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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生态约束的新疆新和县农村居民点整治分区

2023-10-21尹玉聪王宏卫薛孟琦魏一鸣钱田田余芳瑞

农业资源与环境学报 2023年5期
关键词:居民点分区保护区

尹玉聪,王宏卫*,薛孟琦,魏一鸣,钱田田,余芳瑞

(1.新疆大学地理与遥感科学学院,乌鲁木齐 830017;2.新疆绿洲生态自治区重点实验室,乌鲁木齐 830017)

农村居民点是承载农村人口生活、生产及其他活动的主要空间场所。长期以来,我国农村居民点缺乏科学的规划与管理,农村居民点自发性布局特征显著。近年来,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推进,农村人口城市化进程加快,农村居民点出现了居民点布局无序、土地利用效率低下、乡村生态环境污染等一系列问题[1],严重制约着乡村全面振兴和乡村可持续发展。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多次提出建设生态农村、发展绿色农业等一系列政策方针,《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 年)》提出“科学安排县域乡村布局、资源利用和村庄整治,分类有序推进村庄建设”的工作要求。乡村规划是优化乡村空间结构,提升农村居民点用地效率,推进乡村生态保护与农村居民点发展布局共赢的有效手段[2]。因此,在快速城市化、乡村振兴的时代背景下,如何协调好农村居民点空间布局与区域生态环境的关系,科学有效地寻求地域性农村居民点整治分区的最佳方案,推进农村居民点低效用地有效整合,是乡村地理学研究亟需处理的重要科学命题,也是促进乡村可持续发展和乡村振兴的重要举措。

目前,国内关于农村居民点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国内学者围绕农村居民点的空间格局与演变规律[3-4]、整治潜力测算与整治效益评估[5-6]、整治类型分区[7-8]等进行研究。在城乡融合、乡村振兴、新型城镇化的政策背景下,农村居民点整治分区成为国内乡村地理学领域探讨的重要课题。龙花楼等[9]在总结以往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农村居民点空间整治的实现路径。而不同的学者们从适宜性评价[10]、农户意愿[11]、阻力-潜力[12]及多情景视角[7]等角度,运用MCR模型[13]、场强模型[14]、生态位[15]等方法进行空间整治分区,从而寻求农村居民点整治分区的最优解,也取得了一系列成果。然而通过归纳文献发现,农村居民点研究大多集中于中东部地区[16-17],而对于生态特征突出的西北地区研究案例稍显不足[18-19];此外,从生态视角考量的农村居民点整治分区研究案例,大多仅是将农村居民点与外部生态环境进行分析,却忽略了农村居民点自身存在的相互作用,未将农村居民点内部相互作用特征与外部生态环境进行考量[20-21]。

新和县位于塔里木盆地北缘渭干河-库车河绿洲,属于典型的沙漠边缘绿洲地区,地貌类型多样,地理环境复杂,生态环境本底脆弱[22],生态因素对该区农村居民点布局起到关键制约作用[23],农村居民点自身缺乏规划无序扩张,对区域生态环境造成潜在威胁,新和县农村居民点的空间发展与当地生态环境管控间存在矛盾,农村居民点的空间发展规划迫切需要科学的理论指导与实证研究。《新和县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 年远景目标纲要》中指出,坚持生态立县为基、优化国土空间布局,推进新型城镇化和区域协调发展。基于此,本研究以新和县为例,通过构建生态安全格局探明农村居民点布局整治分区的生态阻力,建立社会网络识别各居民点在农村居民点体系中的地位和相互作用,将两种分析结果进行叠加和组合,依据组合特征判断新和县农村居民点的生态影响及聚落体系,理清发展问题,提出布局规划,制定农村居民点整治分区方案,为县域乡村发展布局和区域生态安全保障提供一定的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新疆阿克苏地区新和县(81°03'22″~82°42'15″E,40°56'24″~41°44'45″N)位于天山南部,塔里木盆地北缘;地势北高南低,由东北向西南倾斜,海拔为943~2 190 m(图1);冬季漫长干冷,夏季干燥少雨,属于温带大陆性干旱气候。截止到2019 年末,新和县辖区共计8 个乡镇、126 个行政村,农村人口148 625人。2019 年地区生产总值为552 271 万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12 582 元,低于2019 年新疆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3 122 元)。行政区划总面积5 820.46 km2,农村居民点面积53.81 km2,占县域总面积的0.92%,辖区农村居民点布局分散,主要分布于东南部,呈现出“大散居、小聚居”的分布特征。其中人均宅基地面积362.05 m2,高出国家的最高人均宅基地面积标准(150 m2)。新和县属于典型的高山-绿洲-荒漠生态系统,受生态因素制约,农村居民点空间布局零散混乱,加上频繁的农民生产生活活动,导致生态用地破碎、区域生态功能下降等问题,进而加剧了脆弱的生态环境的压力,亟需从生态视角进行农村居民点整治分区。

图1 研究区示意图Figure 1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study area

1.2 数据来源及处理

①农村居民点等土地利用变更数据、行政边界数据来自新和县国土部门;②数字高程数据(DEM)从地理空间数据云平台(https://www.gscloud.cn)下载,并对其进行坡度提取;土壤侵蚀、NDVI等生态数据来自中国科学院资源环境科学与数据中心;③社会经济数据来源于《新和县统计公报》、《阿克苏统计年鉴》、高德地图(https://www.amap.com)、“天眼查”(https://www.tianyancha.com)等。以上数据时间节点均为2019 年,统一数据地理坐标和投影坐标,地理坐标系统一为CGCS2000。

1.3 研究方法

1.3.1 景观生态安全格局构建

基于新和县实际情况,构建水资源保护、水土保持和生物多样性保护生态安全格局,对于保护新和县生态环境、维持新和县生态平衡具有重要作用。

(1)生态安全格局构建

本研究通过最小累积阻力(Minimum Cumulative Resistance,MCR)模型构建景观生态安全格局。该模型已经在生态网络构建[24]、城镇用地扩展模拟[25]、农村居民点类型识别[26]等领域得到应用,其核心过程是源地在阻力面体系下对周围空间的竞争性扩散过程,公式如下:

式中:MCR为最小累积阻力值;Dij为生态源地j到景观单元i的空间距离;Ri为景观单元i对源地扩散的阻力系数;fmin表示最小累积阻力与生态过程的正比函数。

(2)生态源地识别

生态源地的识别对于构建生态安全格局、维持区域生态平衡具有重要意义,为实现斑块连通性与生态系统结构性[27],本研究采取形态学空间格局分析(Morphological Spatial Pattern Analysis,MSPA)与景观连通性评价相结合来识别生态源地。水资源是制约和影响干旱区生态环境的重要因素[28],而林地是多种生物的聚集地[29]。运用Guidos 2.8 软件进行MSPA 分析,将水域、林地作为MSPA 分析的前景,其他景观类型作为背景,提取出核心区、桥接区、环道区、支线、边缘区、孔隙和岛状斑块7 种景观空间要素。鉴于核心区斑块在景观连通性方面起到了关键作用,采用Conefor 2.6软件对核心区斑块进行景观连通性评价,计算斑块连通性指数(dPC)。结果显示,dPC排行前25的斑块面积较大,景观连通性好,且不易受人类活动干扰,因此选取dPC排行前25的斑块作为生态源地。

(3)阻力面构建

根据新和县生态环境现状,选取生态源地扩张过程中,不同阻力要素对源地综合作用下所形成的影响趋势面,参考前人对阻力系数的设定[30],依据源地扩张的阻力从小到大依次设定1、2、3、4、5 五个阻力等级,构建水资源保护、水土保持、生物多样性保护生态阻力面。

水资源短缺是制约干旱区可持续发展的重要物质基础之一。新和县气候干燥、降水稀少、蒸发量大,防止水环境污染及维持水资源可持续发展对于新和县农村人口生产生活具有重要意义。结合新和县实际,参考相关研究[31],选取土地利用类型、NDVI、距河流距离、坡度作为阻力因子,构建水资源保护单一阻力面。依据NDVI 越大、距河流距离越近、坡度越小,水资源保护能力越强的原则,分别对其进行赋值,依据生态系统单位面积生态服务价值对土地利用类型阻力进行赋值[32]。

西北干旱区由于降雨量少、干旱多风的气候条件和过度放牧、开垦等人为因素,水土流失现象频发,导致区域耕地生产力下降、河道淤积,水利工程效益降低,甚至威胁到区域的粮食安全和生态安全。因此,农村居民点用地整治分区应考虑到水土保持能力。结合新和县实际情况,参考相关研究[31],选取土壤类型、NDVI、坡度、土壤侵蚀程度作为阻力因子,构建水土保持单一阻力面。依据土壤侵蚀强度越大、NDVI越小、坡度越大,水土流失越严重的原则,分别对其进行赋值,土壤类型的阻力依据当地实际并参考相关文献进行赋值[24]。

新和县内有梭梭、柽柳及胡杨等多种野生植物和鹅喉羚、红隼、野骆驼及赤狐等多种国家保护动物资源,人类活动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野生动植物的生存与繁衍,过度干预会对当地生物多样性产生不利影响,开展生物多样性保护工作对当地生态系统安全稳定具有重要意义。结合新和县实际,参考相关文献[29],选取土地利用类型、NDVI、地形起伏度、距河流距离、距道路距离、距居民点距离作为阻力因子,构建生物多样性保护单一阻力面。依据NDVI 越大、地形起伏度越大、距道路距离越远、距居民点距离越远、距河流距离越近,生物的生存和迁徙越便利的原则,分别对其进行赋值,依据生态系统单位面积生态服务价值对土地利用类型阻力进行赋值。

水资源保护、水土保持、生物多样性保护中的各指标因子,依据专家意见,采用层次分析法确定其指标权重,3 种类别中阻力因子指标权重之和均为1,对其进行一致性检验,CR<0.1,符合检验要求,具体见表1。

表1 水资源保护、水土保持、生物多样性保护安全格局阻力因子及权重Table 1 Resistance factors and weights of water resources protection,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and biodiversity security patterns

(4)生态安全格局分区方法

MCR 模型表征的是源地向外扩张的过程,采用网格图解法表示空间差异[25]。通过自然断点法,即数学模型中的聚类分析,迭代组合计算类间的数据断点,明确突变处,确定分区边界。

1.3.2 农村居民点复杂网络构建

农村居民点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如人口流动、资金流通、信息流动、亲属联系等,这种相互联系的网络结构形态,对于促进农村居民点及城乡之间互动发展具有重要作用[20]。

(1)引力模型

空间相互作用理论首先应用于城市地理研究中,随着乡村研究的深入,该理论逐步应用到乡村地理研究当中[33]。一定区域内的村庄存在着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关系,相互作用结果取决于农村居民点质量与空间距离。本研究采用引力模型度量农村居民点之间的相互作用程度,其值越大,相互联系程度越强,其表达式为:

式中:Eij为农村居民点i和j之间相互联系的强度;Mi和Mj为农村居民点i和j的质量;rij为农村居民点i到j的时间距离;G为联系强度常数,通常取1;b为摩擦系数,通常取2。

农村居民点质量受到自然、人文等因素影响,依据新和县调研实际情况,基于数据可获得性,参考已有研究[20],从居住环境、资源条件、生态条件、区位条件构建新和县农村居民点质量评价指标体系。邀请研究农村居民点的4 位专家进行打分,使用层次分析法确定各项指标的权重,其各指标权重之和为1,对结果进行一致性检验,CR<0.1,符合检验要求。对数据进行极差标准化处理,采用综合评价法得到新和县农村居民点质量评价指标体系,具体见表2。

表2 新和县农村居民点质量评价指标体系Table 2 Quality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rural residential area in Xinhe County

(2)网络节点中心性分析

本研究采用社会网络分析中的度中心性进行分析,利用Ucinet 软件,将行政村农村居民点质心定义为节点,上文中联系强度作为连接点之间的边,构建相应矩阵并进行分析。度中心性是对网络体系中节点之间联系程度的度量,度中心性越大,节点强度越大,表明节点在该网络中越重要,公式如下:

式中:Sm为节点m的节点强度;Amn为节点m、n间连接边的数量;um为节点m与其他节点相邻的节点个数。

(3)农村居民点网络划分

度中心性能够衡量节点在网络中的重要程度[20],依据度中心性分析结果,采用GIS 空间分析工具,利用自然断点法[21]进行突变检测,对新和县节点强度进行划分,由高到低依次划分为Ⅰ级、Ⅱ级、Ⅲ级、Ⅳ级节点。

1.3.3 农村居民点整治分区类型判别

空间错位分析是一种常用的地理学空间分析工具,通过二维组合矩阵得到空间错位情况[10]。具体方法如下:以景观安全格局4种格局为x轴,以农村居民点网络4种节点类型为y轴,两两组合构建二维矩阵,得到16 种组合类型。根据《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 年)》《阿克苏地区国土空间规划(2021—2035 年)》,并结合实地特征,将新和县农村居民点进行划分,其中重点发展型对映关系为Ⅰ级节点-非重点保护区、Ⅰ级节点-一般保护区、Ⅱ级节点-非重点保护区、Ⅱ级节点-一般保护区;潜力优化型对映关系为Ⅰ级节点-次重点保护区、Ⅱ级节点-次重点保护区、Ⅲ级节点-非重点保护区、Ⅲ级节点-一般保护区;控制规模型对映关系为Ⅰ级节点-重点保护区、Ⅱ级节点-重点保护区、Ⅲ级节点-次重点保护区、Ⅳ级节点-非重点保护区、Ⅳ级节点-一般保护区;搬迁撤并型对映关系为Ⅲ级节点-重点保护区、Ⅳ级节点-次重点保护区、Ⅳ级节点-重点保护区,划分标准见表3。

表3 农村居民点整治分区类型划分Table 3 Classification of rural residential consolidation zoning

2 结果与分析

2.1 景观生态安全格局

利用ArcGIS 中的Cost-Distance 工具,构建水资源保护、水土保持及生物多样性保护安全格局,将其进行空间叠加得到综合景观安全格局,以阻力等值线突变处作为分区断点的依据,采用自然断点法将新和县综合景观生态安全格局划分为4 类,按照其生态重要性程度由高到低依次为重点保护区、次重点保护区、一般保护区和非重点保护区,结果如图2所示。

由图2 可知,在综合景观生态安全格局方面,新和县呈现中部、西部及南部生态重要性水平高,西北部、东南部生态重要性水平低的空间分布格局,这与新和县土地利用类型、地形特征分布情况较为一致。其中重点保护区、次重点保护区、一般保护区和非重点保护区分别占新和县总面积的36.91%、31.38%、20.47%和11.24%。重点保护区源地扩张阻力小,主要为新和县生态林及河流湖泊等水源地,是维护新和县生态平衡的核心地带,对水资源保护、水土保持、生物多样性保护具有重要意义,是新和县生态保护的重点区域。该区域应完善生态节点、生态廊道建设,禁止开发利用,严格限制人类活动,加大胡杨林、荒漠灌木林、河谷林等公益林保护力度,加强水土保持管理制度建设。次重点保护区分布于源地周围,生态本底好,是景观安全格局中源地扩展的关键地带。该区应限制人类开发建设,积极推进生态源地保护屏障建设,加强对水资源、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及提升水土保持能力,重视生态环境保护。一般保护区是生态缓冲带和人类活动区的过渡地带,对于人类活动及开发建设的敏感性较高,在不影响生态安全格局和区域生态平衡的情况下适当开发,优化土地资源配置,合理布局农村居民点。非重点保护区对于源地扩展阻力较高,抗外界干扰能力强,是农村居民点布局的最佳区域,在村庄规划与建设开发时应防范生态风险,注意生态环境保护。将农村居民点与综合景观生态安全格局叠加,结果表明,有39 个行政村分布在重点保护区及次重点保护区内,面积为15.26 km2,占农村居民点总面积的28.36%,空间布局混乱且基础设施不完备,影响新和县生态林、五一水库、渭干河等生态源地的保护,致使生态用地破碎化,扰乱生态稳定性,进而影响到区域生态安全格局的有效维持,因此新和县农村居民点亟待进行空间整治。

2.2 农村居民点网络

将行政村农村居民点质心作为节点,将引力模型中的联系强度作为连接点之间的边,点与边结合进行复杂网络的构建;根据度中心性分析结果,利用自然断点法进行突变检测,将节点强度分为4级,由高到低依次为Ⅰ级、Ⅱ级、Ⅲ级、Ⅳ级节点,结果如图3所示。

由图3 可知,新和县各级节点联系程度多样化,联系强度总体上呈现由中心向外围辐射的网状结构,强度高值集中在新和镇附近,强度低值分布于农村居民点最外围;节点空间分布不均,度中心性呈现自城镇中心向外围越来越弱的趋势。Ⅰ级节点共计21个,集中分布于新和县城区新和镇、塔什艾日克镇、依其艾日克镇等乡镇,少数分布于尤鲁都斯巴格镇,其居住环境、资源条件、生态条件、区位条件均较好,度中心性高,对周围的农村居民点吸引力很大,是居民点网络中的重要节点。Ⅱ级节点共计36 个,主要分布于塔什艾日克镇、渭干乡、尤鲁都斯巴格镇,少数分布于玉奇喀特乡、依其艾日克镇、排先巴扎乡,该类节点具有局部聚集性,区位条件次于Ⅰ级节点,是网络中的次重要节点。Ⅲ级节点共计51 个,数量最多,分散分布于各乡镇,少数分布于新和镇、塔什艾日克镇、依其艾日克镇,与周围节点联系较弱。Ⅱ级与Ⅲ级节点是连接高级节点与低级节点的中介节点。Ⅳ级节点共计18 个,主要分布于各乡镇边缘,居住环境、资源条件、生态条件、区位条件均较差,与周围节点联系弱,节点中心性低,在农村居民点网络中吸引力最小。新和县节点空间分布差异性显著,各乡镇周围节点等级和数量不均衡,乡镇集聚带动作用有待加强,应对新和县农村居民点进行整治。

2.3 农村居民点整治分区策略

运用二维组合矩阵方法,将景观安全格局与农村居民点网络分析结果进行叠加,将农村居民点整治分区归类为4种类型,划分结果见图4。

(1)重点发展型 该类农村居民点面积为16.11 km2,占农村居民点总面积的29.94%,主要位于新和镇、塔什艾日克镇、渭干乡中部、排先拜巴扎乡北部。该类型农村居民点生态重要性较低,抗外界干扰能力强,其发展对区域生态环境威胁程度较低;且度中心性较高,处于农村居民点网络的重要地位,具备优先重点发展的条件。该类农村居民点自身具备区位优势,具有较好的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体系,今后应以促进发展、扩大规模为原则,加快产业发展与转型,提升农村经济实力,鼓励人口集聚,吸引其他农村居民点迁移,在集约用地的基础上扩大村庄规模。

(2)潜力优化型 该类农村居民点面积为17.55 km2,占农村居民点总面积的32.61%,主要位于新和镇、依其艾日克镇、塔什艾日克镇、渭干乡等乡镇。该类农村居民点数量最多,在生态安全格局评价和农村居民点网络节点评价中都处于较好水平,生态因素对该区居民点布局规划影响较弱,其发展仅次于重点发展型。今后应在不扩大用地规模的前提下,科学规划用地功能分区,提升土地集约化利用水平,优化用地结构,高效利用资源,提升村庄的发展潜力,加快农村经济发展,与重点发展型村庄共同发展,从而形成新和县村庄多层次结构,同时注意生态环境的保护,防范农村发展带来的生态问题。

(3)控制规模型 该类农村居民点面积为13.83 km2,占农村居民点总面积的25.70%,分散分布于各乡镇。该类农村居民点生态重要性较高,或者农村居民点度中心性较低,与周围村庄联系较少。今后应注重发展与保护并重,保证新和县景观生态安全格局稳定,控制现有农村居民点用地规模,限制新增建设用地,整治和改造内部低效建设用地,整修内部基础设施,提高村庄内部及其周边的植被覆盖度,完善对外交通往来方式。同时,由于控制规模型农村居民点自身不具备发展优势,因此不宜作为搬迁撤并型村庄的迁移方向。

(4)搬迁撤并型 该类农村居民点面积为6.32 km2,占农村居民点总面积的11.75%,主要位于玉奇喀特乡、塔木托格拉克乡南部、尤鲁都斯巴格镇、依其艾日克镇北部等乡镇,该类农村居民点数量最少,其发展不仅受生态环境制约较大,水资源保护安全水平低、水土流失风险大,而且度中心性低,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不完善,产业基础差,与周围村庄联系薄弱,因此将其划为搬迁撤并型。今后该类农村居民点应向生态制约小、吸引力大的潜力优化型或重点发展型村庄方向迁移布局,对其进行有效整合,避免各种生态问题对村庄居民日常活动造成不良影响。

3 讨论

新和县生态本底脆弱,农村居民点布局混乱,对生态用地连通性造成干扰,同时农村居民点自身存在基础设施不完备、人均宅基地面积超标等一系列问题,亟需对其进行空间整治分区。因此,本研究统筹考虑景观生态安全格局与农村居民点网络,制定整治分区方案。研究结果对新和县分类推进乡村布局、促进新和县乡村空间发展与生态保护相协调具有重要意义。

本研究结合新和县实际情况,考虑指标重要性及可获取性,构建景观生态安全格局及农村居民点网络。新和县生态本底脆弱,县域内农村居民点整治分区须以保证新和县县域生态安全、分类推进乡村布局为目的,参考范春苗等[24]、崔宁等[31]的研究案例,构建生态安全格局,制定不同的生态分区策略,使生态安全格局在新和县农村居民点空间发展中起到约束作用。本研究丰富了干旱区县域生态安全保护的案例,对于新和县生态保护建设及生态安全持续发展具有指导作用。以往研究缺乏将农村居民点内部相互作用特征与外部生态环境进行考量,参考何建华等[21]、倪琳[34]的研究成果,本研究引入了农村居民点网络方法,弥补了生态约束导向下未考虑农村居民点互动性的不足,符合生态乡村的战略需求,对新和县农村居民点整治具有实际意义。本研究中确定农村居民点整治分区类型的方法兼顾生态安全格局和社会网络,既能维持区域生态安全,又将农民生活习惯的潜在网络考虑在内,使得村庄整治更有依据,研究结果可靠。大量研究表明,评价指标体系的完善对于评价结果具有重要意义,本研究在构建阻力面评价指标体系、农村居民点质量评价体系时,虽已做了大量探索,但是部分数据仍未能获取,使得部分评价指标只能以综合指标或者替代指标表示。另外,受知识水平和研究能力的限制,本研究未能系统分析农村居民点与生态环境之间的相关关系及其演变过程中的内在逻辑,其系统性研究有待进一步深化。研究区属于多民族聚集区,在未来研究中可将人口宗教信仰及典型文化景观等特色因素纳入研究范畴。

本研究提出的农村居民点整治方案适用于塔里木盆地北缘干旱区县域农村居民点整治,其他地区在进行农村居民点整治分区时应充分考虑当地实际情况,选取适合的指标,因地制宜确定农村居民点整治类型和整治分区方案。长期以来农村居民点整治重发展、轻约束,西北干旱区乡村规划不能照搬城镇发展模式、经济发达区发展模式,尤其是位于塔里木盆地北缘绿洲的新和县,面临水资源短缺、水土流失、土壤盐渍化等一系列生态问题,经济基础薄弱,面对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的矛盾,农村居民点整治不能仅考虑农村经济发展与迁移合并,其布局也应考虑生态安全与区域可持续发展。在未来发展中,应在生态约束的前提下,依据村庄的经济水平、人口规模、思想文化、聚落布局、资源禀赋、生态环境约束情况,科学有效识别农村居民点类型,分类提出整治策略,从而推动新和县乡村空间发展与生态保护的共赢。

4 结论

本研究以新疆新和县为研究区,通过构建生态安全格局及农村居民点网络,判别农村居民点整治分区类型,制定整治策略,以期分类推进县域农村居民点整治和保障区域生态安全,主要得出以下结论:

(1)新和县生态安全格局空间分异明显,呈现中部、西部及南部以重点保护区为主,西北部、东南部以非重点保护区为主的空间格局,这与新和县土地利用类型、地形特征分布情况较为一致,并为农村居民点整治分区提供约束性依据。其中39 个行政村分布在重点保护区、次重点保护区内,扰乱生态稳定性,区域生态安全格局亟需有效维持。

(2)新和县节点联系度空间分布不均,自城镇中心向外围越来越弱。节点强度高值集中分布在新和镇附近,节点强度低值分布于各乡镇边缘。各级节点等级和数量不均衡,乡镇集聚带动作用不足,新和县农村居民点有待整治。

(3)将景观生态安全格局与农村居民点网络相结合,将其划分为重点发展型、潜力优化型、控制规模型、搬迁撤并型4种整治类型,分别提出相应的整治策略。重点发展型应促进经济发展、扩大用地规模;潜力优化型应优化用地结构,提升村庄发展潜力,同时防范生态风险;控制规模型应将农村发展与生态保护并重,限制新增建设用地;搬迁撤并型应向生态制约小、吸引力大的潜力优化型或重点发展型村庄方向迁移布局。整治分区策略可以为新和县县域乡村空间发展规划及区域生态安全保障提供有效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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