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土与外来:从本土视野看西方藏传佛教空行母研究*

索朗卓玛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作出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等系列重要论述。2015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首次正式提出宗教必须坚持中国化方向。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上的重要讲话中指出,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2017年“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被写入了党的十九大报告。2020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第七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上提出必须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依法管理宗教事务,要积极引导藏传佛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推进藏传佛教中国化,这些论断为我们开展藏传佛教工作指明了方向。新时代坚持藏传佛教中国化方向,从学理层面来讲,关键在于坚持文化自信,熔铸出富有中华民族特色的藏传佛教理论体系,铸造出与中华民族历史品格、民族心理、文化韵味、时代特色相适应的藏传佛教表达范式。鉴于此,本文拟在文化自信的视阈下,结合本土视野,梳理和检验西方关于藏传佛教空行母的各种学说,建构出与我们自身语境和需求导向相契合的,具有中国特色和本土味道的空行母叙事理论框架。

尔后,大臣们带着王子(莲花生),把其遣送到乌仗那东部一个名叫大清凉的尸陀林处。这个地方有非人、人尸、尸林鸟、凶猛野兽,是一个极其恐怖和骇人的地方。这个地方有一种风俗,就是所有人尸都要运到这个尸陀林处,而且尸体要用裹尸布包着,然后把一克人尸所食的米粥放在枕头上且安置之。王子在那里做了密咒瑜珈之后,衣着裹尸布,食享人尸食,安住不动等持中,受用非常。后来,大清凉尸陀林这个地方出现了大饥荒,大多数人都因此死去,(此时)尸陀林处被送来很多尸体,但却未送来裹尸布和人尸所食的米粥。于是,王子便扒下那些人尸之皮当衣服穿,把人尸上的肉当成食物来吃,并摄受了那些住于尸陀林之中的诸玛摩空行母,而住于禁行。(笔者译)

在这具大加持力的药谷中,罗喜河之畔,有一无人隐秘之所。大瑜伽士尊者米拉日巴正在那里独自静坐,心契流水三昧。其时正值水龙年,夏季初月上弦初八日子丑之交,十八种天魔突然率领全宇宙之鬼魔前来侵扰。一时天动地震,群魔现出各种神变来威吓尊者。万魔之中最凌厉可怖的是食肉的五大女神。她们变现各种凶恶的形象来扰害尊者的禅定。尊者就唱了下面这首歌曲向本尊空行呼援:

至尊上师仁波且,德三圆满,名闻普扬罗札巴,宿善弟子敬祈请。

尊于寂灭法性中,明鉴一切赐佑护!于此寂静村河畔,有我西藏瑜伽士,

专心一意习禅观,大种集聚身脉故,显现各种境界相,

万千变化极赏目,一时俱显甚稀奇!大千全体之鬼魔,无一遗漏全聚此。

尤以女魔五姊妹,极尽凶狞丑恶形,伺机侮我作障碍。一女全身尽枯骨,

呲牙向我作狞笑,怀抱须弥作游戏。一女红面口滴血,张嘴吸尽大海水,

频频伸舌舔血迹。一女身形似阎罗。怪状狰狞极可怖,双手对击日月钹。

一女全身涂尸灰,脚踏星辰大狂笑。一女美艳似天仙,风情万种极妩媚,

浅笑勾魂送秋波,视无厌足摄人迷。其他幻变诸夜叉,只见伸手不见体。(1)译文引自张澄基译注:《密勒日巴大师全集》,上海:上海佛教书局,1996年,第126页。

至此,可以说西方关于空行母的释义,有合理论见(护法论),也有不当学说(女巫论)。通过此番分析,从中或可以获得关于如何处理西方学说的两点启示:一是先在本土文化中判别其文化解读的客观性,二是辩证地看待西方学说,认识到其有值得参考的一面,也有错误的一面。

二、关于西方学者如何塑造空行母形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