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功胜，央行“新掌门”

王文妍　郭燕铭

潘功胜接棒郭树清成为新一任人民银行党委书记。

2023年7月1日下午，中国人民银行召开领导干部会议。中央组织部有关负责同志宣布了中央决定：潘功胜同志任中国人民银行党委书记，免去郭树清同志的中国人民银行党委书记职务、易纲同志的中国人民银行党委副书记职务。

根据公开简历，潘功胜出生于1963年，现年60岁，曾担任中国人民大学兼职教授、博士生导师，也曾在英国剑桥大学及美国哈佛大学从事研究，在学术方面颇有建树。

潘功胜曾在中国工商银行工作15年之久，先后担任工行人力资源部副总经理、计划财务部副总经理、深圳市分行副行长、计划财务部总经理、股份制改革办公室主任、董事会秘书。

2008年4月，潘功胜进入中国农业银行，任中国农业银行党委委员、副行长、执行董事（其间兼任香港农银国际董事长，中国农业银行〔英国〕董事長）。

2012年6月，潘功胜进入监管部门工作，出任中国人民银行党委委员、副行长；2015年12月，兼任国家外汇管理局党组书记；2016年1月，任中国人民银行党委委员、副行长，国家外汇管理局党组书记、局长。此外，潘功胜还是中共十九大、二十大代表，十九届中央候补委员。

这意味着，自2012年6月调任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以来，潘功胜已经担任人行副行长11年之久，具有丰富的金融管理经验。

记者注意到，自担任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以来，潘功胜对外发表过数次重要讲话，涉及绿色金融、支付清算等。而在担任人行副行长、外汇局局长后，潘功胜公开谈及的话题更加聚焦于外汇领域。

潘功胜最新一次公开发声，是6月8日在第十四届陆家嘴论坛（2023）上，发表题为“全球金融周期：趋势和影响”的主题演讲。

他表示，经过多年的改革发展，近年来我国外汇市场运行逐渐呈现出新的特征：市场运行呈现较强的韧性，市场主体更加成熟，交易行为更加理性，汇率避险工具更多运用，以及人民币跨境使用水平的大幅提升，也大幅压缩了汇率风险敞口。而且外汇市场监管者面对市场的变化时，也更加从容、更加淡定、更加成熟。

潘功胜表示，“我们在应对外部冲击中积累了不少经验，外汇市场宏观审慎政策工具也更加丰富，有信心、有条件、有能力维护外汇市场的稳定运行。”

5月15日，潘功胜在“互换通”上线仪式上发表讲话称，“互换通”正式上线，这是中国金融市场对外开放进程中的又一重要事件。多年来，我们与香港金融界共同努力，持续提升两地金融市场的互联互通效率和水平，为内地深化金融市场改革开放、为香港国际金融中心的发展，不断注入新的活力和能量。

谈及人民币国际化，潘功胜在今年3月的国新办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已经经历了十几年的时间，随着中国经济的成长，开放水平的提升，人民币的跨境支付、投融资、储备和计价等国际货币的功能全面增强，人民币国际地位也有较大提升。

事实上，潘功胜的外汇管理经验最早可以追溯到他初当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2016年3月，潘功胜刚刚履职两个月，国家外汇管理局就印发了《银行执行外汇管理规定情况考核内容及评分标准（2016年）》的通知，要求各全国性中资银行应尽快转发所辖分支机构，依法合规办理各项外汇业务。

一个多月后，《关于进一步促进贸易投资便利化完善真实性审核的通知》发布，5月31日，又印发了《国家外汇管理局2016年政务公开工作要点及任务分工》的通知；同日，宣布废止失效14件和修改1件外汇管理规范性文件。7月初，公布废止和失效27件外汇管理规范性文件。不到半年时间，就让市场感受到了潘功胜的“雷厉风行”。

据国家外汇管理局官网不完全统计，潘功胜担任局长以来，共出台或废止37个综合性政策法规，4个基本法规、2个账户管理相关法规、2个行政许可文件，和29个其他文件。

潘功胜担任外汇管理局局长的几年也是我国外汇政策遭受重大考验的几年，同时还是人民币国际化加速推进的几年，他面临的挑战不言而喻。但是，潘功胜经受住了考验，在他担任外汇管理局局长期间，“中国外汇市场运行总体平稳，外汇储备稳中有升。”

2021年9月9日，北京，国新办举行横琴、前海开发建设情况新闻发布会。时任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国家外汇局局长潘功胜出席会议。

潘功胜前后主导或参与了国有大行股份制改革、利率市场化、汇率市场化等多项重大的金融改革。他认为，就金融改革而言，要在宏观审慎的管理框架下，完善政府融资和市场化的风险处置机制；结合化解地方政府债务风险;加快建立规范透明的可持续融资机制，和化解银行不良资产的风险，进一步完善不良资产的处置核销机制。

“这就要求我们，既要适应市场发展的规律，又要有效地管控区域性的风险，同时在基础制度的建设层面，建立‘金融改革网’。”潘功胜说，现在人民银行正在牵头做的，就是存款保险制度，“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基础制度性安排，是国家整个金融安全网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在2022年10月20日的二十大新闻中心举行的第五场集体采访上，潘功胜就“金融系统准备如何落实二十大报告要求”回答时提到，要坚持深化金融改革开放，深入推进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大力发展普惠金融、绿色金融、科技金融、数字金融等，推动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健康稳定发展。深化汇率市场化改革，保持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稳定。推动金融业高水平双向开放，积极参与国际金融治理。提升金融监管能力，加强金融法治建设。

潘功胜也曾多次在重要讲话中发表对于粤港澳大湾区金融发展的看法。

今年2月24日，潘功胜在金融支持横琴、前海合作区建设政策文件发布会上表示，粤港澳大湾区金融开放创新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多方联动、齐心协力，形成合力。“我们将会同相关部门大力支持大湾区金融产业发展，积极做好金融服务实体经济工作，为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和前海深港现代服务业合作区建设提供坚实的金融支撑。”潘功胜说。

早在2021年9月10日，为推动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推出过“跨境理财通”，这是粤港澳大湾区居民个人跨境投资粤港澳大湾区银行销售的理财产品，按照购买主体身份可分为“南向通”和“北向通”：“南向通”指粤港澳大湾区内地居民通过在港澳银行开立投资专户，购买港澳地区银行销售的合资格投资产品；“北向通”指港澳地区居民通过在粤港澳大湾区内地银行开立投资专户，购买内地银行销售的合资格理财产品。

潘功胜表示，“跨境理财通”是国家支持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深化粤港澳金融合作、促进内地与港澳社会经济融合发展的具体举措。“跨境理财通”试点为大湾区内地及港澳居民个人跨境投资开辟了新的通道，将进一步推进粤港澳三地居民生活融合，提升我国金融市场双向开放水平，助推香港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和发展。金融部门将继续一如既往地支持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推动横琴、前海等重点区域金融创新开放，深化内地与港澳务实合作和高质量发展，促进香港、澳门更好融入国家发展大局。

近日，人民银行联合银保监会、证监会、国家外汇管理局和广东省人民政府共同发布了《关于金融支持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建设的意见》和《关于金融支持前海深港现代服务业合作区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意见》。据潘功胜介绍，两份文件按照“远近结合、民生优先、循序渐进、防控风险”的工作思路，围绕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需求，聚焦金融改革的重点领域，在两地分别部署了六大方面30项金融改革创新工作。

“两份文件既关注民生金融便利、市场互联互通等粤澳深港合作的共同重点，又结合两地情况，提出了粤澳合作、深港合作的特色项目。”潘功胜表示，在两份文件制订过程中，相当一部分开放创新工作已经稳步推进并落地，受到广泛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