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阳笙协奏曲《江河万古流》的演奏特征剖析
2023-10-13郑杨
文/郑杨
一、笙协奏曲《江河万古流》的创作背景
民族交响诗《大运河》是北京民族乐团2021年原创作品,获得2022年度“国家艺术基金——大型作品资助项目”以及2022~2023年度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时代交响——中国交响乐作品创作扶持计划”(大型作品),其第三乐章是笙协奏曲《江河万古流》。
作为至今仍在使用的大运河,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跨越空间最广、使用时间最长的人工河。由于是在天然河流水系的格局上进行开凿和修建,所以大运河需要解决沿线地貌高差、河流交汇、防洪减灾等诸多问题,规模庞大、工程复杂,体现了古代中国在水利规划、水文勘测、地形测量等方面的高超技艺,汇集了古代水利建设的精湛技艺。
第三乐章为26簧传统笙协奏曲,其气韵悠长,富有张力。音乐形象地描绘了水流的不同形态,运河建造过程的艰辛,讴歌了船工农夫们征服自然的伟大精神。作曲家在创作札记中提道:大运河作为一个关于“水”的工程奇迹,凝聚了先人们不为人知的关于胆略、智谋、乃至生命的贡献。奔流不息的江河,凝集了无数智者先人们的雄伟身躯和崇高精神。
作曲家郑阳,本科、研究生就读于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师从教授为著名作曲家秦文琛,现为国防大学军事文化学院作曲专业青年教师,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作曲与作曲理论学会理事,北京现代音乐节学术主任。
郑阳的艺术作品以其独特的风格和创意在当代音乐届著称,其作品在多个国内外作曲比赛中获得了重要奖项,其中包括中国音乐家协会、国家文化和旅游部所举办的“中国当代歌曲创作工程”和全国交响乐作品比赛”中获奖,以及在“帕拉天奴杯作曲大赛”中获得重要奖项,特别是在“美国巴洛基金国际作曲比赛”中荣获冠军大奖。
郑阳是一位备受瞩目的当代音乐家,他的作品多次入选各大文艺基金和展览计划。他的音乐才华与创作能力不仅多次得到了国家艺术基金、文化和旅游部“时代交响——中国交响乐作品创作扶持计划”(3次)、中国文联艺术基金的支持、国家艺术基金(3次)。同时,其作品还曾入选一些重要的庆祝活动的交响乐展演,如改革开放40周年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等。
郑阳近几年在许多国家重要活动中担任主要创作人,如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文艺晚会、G20国际峰会、金砖国际峰会等相关文艺演出的音乐创作。
作为当代音乐界备受瞩目的创作人物,郑阳的作品涉猎广泛,涵盖了多种类型的音乐创作。他的作品不仅在演出方面得到了认可,而且在乐谱和音像方面也受到了中国文联、人民音乐出版社等的权威出版社的青睐,两次入选“十三五”国家重点出版规划项目,并获得中宣部重点出版物选题、中华优秀出版物奖等。
郑阳的音乐作品也备受国内外重要音乐机构的青睐,并接受了波兰“华沙之秋”国际音乐节、美国巴洛基金中心、青岛海洋国际音乐季、粤港澳大湾区国际音乐季、中国东盟国际音乐周等国际舞台等多个国内外重要音乐机构的委约创作,广泛公演于十余个国家的30余个乐团。创作作品涉猎广泛,包括交响乐、交响合唱、交响诗、交响音画、交响戏曲、协奏曲、歌剧、合唱、室内乐、独奏、艺术歌曲、影视音乐、舞蹈音乐等。郑阳作为一个备受国内外瞩目的作曲家,其作品不仅在国内得到广泛认可,而且在国际乐坛上也备受推崇,展现了中国艺术家的独特视角和音乐创造力,为中国音乐事业的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
近年来,郑阳的音乐作品受到了著名作曲家叶小纲的大力支持与帮助。
《江河万古流》于2021年9月10日,由笔者与指挥家谭利华、北京民族乐团首演于中山音乐堂,音乐会结束后由国内八家民族乐团领导、音乐理论家、指挥家、作曲家等专家组成的团队,召开研讨会。经过修改与调整,作品于2022年4月正式定稿,并亮相于2022年杭州国际音乐节。
二、《江河万古流》的结构设计
全曲采用四段体加再现的曲式结构,其结构不拘泥于以往的惯例,是一个带有幻想性、狂想性的一个曲式结构,而其中再现部分的原则是和传统相关的。其曲式结构本身没有一定之规,而是为了服务于作品本质、审美和精神内核的音乐表达。结构图如下:
在引子部分,作曲家采用了一个无调性、微型复调的写作手法,每个声部的进入都是一个全新的、与其他声部完全不同的旋律线条。这个旋律线条数量庞大,由少至多,直至乐队各个声部全奏时形成了极其多的旋律线条。正因如此,当声部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各声部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具体哪一个旋律线条,只留下庞大的、如网状的音响瀑布,这恰恰是作曲家采用微型复调技术的目的。
A段采用的主题材料是引子中提出的核心动机,在调性布局上升高了大二度调性,是以D大调、b小调两个升号调为主的调性。作曲家选择在A段提高大二度调性,一是想在色彩上与前边的引子形成对比,整体更加明亮,其次是因为26簧传统笙是D调乐器,也在调性上更加契合传统笙的音乐语言。虽然A段以两个升号调为主,但是在调性布局上也有丰富的调性拓展和色彩拓展,运用了众多色彩化的和声。
B段和A段是一个传承关系,传承了A段中跑动的音形,但其速度更加流动,和声的形态更加丰富。A段主要利用低音下行,是相对静止的一种和声状态,核心水元素动机是以级进为主的。B段的织体不局限于级进,出现了分解和弦,低音采用了功能性、倾向性的一种和声安排。独奏笙的演奏从A段一种固定的、有规律的节奏形态,变成了一种相对自由的流动形态,与乐队部分形成了一种相互交织同时又相互分离,有自由度的状态。
在C段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状态下发展成了一个快速乐段。该乐段的特点主要体现为竞奏关系,笙的无穷动与乐队的竞奏、抗衡、交织的状态。笙在无穷动的这种前提下,仍然有和声、形态、力度、演奏法的迅捷切换,可谓是丰富多彩、绚丽缤纷。在笙的无穷动之外,乐队不停地在各个音区不同的乐器组合音效上面形成了,以不同的形态和状态进行切入、进入和消失,如淡入淡出的、突然闯入、或是突然结束。这都是乐队的各个声部组在笙的无穷动范畴进行过程当中做出令人惊喜的配合关系,使整体音效极其丰富。乐队的各个声部组进入的速度和频率是随着音乐的发展越来越高,最终在D段之前,形成了乐队的全奏。
D段各个声部组之间进入进出的配合关系是延续下来的,但其精密度、复杂度、紧张度和音响厚度,达到了全曲的极限。在乐队当中,作曲家将弦乐组、弹拨组、笙组、唢呐笛子组、打击乐组、笙独奏组,分成了六个音色组。这六个音色组如同浪潮般互相交织,以大幅度的渐强渐弱为一个呼吸进行交织、影响、抗衡,频率逐渐加快,越来越紧张。在133小节整个这六个音色组相互交织汇聚成两个音色组:独奏笙组和其他五个音色组,形成两个音色块你来我往、交相呼应的状态。华彩部分采用了有控制的偶然音乐写法,作曲家规定了大概音的状态和节奏状态,演奏者在此基础上自由发挥,但每一个声部必须要与其他声部不同,此处与引子里的微型复调产生呼应关系。
再现部分作曲家以减缩再现手法呈现,声部进入相比引子部分,采用声部叠加的方式进入。尾声中形象地使用了浪潮涌动的音乐形态,笙在全曲即将结束之时,单独亮相了一个短暂的华彩片段,最后全曲在辉煌和奔腾当中绚丽地结束。
三、音乐意向塑造
乐曲之所以采取四段体加再现的整体结构设计,是因为作曲家要表现的江河万古流,是一种材料高度集中,连绵不绝、一气呵成、气象宏大的意向。也正是因为要表现这种意向,主体的ABCD段落实际上是一个渐进发展的过程,是整个主题和这种气运展开发展的四个阶段。其四个阶段是相互递进演变的过程,也符合作品想要表达的,一气呵成、不停地延展、变化、释放的“水”的意向,如同从涓涓细流开始,逐渐越来越宏大,汇聚江河湖海,最后汇聚为百川归海,是从弱到强、由细到粗、从极为柔和、纤细的直到宏大宽阔、有力量的一个整体发展态势。正是因为需要这样的一个审美表达逻辑,所以作曲家才采取了这样的一个非传统的曲式结构设计来跟整个音乐契合。也就说在这部作品里,曲式结构是为了整个作品服务的。
汇聚成海,乐队音响层层递进:在引子部分,乐曲一开始由竖琴引出演奏的“ABCDE”五连音,象征“水”的核心旋律线条,这个材料同样是《大运河》八个乐章里面出现过的几个核心动机之一,跟整个《大运河》整体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通过这个材料再进行一个微型复调处理,引子从涓涓细流、暗流永动的,逐渐汇聚成奔腾的、庞大的,终到多层次的波涛汹涌的交织结构。引子的力度布局是一个大的渐强,由细到粗,流水潺潺到江河湖海,最后在极强的声响状态下进入A段。
水润万物,展现独奏笙的多声性音响特点:A段中独奏笙在竖琴演奏的涓涓细流的水流衬托中,以分解和弦的方式将主题首次呈现。由于笙是多声乐器,同时善于演奏线性音响,所以恰好契合了水润万物的意向特征。虽然独奏笙在每小节的织体形态相同,但其以每8小节为一个单位,具有长线条的气韵特征,这种“形断意不断”的音乐陈述方式,也体现作品意向中“水”的延绵不绝的特点。
流行坎止,独奏笙在乐队声响中的游离:B段中独奏笙在不同音区、运用不同的演奏法,与乐队的主体声响时而契合时而游离,相比乐队稳定的节奏,独奏笙在某些部分是自由的,D段中,独奏笙与其他五个音色组形成了此消彼长、相互补充的演奏关系,在独奏笙的部分,其音区以及和声排列的选择,每次出现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长线条的气韵之下,加以重音的修饰。虽然笙吹吸皆可发声,但在换气时仍然会有演奏痕迹,作曲家巧妙地采用了在长音中叠加重音演奏的技法,使得换气痕迹得以巧妙规避。这种独奏笙与乐队交相辉映、游离重叠的写法,体现了水的顺流而行,遇阻而止的状态。
万壑争流,快板中笙的无穷动——作品中快板部分笙与乐队的竞奏关系体现了水在湍急流速下一种波涛汹涌的状态。笙在快板部分的跑动是持续的,而乐队在不同的音区、音响模块、力度形态下进行插入,犹如水流与万壑竞相奔流的恢弘场面。由于笙的指法构造并非以半音顺序排列,因而其在演奏大跳部分相对轻松,而作曲家正是利用此特点,在笙的无穷动中大量插入大跳和弦,在音高、力度对比上形成丰富的音响效果。
涓涓不壅,终为江河——作品的尾声部分,乐队以枣核形态做出极强的力度对比,独奏笙在乐队的衬托下加入,再次使用了A段的核心材料,以分解和弦的织体加以碎吐的演奏方式,突出娟娟细流经过层层汇集终入江河的恢宏场面。
四、笙的演奏法在乐曲中的表达
在这部协奏曲中,笙的演奏法以一种持续性的、细腻的、有张力布局的形态出现,在独奏笙主题的陈述中,演奏法起到了主导作用。
相同织体下的不同演奏法——体现独奏笙万花筒般的音响效果:在A段里,每一个小节,都展示了一种笙的不同演奏技术特点,每一个小节是一个和声,同时每一个和声与和声之间连接的过程中,又是一个横向的一个大气息的一个句法的线条。A段中由于每个小节都展示了笙的一个具有代表性的演奏法,正是这个巧妙的设计让这个段落能够像万花筒一样,在一个横向大线条的范畴之内集中展示笙这件乐器的各种不同的演奏技术类型。因为不同的技术类型产生了不同的音色效果,所以使得整个音乐变化万千,每一个小节的变化和色彩都不一样。在不同演奏法的选择中,体现了作曲家对力度的要求。如16~20小节,笙的演奏法是平吹、气颤、舌颤、软双吐,我们可以看出其演奏法的特点是由少至多,由浅至深,是一种有层次的递进过程。在32~39小节,笙是以4拍为一个演奏法(平吹、花舌)单位,每两个单位为一组的结构呈现。虽然这9个小节的演奏法以规律性的分组结构化方式呈现,但其整体力度是由弱到强的演奏趋势,是一个整体。
传统演奏法的非传统使用——打音在笙的传统作品中,常常配合强气流以爆发性的音响和极大的音量,突出笙的力度张力。而在本曲中,B段57小节独奏笙的打音更像是装饰音的一种,随着主音的音区而变化,附着在主音上形成一种具有装饰性的音效。
极具多样性的演奏法——花舌在作品中的运用:花舌在管乐中的使用是相对常见的,在这部作品中,花舌的演奏技法贯穿全曲,以丰富音色、强调力度、叠加其他演奏法三种方式呈现。在乐曲的慢板部分,花舌多以丰富音色的角色出现,如A段和再现A段,在相同织体不同演奏法的部分,由于花舌的演奏法音响相对丰富,所以都是在最后一组演奏法中呈现。由于花舌可以演奏的力度较大,因此在B段的54/59小节都是以强调其力度的方式出现,加强了演奏的力度张力。D段的133~145小节,是全曲力度布局最高亢的部分,其最后一小节,由花舌将力度推至高峰引入作品的卡丹萨部分。在笙的传统作品中,花舌常常与打音、颤指等演奏法叠加使用。在作品的C段中82~83小节手指的交替震音与花舌叠加使用,极大地丰富了笙的演奏音响效果。在卡丹萨开始的部分,独奏笙采用了类似传统吹打乐中的演奏方法,以打音加爆花舌辅助主音的方式出现,这种具有爆破性的音响,突出独奏笙在力度上的张力。
五、一度创作与二度创作的相互支撑
音乐表演作为音乐创作的成果——被称为二度创作,相比作曲家的一度创作,二度创作的基础是依据乐谱呈现的内容之上的。虽然作曲家提供了乐谱,但演奏者并不完全拘泥于谱面,仍有二度创作的空间,以赋予谱面上的音符以生命力。
谱面适度留白——作曲家一度创作留给演奏家的二度创作空间:在这部作品中作曲家有意识地在部分段落,给予演奏家更多的二度创作空间,一是可以让演奏者采用自己更加熟悉的指法与演奏形式使整体呈现更为自如,二是留给演奏者以适度发挥的空间让每次演奏具有一定的偶然性。B段中57小节谱面只规定了C、A、F、D四个音高、整体的音高趋势、运用打音演奏法,其他的节奏、具体音高由演奏者自由发挥,给予演奏者极大的二度创作空间。C段中68~69小节,作曲家给出A、F、D、B、C五个音高,并标注“顺序打乱,拥有自由度和即兴性”,在二度创作中,笔者根据谱面要求在音高和节奏上进行即兴演奏,并在演奏技法上叠加了花舌的技术,使该段落的演奏具有粘连性的音响效果。
演奏法的二度创作——赋予谱面以生命力:由于演奏者是最了解自己乐器、熟知自己演奏风格的人,因此在拿到新作品时对谱面上未提及的演奏法加以补充和运用,使谱面上的音乐层次更加多样化,表达更具感染力。在C段81~82小节,作曲家在一度创作中,采用两个音快速交替即“震音”的方式,由于所处段落速度较快,笔者将花舌补充其中,以达到加密音符交替的效果。68~69小节,虽然作曲家给予了在音高、节奏上的即兴性,但在演奏法上并未提出要求,因此在二度创作中笔者在谱面基础上,在演奏技法上叠加了花舌的技术,使该段落的音响更具粘连性。
卡丹萨——作曲家留给演奏者自由创作的画板:作曲家在一度创作中,留给演奏家两次卡丹萨的炫技段落,D段中有24小节的大段卡丹萨,笔者演奏时加入了民间吹打乐中常用的打音、爆花舌、锯气等演奏法,以实现极具爆发力、富有张力的音响效果。而其中很多演奏法是以复合技术的方式呈现的,如爆花舌叠加打音、打音叠加锯气等方式。在乐曲160~165部分,演奏者在遵循乐谱的基础上,在节奏和句法上加以提炼演变,抛开节奏的局限,处理成四次突出音色变化的演奏,在167小节前六拍回到原速,以提示指挥在167小节处与乐团汇合。在尾声中,200小节作曲家要求独奏笙自由演奏30秒,演奏者可以根据自己擅长的演奏习惯进行炫技。考虑到笙的多省性和音区分布特点,笔者在30秒部分将演奏划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是从26簧笙中最高音区的和弦通过历音挂奏链接至最低音区的和弦,采用A段素材中分解和弦的元素进行拓展,由低到高、由高至低,最后以一组渐强、音区向上行走的分解和弦过渡到201小节,结束卡丹萨的部分。
偶然音乐——偶然中的不偶然:作曲家在D段的最后一个部分采取了8小节偶然音乐的写法,规定了大概的音区和急速跑动的音型,每一位演奏者在此基础上可以自由发挥,但每个声部之间互不相同,此处呼应了引子中微型复调的写法。在这8小节的即兴演奏中,是以独奏笙为主导的,前两个小节只有独奏笙的演奏,笔者分析了这部分音乐是由少至多、从薄到后的音响状态,将独奏笙跑动的音区加以固定,每次演奏都是从中音区开始即兴演奏,直至该部分的最后一个小节,音区达到从最低音到最高音的快速转换,配合爆花舌的演奏技法,使得整体的音乐气势喷腾而出。正是基于分析乐谱和总结实际排练中的声响经验,总结出相对固定的演奏模式,在偶然音乐中加以理性控制,使得乐曲最终的舞台呈现可以更具张力和感染力。
通过对笙曲《江河万古流》的分析,可以看出,作曲家在音乐结构设计、音乐意向塑造、演奏法的采用中都有意识地突出笙的音乐语言、表达“水”的特征,这与大运河主题完美契合,体现了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优秀传承。在这部作品的呈现中,作曲家给了二度创作极大的空间,使其在音乐的表达中更符合笙的语汇和演奏家个人的风格演绎,而演奏家参与的二度创作,又进一步促进了作品臻于完善。未来作曲家在笙曲创作过程中,可结合意境、风格、题材等,开发更多笙的新语汇,产出更多优秀新作品,从而促进笙创作与演奏领域的持续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