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传的端午（组诗）

孙友虎

自传的端午

楚国扒开伤口

汨罗江，留下一条带血的绷带

屈原，在喊疼。后来，

江东子弟，也喊。疼，接续

屈原，画同心圆。连同

给一个国镶边

以《天问》《楚辞》自传

把向心力包进粽子里公转，端午

天地间的一张唱片

斜   阳

那一眼看过去，像滑梯

拴不住炉火。一遍遍，回放

倾斜度。我，偏偏找不到

一个支架

斜阳，就是那个广角

镜头。时远，时近

看变形与度量

兴许，度量

就是难言一天天撑大的

斜阳。红着眼看过来

再也不用斜视，滚滚红尘

一只火鸟飞了，留

千樹举巢

凤台页岩

迭起的海浪装订成册，神笔

从茅仙洞的笔筒中抽身

点石成文

一页页溢出，藏于

凤台双峰山倾心打造的楼阁

海风顺手牵羊，带走

一部分

双峰山，像两个书童捡拾

造山运动的残篇，研读

数亿年，至今下不了仙山

我把它摞起来

地质学家敲打出断代史

美其名曰：凤台页岩

卧榻于茅仙洞旁，

得仙风俯仰，看似

躺下，实则被推着

神游列国

凤台页岩，一个不同的身世

幡然醒悟，一部天书

在泥浆中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