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因翻译论视角下《呼兰河传》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研究
2023-09-19张宇欣高英祺
张宇欣 高英祺
【摘要】本文以模因翻译论为理论基础,根据奈达对文化的分类,结合原著的文本特点,对《呼兰河传》中文化负载词进行整理和分类,并运用切斯特曼提出的超级模因对文化负载词的翻译和传播进行分析,使读者更好地理解中国东北地区的乡土民俗文化,推动东北流亡文学的对外译介和传播。
【关键词】模因翻译论;文化负载词;《呼兰河传》
【中图分类号】H3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3)34-0109-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34.035
基金项目:本文系2022年度黑龙江省高等教育教学改革项目“立德树人视域下英语专业课程思政体系构建研究”(SJGZ20220087);2022年度黑龙江省经济社会发展重点研究项目(外语学科专项)“基于《理解当代中国》系列教材的英语专业课程思政改革实践研究”(WY2022066-C);2022年黑龙江省教育科学规划课题“基于‘理解当代中国’系列教材的外语专业课程思政改革研究与实践”(GJB1423450);黑龙江省教育科学规划重点课题资助项目《黑龙江高校翻译课程群课程思政建设研究》(GJB1422089)的阶段性成果。
《呼兰河传》是中国现代杰出女作家萧红的代表作之一,它描述了20世纪初东北边陲呼兰河畔的社会风貌和风土人情,揭示了底层老百姓的愚昧和他们遭受的苦难,引发了人民对旧社会乡村陋俗的文化反思与批判。美国当代文学翻译家葛浩文的译本是该部作品的唯一译本,该译本一经出版,便得到了国外读者的一致好评。
书中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这些文化内涵大都以文化负载词的形式出现,该译本的成功传播离不开译者对书中文化负载词的精巧翻译。由于中西方在语言、社会、生态、宗教等方面存在着巨大差异,具有丰富文化内涵的文化负载词以其独特性和复杂性给文学翻译带来了重重困难。因此,译者需要面对文化差异所造成的阻碍,在翻译过程中需要考虑读者对特定文化表达的理解和接受力。从《呼兰河传》英译本在英文国家读者中的反响来看,葛译本成功跨越了中西方文化的鸿沟。译者对作品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有效传播了中国东北地区的乡土民俗文化,推动了东北流亡文学对外的译介和传播。本文以模因翻译论为理论基础,以萧红代表作《呼兰河传》和葛浩文修订译本中的文化负载词为研究对象,从模因翻译论视角来分析《呼兰河传》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
一、模因翻译论发展概述
模因论(Memetics)是在英国牛津大学生物学家达尔文所提出的生物进化论的基础上提出的一种新型理论。模因(Meme)是模因论的核心,是人类文化的基本单位,它可通过复制和模仿的方式进行传播。模因有利于语言的发展,其本身也凭借语言得以复制和传播。从模因翻译论的视角来看,文学作品的翻译就是源语模因到译入语模因的转化过程。[1]
Chesterman(1997)是世界上最早将模因与翻译理论相结合的学者,他将翻译研究视作模因论的一个分支,认为翻译理论的进化是翻译模因不断复制和传播的结果。他在模因论的基础上,对其他翻译理论和翻译思想进行分析研究后,提出了模因翻译论。他将翻译理论、翻译概念、翻译策略统称为翻译模因(translation memes)。翻译模因在通过复制传播后,形成了翻译模因库,翻译模因库由五种超级模因(super-memes)组成,分别是:对等模因、意译-直译模因、源语-目的语模因、写作即翻译模因与不可译模因。[2]
2003年,何自然将模因论引入我国,并在该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语言模因论。作为我国将模因论与语言研究相结合的第一人,何自然所提出的语言模因论对翻译研究、修辞研究、文化研究、语言研究以及外语教学研究产生了积极的影响。翻译作为语言研究的一部分,可以与模因论相结合,翻译过程就是语言模因不断复制并传播的过程[3]。
二、模因翻译论与文化负载词的关系
文化负载词亦称文化特有词或文化缺省词,指承载某种特定文化内涵及民俗风貌的特色词汇,往往集中呈现在本土民族性文化作品中。[4]语言是模因的系统,语音、词汇、句法都是模因的单位。语言是模因的载体,文化负载词可以看作是一种特殊的模因,文化负载词的翻译过程可以看作是模因的跨文化传播过程。
在这个传播过程中,作为模因传播的宿主,译者起着重要作用。在翻译文化负载词翻译的过程中,首先需要对源语模因进行解读,对源语文本中的文化负载词进行解码,成为源语模因的宿主;其次需要使用目的语模因对源语模因进行重新编码,最后通过文化负载词对源语模因进行传播。葛浩文的汉语学习经历为他翻译中文小说奠定了扎实的基础,通过对汉语的刻苦学习,他能够理解源语作者的思想,解读源语模因,将源语文本中的文化负载词顺利解码。与此同时,身为母语是英语的翻译家,葛浩文对西方文化和语言习惯驾轻就熟,能在翻译时得心应手,将文化负载词中蕴含的源语模因提取而出,再选用目的语读者能够理解的方式将其呈现出来,等待目的语读者二次解码,使他们成为模因的新宿主,将源语中的文化模因进行跨文化的传播。
三、《呼兰河传》中文化负载词的模因翻译
根据美国翻译理论家奈达对文化的分类,按照其特点可分为五种文化:物质文化、社会文化、生态文化、宗教文化和语言文化。[5]本文参照奈达对文化的划分方法,结合书中文化词汇的特点,将《呼兰河传》中的文化负载词分为物质文化负载词、社会文化负载词、生态文化负载词、宗教文化负载词和语言文化负载词。
(一)物质文化负载词的模因翻译
物质文化指人类创造的物质文明,指一切可見可感的物质和精神的产品。它下属的文化有饮食文化、酒文化、茶文化、服饰文化、建筑文化、戏曲文化等。[6]生活在不同地区的人有着迥异的生活习惯,这种差异性导致他们使用的物质产品亦不相同。小说发生在20世纪东北边陲的农村地带,因而故事中所涉及的物质文化负载词大多贴合当时的农村家庭生活,具有鲜明的东北乡村特色。书中物质文化负载词主要包括:服饰配件、饮食产品、家具物品、玩具等。
服饰是人类的重要文化形态之一,是文化的一种呈现形式,亦是人类文明的重要标志,服饰的变化能够展现人类社会的变化和发展。书中出现的服饰配件的物质文化负载词不仅能够展现出当地的风俗习惯,还能展现出小说中的人物性格特点。例如:狗皮帽子(dog-skin cap with earflaps)、长耳四喜帽(a cap with earflaps)、黑缎绣花鞋(shoes of black satin)、绛紫缎鞋(dark purple satin shoes)、带穗钳子(grain-tassel earrings)等。在对物质文化负载词的翻译过程中,译者首先需要通过对源语模因的解读,即对这些文化负载词进行解码,在解码后运用对等模因进行重新编码。从理论的角度来看,两种语言虽然无法实现完全的对等,但在翻译过程中可以寻求部分等效,这种部分等效多体现在词汇层面。书中“狗皮帽子”“黑缎绣花鞋”“绛紫缎鞋”“带穗钳子”“长耳四喜帽”等都采用了直译的翻译方法,这正是对等模因的体现。“狗皮帽子”常见于中国东北地区,用以抵御严寒,该词是中国特有的物质文化词汇,译者将其译为“dog-skin cap with earflaps”。由于译者对“狗皮帽子”的翻译,可以让目的语读者产生联想,得出的版本能够与源语一致,因此两种语言的该部分做到了对等,是对等模因的充分体现。
中国因其饮食文化悠久,食物种类繁多,拥有着深厚的饮食文化而享誉世界。书中有许多与饮食相关的物质文化负载词,这些词语能够反映出呼兰河畔住民的饮食习惯和饮食特色。例如:烧饼(flat cakes)、凉粉(rice pudding)、黏糕(rice cakes)、豆腐(bean curd)、豆腐脑(fermented bean curd)、打狗饽饽(cakes to ward off dogs)等。在这些与食物相关的物质文化负载词的翻译中,译者主要采用了直译的翻译方法,譯者将“豆腐”译为“bean curd”,这是西方对豆腐原本的译法。但随着中国与世界的交流日益频繁,促使了更多的传统汉语词汇采用音译的翻译方法向海外传播,如“豆腐(tofu)”“饺子(jiaozi)”“粽子(zongzi)”等等。这种译法是源语-目的语模因的体现,源语-目的语模因是将源语按照一定的路径移动到目的语的翻译过程,在形成译文的过程中,对源语进行复制,以期同化目的语读者。(Chesterman,1997:8)
中国传统古典家具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是中华几千年文明传承的重要见证。《呼兰河传》中有许多具有中国传统文化特色的家具物品,这些家具物品承载着丰富的文化内涵,亦属于物质文化的一部分,例如:炕(Kangs)、炉灶(kitchen stove)、大躺箱(a large oblong chest)、太师椅(an armchair)、缸磉(vat pedestal)、座钟(desk clock)、砚台(inkstone)等。译者葛浩文在翻译“炕”时,使用了直译的翻译方法,对“炕”这一中国东北部独有的家具进行翻译,他为目的语读者呈现出“炕(kang)”这一新的语言模因。他在后来的译文中不断重复,不停复制,以此来达到同化目的语读者的目的,为“kang”在目的语的成功复制并传播创造了条件。
与此同时,书中还中有一些与玩具相关的物质文化负载词,例如:小笛子(reed flutes)、钱蝴蝶(metal butterflies)、不倒翁(tumbler dolls)等。其中,不倒翁是中国传统的民间儿童玩具,与中国民俗息息相关,具有一定的历史传承意义。作为中国独有的物质文化词汇,葛浩文将其译为“tumbler dolls/the old man who won’t fall down”,译者采用了增译的翻译方法,在翻译时增译了西方对娃娃的称法——“doll”,充分考虑了目标语读者的接受度。将“不倒翁”这一中国特有的儿童玩具用自然的语言展示给目的语读者,同时呈现了新的语言模因“tumbler dolls”,在一开始的翻译中,译者通过“the old man who won’t fall down”对目标语读者进行了解释说明,后文中译者便用“tumbler dolls” 来替代“不倒翁”,该词在后文中反复出现,进行不断复制,使目标语读者逐渐接受这一词语并产生记忆,从而达到被译者同化的目的。
(二)社会文化负载词的模因翻译
社会文化是一个巨大的文化范畴,可谓“包罗万象”,其包括习俗、历史、政治、文学、艺术等等。这些社会文化在语言层面上又会通过社会文化负载词表现出来。社会文化负载词既源于社会文化,又能够影响国家的风俗、价值、历史、艺术等。小说《呼兰河传》中的社会文化负载词包括人名、称谓、职业、社会习俗等。
小说《呼兰河传》中,作者使用了大量笔墨将人名个性化,这些人名有的揭示了人物的命运,有的概括了人物的性格,反映出呼兰河畔乡村的人际关系。书中与人名相关的社会文化负载词有:团圆媳妇(child-bride)、有二伯(Second Uncle You)、周三奶奶(Third Granny Chou)、杨老太太(old Mrs. Yang)、长鞭(Long Whip)、快腿(Fleet of Foot)、德顺(Virtuous Obedience)、顺平(Fortuitous Peace)、秦桧(the evil prime ministor,Ch’in K’uai)、岳飞(the heroic general,Yue Fei)等。在对书中人名和称谓相关的社会文化负载词进行翻译时,译者一部分采用了直译的翻译方法,例如:有二伯、周三奶奶、杨老太太等;另一部分采用了意译的翻译方法,例如:长鞭、快腿、德顺、顺平等。但译者在对“秦桧”“岳飞”进行翻译时,在翻译“秦桧”和“岳飞”时分别加上了“the evil prime ministor”“the heroic general”,对他们的身份进行了强调。由于外国人对中国传统文化不大了解,他们难以理解这两个名字在中国所代表的文化含义,故在翻译时,译者对此进行了增译,将其中隐含的文化内容体现出来,以便目标语读者理解,达到文化传播的目的。这种翻译方法是源语-目的语模因的体现。在对“秦桧”“岳飞”进行翻译时,源语按照一定的路径向目的语移动,在形成译文时不仅对源语进行了复制,还通过在目的语中弥补源语意义的缺失,为目的语带入了新的内容。(Chesterman,1997:8)补充了源语语言中并未体现出的“the evil prime ministor”“the heroic general”之意。译者通过加工将原文成功地译成目的语,实现了源语-目的语模因的传播,从而使译语读者能够更好地理解所隐含的中国文化内涵。
此外,小说《呼兰河传》中蕴含着大量的中国东北民俗文化,这些民俗文化与西方的民俗文化截然不同,这就要求译者在对这些社会文化负载词进行翻译时,尽量采用直译的翻译方法,从而突出中国的文化特色,使中国文化“走出去”。对于目的语读者难以理解的地方,译者应当选取增译的翻译方法,以对文化上难以理解的地方加以补充,从而缩小中西方文化的“鸿沟”。例如:“毛孩子”(a child who isn’t even dry behind the ears)、“阎王”(Yama,the king of the nether world),这样的翻译方式,有助于目的语读者对中国民俗文化的理解。
(三)生态文化负载词的模因翻译
不同的地域有着不同的生态文化,文化的形成和发展离不开与之相匹配的生态环境。当人类与大自然和谐共处时,通过对自身生产生活经验的积累,赋予了生态一定的文化意义。书中的生态文化负载词主要包括植物名称、地名以及自然气象。“呼兰河”坐落在中国东北部的农村地区,因而书中有很多和农业相关的描写,存在着大量与植物相关的生态文化负载词,根据其功能可分为作物类和草药类。
书中对作物类和草药类生态文化负载词进行翻译时,一部分采用了直译的翻译方法,例如:马蛇菜(purslanes)、韭菜(leeks)、车前子(plantain)、白术(atractylis),另一部分采用了意译的翻译方法,例如:狗尾草(foxtail)、谷穗(grain stalks)、天星星(wild berries)、黄连(bitter herbs)。由于中西方有着不同的饮食文化和治疗理念,在翻译过程中译者需要考虑目的语读者对特定饮食文化表达和治疗方法的理解力和接受力。例如,外国人将“韭菜”称作“熊葱”或“韭葱”,譯者将其直译为“leeks”,有助于目的语读者的理解和快速反应。译者在对“天星星”“狗尾草”“黄连”进行翻译时,并没有直接译为“nightshade”“green bristlegrass”“coptis”,而是采用了意译的翻译方法,通过自己的创造加工,将它们译成“wild berries”“foxtail”“bitter herbs”。“天星星”学名“龙葵”,果实味道酸甜可口,能够直接食用,译者在翻译时,考虑到其外形酷似“蓝莓”“黑莓”,而且其生命力顽强,多生长在野外,故将其译为“wild berries”。这种翻译方式有助于目的语读者产生联想和共鸣。在对“狗尾草”进行翻译时,译者考虑到其外形酷似狗尾巴,故将其译为“foxtail”,以便于目的语读者理解。英语中的“foxtail”指代狐尾状植物,这样的翻译方式,能够使源语与译语相互呼应,有助于目的语读者的理解。“黄连”生活是中常见的中草药,译者在考虑其特点后,将其意译为“bitter herbs”。这种翻译方式能够使目的语读者快速给出反应,从而在一定程度上缩小中西方文化的“屏障”。
在对这些生态文化负载词的翻译过程中,译者先是通过对源语模因的解读,即对这些文化负载词进行解码,在解码后运用对等模因进行重新编码,力求实现翻译的部分等效,这种译法是对等模因的体现。对目的语读者来说,要想理解那些他们闻所未闻的异国作物实属不易,读懂晦涩的中草药名更是难上加难,但经过译者独具匠心的翻译后,中西方文化之间的“鸿沟”似乎变得小了许多。
(四)语言文化负载词的模因翻译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中西方的语言归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语言系统,这导致了语言对文化的表现形式各不相同。语言与文化相辅相成、密不可分,正是因为语言的存在,才使得文化得到传承和发展。因此,比起前文中所提到的各类文化负载词,语言文化负载词的翻译则显得更为复杂。
书中语言文化负载词主要集中在四字成语、俗语的使用上。在对语言文化负载词的翻译过程中,译者应当有所取舍,采用恰当的翻译方法以确保主要信息的传递。对于四字成语和俗语葛浩文大多采用直译的翻译方法。例如,“吉星高照”(your lucky star is watching over you)、“倾家荡产”(lead their families into bankruptcy)、“歪鼻瞪眼”(a crooked nose and staring eyes)、“有钱三尺寿,穷命活不够”(the rich get but three measures of life;the poor hang on forever)、“有钱能使鬼推磨”(Money can make even a ghost put his shoulder to the grindstone)、“父母之命,媒妁之言”(heed the admonitions of their parents and the counsel of matchmakers)。“有钱三尺寿,穷命活不够”是指富人往往娇贵短命,穷人却能长寿,“有钱能使鬼推磨”旧时用来形容金钱万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指的是儿女婚姻须由父母做主。译者在对这些大家耳熟能详的俗语进行翻译时,均采用了直译的翻译方法,以便目的语读者从字面意义上领会到其蕴含的特定意义。译者通过将翻译单位拆分到最小,字与字相互对应,做到了源语与译入语形式对应,将源语语言文化中的模因保留了下来。该译法保留了原文的表达方式,能够再现源语中的文化特色和修辞色彩,但有一定的局限性。
在翻译的过程中,翻译的难易程度取决于翻译单位,翻译单位越小越容易进行直译,翻译单位越大越容易进行意译。(Chesterman,1997)因此,译者在对书中部分四字成语和俗语进行翻译时,为了使目的语读者能够快速地理解书中四字成语和俗语中的喻义,采用了意译的翻译方法,例如,“三心二意”(give it another thought)、“一钱不值”(not worth a second thought)、“鸦雀无声”(complete silence reigns)、“毁家纾难”(giving up one’s all for charity)、“指腹为亲”(marriage made in a womb)。这种译法是对等模因的体现。尽管该译法使目的语呈现的形式有所改变,但在功能上实现了等效,这种翻译方式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更好地贴合目的语读者的阅读喜好。
除了直译法和意译法,在对书中语言文化负载词翻译的过程中,译者还采用了套译法。例如,“毛骨悚然”(trembling from head to toe)、“死马当作活马医”(where there’s life there’s hope)。“死马当作活马医”比喻在明知已陷于绝境的情况下,仍尽力挽救,寄希望于万一。这里,译者没有采用逐字对应的直译翻译方法,而是將“死马当作活马医”视作一个完整的语块。从而选择了英语中的固定表达“where there’s life there’s hope”(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是套译的翻译方法,译者套用了英语中固有的语言对源语蕴含的喻义进行表达,以便于目的语读者的理解和接受。
小说《呼兰河传》中使用的大量语言模因,使书中人物形象更加丰满,为作品增添了乡土气息,同时能够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但是这种语言模因也为译者增添了困难。葛浩文先生所采取的翻译策略,能够使目的语读者更好地理解源语模因,最终实现语言文化负载词的翻译与对外传播。
四、结语
综上所述,模因翻译论能够为小说《呼兰河传》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研究提供一个新的研究视角。本文首先通过对《呼兰河传》中文化负载词进行分类描述,其次对所筛选出的文化负载词进行了翻译策略的归类。但是由于文化负载词具有较高的翻译困难,本研究仅仅是理论与实践的一个简单结合,将来有必要通过实证研究,建立《呼兰河传》文化负载词相关的语料库,促使该文化负载词语料库在翻译研究领域发挥其功能,进而推动并促使东北乡土文学的翻译发展和对外传播。
参考文献:
[1]]张化丽,蒋跃.《浮躁》葛浩文译本中陕西文化模因的复制与传播[J].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2019,(12):96.
[2]Chesterman,A.Memes of Translation:The Spread of ideas in Translaion Theory[M].Amsterdam: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1997.
[3]何自然.语言模因理论与应用[M].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2014:93.
[4]孙琳,韩彩虹.《北京折叠》中文化负载词的英译——生态翻译学视角[J].上海翻译,2021,(04):91.
[5]Nida,E.A.Language and Culture:Contexts in Translating[M].Shanghai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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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Howard,G.The Field of Life and Death&Tales of Hulan River[M].Bloomington:Indiana University Press,2002.
[8]萧红.呼兰河传[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19.
作者简介:
张宇欣,女,汉族,黑龙江哈尔滨人,哈尔滨理工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翻译学)。
高英祺,女,汉族,黑龙江哈尔滨人,哈尔滨理工大学,教授,研究方向:翻译与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