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向乌克兰提供集束弹药是布撒“战场毒瘤”

兰顺正，远望智库特约研究员、中国指挥与控制学会会员

7月7日，美国国防部副部长科林·卡尔宣布，美国对乌克兰的最新军事援助计划将纳入额外的火炮系统和弹药，包括集束弹药。话音一出，即引发国际社会高度关注，担忧和批评之声不绝于耳。

集束弹药又称“子母弹”，是指在运载弹或容器内装有若干能独立作用的子弹的弹药，运载弹或容器被称为母弹或布撒器。按照投射装置和平台区分，可将集束弹药分为航空集束弹药和集束（子母）炮弹等不同种类。

航空集束弹药的集束方式通常有两种：一种是捆扎式，把多颗小炸弹按一定排列捆束在一起，挂在机翼或机身下。另一种是弹箱式，把许多小炸弹装在一个弹箱内。而弹箱又分两种：一次性使用的弹箱从飞机上投下后，当降至一定高度时，会在空爆炸药作用下解体并抛撒出子炸弹；多次使用的弹箱则不投下，子炸弹从弹箱抛出，飞机返航后可给弹箱重新装弹。集束炮弹则类似一次性弹箱的航空炸弹，炮弹弹丸起母弹作用，子弹由抛射系统投出。

集束炸弹的破坏效应通常由子弹类型决定，以冲击波、射流、破片等手段毁伤目标，因此可分为爆破式、破片式和聚能式等类型。根据打击目标类型又可分为杀伤子炸弹、反装甲子炸弹、反跑道子炸弹、撒布式地雷等。按照制导方式，还可分为敏感子弹和末端制导子弹等。

首枚集束炸弹是由德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使用的，当时也被称作“蝴蝶炸弹”，基本奠定了现代集束弹药的工作原理。经过这么多年发展，各国已经拥有多种集束弹药。美国是拥有集束弹药最多也使用最广的国家，共有三类九种，分别为：航空集束炸弹（包括“石眼-2”“综合效应弹药”“传感器引爆武器”“联合防区外武器”等）；火炮/弹道导弹发射集束弹药；巡航导弹投送集束弹药（主要是“战斧”巡航导弹）。

根据五角大楼发布的信息，此次援乌的集束弹药由155毫米口径榴弹炮发射，具体数量则未公开。目前美国155毫米口径榴弹炮发射的集束炮弹主要有M483A1型、M864型两种，前者内部有88个高爆破甲双用子弹药，可爆破步兵和车辆，后者射程30千米，每发包含72个子炸弹。

在战斗中使用集束弹药的打击效率较高，可广泛用于地面集群目标。例如，必须要至少100枚航空炸弹才能摧毁的目标，只需十分之一数量的集束弹药便能摧毁，而且破坏效率更高。典型的反坦克航空集束炸弹所含炸药只有100克，而达到同等效果的高精度航空炸弹战斗部重量不低于30千克。将集束弹药广泛用于打击地面独立目标，或没有明显要害节点的面状目标，可达到以少胜多的作战效果。

但是，集束弹药也引发了关于人道主义和战争道德的深刻问题。集束弹药存在的最大问题是，很多被释放出来的小炸弹可能无法正常引爆，从而变成哑弹。这些哑弹有些是因为本身技术原因没能爆炸，有些是掉在树上、草丛或水里没有达到爆炸触发条件。一般而言，集束弹药在投放时，有10%到30%的概率不会被立即引爆，从而对散落地点附近的平民构成长期威胁。越南战争时期，美国大量使用集束弹药，所遗留的未爆炸弹在战争结束后的40多年间造成越南四万多人死亡，六万多人受伤。儿童在集束弹药造成的伤亡人员中占据相当高比例，因为许多集束弹药看上去像球状或筒状的日常物品，有些颜色鲜亮，易吸引儿童的注意和捡拾。在《特定常规武器公约》中，集束弹药一直被严格限制转让和使用，是国际人道主义者们严格呼吁禁止使用的“战场毒瘤”。

美国宣称，此次决定向基辅转让集束弹药，是因为美国已没有155毫米常规爆破弹药提供给乌军。这样的说辞显然无法取信于人。美国在俄乌之间继续“拱火”，让这场冲突变得更加遥遥无期。对此，俄国防部长绍伊古7月11日表示，如果美国向乌克兰提供集束弹药，俄方将被迫使用“类似”武器。绍伊古称，俄方也拥有集束弹药，它们比美国的“更有效”。可以想象，如果双方都大范围在冲突中使用集束弹药，那么无论结局如何，危机告一段落后相關地区都可能存在因未引爆的集束弹药而形成的人道主义灾患，最后受伤害的是当地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