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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互联网+博物馆教育”的实践与思考
——以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为例

2023-10-07黄晓君

客家文博 2023年1期
关键词:藏品博物馆公众

黄晓君

博物馆积淀着一个国家和地方的历史文化精髓。现代博物馆,不仅是文物的保险箱和存放处,更是人们享受文化生活的必选之地。让文物活起来,让文化真正走进人们的心里,成为博物馆工作者面临的重要任务。“互联网+博物馆教育”的形式,让这个梦想成为了现实。博物馆通过引入互联网技术,促使传统文化得到有效传承,极大地提高了人民的精神文化水平。特别是近年来,通过互联网渠道参与博物馆教育活动的受众与日俱增,也对“互联网+博物馆教育”提出了更高的期望和要求。为此,我们非常有必要对近几年的相关实践进行回顾和反思,以期在未来的工作实践中有更加明确的努力方向,并借助互联网的优势和力量,使博物馆教育质量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一、“互联网+博物馆教育”的发展简况

2015年3月,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出“互联网+”行动计划1,提出将互联网的创新新成果与经济社会各领域深度融合;2016年11月,国家文物局联合多家部委共同编制了《“互联网+中华文明”三年行动计划》(简称《行动计划》)2,将互联网思维引入博物馆的理念从设想正式变为了现实。近几年来,全国文博系统单位深入实施《行动计划》,利用不断发展的互联网技术改进博物馆的陈列展览和社会教育手段,加强公众与博物馆之间的交流与沟通。

结合近几年的实践来看,借助互联网技术,博物馆的职能和作用得到了进一步扩展与延伸,信息传播功能在不断显现,大众对于博物馆的认可度和关注度也在持续提升。可以说,“互联网+博物馆教育”已成为各大博物馆开展宣传教育工作的必然选择。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来定义它呢?柳恒曾提出,本质而言,“互联网+博物馆教育”主要是依托博物馆资源,面向整个社会公众群体,提供非正规公益化服务。3依据这个认识,我们可以这样来界定,凡是利用互联网平台并依托博物馆资源、面向社会公众群体开展的非正规公益化教育活动,都可以纳入“互联网+博物馆教育”的范畴。

二、“互联网+博物馆教育”的实践路径

在互联网时代的大背景下,越来越多的新兴技术开始被应用在博物馆的展陈、教育和服务当中,给公众提供了解锁博物馆的新方式。在此背景下,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也利用互联网与现有的博物馆资源进行整合,进行了一系列的尝试,主要运用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引入智能导览系统

讲解导览作为博物馆教育的主要形式之一,也在互联网技术的影响下发生着改变。2018年,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主题陈列进行升级改造,并于2019年6月重新开馆,仅仅半年时间参观人数就达到30多万人次。为了在讲解人力资源不足的情况下仍能向观众提供优质的导览服务,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推出电子导览器、微信语音导览、扫描定点二维码听讲解等服务。通过运用智能导览,参观者无需预约讲解,就能自由随心地获取感兴趣的讲解内容,并且可以自主选择普通话、客家话、英语三种语言版本。

通过引入智能导览系统,博物馆既缓解了讲解压力,最大程度地满足了观众的导览需求,同时又提供了全面而丰富的展览和展品信息,达到了宣传历史文化、启迪民众心智、实现人文教育的目标。

(二)搭建官方微信公众号

博物馆微信公众号作为了解博物馆的线上窗口,在服务公众、传播博物馆特色文化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官方微信公众号涵盖“微官网”“服务指南”“网上预约”等功能选择。其中微官网中的“VR观展”3D全景实景浏览更是让游客一部手机就能轻松云游博物馆。除了这些基本功能之外,还将各项展览、藏品、讲座、教育活动等信息发布在公众号上。特别是在疫情期间,微信公众号发挥了重要作用,很多线下活动纷纷转为线上,如:依据馆藏特色推出《图说匾额》《南国青瓷——梅县水车窑产品》《客家青瓷——大埔余里窑》等线上展览;挖掘节日内涵举办“我们的节日——端午节”“别样六一 ‘童’样精彩”等线上宣教活动;根据展览资源定期推出“客博有故事——红色永传承”“客博有故事——藏品会说话”系列宣传视频等。不管是线上的展览、教育活动,还是宣传短视频,均取得了广泛的关注和良好的反响。

借助互联网技术发展出来的新媒体技术,博物馆打破了时间空间壁垒,扩大了受众范围,也拓宽了博物馆教育的内容和范畴,最大程度地展现了“互联网+博物馆教育”的价值。

(三)借助网络直播平台

网络直播是指通过网络系统同一时间在不同平台观看影片的新兴网络传播方式,是社交媒体的一种。随着直播平台的兴起,越来越多的文博单位在进行文化传播的过程中尝试借助“网络直播”这一形式,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也不例外。2020年3月,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与中国联通公司梅州分公司合作开展5G远程互动讲解直播业务,这次直播是中国联通5G文旅互动直播平台在广东省内的第一场直播,也是梅州地区的博物馆开展线上直播活动的首次尝试。该直播同时在沃视频、斗鱼、快手、虎牙等视频直播平台播放,收看人数达到13.3万人次。同年6月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还与中国华侨历史博物馆联合推出客家话版“云游”客博线上直播活动,累计有30多万人在线观看。

博物馆不缺少丰富的知识和深厚的文化,欠缺的恰恰是广泛的传播渠道。直播让文物在“互联网+”时代“火”起来,继而“活”起来。借助网络直播,不断拉近了博物馆同观众之间的距离。这种不受时间和空间限制的信息传播模式使博物馆的社会服务和教育功能得到了进一步地拓展和延伸。

(四)推出数字藏品

数字藏品是指用区块链技术对特定的声音、文字、图片等作品生成独一无二、不可改变的数字凭证,在保护知识产权的基础上,实现真实可行的数字化发行、销售、收藏、转赠等。伴随着数字藏品的持续走热,馆藏文物也开始走上“NFT化”之路。作为国家一级博物馆,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积极贯彻落实《关于推动数字文化产业创新发展的指导意见》等国家系列政策文件要求,与数字文化企业合作开发数字藏品。2022年5月,以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馆藏文物唐代水车窑双系壶为原型,结合NFT概念进行二次创作而形成的首款数字藏品——客家双系壶,在七级宇宙数字艺术平台公开发售,引发16万人在线抢购,限量8000件的数字藏品在数秒内即告售罄。

“数字藏品”存在于无限的网络空间,借助信息化传播的便利手段,博物馆可以有效扩大文物和文化遗产在网络世界的影响力,进一步增强人们对实体藏品的认知,推动实现“让文物活起来”,进而实现博物馆对公众进行文化熏陶和历史教育的目的。

三、“互联网+博物馆教育”实践路径中存在的问题

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虽然利用互联网技术进行了一系列的尝试,给博物馆的宣传教育带来了一定的效果,但总体而言还存在以下几个问题:

(一)导览服务个性化选择度不高

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虽然提供了微信语音导览、电子导览器等讲解服务,可以满足大部分成年人的观展需求,但由于讲解内容预先已经录入系统,缺乏针对更为个性化群体(如学生、老人、专家)的导览内容,可供观众选择的自由度不高,导致教育传播的趣味性和有效性大打折扣。

(二)公众号及网站内容欠丰富

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虽然开设了微信公众号及官方网站,截至2023年2月21日微信公众号的关注人数仅有51696人。作为梅州地区唯一的国家一级博物馆,粉丝量还是相对偏少的。主要原因是内容丰富性不足且更新速度慢,推送的内容多为馆内的新闻快讯,较少涉及观众感兴趣的历史典故、藏品诠释、文化解读等富有本馆特色的内容,导致阅读量偏小、关注度不高,与国内同类型的博物馆相比存在较大差距。

(三)社交媒体平台较为单一

国内的社交媒体平台主要有微信、微博、QQ、豆瓣、小红书、抖音、知乎等。在互联网时代,社交媒体已经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也为博物馆提供了开展宣传教育的绝佳机会。中国客家博物馆目前只有微信公众号一个社交媒体平台,形式相对比较单一,由于内容的局限性,受众面也不广。

(四)展厅数字化建设投入不足

近年来,博物馆、纪念馆、科技馆、规划馆以及各种主题展馆无不在推行数字化展厅建设。通过互联网、多媒体、数字化技术的融合,能够让人们对所展示的内容有更加深入的理解与认识。而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在展厅数字化建设方面尚较为欠缺,目前,展厅内只有观看客家祠堂的VR场景、表现客家五次大迁徙的AR显示屏以及多媒体互动查询系统,并且所选取的内容没有很好地抓住观众的兴趣点,体验效果不好,使用率不高,没有很好地实现观众与博物馆之间的互动。

四、对“互联网+博物馆教育”实践的思考

针对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在“互联网+博物馆教育”方面存在的问题,我们在总结他馆成功案例和结合自身实际需求的基础上,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发力:

(一)丰富导览服务形式

大部分博物馆的导览服务基本可以满足大部分成年人的观展需求,但针对个性化群体尤其是低龄学生缺乏宣传辅助手段。2019年,广东省博物馆迎来一位机器人讲解员——小粤粤,它拥有甜美的声音、灵活的大脑和萌萌的外表。上岗博物馆后,小粤粤能为游客提供智能讲解、导览和问询服务,受到小朋友甚至大朋友们的喜爱。鉴于此,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也可以在展厅引进外形设计具有卡通形象又能体现客家特色的智能讲解机器人,将儿童版的讲解词输入机器人系统中,设计人机互动服务体验等,为孩子提供专属服务,让他们感受到在博物馆的非正规情境下接受教育的乐趣。

(二)提升微信公众号及官方网站

在互联网时代,微信公众号、官方网站是博物馆的重要宣传窗口,因此建设好公众号、官方网站就成为各大博物馆日常工作的重心。例如故宫博物院微信公众号,于2014年1月上线,界面底部的“云游故宫”“购票约展”和“故宫文创”中涵盖了“玩转故宫”“故宫展览”“故宫文创馆”“故宫微店”“爱上紫禁城”“故宫APP”等二级版块。一个公众号就可以实现在线观展、购买文创、接收即时信息,用户还可根据自己的需求主动获取相关信息。其官方网站也囊括了图书馆、视听馆、数字文物库、数字多宝阁、全景故宫、V故宫栏目以及导览、展览、教育、探索学术、文创等版块,全方位、多角度地展示了故宫的风采,为故宫文化传播提供了一种崭新的打开方式。我们可借鉴故宫博物院的公众号和官网,结合本馆的特色,完善相关功能,例如:网上预约中设置的活动预约等要及时开通上线,让报名参加博物馆教育活动的观众可以在线上完成预约;增设互动交流区、活动参与区、儿童教育区、参观导赏区(如分享策展理念、主题解析、展品鉴赏)等专栏;结合本馆资源开发馆本课程,并制作成微信小程序供学校和学生免费使用。以丰富的内容、多元化的形式和体现本馆特色的栏目设置,满足不同观众的教育需求。

(三)增加社交媒体平台

近年来,社交媒体在互联网的沃土上蓬勃发展,爆发出令人眩目的能量,特别是抖音、微博在博物馆领域的广泛使用。2018年5月18日,中国国家博物馆联手湖南省博物馆、南京博物院、陕西历史博物馆、浙江省博物馆、山西博物院、广东省博物馆共七大国家一级博物馆集体入驻抖音,七大博物馆的七件“镇馆之宝”以创意短视频的形式同一时间在抖音平台展出,视频虽只有短短几十秒,却集合了当时最流行的 各种段子和元素,“古老+新潮”的反差也是“萌翻”了大批网友。视频一经发布就被疯狂转发,获得超过1亿的播放,670万次赞,8.9万次评论。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也可借鉴“抖音进驻博物馆”的成功经验,开设官方抖音号,在抖音平台上打造精品内容。如依托梅州红色文化、客家文化、非遗文化,推出讲述红色故事、藏品故事、非遗故事等短视频,利用抖音平台打造“网红打卡点”,让越来越多的年轻朋友走进博物馆、爱上博物馆,最大程度地推动博物馆文化宣传教育工作的有效进行。

(四)加大数字化建设投入

新兴科技如三维全景、VR、AR等数字化技术手段是新时代的博物馆实现“互联网+博物馆教育”的重要方式。如故宫博物院2008年就实现故宫全虚拟开放,世界各地的互联网网民只需登录“超越时空的紫禁城”网站,就可以借助3D技术真实感受这座有着近600年历史的文化遗产的魅力。广东中国客家博物馆若要借助互联网提升教育质量,也要主动向数字化进发。未来可以在展厅中根据内容展示的需要适当引入全息投影技术、MR技术(即混合现实技术)、5G技术、人工智能等,充分调动观众的视觉、听觉、触觉等多种感官感受,实现沉浸式体验。博物馆的数字化建设,让观众的互动性、体验感都大大加强,能有效促进博物馆文化的展示和传播,在潜移默化中起到教育熏陶的作用。

五、结语

总之,互联网时代下的博物馆发生了革命性的跨越和发展。推进“互联网+博物馆教育”模式的实施,能够拓宽博物馆的教育实现路径,使博物馆不仅在实体场馆中能够继续开展藏品教育活动,也能够在互联网平台有针对性地进行教育工作,让人们更自由地通过不同渠道去获取教育资源信息。在当前的大环境下,博物馆为了更加高效、高质量地开展宣传教育工作,应与时俱进地根据社会的需求、借助新兴技术的力量打造出群众喜闻乐见的文化产品,将博物馆的作用与影响力充分发挥出来,共同促进我国文博事业的快速发展。

注释:

1.郭草笛,郭莹.新发展理念下的焦作新型智慧城市建设研究[J].焦作大学学报,2022,03:25.

2.查淋淋 .基于“互联网+”的博物馆宣传教育探究[J].牡丹,2020,06:116.

3.柳恒.关于“互联网+博物馆教育”的思考[J].文物鉴定与鉴赏.2019(18):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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