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俄内战时期的“中国志愿军”

苏俄内战是指1918年到1922年在崩溃的俄罗斯帝国境内发生的一场战争，其间苏俄红军与沙俄白军及波兰、英国、法国、美国、日本等14国的派遣军展开了一系列的战斗。最终，红军击溃了所有对手，并在1922年12月30日成立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即苏联。有报道称，1920年秋，红军总兵力约550万人，这其中约有5万华工。

华工踊跃参加苏联红军

在苏俄红军创建以前，工人赤卫队是苏维埃政权所依靠的主要武装力量。1917年冬，仅喀林柯维契（现白俄罗斯境内）一地就有2000多名华工为创立和保卫苏维埃政权而战。苏俄建军令发布后，广大华工踊跃报名参加，在红军队伍里，迅速出现了中国班、中国排、中国连、中国营、中国团，以及中国红色国际支队等。

據苏联官方正式统计，在内战期间，参加红军的华工，有名有姓的将近5万人。除此之外，还有超过此数的华工参加了保卫工厂、矿山的赤卫队以及游击队等苏俄武装。在远东布拉戈维申斯克市的老年中国华工居然也组成了红军游击队，但不在红军正式编制，人称“老年队”。有历史学家研究表明，在俄国十月革命和国内战争时期，直接拿起武器为保卫苏维埃政权而战斗的旅俄华工总数在10万人以上。

关于由华工组成的苏俄红军部队，总的称谓应该是“中国志愿军”，这可以由一则史实为证：1919年11月27日，在莫斯科举行了“中国志愿兵代表大会”。大会所通过的决议写道：“在俄国红军中的中国国际部队，完全是中国工人自动发起，由中国的革命志士组织起来的，它有自己的指挥员。”

“中国团”和“中国营”

1917年11月25日，在俄罗斯伏尔加河上游卡玛矿区，由2000多名华工组成的“中国团”诞生了，团长叫任辅臣。这支支持苏俄政权的武装引起了列宁关注，他签署命令，将该部队编为苏俄红军第3军第29步兵师第225团。此团成为十月革命中国志愿军中最有影响力的中国军团。

1918年春天，在伏尔加河畔，红军第2师面对装备精良的白军，虽奋勇拼杀，但伤亡惨重。不久，任辅臣团奉命前往支援。

在卡玛矿区，中国矿工以勤劳聪明、肯吃苦著称，与当地各阶层有着非常融洽的友好交往，能够广泛活动。任辅臣利用这一有利条件，派出侦察员打入白军内部，借运送油料、给养的机会对其渡船和坦克等进行破坏。

5月29日拂晓，白军的大炮对准了红军阵地，运兵船也准备起锚。岂料许多火炮不能上膛，不少渡船的锅炉压力表失灵，无法点火起航。正当白军乱成一团时，任辅臣下令开炮，白军连躲避和逃跑的时间都没有。

伏尔加河保卫战大捷，列宁闻之慨叹：“任辅臣！我们苏维埃军队中的一只红鹰！”根据列宁的指示，军事委员会颁发嘉奖令，授予任辅臣中国团“红鹰团”称号。

在北高加索，包清山的“中国营”同样战功卓著。包清山1887年生于沈阳，后流落到俄国。1918年春天，以包清山为首的600多名中国劳工在符拉迪高加索（后改为奥尔忠尼启则市）组建了一个“中国国际支队”，又称“中国营”。这支部队在苏俄国内战争时期享有盛名，被人们传颂为“列宁从莫斯科派来的中国赤卫师”。

列宁的卫士李富清

作为一名普通华工，李富清曾转战苏俄大地、4次负伤并当过列宁的卫士。

李富清原籍山东，1915年15岁时到沈阳投奔表哥，兄弟俩给人做工度日。1916年俄国人在沈阳招收3000名华工，兄弟俩一起报了名。到俄国后，方知上当受骗。原来，俄国人把他们骗来是给正在和德国作战的沙俄军队当民工。是年秋，沙俄军队吃了败仗，李富清等千余名华工也成了俘虏。

1917年春，华工们被集中营释放，这时德俄之战结束，俄国国内革命战争风起云涌，华工们便集体加入布尔什维克领导的游击队，组成“中国支队”。他们有力地配合苏联红军，给白军以沉重的打击。

1919年，李富清和70多名中国战士被调到彼得格勒担任了列宁的卫士。

1924年列宁逝世，李富清作为莫斯科军事学校的代表为列宁守灵。之后又重返前线，驰骋在战场。

1933年，李富清随同许多华侨从苏联回国。新中国建立后，李富清在驻呼图壁县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工二师疗养院当炊事班长。1957年，他作为中国劳动人民参观团的成员赴苏联访问。行前，在北京受到毛泽东、周恩来等领导人的亲切接见。

（摘自《文史精华》 冯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