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孤独，越离群

☉米 哈

曾任美国第十九任公共卫生署长的维伟克·莫西医生在《当我们一起》一书中，谈到孤独对人的心理与身体所造成的伤害，而多数人不知道，孤独感原来是一种来自人类远古祖先的保护机制。

莫西引用被称为“孤独博士”的认知神经科学家卡奇奥普的观点指出，人类今时今日的孤独感，并不始于现代都市文明，而是始于我们的祖先。从古到今的孤独感，意味着同一件事：危险。

在二十一世纪，孤独感未必指向即时的、致命的危险，但可以想象，当远古的人类祖先独自一人走在草原上，被野兽或敌对部落杀害的概率便会大大提高。于是，当人们感到孤独时，生理上会激增压力荷尔蒙，心理上变得敏感、烦躁，甚至会失眠。这本来是祖先为了提高存活率而生成的机制，但到了现代，便成为我们的心理与生理问题（持续增加的压力荷尔蒙会对心血管系统造成严重压力）。

换言之，孤独感就如饥饿感，是与生俱来的保护信号，提醒我们要正视相应的问题，前者是人身安全的危机，后者是对食物的需求。但这两个机制有一个结构性的分别：当感到饥饿时，我们会主动寻找食物；当感到孤独时，我们却不会去寻找联系，甚至会刻意避开它。

孤独的吊诡机制，是为了令人类在微小的威胁下，也时刻保持警惕，不至于陷入因集体依赖而变得弱小的坏循环。然而，到了当代的“原子化社会”，这种越孤独越不会寻找联结的进化倾向，便造成更加严重的集体孤独。

当你发现自己常常拒绝社交邀请，或在通讯群组中不再回复信息，这很可能意味着你正在掉入越孤独越离群的怪圈。请记得：孤独感，是人类进化机制的保护信号，我们不但需要正视它，更需要懂得关掉这个长期闪亮的警告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