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那些生命长河里的暗流

上白

导演： 伊丹十三主演： 山崎努、 宫本信子上映时间： 1984 年11 月

丧事与喜事， 都是中国人一生中绕不过的重大事件。 如果说喜事是人们在生命之河中奋力打出的浪花， 丧事则是水面下的暗流。 喜事让人相信生活的美好， 丧事则让人感慨人世的无常， 两件事同等重要， 故又有红白喜事的说法。 在一海之隔的日本， 生命的短暂与死亡的寂寥也是其艺术创作中的重要母题。 日本文学中素来有对于生死的探讨， 近至太宰治、 川端康成的小说， 远至小林一茶的俳句。 而日本知名导演伊丹十三的处女作《葬礼》， 也是一部探讨这一话题的佳作。

《葬礼》 是伊丹十三的第一部作品， 但已具备了不俗的成熟度。 他将自己绘画、 做演员的经验全都融入其中， 无论是片中颇具匠心的构图， 还是之后成为导演个人风格标识的场面调度技巧， 都使得这部电影不仅在题材上言之有物， 在电影语言上也体现出相当的造诣。 在这样的前提下， 一个关于死亡的沉重故事， 被讲述得戏谑而又生动。 我想， 观众一定很难忘记， 主角夫妇在葬礼开始前一天， 才意识到自己不会接待和答谢来吊唁的宾客， 于是，打开录像带现场学习， 鹦鹉学舌般地在视频后面跟读； 以及葬礼当晚的饭局上， 逝者还未远， 活着的男人们就已经开始了自我吹嘘， 他们的妻子则在隔壁的厨房里旁观这一切。 值得注意的是， 这部电影虽然有一个喜剧的外壳，但是， 没有用幽默去消解生死之事的严肃， 而是在喜剧的最后， 用发人深省的方式收尾。 在笑声中， 观众学会勇敢正视死亡与葬礼——那些生命长河中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