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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用5两黄金买我父人头

2023-08-24杨光池凌琪任崇海

铁军·纵横 2023年8期
关键词:伪军民工盐城

杨光池 凌琪 任崇海

口述人简介:杨光池,1950年2月出生,大学文化,中共党员,刘宗之子。

我的父亲刘宗,生于1912年2月盐城的一个泥瓦匠家庭,1941年2月参加革命,历经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新中国成立后,投身于建筑事业,1972年离休,1990年9月病逝。父亲生前经常向我们讲述自己是怎样走向革命的道路,在艰苦的战争岁月里,斗顽敌、锄奸细、忙支前的动人故事,我们至今熟记于心,并作为爱国主义教育的教材,继续讲给杨家后人听,激励他们永走革命路,奋战新征程。

走上革命的道路

我的祖父杨长生,生了4男3女共7个孩子。父亲原名叫杨文镏,排行老二,8岁时在盐城米市小学读了3年书,就因为家里没钱而失學了,10多岁时随家中大人到盐城郊外拾草、挑野菜。在他15岁的那年,祖父对他说:“二子,俗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你也15岁了,就跟爸学瓦匠手艺吧!”父亲二话没说,就随着祖父学做泥瓦匠了。没过几年,祖父觉得让孩子做泥瓦匠,一天到晚,在外面干活,爬上爬下的,太辛苦,对不起孩子,又请人把父亲介绍到上海天盛轧花厂做一名工人。

那时,在地下党的领导下,上海革命的浪潮风起云涌,尤其是1925年发生的五卅惨案,顾正红领导工人大罢工壮烈牺牲后,更激励着上海的广大工人,团结起来与日本等外国资本家进行抗争,争取民主自由、增加工资、改善工作环境,工人们经常集会、上街游行示威……血气方刚的父亲一到上海,就被火热的革命斗争场面所吸引,如同黑夜里在大海中航行的一叶扁舟,见到了灯塔,找到了航向。他积极参加厂里工人的集会活动,听取宣传革命道理的演讲,经常同工人们一起上街散发传单,初步显现出一个革命青年的斗争勇气和革命精神。然而,他的革命行动被远在盐城的祖父知道了,担心他在上海出事,三番五次催他回到盐城来。

父命难违,他只好回到盐城,继续跟着祖父,重新拿起瓦刀,在盐城街上走东到西做瓦匠活儿。然而,父亲是人在曹营心在汉,手上拿着瓦刀,心中想着革命。1941年发生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中共党中央决定在盐城重建新四军军部,任命陈毅为代军长,刘少奇为政治委员,创建华中抗日根据地。新四军和八路军在狮子口会师,刘少奇、陈毅、黄克诚等一大批新四军的领导人云集盐城,重建军部就设在泰山庙,盐阜人民抗日斗争的革命热情空前高涨。父亲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革命激情,积极寻找盐城的地下党组织,终于联系上刚刚调任一区区长的潘克和随刘少奇东进开辟华中抗日根据地来到盐城的黄炜。父亲向他们介绍了自己在上海期间,接受进步思想的教育和参加抗日宣传活动的情况,现在回到了盐城,要求继续参加革命,成为中国共产党队伍中的一员。潘克和黄炜紧握着他的手:“欢迎你加入革命队伍,以后我们就是并肩战斗的战友了!”1941年2月,父亲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敌人拿5两黄金买他人头

父亲参加革命工作以后,被分配到盐城县工会负责总务工作,不久成为盐城地下党党小组长、地下党特派员。当时对敌斗争形势十分复杂,盘踞在盐城的日伪军十分凶残,勾结地方上的地主、汉奸、走狗等反动势力,对抗日武装力量进行疯狂的反扑,妄图清剿盐城的地下党。

父亲充分利用自己是盐城当地人,又曾做过瓦工,走东家到西家,人熟、地熟、社情民情熟的有利条件,积极搜集日伪军活动的情报,及时送交到驻在城外的地方部队手里,给日伪军以迎头打击。一次,他掌握到日伪军有一个排第二天一早要到南洋方向“扫荡”的情报,立即送交到驻在城外的地方部队手里。当晚地方部队及时商量部署,第二天天刚麻花亮,就在日伪军下乡“扫荡”必经的路上布下“口袋阵”。当下乡“扫荡”的日伪军进入“口袋阵”后,埋伏的地方部队火力全开,打死七八个日伪军,其余的全部被活捉,收缴了他们的枪支和子弹,把他们放回据点,并严厉地警告他们:“你们再胆敢下乡‘扫荡,抢劫老百姓的财物,叫你们一个个全部去见阎王!”这些日伪军吓得丧魂落魄,像泄了气的皮球灰溜溜地逃回了据点。父亲还把那些为非作歹、经常带领日伪军下乡“扫荡”的汉奸、走狗的家庭住址、活动情况摸得一清二楚,情报交给城外的地方部队,选择时机,派人潜回城里,秘密地将这些坏家伙处决。

日伪军遭到多次打击后,发现活动的情报屡屡被泄露,抓来一个个怀疑对象,进行严刑拷问,有的动用煤油烧肚脐眼等酷刑,不幸出了一个叛徒,供出了杨文镏,还说出杨文镏在城里的活动情况。敌人显得十分紧张,开始捉拿父亲。党组织了解这一情况后,立即把他转移到城外去活动,但他还是三天两头地出没在城里。敌人三番五次没有抓到父亲,依然接二连三地遭到我军的袭击,不是下乡“扫荡”被痛击,就是枪支弹药丢失,或是岗哨被摸掉,损失重大。敌人气疯了,贴出告示,悬赏“用五两黄金买父亲的人头”。这时,潘克和黄炜同他商量,将他的“杨文镏”名字改成“刘宗”,敌人要捉拿的“杨文镏”从此在盐城蒸发了,“拿五两黄金买他人头”的悬赏化作了泡影。

然而,敌人并不甘心,妄图对他的家人下手。其实党组织预先考虑到敌人会来这一着,抢先一步,首先把怀有身孕的母亲转移到远离城里的潘黄唐刘村。敌人阴谋没有得逞,准备对我的3个姐姐下手,党组织知道了风声,黄炜和潘克随即装扮成挑夫混进城,将3个姐姐转移出城,一家人安全到达唐刘村团聚了。后来,形势不断发生变化,为了我们一家的安全,党组织把我家转移安置到秦南、尚庄等地,躲过了敌人一次次追捕。

而父亲一直随着地方部队活跃在杀敌锄奸的战场上,像一把钢刀插进敌人的心脏。

锄奸杀敌无所畏惧

1942年2月,父亲担任盐城县总工会保安科特派员、侦察干事,1943年3月任盐城县公安局执法队长,1945年7月任盐城县公安局侦察股长,当年10月任盐城县公安局局长,1946年12月在盐城外围任敌工部城南站站长,直到1948年3月出任叶挺县叶挺市市长(注)。这期间,他一直站在打击国民党反动派及恶霸地主、汉奸走狗等反动势力的第一线,一马当先,英勇顽强,不怕牺牲,留下了很多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流传很广的“七花坟锄奸”的故事就是其中的一个。

“七花坟”是盐城西南十多里路的一处坟地。这个坟地共有7座坟茔,一般都有两丈多高,远离村舍,遥望可见,当地人都叫它“七花坟”。抗日战争期间,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次截杀伪区长夏振亚的锄奸故事,给日伪军以有力的惩罚。

那是1942年的秋天,对敌斗争我方处于劣势,地处盐城南郊的一区地方武装撤离了区境,只留下几个坚强的领导干部坚持原地斗争,虽化整为零,多方隐蔽,由于处处被敌人封锁,工作难以开展。这当儿,盘踞在盐城的日伪军,强迫农民修一条公路,由盐城经耿伙、大孙庄、七花坟、倪钦荡、西王舍到大冈,企图从点到线、从线到面的控制全区。为了打破敌人的筑路计划,地下党一区区委书记黄炜、区长谷必成、保安科特派员刘宗和当时常驻一区的县委敌工部部长陈清萍(女、又名陈少健)商量,组成一支有40多人参加的伏击擒敌的队伍,伏击亲自带领伪军勘测施工的盐城县一区伪区长夏振亚等日伪军。

一天早饭后,伏击人员化装出发了。陈清萍同志扮成一个农村妇女,手提小菜篮子,上有饭菜下藏驳壳枪和子弹,带了县敌工部的几个武工队员。父亲跟着黄炜、谷必成等人扮成农民模样,分组出发。当伏击队先头队员走到蔡家舍时,蔡家舍的民夫在两面派的保长带领下扛着大锹,挑着泥兜子上来了,伏击队员们就混杂在民夫中间向工地走去。这时,伪区长夏振亚、日军特工队长丸山茂率领着200多名日伪军,从盐城和大孙庄两据点陆续出洞南窜。负责瞭望的联络员刘俊春立即发出信号。黄炜和谷必成分别率领伏击队员埋伏在七花坟两旁,父亲和陈清萍等同志夹在民夫中间也上了公路。

日伪军的队伍拉得很长,伪区长夏振亚、日本特工队长丸山茂和几个日军,大摇大摆地沿着公路走到七花坟时,前面的伪军已走过七花坟,被高大的坟堆遮隔着,后队的伪军还在征家伙。黄炜见时机已到,命令立即开枪。在一声三八式步枪响起之后,一霎时火力全开,朝着夏振亚和日军方向射去。这时风势较大,又久旱无雨,上百民工四处奔跑,尘土飞扬。日伪军不知虚实,慌不择路,丸山茂和他的啰啰们向南逃跑,夏振亚下了公路直向东逃,正好被父亲和铁群(区大队副)逮住。正当两人押着夏振亚往西走时,占领一处高墩子的伪保安队向这里打排抢,铁群押着夏振亚伏在公路边,父亲用身体掩护着铁群,伏击队员立即还枪射击,不料伪保安队奔下高墩子,向夏振亚伏着的地方冲过来。在这紧急关头,黄炜命令向东撤退,夏振亚赖在地上不走,企图拖延时间等救兵。黄炜见大队伪军追上来对我不利。于是举起枪,对着夏振亚的脑袋瓜,“呼呼”两枪,夏振亚脑袋开了花,两条腿蹬了一下,在七花坟旁见了阎王。我方伏击队员迅速撤出了战场,不仅无一伤亡,而且还在战斗中缴获夏振亚一支手枪,拾到小手枪一支。

七花坟伏击锄奸取得的胜利,粉碎了日伪军修筑公路的阴谋,还使敌占区汉奸们的活动有所收敛,群众为汉奸夏振亚的可耻下场,还编了一首歌谣:“打死夏维邦(夏振亚的原名),鬼子着了慌,躲进乌龟壳,不敢来清乡;打死夏振亚,汉奸都骇怕,胆颤心又惊,不敢来敲诈。”

虎口拔牙敢冒风险

1941年夏,日伪军占领了盐城的主要集镇,大冈镇成为盐城西南的外围重要据点,又是敵人封锁苏中和盐阜两地边界交通线上的一颗钉子。在日伪的恐怖统治下,大冈镇上的汉奸走狗们更是狐假虎威,作恶多端。伪维持会会长孙德、丰乐乡伪乡长卞永年、副官项吉山(特务)以及照相馆的一个为敌搜集情报的歹徒,这些家伙抽大烟、奸淫妇女、强行征捐税、敲诈勒索,搜集我方情报、带领日伪军下乡扫荡,无恶不作,反动气焰十分嚣张,群众对他们恨之入骨,虽然我政府多次警告,但这些家伙倚仗日伪军的势力,并不买账,我党政县、区领导决心为民除害,从虎口里拔掉这几颗毒牙。

1944年初冬,我抗日民主政府决定由县公安局长傅宗华率领担任执法队长的父亲、副队长徐须根、队员徐金鸿、二区治安员冯锦汶、李凯等7位同志组成的锄奸小组,于11月一天的午后,化装成商人,从尚庄出发,太阳落山时到了大冈,在镇西南角上一家槽坊停歇下,当即与打人大冈敌据点内部做情报工作的王干成联系上了,父亲和徐须根二人上街侦察地形,突然看见东面来了两个身背驳壳枪的伪军去浴室洗澡,徐须根急欲上前夺枪,父亲担心打草惊蛇,示意他不要鲁莽,两人回到槽坊里,时已9点。居民们都关门睡觉,只有两个更夫敲着梆子,在大街小巷不停地喊着“火烛小心,门户当心!”其实他们就是我们的地下民兵。

行动开始前,傅局长作了具体分工。由冯锦汶和李凯二人随着一个镇丁到街中心捉拿维持会长孙德;徐须根和徐金鸿随同大冈的两个地下工作者捉拿伪副官和照相馆的那个坏家伙。父亲随着傅局长逮捕丰乐乡伪乡长卞永年,卞永年作恶多端,惧怕民主政府捉拿他而住到文昌桥旁的碉堡附近。当两人走到他的门前时,“谁?”河东碉堡上站岗的伪军大声喝问,“打牌的!”二人的回答骗过哨兵,父亲随即轻轻地夺开了大门,进门一看,堂屋门关着,父亲又夺开堂屋门,用手电筒一照,东房床上是房主,招呼他不得声张,再到西房一看,是一对小夫妻。傅局长问卞乡长睡在哪里?那个男的用手指了指外边,他们再回到天井一看,西面有两间草屋,是笆门子,父亲推开门进去,捺亮手电筒,对着睡在床上的卞永年,喊道:“卞乡长,团长叫你出发!”卞贼坐起来一看,两支枪已经对着他的脑袋,他一吓连忙说:“我知道了!”父亲随即用麻绳把卞贼绑起来,将一颗手榴弹插在他的脑后,警告他如声张就炸死他。两人押着卞贼轻轻地走过碉堡向西回到槽坊内。接着,另外3名罪犯也被押来了。这时,已经是夜里10点多钟了。

傅局长见4名罪犯全部抓到了,对孙德进行了简短的审讯,宣布了他的罪状,交由父亲对孙德执行死刑。傅局长等人将其他3名罪犯押出槽坊撤离大冈回县政府去了。

父亲接到执行的命令,同徐金鸿一起,把孙德押到翻耙街石桥口,喝令孙德站住,孙贼一听往地上一瘫。父亲举起手中的枪,勾动扳机,但没有打响,接着又打第二枪,也未打响,孙德见枪未打响,就挣扎爬起来崩开绳子伸手夺枪,父亲抓着孙德的衣领不放,二人扭打成一团,徐金鸿也死死按住孙德,但不敢开枪,唯恐误伤父亲。父亲抓住手中的枪,狠狠砸打着孙德的脑袋,砸了两下,枪头子戳进孙德的眼眶内,只见绿光一闪,孙德的眼珠炸了。但两人还是扭打不放,五、六分钟后,孙贼挣脱父亲的手爬起来逃跑,刚跑三、五步,裤子掉下来跌倒在地。父亲冲上去一把抓住孙贼,拖到石桥口西墙角,把身子往旁边一斜,命令徐金鸿开枪,一枪打中了孙德的脑袋,父亲接着又复了一枪,结束了这个维持会长孙德罪恶累累的一生,随即将孙德的判决书往墙上一贴,两人迅速撤离大冈。

第二天一早,孙德被处决的消息在大冈迅速传开了,群众个个拍手称快。接着,伪乡长卞永年也被押回交二区区政府召开了公审大会处决,伪副官同时被判了死刑,照相馆的那个歹徒因没有血债,经过坦白交待给予教育后释放。

虎口拔掉了毒牙,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那些汉奸走狗的活动有所收敛,大冈地区的治安秩序得到明显的改善。

北上南下支援前线

1948年9月,父亲从叶挺县叶挺市市长的岗位上,调任盐城县民政局副局长。当年11月,淮海战役打响了,盐城地区组建了支前常备民工团,沈亚任团长,盐城县成立了常备民工营,父亲任营长,张自强任教导员,下设3个连。不久,张自强调任盐城地区常备民工团团长,原团长沈亚任政委。盐城县常备民工营由父亲任教导员,吴鹏任营长兼一连连长,被编人盐城地区支前常备团第一营。

11月中旬,他们从当时县政府驻地龙冈集中出发,民工肩挑军粮上前方,每人自带口粮10斤,吃完了由沿途区、乡政府供应。一路行军,十分辛苦,干部和民工同吃、同住、同行动,稳定了民工们的情绪,提高了思想认识。当时,集中到淮海地区的部队、民工上百万人,沿途人山人海,川流不息。北方旱路宽广,各地的运粮队、担架队,肩挑人抬,车轮滚滚,争先恐后,几路纵队并肩前进,沿途住地十分紧张,群众家的养驴场、屋檐下、草堆根都住满了人。

当他们到达津浦路东的灰古集时,离前线不远,炮声隐约可闻。再往前行,靠近前线,蒋军飞机经常轰炸、扫射。这时,传来蒋军黄伯韬兵团十几万人马,在碾庄被解放军全部歼灭的喜讯,民工们精神大振,克服困难,日夜兼程,赶了七八里路,终于把军粮挑送到前线,完成了任务。接着,地区常备民工团团部分配第一营接受华东野战军卫生院第三医院的任务,随前线医院行动,挑药箱、抬运护理伤员,直至淮海战役胜利结束,全县支前民工全部复员。只有父亲带领的第一营随前线医院转移至雎宁县大李集,继续护理伤员,运送医药物资。他们还在大李集过的春节,参加了军民联欢会,庆祝淮海战役的伟大胜利。

1949年4月中旬,父亲带领的盐城县支前常备民工第一营随华东野战军部队南下,行了两天,到达明光。刚一住下,上空飞来3架敌机扫射,一位伏在坟堆上的民工不幸中弹牺牲,请当地政府弄了一口棺材将死者收殓,派三位民工运回潘黄安葬,其余民工继续沿津浦路南下,到达五河时吃上了大米和白面,大家高兴地说:“北上吃红粮,南下米满仓;打过长江去,消灭蒋匪帮。”由五河到滁县,经天长到六合,每天行程几十里,4月18日到达扬州,准备渡江。他们随着前方医院驻在长江北岸的杭家集。4月21日,英国军舰和国民党军舰向我军开炮,打死打伤我军252人,我军还击,一艘负伤,三艘逃跑,盐城常备民工营的民工们随即将我军伤员运送到后方医院医治。4月23日,南京解放,盐城常备民工营于次日,在六圩随前方医院乘普济轮渡过长江,到达镇江,在车站南面小孤山下距离野战军医院不远的郊区农村,住在农民群众家中,继续为医院服务。直至7月中旬,完成了任务,接到华东野战军医院的通知和复员证明文件,准备回盐城。当地群众派代表赠给他们十面锦旗。回到盐城后,县委给每人发了一枚淮海战役纪念章和一枚渡江战役纪念章。

当时,部队领导对父亲的工作表现十分满意,要他一同留在南京工作。父亲听从领导的意见,便留了下来,当时担任江苏省粮食厅第二工程队施工队长,主要任务是到全省各地建设粮库。盐城在建设面粉厂时,父亲奉命来盐城参加筹建。后来盐城地区行署经请示省里,将建筑队伍整体转为盐城地区建筑工程公司,父亲一直担任劳资科长,直至离休,1990年6月病逝。

随父亲一起参加革命的战友、同事及其家人这样夸赞他:“一心革命跟党走,出生入死家可丢。不畏凶险斗奸贼,虎口拔牙冲前头,风雨征程练赤胆,功名不居利不求,只给后人树榜样,清白一生美名留。”

2021年,在喜庆建党百年之际,盐都革命陈列馆对外开放。大哥光祖带领一家四代,89岁大姐杨学华、84岁的二姐刘瑞英、59岁的侄女红霞等14人,一起到革命陈列馆,缅怀革命先辈,接受革命传统教育。当他们看到父亲等先辈们出生入死、浴血战场的悲壮场景,看到展出的那一件件實物,一个个泪流满面,感慨万千,大家面对父亲的照片,一个个举起拳头宣誓:“我们这一家是红色之家,一定要传承红色基因,永远听党话、跟党走,无愧于红色的后代!”陈列馆的负责人还邀请我们一家人进行了座谈。

(注)1946年4月8日,叶挺及夫人和王若飞、邓发等中共要人因从重庆飞往延安途中飞机在黑荼山失事遇难。盐城军民十分悲痛,建议以叶挺军长的名字命名盐城县,经苏皖边区政府批准,同意将“盐城县”改为“叶挺县”。盐城城区改名为叶挺城区,不久又撤区改市成了叶挺市。同时,盐城市区内的“登瀛桥”更名为“若飞桥”,西大街更名为“邓发大街”,分别纪念与叶挺同时牺牲的王若飞和邓发烈士。

盐城市老干部局供稿

责任编辑:王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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