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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合生态系统理论视角下乡村生态景观营造路径探索

2023-10-21马嘉郑睿楠段诗璇王雯飞李雄

农业资源与环境学报 2023年5期
关键词:营造村庄生态

马嘉,郑睿楠,段诗璇,王雯飞,李雄

(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北京 100083)

乡村作为以农林渔牧经营为主的社会-经济-自然复合生态系统,依赖于自然资源供给,受到当地生态条件的约束[1]。以人的活动为主导,自然子系统、社会子系统与经济子系统之间相互依存、制约与补偿,形成不同人类活动之间、人与自然之间、个体与整体间的和谐共生关系[2-3]。乡村生态景观作为自然系统的具象化表征,是乡村这一有机整体中适地开展经济与社会活动的资源本底,由不同地理区域和立地条件下的山水林田湖草沙要素复合,反映当地的自然属性和经济性、社会性特点[4-6]。同时,乡村生态景观也发挥着生产供给、生态调控、生活环境塑造、地域文化传承等多元功能,成为支撑生态环境改善、生态产品供给、城乡协调发展的重要生态基础设施。

20世纪80年代,马世骏等[1]提出复合生态系统由社会、经济和自然3 个不同性质的系统复合构成,需要考虑各要素之间的相互影响及协调关系,形成与社会进步、经济增长与自然演化对应的调控措施。以此为基础,后续学者对复合生态系统的理论和模型开展了进一步研究。吕永龙等[7]考虑将以人类为主的社会、经济系统和自然生态系统耦合思想纳入可持续生态学系统理论中。赵景柱[4]对复合生态系统持续发展进行了量化评价,提出3 个子系统的评价体系及评价指标。王如松等[8]进一步深化了3个子系统之间在时间、空间、数量、结构、秩序方面的生态耦合关系和相互作用机制,并总结出复合生态系统的整合框架。Liu 等[9]通过案例研究进一步深化人类和自然耦合系统的综合研究,揭示了系统间的复杂模式和过程因空间、时间和单元而异。Barry 等[10]针对传统村落提出了复合生态学的模型构建及评估方法。Ellis[11]提出人类社会对生态系统造成多方面影响,强调了文化特征对社会的文化生态位建设的重要性。

目前,复合生态系统理论已被广泛应用到人居环境、自然科学、社会管理等多个领域,其中人居环境领域涉及区域发展、生态治理、乡村振兴等多种视角。在区域发展视角下,有学者开展了区域与城市的复合生态系统生态承载力和发展时空演化等多方面研究[12-13];在生态治理视角下,研究者主要聚焦复合生态系统的治理方式和管理模式,注重利益相关者多方参与[14];乡村振兴视角下的研究,一方面注重乡村复合生态理念与系统模型构建,一方面以实例为导向探究乡村景观规划设计模式[15-16]。

本文以相关理论和研究为基础,从复合生态系统视角出发,阐释乡村生态景观与其他功能之间的相互作用,梳理其作用意义、空间范畴、景观类型、权益主体等方面内在关联。结合在张家口市崇礼区石窑子乡开展的乡村生态景观规划设计实践,构建涵盖韧性评估、保育修复、价值转化、管控能力的乡村生态景观营造路径,以期为乡村生态振兴和乡村生态人居环境改善提供参考和借鉴。

1 复合生态系统视角下乡村生态景观的基本属性

1.1 自然性——乡村生态景观的本底构筑

乡村生态景观中的自然要素,即依托实体的地理环境、农林资源所形成的要素,复合构成了乡村生态基底,是乡村产品供给的资源本底,也是社会文化的环境支撑。从自然条件来看,主要包括地质、地形地貌、气候、土壤、水体、植被、生物等,其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乡村的经济性与社会性,对土地利用方式、生产能力、建筑布局与生活习俗等方面产生影响。从景观类型来看,包括山、水、林、田、湖、草、沙等多种要素(图1)。乡村生态景观的构成不局限于单一自然元素,而是将多个生态要素耦合成系统[17-18],这种相对稳定的生态系统为城乡居民提供产品供给、防风固沙、水源涵养、固碳释氧、生物多样性维持等多种生态系统服务,在不同空间尺度下支持人类的生存发展,维持着生态、经济和社会系统的综合稳定性[19]。随着我国城镇化率不断提高,相较于城市以工业化、现代化为主导的空间环境,乡村以自然性、生态性为主要特征的生态空间已成为当今社会稀缺价值,也是乡村生态景观营造的根本出发点。

图1 复合生态系统视角下乡村生态景观的基本属性Figure 1 Basic attributes of rural ecological landscap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mplex ecosystem

1.2 经济性——乡村生态景观的价值驱动

乡村作为人类长久以来为了安定生存聚居形成的居民点,其生态景观是以获得稳定的生存资源为目的,通过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方式,在顺应自然、适应自然、改造自然、利用自然过程中逐渐形成的空间表征。因此,经济价值的获取是乡村生态景观演化形成的内在驱动,视觉上则感知为生产、生活、生态相互融合的景观特征,如圩田水乡、牧区嘎查、林区山村、农区庄户等。而地貌、气候、植被等直接影响了乡村的生态条件、生产类型和生活环境,适应所处地域自然条件形成的聚落形态、景观环境、生产方式,则被认为是与自然和谐相融的乡土风景。乡村在保护自然资源的前提下,通过农、林、牧、渔等产业从自然中获取物质资源,得到直接生产价值,形成了具有地域特色的生产景观。另外,依托保护或修复良好的生态景观,可以同步发展乡村旅游、森林康养、自然教育等绿色产业,获得自然环境衍生出的间接经济价值[20]。在这个过程中,如何使生态景观营造与农村百姓看得见、摸得着的切实利益相挂钩,使“绿水青山”成为乡亲腰包里的“金山银山”,重塑乡村生态景观价值的循环机制,是突破浮于视觉审美层面的乡村景观营造的关键所在。

1.3 社会性——乡村生态景观的文化脉络

由于乡村的地理位置、地域条件、自然环境的差异,乡村居民共同感知环境,并适应、改变、创造环境,形成体现出该地区价值观和理念的物质环境,从而影响地域文化特征,形成差异性[21]。乡村社会中的物质要素包括聚落建筑、生产设施、文化古迹等,非物质要素包括风俗习惯、精神信仰、文化娱乐等,两者相互耦合影响着乡村的人地关系,推动着乡村生态景观的形成与演化[22]。并且,乡村社会要素具有明显动态性和适应性,其随着自然生态、经济发展和社会变迁发生结构和功能调整[23]。这就需要捕捉乡村生态景观与乡村社会演化的相互作用机制,在规划设计中维护乡村生态景观格局的连续性,保护重塑乡村的生态文化基因[24]。通过田野调查等方式,实际感受、观察、挖掘人与自然相互适应形成的地域文脉,并融入到乡村生态景观营造之中,是留住乡村的记忆和依恋,加深民族文化共鸣、身份认同和地域归属,以乡村生态振兴助力乡村全面振兴的重要内涵。

2 复合生态系统视角下的乡村生态景观营造框架

2.1 行政村与自然村:乡村生态景观的范畴区分

我国的乡村指城市建成区以外具有自然、社会、经济特征和生产、生活、生态、文化等多重功能的地域综合体,是以农林渔牧业生产为基础,由从事农林业劳动的人口为主要构成的相对独立的居民点,既是城镇居民点发展的母体,也是国家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保障[24]。乡镇作为我国最基层的行政组织,是乡村基层的主要权力机构,其行政管理范围内包含若干个村庄,其中规模较大的中心村通常作为乡镇政府所在地。村庄则是乡政府管理的村级行政单元,是乡村最基层的群众性自治组织,呈现出“乡政村治”的管理模式[25]。

目前,我国村庄主要有行政村和自然村2 个概念,由于生成方式的区别,其空间范围、形态和生态景观范畴有所区别。行政村一般包含多个自然村,也有1 个自然村即1 个行政村,或者1 个自然村分为几个行政村的情况(图2)。其中,由于管理需要,行政村是由村民委员会进行基层群众性自治的管理范围。村民委员会管理本村属于村集体所有的土地和其他财产,承接上层区域、上位政策,引导村民合理利用自然资源,保护和改善生态环境。行政村的生态景观多受地理条件、经济系统影响,景观边界体现出集体土地划分、行政管理范围的影响。自然村则指受地理条件、生活方式、血缘地缘影响,由乡村居民长时间聚居,逐渐改变并适应周边自然环境而自然形成的居民点。自然村的生态景观受人类聚居活动与所处地理环境影响,体现出居民生产、生活、交往的聚落(或社区)环境特征[26]。

图2 村庄类型与空间模式Figure 2 Village type and spatial relationship patterns

2.2 景观要素与功能类型:乡村生态景观的空间解构

村庄随着人类逐水而居、趋利避害的聚居过程演化形成,因此与城市景观相比,乡村生态景观与区域生态环境、地质地貌的关系更为紧密,由相对稳定的生态系统支撑村庄社会、经济系统循环发展,维系生产、生活功能的独特复合体系和生态景观特征。自然、社会、经济3 个系统对应山水林田湖草沙、聚落、建筑、道路、公共空间、精神文化等乡村景观要素,形成具有地域风貌的乡村土地利用方式和景观空间特征。乡村生态景观要素相互组合,构成了风景林、景观廊道、经济林果、古树名木、文化游线、乡村公园等生态景观类型。生态景观类型与自然地理环境、村庄发展趋势相耦合,形成生态保护修复、生态廊道构建、生态产业发展、聚落环境整治和人文环境重塑5 个主要的生态景观营造方向,成为乡村生态景观风貌特色重塑的支撑和抓手(图3)。

图3 乡村生态景观的要素和类型示意图Figure 3 Elements,types,and subject relationships of rural ecological landscape

从要素来看,山水共同塑造的区域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是形成林田湖草沙等地表物的基础。林田湖草沙作为具体资源要素,同时也是村庄经济产业发展、生产景观塑造的支撑条件。在自然基底之上,通过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的行为,形成自然村聚落、道路、建筑、公共空间等硬质基础设施,演化出村庄共有的精神文化。与此同时,“田”结合山水环境形成了水田、梯田、圩田等传统农业生产景观,“林”结合山水环境形成风景林、河流景观廊道等生态景观,或结合聚落、建筑等形成传统聚落环境、四旁绿化等人居生态景观。

不同的村庄类型、自然地理条件,也影响着村庄的景观要素条件、生态景观营造类型和主导方向。位于平原或盆地的农区、牧区和丘陵地区的村庄多呈团块状,规模相对较大,聚集程度高,外围分布着耕地、草场、湖泊、海岸等[27]。生态景观也以农田牧场防护林、防风固沙林、公路景观廊道、经济林果、四旁绿化、村民广场等生态保护修复、生态廊道构建、聚落环境整治方向为主,为农牧业、城郊结合地区的工业制造业等提供环境保障。沿山区或丘陵地区的河、湖、路、山谷分布的村庄,受地理条件影响多选择离耕地近但又少占良田的地方建村,多呈条带状或点状分布,外围环绕广袤的山林、蜿蜒的水系。生态景观通常依托自然条件,以湿地保育、风景林、经济林果、传统聚落生态环境保护与修复、乡村旅游、环境教育等生态产业发展、人文环境营造方向为主,呈现出山水林田村错落有致的风貌特征。

2.3 土地权属与生态权益:乡村生态景观的主体地位

土地作为乡村发展和乡村生态景观的根基,从所有权属角度来看,除了法律规定属于国家所有的土地以外,农村和城市郊区的土地属于农民集体所有,宅基地和自留地、自留山也属于农民集体所有。与此相对,城市市区的土地属于国家所有。因此,城区在进行绿化建设时所有权相对单一,规划设计的执行力强。而农村土地在保证农民集体对于土地的所有权和使用权的同时,也存在归国家所有土地,以及承包经营、土地流转等土地所有权形式,对各类乡村生态景观的实际土地权属、管理权属产生影响。

乡村生态景观营造可利用的土地类型主要是林地、草地、园地、湿地等非建设用地,既包括集体土地,也包括通过土地流转等方式承包给企业的土地。此外,还包括自然村内由村民所有的宅基地,归集体所有的公共绿地等土地(图3)。复杂的土地权属,不仅关系到行政主管部门的多样性,同时也意味着营造和权益主体包含个人、村集体、企业单位等多元类型。因此,乡村生态景观所带来的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和经济效益,既包括土地所有权人的直接获益,也需要考虑所有乡村居民的生态权益。乡村生态景观规划设计、建设营造过程中的管控和协调难度就更高,也更依赖村集体的凝聚力,以及土地所有权人的积极性、自主性和公共意识。

3 复合生态系统视角下的乡村生态景观营造路径——以崇礼区石窑子乡为例

3.1 研究区域概况

研究区域位于河北省张家口市崇礼区石窑子乡半坝村、坝顶村地区,北接草原天路,南至板申图村,西至红山沟,东至村庄东侧山麓,总面积14.7 km2(图4)。该区域位于林草交错带的最前沿区域,是阴山山脉林地与内蒙古草地高原的交错地区,其在自然、社会和经济等多方面的脆弱性和不稳定性逐渐显现,制约了乡村的可持续发展[28]。

图4 研究区域范围及实景照片Figure 4 Research area and aerial photo

自然生态方面,石窑子乡位于生态敏感地带,在景观格局上呈现林草交错的特征,生态上具有高度敏感、易退化的特征,自然资源呈现不可持续发展的状态。社会方面,城乡的不均衡发展造成了乡村土地抛荒、人口外流、宅基地闲置。经济方面,村庄产业以一产为主,模式单一。尽管毗邻草原天路,但该区域尚未充分发挥区域的生态旅游优势,反而面临着旅游压力带来的生态压力问题。因此需要充分关注石窑子乡生态景观与生态系统、外部社会和经济等多系统之间的耦合作用机制,摸清乡村本底资源条件和承载韧性,明确其应对不利干扰的脆弱性和不稳定性的来源和程度,找准乡村可持续发展主要矛盾点,以乡村生态景观的保护、恢复和营造为抓手,促进乡村生态人居环境改善和生态产业发展。

3.2 乡村生态景观韧性评估

基于石窑子乡面临的自然生态、社会经济等实际问题,从生态环境、经济、社会3 个目标层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开展乡村生态环境韧性评估。在生态环境韧性方面,关注林草交错生态系统保育,评价水源涵养、土壤保持、生物多样性保护、生态空间适宜性等方面指标。在经济产业韧性方面,主要衡量经济增长绩效、产业价值和发展活力等不同要素,反映研究区域经济结构的稳定程度和经济组织的健全程度,包括建设用地占比、产业发展适宜性等指标。在社会发展韧性方面,主要体现在乡村应对人力资源外流、公共服务设施供给与保障不足和人文景观衰败等干扰因素的适应和转化能力[29],包括人口核密度、生活空间适宜性等指标。

基于Landsat 遥感影像、土壤类型数据、POI 数据、平均降雨数据和社会、经济等相关统计年鉴数据,将其标准化处理后采用综合指数法计算得到生态环境韧性指数。从暴露度(负向作用)、适应能力(正向作用)和敏感性(乘数关系)维度开展韧性评估,识别乡村生态景观保护、修复重点区域。以评价结果为基础,对研究区域划定林草植被恢复、农林机制重塑、村庄聚落人居等规划分区,提出具有针对性的乡村生态景观营造策略,提升乡村主动适应和吸收外界不利干扰的能力,重构乡村聚落空间,为解决乡村生态可持续发展的主要矛盾提供依据和思路(图5)。

图5 乡村生态景观韧性评价示意图Figure 5 Sketch map of rural ecological landscape resilience assessment

3.3 乡村生态景观保育修复

乡村生态景观涵盖区域范围大,其空间分异反映了乡村生态景观单元间的土地利用类型、敏感程度和适应潜力的特征差异[30],不同特征区域之间的生态景观营造路径也不尽相同。各分区的生态景观在韧性上的空间分异,能够为乡村提供针对性和系统性更强的乡村生态景观、生态产业空间、生态人居环境营造策略[16]。

其中,林草植被恢复区划定在西北部生态环境韧性较高的林地和草地区域,是构成乡村生态基础设施的主体,在保持水土、涵养水源、固碳释氧、维护生物多样性等方面承担较为重要的生态作用。但由于长期重利用、轻保护而引发的土地退化等问题,需要开展林草植被修复为主的生态景观营造,恢复林地草地土壤,保育修复村庄原有植被条件和景观风貌。农林机制恢复区划定在东南部的耕地和草地区域,生态、经济复合因素主导,是乡村生产功能的重要载体,也是周围坝顶村和半坝村主要经济来源。当前面临单一作物发展、草原开垦、森林砍伐、土地开垦过度等问题,亟待加强耕地和生态红线管控,重塑林田水之间的循环机制和发展关系,实现生态建设与生产资源永续发展。村庄聚落人居区划定在西北侧的坝顶村和半坝村村庄聚落及其周围,以建设用地为主,由社会、经济复合因素主导,是村民生活、乡村公共文化展示的核心区域。当前存在由村民自建房导致的村庄风貌杂乱,以及闲置资源未有效供给、设施保障不足等问题,需要以聚落生态景观格局为框架,保护修复乡村景观特征,完善相关公共环境建设和文化建设,提升村民的宜居宜业生活品质。

3.4 乡村生态景观价值转化

乡村周边的生态环境是支撑乡村绿色发展的本底条件,也是经济发展的重要基础,需要在平衡游客、居民活动和自然环境关系的基础上,促进生态优势转化为社会、经济优势。石窑子乡的乡村生态景观营造依赖于乡村的自然环境和土地权属,需要明确不同空间类型和权益主体,通过场景设计、模式设计等方式,引导多方主体参与其中,实现复合生态系统下的乡村生态景观营造,促进乡村生态景观价值“变现”(图6)。

图6 乡村生态景观保育修复与价值转化模式Figure 6 Rural ecological landscape conservation and restoration and value transformation model

以生态系统保护恢复为主导的林草植被恢复区,在开展湿地保育、水源涵养与水土保持林、防风固沙林、天然草地保育、荒山生态修复等生态景观保育和重塑时,从植被的动态生长视角出发,保护乡村山体田园、河湖湿地、原生植被,科学恢复林草植被,基于林、草、田、水的相互关系,修复研究区域生态循环机制,维护乡村自然生态系统原真性和完整性。以农林生产等经济系统为主导的生态景观营造,依托农林机制重塑区、林草植被恢复区周边的山地、水体等自然条件,种植乡土经济树种,创造经济价值的同时修复乡村生态,为农林作物提供更加适宜的生长条件,重塑生态-经济良性循环机制[31]。另外,借助石窑子乡良好的生态环境条件及农林产业,开展适合该村的旅游观光、森林康养等绿色产业,通过农旅融合新业态带来良好的文化宣传效益,壮大农村集体经济,帮助居民增收,发挥乡村生态景观的复合效益。以社会系统为主导开展聚落人居环境营造,主要在村庄聚落人居区进行四旁绿化、传统聚落环境生态保护与修复、乡村公园与休闲绿地、小微绿地等生态景观营造,让村民拥有舒适宜人的生活环境。所栽植物以具有经济效益的乡土植物或农作物为主,结合环境教育科普宣传,在营造宜居宜业的乡村风貌的同时,弘扬村庄生产生态文化,让生态景观成为社会发展的绿色载体。

3.5 乡村生态管控能力提升

乡村作为人类生产生活过程中动态演化出的人居单元,其生态景观风貌由人类活动叠加自然环境形成,以人的认同和维护得以延续发展。因此,需要重视“人”在乡村人居生态环境保护、营造、管控过程中的主体作用。但是,由于乡村土地所有权的复杂性,乡村生态景观管理方式可分为政府管理、村民自治、企业管控等方式。以石窑子乡为例,规划提出通过政策创新,从地方政府层面引导居民与土地、保护与建设、社会资本与居民利益的平衡关系,发挥土地的集体经济作用,建立各方参与主体的环境经营共识。同时,加强村庄生态文明建设和环境教育,逐步提升村民对乡村生态景观的理解、保护和参与等意识,使其在农林经营生产活动中能够保有环保意识、环保思想,调动起村民参与生态环境保护和人居环境整治的自主积极性。

引入适宜规模的社会资本,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村庄建设和环境保护修复的资金压力。规划设计中考虑到在开展一定规模生态修复的基础上,可合法合规利用一定比例土地和资源发展生态产业的政策条件,结合石窑子乡毗邻草原天路的区位优势和旅游资源,适当引入企业投资进行乡村旅游绿色产业开发。与此同时,也需要加强企业自觉承担社会环境责任的政策引导,在利用村庄建设用地和生态资源发展产业的同时,承担部分村庄生态环境改善、人居环境整治管护的工作责任,实现生态价值与社会和经济价值的内在转化。

4 结论

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新发展阶段,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促进山水林田湖草沙与村庄人居环境的有机相融,营造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乡村人居生态环境,是实现宜居宜业和美乡村的重要举措。本文从乡村社会-经济-自然复合生态系统视角出发,将乡村的生态优势作为重要的生态基础设施,融入乡村社会、经济发展全局,整理乡村生态景观的基本属性,辨析乡村生态景观范畴、要素、空间、功能、权属等方面基本框架,探索包括韧性评估、保育修复、价值转化、管控能力等方面的乡村生态景观营造路径,以期为乡村生态景观营造、人居环境整治提升的理论和实践提供参考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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