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谈绘画创作风格
2023-08-12赵震
☉赵震
“历史上最活跃的时代,就是混交时代,因其间外来文化的传入,与固有特殊的民族精神互相微妙结合,产生异样的光彩。”这是潘天寿先生早在1928 年其《中国绘画史略》中提出的观点。
一个民族艺术的振兴,总是在不断汲取人类艺术的精华,融合并壮大自己,也只有契合、适应民族精神的优秀艺术,才有利于丰富的创造,并不断获得发展。具有生命力的艺术总是处在动态的和更新不断的状态中。创新是艰难的,而传统的压力是巨大的。不要说作者和观者会掉入传统的陷阱里不能自拔,即便是艺术评论家也是如此。
中国画的改革创新,已经走过了一段漫长的历史过程。由于其涉及广泛的文化背景,以及本身存在多元风格的影响,因此中国画的改革还不完全是一个方法或技术性的问题,而应当是,既要见诸礼堂成效又要联系中国画学理而相对缓慢推进的。
从现代美术史看,无论是傅抱石、林风眠、李可染还是徐悲鸿,他们都分别借鉴了西方艺术的某一特点,再与自身本土文化相结合,从而创造出影响一代的传世佳作。然而在当时,他们在艺术上的变革都受到了非议和阻挠。这种阻挠在当代又摆在了我们这一辈艺术探索者的面前。可是他们已经成为过去,而我们面对的是未来。我想艺术家应该反对任何陈腐的意念和表现,不可拾人之涕唾,创作一些可以立即被了解而又马上被遗忘的东西。因此,一位真正的艺术家必定有他独特的思想、独特的表现方式和独特的风格。
当然,作为一位中国画家,也需要常常思量全局的得失。无论向外部看还是向内部比较,都应该冷静、客观地发现问题。中国传统文化有着数千年的悠久历史,随着二十一世纪中西方文化的进一步剧烈碰撞,促使我们必须在传统中寻找新的价值,希望以当下的视角去解读传统,找到与之相匹配的景物进入到自己的表现范围,从而创造一种新的心理定向。我尊重传统,更希望能有效利用传统资源,保持水墨画原有的艺术品质,并在此基础上找到发展自己的出发点。我不属于那种大刀阔斧的革新者,但却希望在艺术的内在结构和文化趣味上逐步将水墨画导向一种相对现代的状态。由此为目标,希望观者感受到脱尘世之静谧和心灵的纯净。希望通过一种古雅沉雄的传统格调以及东方水墨艺术所特有的神秘色彩,在现实与传统的基调中追求超脱的绘画意境。同时汲取西方绘画的精神内涵,体现出一种表现与造型的特定内容与形式上的精确感和完美性,从而能够逐渐形成自己与众不同的水墨艺术特点。
观念虽说只是作者精神的一部分,但它存在的意义一方面是要让作品体现观念,通过作品传达作者的创作理念;另一方面从创作者自身来讲,它也是一种有效的督促和刺激。其实艺术给人的深刻印象及巨大的感染力,不是技法的全面和纯熟,也不是面貌之多样,而是个性突出、形象之鲜明、境界之特殊以及精神和时代的相通,使人一眼能分辨出它所反映的时代典型风貌。因而,好画真正的诱人之处不在“众里寻她”,往往却在“灯火阑珊处”。我希望用作品传达自我的观念,更希望自己的观念能够符合当代人的艺术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