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公园对文化消费空间集聚的影响研究
——以成都主城为例
2023-09-26张艺凡孙世界
张艺凡 孙世界
中国城市化已经进入新阶段,人们的文化消费诉求不断增长,大量的内城存量空间更新为文化消费空间,成为新时期城市高质量发展和创造高品质生活的重点[1]。在我国的城市更新实践过程中,城市文化建设、活力提升、地域特色营造、风貌景观塑造都离不开文化消费空间的建设[2]。文化消费与物质消费的区别主要体现在消费群体侧重从审美和精神上关注消费过程中的体验性,把高品质的空间环境体验视作主要需要,因此城市公园及周边区域因其美学价值和精神价值,常常作为城市文化消费空间的栖居之所[3]。
成都是我国知名的文化休闲之都和旅游胜地,近年来产生了大量的文化消费空间。目前成都正以“公园城市”为目标开展城市更新和建设,如何提高绿色生态投资效益,促进公园的绿色生态价值成功转变成助力城市发展的经济价值是亟待解决的问题。在这种背景下,探讨文化消费空间的分布特征及影响因素,特别是公园与文化消费空间之间的关系,对合理引导文化消费空间的布局以应对人民群众消费需求的转变,营建蕴含丰富情感与地方特质的文化生活,促进公园和文化消费空间作为整体带动城市空间发展和品质提升具有重要意义。
1 相关研究概述
1.1 文化消费空间的概念与类型
文化消费空间的最初概念是由消费空间和文化消费发展而来,文化消费即“当人们的物质生活得到极大满足后,开始将消费的重心从物质转向精神和审美的需求,通过体验、购买文化产品等方式实现精神的满足和对美的追求,它的消费对象是有形或无形的文化商品,以及承载文化商品的空间”[4]。早期文化消费空间特指文化被当作消费品来满足人们精神需求的消费场所,其功能相对单一,如音乐厅、剧场等。随着时代的发展,在全球化视野及新价值标准下的大量文化新空间被创造出来,学者扩充了城市文化消费空间的含义。美国学者莎朗·佐金奠定了城市文化消费空间的内涵,将城市文化理解为一种可商品化的符号,阐述了消费正在从传统物质商品转向更为抽象的产品这一现象[5],“文化消费空间”的概念被用于更广泛的意义上。目前城市新出现的大量文化消费空间功能相对复合,集设计、文化、创意、休闲为一体[6],也会带有一定的文化产品生产功能[7],包括营利性质的博物馆、美术馆等专业艺术空间,以历史文化为标签、融合文化与商业的新型消费空间,以及以文化为符号、销售创意产品的城市公共创意空间等。因此,本文对于文化消费空间的定义是:文化被当作消费品来满足人们的精神需求,是微观尺度下集设计、文化、创意、休闲为一体的消费场所。依据消费活动和销售商品的不同,将其分为艺术类(如美术馆、展览馆)、创意类(如书店、文创店)、休闲类(如咖啡馆、茶馆)3类。
国内外对文化消费空间的研究主要包含空间设计[8]、文化消费的动因[9]和文化消费空间的影响[10]等几个方面。不论是中观尺度的历史文化街区,还是微观尺度的美术馆、书店等,因其以文化认同、符号消费、空间体验为出发点的文化消费特征,使得文化消费空间对城市文化、城市功能更新、城市环境品质提升产生不可忽视的重要影响。
1.2 文化消费空间集聚的影响因素
在消费空间的经营中,位置一直被视为影响最大的因素。消费空间选址的研究可概括为2个分支:定性分析、理论驱动的商业零售位置倾向和基于实证数据的定量商业集聚的归纳描述。理论方面有中心地理论、空间相互作用理论及商业集群理论。已有的研究表明,区位、交通、经济水平、人群需求等都对消费空间的分布产生一定影响。
实证方面的研究显示,各种城市要素都会影响消费空间的分布,包括功能聚集[11]、可达性[12]、建成环境[13]、社会经济条件[14]、土地利用等。在空间分析方面的模型方法主要有基本计量回归模型和空间计量经济学模型2类。研究表明,文化产业的聚集和分布与城市的整体商业环境、经济水平、城市化水平[15]存在相关性。而文化消费空间的选址除了受一般传统因素的影响之外,还有其独特性,作为文化创意产业的终端,具有商业零售空间和文化生产基地的双重属性。目前不少城市的文化创意产业集群高度集中在内城区,已经成为内城新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16]。有学者在对伦敦市博物馆的空间集聚特征研究中发现,需求因素对博物馆的空间分布有稳步的影响[17],相比之下,交通、人力资本和商业环境等因素的影响较小。文化创意产业选址除了传统的交通便利度、经济规模的考量外,更加侧重于非经济因素,如历史、政策、文化等对创意人才的吸引[18]。
城市中的景观设施主要包括绿色开放空间(公园)、文化遗产,或自然和人工的混合景观[19]。已有研究论证了城市景观设施对文化空间景观消费人群有重要吸引力[20],消费者行为在多个认知和行为维度上与城市树木(城市森林)呈正相关关系[21],景观和植被对人们的休闲消费行为有着促进作用[22]。同时,高收入群体相比低收入群体对城市公园的访问明显增多[23],表明高层次的人才对于景观环境及消费环境的品质有着更高的要求。另外,城市绿地可以促进区域吸引力的提升[24-25]。这些研究证明了文化消费空间的集聚具有对创意人才、消费市场、商业环境的高敏感性特征。但是,已有的空间集聚研究更多侧重于商业环境,而忽略了城市景观环境这个重要因素,很少把城市公园作为一个主要变量去分析。城市公园对人群的吸引力研究虽然较为丰富,但公园对文化消费空间集聚的影响及其机制的研究较少,本文以成都为例进行实证研究,试图在这方面作出一点贡献。
2 研究思路与方法
2.1 研究思路
现有研究证明了文化消费空间的集聚具有对创意人才、消费市场、商业环境的高敏感性特征。然而存在2个方面的局限性:一是在影响因素方面,以往的研究更多侧重于商业环境,忽略了城市绿色公共空间这个重要因素;二是在研究对象方面,以往研究更多侧重于文化创意产业集聚角度,关注文化的生产空间而非消费空间。此外,以往案例研究的范围通常是针对某单一类别的文化消费空间,如摄影馆、书店[26]或博物馆。在成都建设“公园城市”的背景下,需要在宏观层面探索公园对文化消费空间集聚的作用,从而提供一个更好的理解文化消费空间的位置驱动因素的视角。
为实现这个目标,本文选取文化消费空间发展较好的成都市作为研究对象,利用空间计量模型分析文化消费空间的集聚影响因素,构建3个模型。模型1检验传统商业、交通、功能区因素对文化消费空间集聚的影响,模型2专门关注城市公园因素,模型3则反映了全要素特征的影响。然后利用GWR模型进一步分析显著影响因素的空间分布特征,研判各影响因素对于不同类型文化消费空间聚集影响程度的空间分异(图1)。
图1 研究思路
2.2 研究数据
2022年3月,国务院批复了成都市“公园城市示范区”的建设目标。本文的研究范围设定在成都市五城区,即武侯区、锦江区、金牛区、成华区和青羊区。
2.2.1 文化消费空间
文化消费空间的POI数据来自百度地图公共资源平台,时间是2021年11月,共计327 845条,通过数据清理和抽样检验,处理后的数据准确率达到95%。将这些数据分为艺术类、创意类、休闲类3类文化消费空间(表1)。
表1 成都市文化消费空间POI类型及数量
由图2可知,成都市文化消费空间主要集聚在二环路老城范围以内,总体形成以市中心极核与南部发展带为基本骨架的多组团“极核式-块状”分布形态,类似于其他服务业的空间分布[27],具有指状结构特征。以春熙路-磨子桥区域为中心,并逐渐与宽窄巷子、花牌坊、天府广场的聚集区相连接,形成市中心极核,呈现出规模不断扩大的态势。除北部尚未形成明显的聚集区外,在南部沿天府大道两侧,东部沿建设北路和建设南路,西部沿清江东路和晋阳路附近,均形成初具规模的聚集区。
图2 成都市文化消费空间POI点分布图2-1 文化消费空间POI点图2-2 文化消费空间核密度
2.2.2 影响因素
文化消费空间与制造业、传统商业和一般服务业不同,文化消费空间同时具有文化空间、生产空间和消费空间的多重属性,作为文化产业、创意产业、旅游产业的一部分,影响其空间聚集的因素除了基本的商业、交通及功能区划分之外,本文还结合目前公园城市的发展背景,将公园因素列入影响变量,最终得到商业、交通、功能区和城市公园4类影响因素,一共获得13个解释变量(表2)。
表2 文化消费空间分布影响因素
商业方面的因素包括商场、餐饮和超市的分布密度,商业场所和创意设施支撑了高密度的社会网络,促使文化消费空间的萌芽;交通方面的因素主要是公共交通站点的设置;功能区方面的因素主要是学校、文化区、居住区和名胜区等,这些功能区的人群会带来不同的需求;城市公园因素包括城市各类型的公园(综合公园、专类公园和社区公园),促进了城市文化设施的建设和城市软实力的提升。
2.3 研究方法
空间相关性分析方面的模型方法主要是线性回归模型[37]。不过在分析现实中较为复杂的实际问题时,相邻空间往往会相互作用、相互影响,需要用到空间计量经济学模型[38],其优点是它们可以有效地考虑空间依赖性。
本文将整个研究区域划分为1 000m×1 000m的渔网,统计出每个格子中的POI点数量。分析的第一步是使用ArcGIS 10.0的空间自相关模型(Global Moran'sI),测试成都市文化消费空间在空间分布上是否具有相关性,得出 Moran'sI指数的值为0.59,因此成都市文化消费空间位置分布具有空间集聚性和高度的空间相关性。本文在比较了几种空间计量模型后发现,空间滞后模型(SLM)的log likelihood参数绝对值最小,即在相应参数下获得所用数据的可能性最高。同时,SLM的R2更大和AIC值更小,表明SLM具有更优的拟合度,其分析结果最具验证性和解释性。
文化消费空间的不同类型在空间分布和商业运作上存在很大的差异[24],不能一概而论。因此本文接着采用地理加权回归模型(GWR)分析影响因素的空间分布,GWR可以代表回归参数的真实空间特征[39],有效反映了影响因素的空间异质特征[40]。
3 文化消费空间集聚的影响因素
3.1 影响因素分析
经验证,3组模型VIF均小于5,表明模型自变量的选择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SLM分析结果见表3。模型1和3均表明,首先,传统影响商业空间聚集的因素对于文化消费空间依然起作用,商业设施和交通均会对文化消费空间分布产生正向影响。通过商业的辐射带动,文化消费空间可能会受益于人们对现有设施的兴趣,从而形成集聚。其次,优越的交通条件和便捷的公共交通可达性也会吸引文化消费空间的集聚。成都市地铁的多中心、网络化发展,促进了站点周边商业设施总量增长与集聚加速,加之市民公共交通出行比例的增加,使得地铁对文化消费空间分布产生显著影响。另外,居住区对文化消费空间的分布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较大的人口规模能够为文化消费空间提供充足的消费群体。同时,风景名胜区在模型1和3中都表现出显著相关,说明文化消费空间都倾向于在历史街区空间、城市景点等区域集聚,景点周围的旅游住宿设施还和一些文化休闲设施之间形成了共生聚集模式,能够对休闲出行的居民和外地游客产生吸引,显著提高消费意愿,从而带动相关文旅消费,促进文化消费空间的集聚。
表3 空间滞后模型(SLM)回归结果
3.2 公园的影响
模型2检验了公园对文化消费空间集聚的影响,结果表明,3类公园均对文化消费空间的分布存在正向显著影响。已有研究证实了公园对于城市旅游产业和创意产业的溢出效应,景观设施对创意人群具有重要吸引力,城市公园的美学、历史和娱乐价值增加了城市的吸引力,并提升了城市作为旅游目的地的吸引力。从消费角度看,城市公园覆盖率较高的地区,中等收入以上消费群体占比较高,他们有更高的消费能力,也更倾向于进行文化消费活动。
在模型2和3中,综合公园都表现出了显著影响。在公园城市建设的大背景下,成都市对多个综合公园进行了改造和提升。目前的综合公园涵盖了公共绿地、文化建筑、商业建筑等,在公园内部实现了游览、购物及艺术、展览等功能的共存,是成都市民节假日的户外活动中心,同时综合公园往往拥有较大的开敞空间,从而为举办大型文化艺术活动如音乐节、图书节等提供了场地条件。
同时在模型3中,专类公园对文化消费空间分布的影响不显著,说明在考虑到综合因素的时候,尚未形成专类公园对文化消费空间聚集的强吸引力。而且在模型2中社区公园的影响为正值,而在模型3里面为负值,这一矛盾说明社区公园对文化消费空间的影响是不稳定的,可能的原因是社区公园由于规模的限制,对文化消费活动的吸引力受到其他城市功能因素的强烈影响,另外社区公园的状况受目前正在进行的社区更新的影响较大,尚未形成稳定的消费空间体系。
4 影响因素的空间特征
模型3在95%的显著性水平下,最终有8个变量通过了检验,本文采用地理加权模型(GWR)分析8类影响因素是如何在空间上影响3种不同类型的文化消费空间。由图3可以看出,休闲类、艺术类和创意类3类文化消费空间在空间集聚上也具有高度差异化的表现,艺术类和创意类文化消费空间分布较为分散和均衡,多点分布,自成组团,而休闲类文化消费空间整体呈现出市中心区域密集、聚集度高、空间分布不均衡的特征。
图3 成都市文化消费空间核密度分析图3-1 艺术类文化消费空间核密度图3-2 创意类文化消费空间核密度图3-3 休闲类文化消费空间核密度
将GWR模型回归系数结果进行可视化处理,可以刻画各因子回归系数的空间分异(图4~6)。结果显示,不同类型文化消费空间影响因素的空间差异显著,反映了各影响因素在不同城市区域的作用强度大不相同。艺术类和创意类文化消费空间的影响因素整体上呈现南北分异的特征,休闲类文化消费空间则呈现出整体分异的特征(表4)。
表4 文化消费空间位置分布影响因子
图4 艺术类文化消费空间GWR分析图4-1 商场图4-2 超市图4-3 餐饮图4-4 小区图4-5 地铁图4-6 社区公园图4-7 综合公园图4-8 景点
图5 创意类文化消费空间GWR分析图5-1 商场图5-2 超市图5-3 餐饮图5-4 小区图5-5 地铁图5-6 社区公园图5-7 综合公园图5-8 景点
图6 休闲类文化消费空间GWR分析图6-1 商场图6-2 超市图6-3 餐饮图6-4 小区图6-5 地铁图6-6 社区公园图6-7 综合公园图6-8 景点
商业设施在成都城市北部和西部对3类文化消费空间集聚的作用更大,景点影响的不均衡性与景点本身分布的不均衡有关。纵观所有影响要素,城市公园对3类文化消费空间分布的影响表现出高度的一致性。在北部,不论是艺术、创意还是休闲类文化消费空间,社区公园均呈现出较大的正向影响;而在城市南部,文化消费空间与综合公园联系更为密切。
成都主城区南北空间发展的策略和路径存在差异。成都北部主要为旧城区,需要综合提升和功能优化,发展策略为城市有机更新;城市南部为国际化现代新区,是城市空间和功能的拓展,集聚了众多高新技术产业和创新企业,是城市新经济发展区域。历史发展和功能定位的不同导致在绿色基础设施上南北差异明显,南部规划建成了多个现代化大型城市综合公园,而北部则以老城肌理格局镶嵌的小游园和社区公园为主。可以看出,不论是综合公园还是社区公园,都对城市文化消费空间的分布有重要影响。综合公园在全局范围内都会对文化消费空间有较强的吸引作用,而社区公园基础设施配套不完善,商业活力缺乏会对文化消费空间的吸引产生影响,而这也正是下一步推进公园城市建设进入社区层级,将城市公园与消费空间融合发展所需要重点关注的。
5 结论与规划启示
本文研究发现,不同类型城市公园的发展差异会影响文化消费空间的集聚,但都对这种集聚有正向作用,即文化消费空间分布具有邻近公园的倾向。总体来说,不论是综合公园还是社区公园,文化消费空间集聚与城市公园分布之间有着较高的相关性。在城市更新的背景下,文化消费空间与城市公园之间的紧密联系可以说明人们的文化休闲活动对城市绿地的空间倾向性,这也对“公园城市”的下一步建设带来有益的规划启示。
1)强调弹性复合的更新思想,提倡城市公园与城市新兴活动,特别是文化休闲活动的结合。
“公园城市”理念对城市公园建设思路带来转变,从公园与城市空间物质形态的融合逐渐拓展到活动、功能的融合。文化消费空间的自发集聚与城市公园紧密结合所体现出来的自主性和灵活性,说明城市公园周边的业态和活动处于不断变化之中,城市规划应当秉持弹性灵活的城市更新思想,回应新兴消费空间的选址偏好。纵观伦敦、纽约和新加坡等世界各大城市,城市公园始终作为城市发展战略中的重要一环。伦敦政府主要通过加强绿带的保护,促进市民更积极地参与户外活动;新加坡强调优化土地利用以实现土地的双重功能,并且基于公园或开放空间,打造一个复杂网络组成的多功能、高效率空间;纽约则是强调“无边界公园”来促进公众参与和社区邻里共享,并利用社区公园作为发展区域的催化剂。“公园城市”理念下,协调好规划、建设、管理三大环节,不局限于提供一片绿地,而是以公园为中心,结合市民的文化活动需求,规划建设各类文化设施,促进城市公园与文化消费空间的融合发展,强调城市公园与城市活动,特别是文化休闲活动的结合,这样才能最大化公园的公共价值。
2)以城市公园为载体,促进绿色生态价值向消费价值转换,带动城市经济发展。
如今文化消费场景已深度嵌入居民日常生活中,成都建设“公园城市”的核心理念为“生态价值的转换”,通过大力推行“公园+新消费”模式,促进文化资源转化及绿色空间与消费商圈无缝对接,培育绿色文化消费新场景,将绿色投资作为长效经济的引擎。
研究表明,成都综合公园对于文化消费空间的集聚具有正向的影响,但社区公园的影响还尚不稳定。因此可以以综合公园作为突破口,深挖公园文化底蕴、营造新场景、构建新业态,采取政府统筹、社会资本引入和居民参与的模式,引导文化消费空间集聚,拓展城市公园的复合开发和运营模式。美国新泽西的阿斯伯里公园(Asbury Park)及法国索菲亚科学公园的振兴过程都表明,多个小规模的本地投资及在城市公园嵌入面向消费的混合空间,对后工业化城市的持续增长和韧性具有重要意义。在挖掘公园自身文化的基础上,策划公园的文化品牌并进行相关文化产品研发,通过新零售、智能化的消费场景,延伸“绿色+文化”消费产业链。
对于社区公园地段,政府可以出台措施积极鼓励现有店铺转型升级和业态置换,例如,成都猛追湾望平坊所采取的升级改造行动,对公园入口重要节点店铺进行收储,持续推进场景营造和产业更新,形成物质功能改造升级,焕新业态,不失为一条可供选择的路径。公园和文化消费空间在城市更新中相互促进,形成因公园赋能而更加吸引人的城市空间。
3)推进现代城市精神的多元表达,打造未来城市空间,将城市精神融入城市公园中。
文化消费空间是融地域、生活、情感、价值于一体的场景延伸,茶馆孕育了老成都的茶馆文化,酒吧和咖啡馆代表新兴都市文化,各类文艺展馆和剧场将会重新定义城市的空间品格和市民文化生活。文化消费空间与公园绿地等生态空间之间的相融共生关系,反映了未来城市空间的趋势,是营建城市新增长点的重要基础和实践前沿。特别是城市更新过程中,应充分发挥文化消费空间对于城市文化发展的促进作用,利用文化消费空间趋向公园聚集的特点,在保留原有场地记忆的同时,为周边居民提供多元功能为载体的精神家园。同时结合公园空间举办日常性和节事性文化活动,使其成为丰富人们精神文化生活和塑造城市社区认同的场所,强调城市精神层面的共建与共享。
本文主要着眼于城市公园与文化消费空间的关系,而人的消费行为更应该受到关注,应充分考虑不同类型的群体对绿地空间和文化消费空间的复合需求,满足市民差异化需求,这将是下一步研究的重点。本研究可以作为未来研究的基础,有助于城市绿色空间带动高品质城市环境的营造和城市特色文化的发扬。
注:文中图片均由张艺凡绘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