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石磨的记忆
2023-09-21刘中海
刘中海
不知不觉已经离开故乡二十年了。二十年时光流转,二十年斗转星移,二十年牵肠挂肚,二十年对故乡深深地眷恋……
我曾经走过中原的很多地方,在每一个农耕文化园里,石磨是必不可少的。用石磨铺成的小路,用石磨摞起的景观墙,供游人模仿磨面的石磨……在有“中原盆景”之称的5A级景区—嵖岈山上,南山坡和东山坡堆积了收集来的数以千计的石磨。可能嵖岈山也要打造农耕文化园吧!
石磨,在我国悠久的农耕文化里,已经吱吱嘎嘎地转了数千年。在我幼年的记忆里,故乡的每一个村子里,都有一个磨坊,一盘石磨支在一间房子的正中间。一头毛驴头戴眼罩,在主人的催赶下,顺着环形的磨道不停地转圈走。在我的老家,用牲口拉磨,大多用毛驴,很少用牛,因为毛驴体型小,跑得快,只要它想停下,速度一慢,磨面的主人就会挥起鞭子或棍子,抽打毛驴的脊背,毛驴只好拉着沉重的石磨,继续转圈。毛驴哪里知道,那是一条永远也走不到头儿的路啊!
在我的记忆里,一盘石磨有上下两扇,两扇的磨芯都锻有磨槽。上下有两个磨眼儿,中心有个磨脐儿。下扇中心有个磨轴,正好与上扇的磨脐儿对齐,石磨就能转动了。石磨的下扇固定在一个比石磨大不少的圆面上,圆面用来接面粉。石磨的上扇是可以转动的,上扇的磨沿儿上凿有两个对称的孔,叫磨鼻儿。在两个磨鼻儿里穿上绳索,用绳索固定住一根又粗又长又结实的磨辊,磨辊的外头挂一副驴套,是磨面时套毛驴用的。
儿时,家里没有面粉的时候,奶奶就忙碌开了。先是洗麦晾晒,然后一手掂着麦袋(不超三十斤)一手拉扯着我,说道:“走,去磨坊磨面!”奶奶虽然是小脚,但走路很快,我便被她拉着小跑。记得磨坊里有两个面箱,每个大约有一平方米那么大,一米高。记得那时我的个头儿有面箱那么高,每每踮起双脚才能把下巴放在面箱沿儿上,看着面箱里面磨好的白面,幻想着一个个白白的面馍。磨坊里还有两个大箩,一个粗箩,一个细箩,是用来筛面的。粗箩一遍,细箩一遍,把粗箩筛下的粗粉再倒到磨顶的磨眼儿磨第二遍。细箩筛下的是细面粉,箩里的就是麸子。如此反复研磨,反复筛,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如今,对于石磨的记忆已经很遥远,石磨下只留下片片乡愁。
三夏时节,我回到了故乡。中午,母亲给我擀了我爱吃的面条。当我发现母亲是用全麦面擀的面条时,我感到很惊讶!母亲说:“前天让别人从‘上苍粮庄买的,还是石磨磨的呢,好吃着呢!”我不禁感叹,石磨呀,原来你这数千年的中华文化记忆,并没有远去,更不会消失。你曾经代表着农耕文明,曾经承载着人们的记忆,在时代的发展中起着重要的作用。曾几何时,用了数千年的石磨,你停止了转动,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逐渐被冷落,被遗弃,被遗忘,逐渐让人们感到陌生与遥远。
上苍粮庄离我的老家只有八里路,中间隔着四个庄子。据了解,上苍粮庄全麦粉的传统石磨制作技艺起源于西周。西周时期,遂平为房子国,位于现在遂平县文城镇境内。房子國东北五公里设粮仓,名为上仓(现在的文城镇上仓村境内仍有护城土寨和寨河遗迹),并设立石磨磨面。从此,传统石磨磨面技艺代代传承。据史料记载,唐元和十二年(817),大将李愬以文城为据点,屯兵东营,屯粮上仓,在一个风雪之夜奇袭蔡州,生擒淮西节度使吴元济,平定叛乱。据说,上苍粮庄与这段历史也有关系。
上苍石磨面第四代传承人王侠,1965年出生,自幼就跟随其父王保山学习全麦粉传统石磨制作技艺。1984年,王侠毕业于驻马店卫校。他深知全谷物食品对人类健康的重要性,本着对全麦粉传统石磨制作技艺的情有独钟,进而对小麦和传统石磨磨面技艺更进一步的了解和研究,多次到河南工业大学、河南省食品研究所检测中心走访学习,在掌握原有传统石磨制作技艺的基础上进行创新,改进技艺,指导创建遂平县健禾石磨面粉厂,并成为河南工业大学全麦食品合作研发基地。王侠之女王焯筠,研究生毕业于英国雷丁大学食品科学专业,为第五代传承人。
上苍粮庄全麦粉具有“细粮的口感,粗粮的营养”,因为看不到细小的麸皮,麦香味浓,粉质细腻,生态、营养、健康、细腻。因而,可以制作面包、馒头、包子、烙饼、面条、水饺、馄饨、饼干等。为便于保存保鲜、运输方便,上苍粮庄全麦粉采用真空砖型包装,外形美观大方。
我不禁为故乡的上苍粮庄欢呼。上苍石磨全麦粉,原生态、无添加剂,不仅让我们找回了遥远的味道,更让我们找回了对于石磨遥远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