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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羟乙基纤维素醚对CSA 水泥早期水化的影响

2023-09-19张震雷

建筑材料学报 2023年8期
关键词:羟乙水泥浆水化

王 茹, 刘 科, 万 芹, 李 建, 张震雷,*

(1.同济大学先进土木工程材料教育部重点实验室,上海 201804;2.同济大学 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上海 201804)

以无水硫铝酸钙(C4A3Š)和硅酸二钙(C2S)为主 要熟料矿物的硫铝酸盐(CSA)水泥具有快硬早强、抗冻抗渗、碱度低等优点[1-3],且其生产过程中热耗低,熟料易磨,被广泛应用于抢修、防渗等工程[4].纤维素醚(CE)因具有保水增稠作用而被广泛应用于砂浆改性[5].CSA 水泥水化反应复杂,诱导期极短,加速期呈多阶段进行[6],且其水化易受外加剂及养护温度的 影 响[7-8].Zhang 等[9]发 现 羟 乙 基 甲 基 纤 维 素(HEMC)可延长CSA 水泥水化的诱导期,并使水化放热主峰滞后.孙振平等[10]发现HEMC 的吸水作用影响水泥浆体早期水化.吴凯等[11]认为HEMC 在CSA 水泥表面的弱吸附不足以影响水泥水化放热速率.HEMC 对CSA 水泥水化的影响研究结果尚不统一,可能是所用水泥熟料组分各异所致[12].Wan 等[13]研究发现HEMC 的保水性优于羟乙基纤维素(HEC),高取代度HEMC 改性CSA 水泥浆体孔溶液的动力黏度更大,表面张力更小.李建等[14]监测了固定流动度下HEMC 改性CSA 水泥砂浆早期内部温度的变化,发现不同取代度HEMC 的影响存在差异.

然而,目前关于不同取代基及取代度的CE 对CSA 水泥早期水化影响的对比研究尚不充分.本文研究了不同掺量、取代基和取代度的含羟乙基纤维素醚对CSA 水泥早期水化的影响,着重分析了12 h内含羟乙基纤维素醚改性CSA 水泥的水化放热规律,并定量分析了其水化产物.

1 试验

1.1 原材料

水泥为42.5 级快硬CSA 水泥,初、终凝时间分别为28、50 min,其化学组成和矿物组成(质量分数,文中涉及的掺量、水灰比等均为质量分数或质量比)见表1.改性剂CE 包括黏度相近的3 种含羟乙基纤维素醚:羟乙基纤维素(HEC)、高取代度羟乙基甲基纤维素(H-HEMC)、低取代度羟乙基甲基纤维素(L-HEMC),黏度分别为32、37、36 Pa·s,取代度分别为2.5、1.9、1.6.拌和水为去离子水.

表1 CSA 水泥的化学组成和矿物组成Table 1 Chemical composition and mineral composition of CSA cement w/%

1.2 配合比

固定水灰比为0.54,L-HEMC 的掺量(文中掺量均以水泥的质量计)wL=0%、0.1%、0.2%、0.3%、0.4%、0.5%,HEC 和H-HEMC 的掺量均为0.5%.文中:L-HEMC-0.1 为wL=0.1% 的L-HEMC 改 性CSA 水泥,其他类推;CSA 为纯CSA 水泥;HEC 改性CSA 水泥、L-HEMC 改性CSA 水泥、H-HEMC 改性CSA 水泥分别记为HCSA、LHCSA、HHCSA.

1.3 试验方法

水化热测试采用八通道等温微量热仪,量程为600 mW.试验前将仪器在(20±2)℃、相对湿度RH=(60±5)%下稳定6.0~8.0 h,按配合比将CSA 水泥、CE 及拌和水,以600 r/min 的转速电动拌制1 min 后,立即称量(10.0±0.1)g 浆体装入安瓿瓶中,将安瓿瓶放入仪器中并开始计时测试,水化温度为20 ℃,每隔1 min 记录1 次数据,测试至12.0 h.

热重(TG)分析:根据ISO 9597—2008《Cement—Test methods—Determination of setting time and soundness》制备得到水泥浆体.将拌制好的水泥浆体装入20 mm×20 mm×20 mm 的试模中,人工振动10次后,置于(20±2)℃、RH=(60±5)%下养护,分别在龄期t=2.0、4.0、12.0 h时取出试样.去除试样表层(≥1 mm)后将其破碎成小块浸泡在异丙醇中,连续7 d每隔1 d更换1次异丙醇,以确保水化反应完全中止,并在40 ℃下烘干至恒重.称取(75±2)mg样品放入坩埚中,绝热条件下,在氮气氛围中,以20 ℃/min 的升温速率将样品从30 ℃加热至1 000 ℃.CSA 水泥水化产物的热分解主要发生在50~550 ℃,通过计算该范围内样品的质量损失率可以得到其化学结合水的含量;钙钒石(AFt)在50~180 ℃受热分解失去20 个结晶水,铝胶(AH3)在230~300 ℃受热分解失去3 个结晶水,根据TG曲线可计算得到各水化产物的含量[15].

2 结果与讨论

2.1 水化进程分析

2.1.1 CE 掺量对水化进程的影响

图1 为不同掺量L-HEMC 改性CSA 水泥浆体的水化放热曲线.由图1 可见,纯CSA 水泥浆体(wL=0%)的水化放热曲线上有4 个放热峰,其水化进程可划分为溶解阶段(0~15.0 min)、转化阶段(15.0~45.0 min)、加速阶段(45.0 ~54.0 min)、减速阶段(54.0 min ~2.0 h)、动态平衡阶段(2.0~4.0 h)、再加速阶段(4.0~5.0 h)、再减速阶段(5.0~10.0 h)和稳定阶段(10.0 h~)这8 个阶段.水化前15.0 min 内,水泥矿物快速溶解,在该阶段及15.0~45.0 min 内出现的第1、2 水化放热峰分别对应亚稳相AFt 的生成及其向单硫型水化硫铝酸钙(AFm)的转化;水化54.0 min 时的第3 放热峰则用于划分水化加速与减速阶段,AFt 与AH3的生成速率以此为拐点,由盛转衰,随即进入持续2.0 h 的动态平衡阶段;当水化进行到4.0 h 时,水化再次进入加速期,C4A3Š 快速溶解并生成大量水化产物,且在水化5.0 h 出现第4 水化放热峰,此后再次进入减速期;大约10.0 h 后水化趋于稳定[16-17].

图1 不同掺量L-HEMC 改性CSA 水泥浆体的水化放热曲线Fig.1 Hydration heat release curves of L-HEMC modified CSA cement pastes with different wL

L-HEMC 掺量对CSA 水泥水化溶解和转化阶段的影响各异:当L-HEMC 掺量较低时,L-HEMC 改性CSA 水泥浆体第2 水化放热峰的出现时间略提前,其放热速率和放热峰峰值明显高于纯CSA 水泥浆体;随着L-HEMC 掺量的增加,L-HEMC 改性CSA 水泥浆体的放热速率逐渐降低,并低于纯CSA 水泥浆体.L-HEMC-0.1 的水化放热曲线放热峰数量与纯CSA水泥浆体相同,但其第3、4 水化放热峰分别提前至42.0 min 和2.3 h,且相比于纯CSA 水泥浆体的33.5、9.0 mW/g,其放热峰峰值分别提高到36.9、10.5 mW/g,这表明0.1%掺量L-HEMC 加速且加强了L-HEMC改性CSA 水泥相应阶段的水化;而L-HEMC 掺量为0.2%~0.5%时,L-HEMC改性CSA 水泥的加速减速阶段逐渐合二为一,即第4放热峰提前并与第3放热峰合并,中间的动态平衡阶段不再出现,L-HEMC 对CSA水泥水化的促进作用更显著.

由图1 还可见,L-HEMC 显著促进了CSA 水泥在45.0 min~10.0 h 的水化.在45.0 min~5.0 h,掺0.1%L-HEMC 对CSA 水泥水化促进作用较小,而当L-HEMC 掺量增大到0.2%~0.5%时,其影响却无显著差异.这与CE 对硅酸盐水泥水化的影响表现截然不同.文献[18-20]研究表明,分子内含有大量羟基的CE 会因酸碱相互作用而吸附于水泥颗粒及其水化产物表面,从而延缓硅酸盐水泥的早期水化,且吸附作用越强延缓越明显.但文献[21-22]研究发现,CE 在AFt 表面的吸附能力弱于在水化硅酸钙(C-S-H)凝胶、Ca(OH)2和水化铝酸钙表面的吸附能力,同时HEMC 在CSA 水泥颗粒上的吸附能力也弱于其在硅酸盐水泥颗粒上的吸附能力[23].此外,CE 分子上的氧原子能以氢键形式固定游离水为吸附水,改变水泥浆体中可蒸发水的存在状态,进而影响水泥水化.然而,CE 的弱吸附作用和吸水作用均会随水化时间延长而逐渐减弱,一定时间后吸附水会被释放并与未水化水泥颗粒进一步反应,且CE 的引气作用也可为水化产物 提 供 生 长 空 间[24],这 可 能 是 水 化45.0 min 后L-HEMC促进CSA 水泥水化的原因.

2.1.2 CE 取代基及取代度对水化进程的影响

3 种CE 改性CSA 水泥浆体的水化放热曲线见图2(图中CE 的掺量均为0.5%).由图2 可见,与L-HEMC 相比,HEC、H-HEMC 改性CSA 水泥浆体的水化放热速率曲线也均出现了4 个水化放热峰;3种CE 均对CSA 水泥水化的溶解和转化阶段具有延缓作用,其中HEC 和H-HEMC 延缓作用更强,推迟了水化加速阶段的出现;HEC、H-HEMC 的掺入均略微延后了第3 水化放热峰,显著提前了第4 水化放热峰,且增大了第4 水化放热峰的峰值.由图2(b)可见:在水化2.0~10.0 h 内,3 种CE 改性CSA 水泥浆体的水化放热量均大于纯CSA 水泥浆体,表明这3种CE 均促进了CSA 水泥在该阶段的水化;而在水化2.0~5.0 h 内,L-HEMC 改性CSA 水泥的水化放热量最大,H-HEMC 和HEC 次之,表明低取代度HEMC 对CSA 水泥水化的促进作用更强;HEMC 的促进作用强于HEC,表明甲基的引入增强了CE 对CSA 水泥水化的促进作用.

图2 3 种CE 改性CSA 水泥浆体的水化放热曲线Fig.2 Hydration heat release curves of three kinds of CE modified CSA cement pastes

CE 的化学结构对其在水泥颗粒表面的吸附作用有很大影响,尤其是取代度和取代基的类型[21-22].取代基不同,CE 的空间位阻不同,HEC 分子侧链上只有羟乙基,比同时含有甲基的HEMC 空间位阻小,因此HEC 对CSA 水泥颗粒的吸附作用最强,对水泥颗粒与水接触反应的影响最大,故对第3 水化放热峰的延缓作用最明显.不同取代度的CE 与水泥颗粒对水分的竞争能力不同,高取代度HEMC 吸水作用明显强于低取代度HEMC,导致絮凝结构间参与水化反应的自由水减少[10],对改性CSA 水泥初期水化影响较大,因此延缓了第3 水化放热峰;低取代度HEMC 吸水作用弱,作用时间短,吸附水较早被释放,促使大量未水化的水泥颗粒进一步水化.这种弱吸附作用和吸水作用的强弱对CSA 水泥水化溶解和转化阶段的延缓作用不同,使得CE 在后期促进水泥水化上也存在差异.

2.2 水化产物分析

2.2.1 CE 掺量对水化产物的影响

不同掺量L-HEMC 改性CSA 水泥浆体的TG-DTG 曲线见图3;根据TG 曲线计算化学结合水的含量ww和水化产物AFt、AH3的含量wAFt、wAH3,其计算结果见图4.由图3、4 可见,纯CSA 水泥浆体的DTG 曲线在50~180、230~300、642~975 ℃出现了3个峰,分别对应于AFt、AH3和白云石的分解[15].水化2.0 h 时,不同掺量L-HEMC 改性CSA 水泥浆体TG曲线存在差异,当水化反应至12.0 h时,其曲线已无显著 差 异;水 化2.0 h 时,wL=0%、0.1%、0.5% 的L-HEMC 改性CSA 水泥浆体的化学结合水含量分别为14.9%、16.2%、17.0%,AFt 含量分别为32.8%、35.2%、36.7%,AH3含量分别为3.1%、3.5%、3.7%,这说明L-HEMC 的掺入提高了水泥浆体水化2.0 h的水化程度,且使水化产物AFt 和AH3的生成量增多,即促进了CSA 水泥水化.这可能是由于HEMC 既含有憎水基团甲基又含有亲水基团羟乙基,具有较高的表面活性,能显著降低水泥浆中液相的表面张力,同时具有引气作用[25],为水泥水化产物的生成提供便利.水 化12.0 h 时,L-HEMC 改 性CSA 水 泥 浆 体 与 纯CSA 水泥浆体中的AFt和AH3含量已无显著差异.

图3 不同掺量L-HEMC 改性CSA 水泥浆体的TG-DTG 曲线Fig.3 TG-DTG curves of L-HEMC modified CSA cement pastes with different wL

图4 不同掺量L-HEMC 改性CSA 水泥浆体化学结合水及水化产物AFt、AH3的含量Fig.4 ww、wAFt and wAH3 of L-HEMC modified CSA cement pastes with different wL

2.2.2 CE 取代基及取代度对水化产物的影响

3 种CE 改性CSA 水泥浆体的TG-DTG 曲线见图5(图中CE 的掺量均为0.5%);对应的ww、wAFt、wAH3计算结果见图6.由图5、6 可见:水化2.0、4.0 h时,不同水泥浆体TG 曲线存在显著差异;当水化至12.0 h 时,不同水泥浆体TG 曲线已无明显差异;水化2.0 h 时,纯CSA 水泥浆体以及HEC、L-HEMC、H-HEMC 改性CSA 水泥浆体的化学结合水含量分别为14.9%、15.2%、17.0%、14.1%;水化4.0 h 时,纯CSA 水泥浆体的TG 曲线下降幅度最小,3 种CE 改性CSA 水泥浆体的水化程度均大于纯CSA 水泥浆体,且此时HEMC 改性CSA 水泥浆体化学结合水的含量大于HEC 改性CSA 水泥浆体,L-HEMC 改性CSA 水泥浆体化学结合水含量最大.由此可见,不同取代基和取代度的CE 对CSA 水泥初期水化产物影响存在显著差异,其中L-HEMC 对水化产物生成的促进作用最大.水化12.0 h 时,3 种CE 改性CSA 水泥浆体的质量损失率与纯CSA 水泥浆体已无显著差异,这与累计放热量结果吻合,表明CE 只显著影响CSA 水泥12.0 h 内的水化.

图6 3 种CE 改性CSA 水泥浆体化学结合水及水化产物AFt、AH3的含量Fig.6 ww、wAFt and wAH3 of three kinds of CE modified CSA cement pastes

由图5、6 还可见:水化2.0、4.0 h 时,L-HEMC 改性CSA 水泥浆体的AFt 及AH3特征峰峰强均最大;水化2.0 h 时,纯CSA 水泥浆体以及HEC、L-HEMC、H-HEMC 改性CSA 水泥浆体的AFt 含量分别为32.8%、33.3%、36.7%、31.0%,AH3含量分别为3.1%、3.0%、3.6%、2.7%;水化4.0 h 时,其AFt 含量分别为34.9%、37.1%、41.5%、39.4%,AH3含量分别为3.3%、3.5%、4.1%、3.6%.由此可见,L-HEMC对CSA 水泥水化产物生成的促进作用最强,HEMC的促进作用强于HEC.相比于L-HEMC,H-HEMC对孔溶液动力黏度的提高更为显著[13],进而影响水分的传输,导致浆体渗透速率降低,影响了此时水化产物生成量;相比于HEMC,HEC 分子中氢键作用更明显,吸水作用更强,且持续时间更久,此时不论是高取代度HEMC 还是低取代度HEMC 的吸水作用均已不明显.此外,CE 在水泥浆体内部微区内会形成水分传输的“闭路循环”[26],CE 缓慢释放的水分可直接与周围的水泥颗粒进一步发生反应.水化12.0 h 时,3 种CE 对CSA 水 泥 浆 体 生 成AFt 和AH3的量影响不再显著.

3 结论

(1)不同掺量低取代度羟乙基甲基纤维素(L-HEMC)均可促进硫铝酸盐(CSA)水泥在45.0 min~10.0 h内的水化.

(2)羟乙基纤维素(HEC)、高取代度羟乙基甲基纤维素(H-HEMC)、L-HEMC 这3 种含羟乙基纤维素醚(CE)均对CSA 水泥水化的溶解和转化阶段具有延缓作用,对2.0~10.0 h 的水化具有促进作用.

(3)含羟乙基CE 中引入甲基能显著增强其对CSA 水泥2.0~5.0 h 内水化的促进作用,L-HEMC对CSA 水泥水化的促进作用强于H-HEMC.

(4)当CE 掺量为0.5%时,L-HEMC 改性CSA水泥浆体在水化2.0、4.0 h 时生成的钙矾石(AFt)和铝胶(AH3)的量均最多,其促进水化的作用最显著;H-HEMC 和HEC 改性CSA 水泥浆体仅在水化4.0 h时生成的AFt 和AH3含量高于纯CSA 水泥浆体.水化12.0 h 时,3 种CE 对CSA 水泥水化产物生成量的影响不再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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