展针对性的数字素养教育；其中少儿图书馆馆员的数字素养教育内容应当侧重少儿数字学习资源挖掘和数字阅读推广的技能培养，包括开展数字故事时间、儿童编程教育、科技体验等活动，优化少儿图书馆数字阅读服务的内容及形式；社区图书馆馆员则需要提升科普服务能力，了解必要的科技知识，积极创作优质的科普数字内容，并利用新媒体平台促进科学传播，发挥社区图书馆在基层科普行动计划的重要作用［48］。

5.3 强化图书馆员数字道德伦理规范

积极引导图书馆员遵守图书馆数字化服务环境中的数字规则，形成数字安全、伦理与道德的价值取向与行为规范。我国《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行动纲要》也强调督促数字技术和产品开发人员遵守职业道德和准则，提高全民数字获取、制作、使用、交互、分享、创新等过程中的道德伦理意识［49］。而我国已有的图书馆员职业道德准则内容较为宽泛，距离世界图书馆员职业伦理规范的要求相差甚远，也未根据数字环境的变化对图书馆员职业道德做出新的规定［50］。我国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内容更应当注重培养图书馆员的数字道德意识，促进图书馆员遵守数字伦理与法律规范。

一是强调提升图书馆员数字隐私保护能力。帮助图书馆员学习隐私保护相关法律，明确图书馆数据开放的边界和范围，防止用户隐私数据的泄露和滥用［43］。同时加强对个人数字隐私权的认知，掌握隐私安全保护的基本措施，教授用户保护自身免受网络侵害；二是关注图书馆员虚假信息识别能力的提升。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水平的提升有助于提高信息获取的权威性和准确性，应当教授图书馆员在处理、分析和解释信息的基础上，批判性识别数字内容的来源、价值、性质等要素的可靠性和可信性，应对虚假信息带来的挑战；三是培养图书馆员知识产权素养，践行职业道德准则。开展数字素养教育以帮助图书馆员学习知识产权相关法律法规，了解版权法、数字资源许可协议、合理使用原则等，掌握数字资源版权保护方式与使用限制。同时促进图书馆员承担知识产权宣传与教育的角色，面向社会公众普及知识产权基础知识、展示知识产权事业发展成就、宣传知识产权国家战略［51］。

5.4 重视图书馆员终身学习能力发展

图书馆员职业精神内涵的核心是进取精神，要求图书馆员不断接受教育并获取知识与技能，促进自身可持续发展［52］。图书馆是一个生长着的有机体，图书馆技术与服务的不断更新对图书馆员专业发展提出更高要求。目前我国尚未形成完善的图书馆员终身教育体系，数字素养教育内容侧重于信息检索与利用等数字技能的培养，培养图书馆员主动学习观念与能力的内容较少。我国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内容应当倡导终身学习，在帮助图书馆员树立终身学习的观念的基础上，培育终身学习的能力，支持图书馆员在动态、多变的数字环境中灵活开展图书馆工作。一方面数字素养教育内容应当嵌入终身学习理论、实践、思想及观念等，培养图书馆员终身学习的主动性［53］。提供相关案例与资料展示终身学习的重要价值，使图书馆员意识到终身学习对于个人成长和职业发展的必要性，并在开展数字素养教育的过程中贯彻传递终身学习观念，为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贡献图书馆力量；另一方面应当指导图书馆员使用数字技术支持自主学习，即根据学习需求和偏好选择科学的数字学习方法及策略，包括信息收集与过滤、学习资源的利用、学习目标与计划的制定，以及利用数字媒介组织、监控、记录和反思学习过程及成果等内容，帮助图书馆员养成持续学习的习惯，赋能图书馆员成为终身学习者。

6 结语

数字技术的发展促使图书馆运作的信息环境变得越来越复杂，要求图书馆员不断提升数字素养以满足用户需求，保证图书馆发挥作用。各图书馆应当结合本馆发展政策以及图书馆员职业发展需求，提供针对性的数字素养培训方案与内容框架，覆盖数字获取、学习、评价、交互、分享、创新、安全伦理等图书馆员所需的专业态度、知识和能力。本文对美国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内容概况进行梳理，归纳总结其数字素养教育内容特点，以期为国内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内容构建提供借鉴，促进图书馆员数字素养教育内容体系的全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