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学”视域下“研学旅行”的教育价值
2023-08-07毛近菲
毛近菲
(浙江旅游职业学院纪委办公室,杭州 311231)
从某种意义上说,道路交通发展史就是人类文明发展史。无论中外,文明的发展总是伴随着人们物质与精神的交往而发展的,而伴随人的交往与物的交易的,是道路交通的发展。道路作为一种文化现象进入研究者的视野,较早是由海外的文化人类学者开启的。国内外路学的研究,多集中在文化人类学、社会学、经济学、旅游学、美学等领域。国内对路学的研究相对较晚,自觉的路学研究是从2010年开始的,学者周永明呼吁从“道路史、道路的生态环境影响、道路与社会文化变化、道路与社会生态弹性等四个方面来进行路学研究”,并提出“Roadology”这个概念。他认为,“路学”是对道路与人、社会和环境复杂关系的跨学科研究,但存在学科壁垒。“较之于道路铺设对生活和环境的影响,现有的视角和方法显得捉襟见肘”〔1〕。近几年,“路学”的研究逐步增多,但多集中在实证层面,同时体现出跨学科研究的特点,这也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有益的启示。比如薛熙明在《道路社会文化研究:基于路学与流动性的思考》中,尝试从道路的空间关系、社会关系和权力关系等方面展开道路社会文化研究;周恩宇在《道路研究的人类学框架》中,提出道路研究作为一种以“物”为载体的研究,探讨其作为社会发展过程当中的稳定部分所呈现出的人文因素,意图在于它承载的是人的观念,其发展变迁呈现了人的社会及文化样态。本文则以“路学”为研究方法和视域,观照、反思教育(特别是当前学校教育)之问题与现状,并略谈一点想法和对策。
一、“路学”视域下道路与人类文明
道路交通史往往与人类文明史是联系在一起的,而人类文明史离不开人类交通发展史。在遥远的人类祖先猿人那里,四肢主要用来在森林中攀缘,其食物的获取多是随机的,不可能产生固定的方向。道路对于猿人是没有意义的,也不会有明显的属人的道路产生。根据当今人类自非洲起源论的学说,人类离开森林,逐渐迈向稀树草原生活,之后在寻找食物或是一种对理想生存环境的追求中,开始了迈向世界各地的路途。在路途中,人的身体也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而发生转变,越是高纬度其肤色与毛发也随之逐渐变浅。
对于走向平原、走向洞穴的远古祖先,道路的意义发生了什么变化?直立行走,不仅带来了大脑以及身体结构的进化,还从没有路的地方走出了路。路,意味着猎物的方向、水源的方向、安全的方向。同时,也有可能是危险的信号。相对定居以后(比如山顶洞人居住在岩洞中),道路承载了回家的意义。正如学者林杉在对周口店山顶洞人进行研究后阐释,周口店山顶洞人的遗迹显示了早在约五十万年以前,当时的社会状况大致相当于旧史传说有巢氏时代,那个时期周口店附近地形与现在没有太大的差别,气候较为温暖,周口店山顶洞人已经成群结队地在那里聚集,从事采集和狩猎活动,并开始了制作工具,学会了用火。在他们进行生产和生活活动的过程中,随足迹反复所到之处,逐渐形成了人行小路。之后,随着活动范围的扩大,路线也随之向远方延伸〔2〕。
对于晚期智人来说,从非洲走向世界各地的道路上,也发生了各种变化,迁徙、定居、再到适应环境,乃至与早期智人发生基因的交流(例如尼安德特人),在这条进化与迁徙的道路上,人类在人与自然、人与人的交流中,不断发展,逐渐演化出灿烂的文明。可以说,道路,在人的进化、文化传播以及文明的发展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人的身体在与环境的交互中,以及人与人的交往中,发生了基因与文化的传承与变异,这与《道德经》中所包含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深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以新石器时代为例,在中华大地上,继仰韶文化之后,进入了龙山文化阶段,由于生产工具的不断革新,原始农业、手工业的发展,牛、马等家畜的普遍饲养以及物物交换的出现,人类已逐渐学会役使牛、马,从而牛、马代替人力参加了运输,当时有的主要道路,已形成了驮运路。由于人类改造自然能力的增强,顺应生产、生活的需要,当时已经出现了踏步桥及梁桥等较原始的桥梁。此时甚至更早一点,众多祭祀用途的考古场所及文物的发现,也证明此时的道路开始初步具有了一些形而上的文化意义。
在早期人类从事农牧业的时代,道路成为生活方式、生产方式的重要体现。对于农业地区来说,道路是连接居所与耕地、居所与工作场所、居所与教育场所、居所与祭祀场所的途径。道路因而产生了宗教意义、哲学意义、道德意义、教育意义、美学意义和政治意义。农业社会出现了以“路”为名称的行政区划单位。据《古史考》记载:“黄帝作车,任重道远。少昊时略加牛,禹时奚仲驾马”。西周时(公元前1066—前771 年)道路初具规模。在道路规划方面有“匠人营国,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环涂七环,野涂五轨”。而对于牧业地区而言,道路更体现为一种日常生活的实践,随着四季的流转,游牧民逐水草而居,牧民的经济命脉在于牲畜,而牲畜的生命史也是仰赖于“一岁一枯荣”的草场,如此的生活实践演化出了一条条随季节变迁的转场之路,当气候变迁或是战争频繁之时,这条游牧之路也在不断流动摇摆,不同部族的文化也逐渐随着流动的游牧之路散播到远方。在欧亚大陆上,也逐渐形成了很多毛细血管状的道路,后来逐渐演化为早期横贯大陆的商贸之路网,从早期的玉石之路,到后来的丝绸之路,乃至南方的蜀身毒道和海上丝绸之路等,道路促进了商贸与物产的交换,也随之带来了文化的传播与交融。而道路的意义,有与生产生活及贸易的实际功用,其本身具有了多重文化意义。道路也更多指向了除了生产之外的文化生命意义。
到了工业社会,随着蒸汽动力、电力的出现,以及大机器的生产与运用,汽车、火车、飞机、轮船以及航天飞行器等交通工具,让道路变得更为立体、更为通畅,也因路面遭人工造物的铺设硬化,交通意义上的道路更具有了“霸权”特征。
18 世纪开始的工业革命将人类社会带入了一个新的时代,交通基础设施不断进步和完善,随之带来了对传统时空距离的超越。尤其是当代快速道路交通的发展,极大地引发了人们对空间观念的再认识,以及由此而产生的社会空间重构〔3〕。 从此,道路的“交通”功能意义凸显,文化与生命的意义消隐,道路逐渐成为“无主体”的交通,人在移动的房子里隔绝了与道路的本源关联,一任交通工具在“路面”(以及供飞行器与水运工具高速行驶的航路与空路)驰骋。“道路”成为一种田园牧歌般小范围的事件。身体—生命的表现促成了道路的形成,却又反过来被工业化“更高、更快、更远”的工具化功利精神所渗透的“交通”给异化了。
由此,我们所说的“道路”是与人的生命息息相关的存在。路是生命的发现、展现、呈现,是生命的焕发,导向生命的成长。路与人应该是相互走进的。或许可以这样说,路应该通向真理,且路本身是真理的展开。正如摆渡的船,恰成为水面风景的焦点。船点亮了整个画面,路也点亮生活、让生命绽放。
二、道路的“教育性”与教育的“道路性”
道路与教育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密切的。但目前学术界似乎关注得不多。我们知道,道路作为人造物,其承载的人类文化信息是多样的、丰富的。歌德说,“智者认为最好的教育在出游”。古人讲,“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还有当今流行的“身体和灵魂必须有一个在路上”。由道路开启的旅行是教育的最直接的形式。深入挖掘道路与教育之间的内生关联,对我们理解道路的“教育性”和教育的“道路性”都有重要的价值。
首先,道路具有文化性。“道”与“路”的字源学意义,结合先秦哲学文化,可以看出在中国文化的背景下,道与路不仅仅有交通承载层面的意义,更是代表了至高的文化意涵。道,成为中国文化不同文化思潮中最高智慧、最高原理的范畴,是中国文化的核心范畴之一〔4〕。而路,也被赋予了很多文化的含义。比如《孟子·万章下》中:“夫义,路也,礼,门也。惟君子能由是路,出入是门也;仁,人心也;义,人路也。舍其路而弗由,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又如《说文》中:“礼,履也。”道,侧重于行走、运行、经过;路,侧重于运行过后的显露。道是路的肇始,路是道的轨迹。如果以中国哲学的话语来粗略阐释的话,道为路之体,路为道之用。
其次,道路具有社会性。人的诞生与去世都与通道(道路)有关,路伴随一个人生命的始终。道路是人类生活方式和命运的象征。如《符号学》辞典中所指的那样,象征(性)的路具有时空维度。道路的起点和终点以改变状态为标志:人物获得新事物,或者弥补失去的事物〔5〕。道路是物质存在,也是人为的空间实体,其的出现是作为人或群体间流动往来的载体,自然在其物理属性之外,还附加有因人而来的社会属性和文化特征。道路,承载的是一个人的社会,所以它的发展变迁也同样可以呈现人的社会及文化状态。道路是人类与其所在环境互动最直接的产物,是人类生活景观的重要部分,对社会文化和生态具有多方面的影响〔6〕。孔子之周游、道家之游、世界文明演进中新大陆的发现、环球航行;海路、空路、太空之路、网络等的出现,都说明无论从思想领域还是物质文化的演进角度,人类文化的发展离不开道路变迁。空间的改变,开启人类文化的生成与变迁,而“变迁”表征为“道路”的出现与变化。
再次,道路具有演变性。在人类文明演进与文化传承的历程中,道路的出现、发展与演化中,我们可以看到道路与人文化本源的同一性关联。道路与身体具有同一性。随着身体的出现,道路出现;而随着身体的隐匿,道路也随之隐匿。在技术理性与工具理性对身体造成异化的形势下,道路离“道路性”越来越远,以至于隐匿。在道路研究中注重“道由心生”,其实就是看到了作为实体空间的“道”,其时空性是随社会需求和技术水平的差异呈多样化。心变了或观念变了,则道路的空间形态和形塑力自然也随之改变,呈现的社会和文化样态也就不同。这是一个心(身)物互动演变的历史过程。对于道路的研究,在理论上也是一种以“物”为载体的研究尝试。
因此,研学旅行领域的道路与教育的关系,本质上是要处理“道路”这种“物”与主体的关系,即一般哲学意义上的“心(身)物”关系;同时也要运用“空间理论”,把道路作为空间延展的具体承载物,探讨文化、权力、空间等元素之间的互动关系,道路空间是文化生产以及权力运行的重要场域,而道路与教育之间的关联,其中间的载体就是“身体”。
道路的存在性即身体,正如身体的身体性可以认为是“道路”。认知心理学认为,认知是通过身体的体验及其活动方式而形成的。大量实验证明,身体本质性地介入了认知过程,影响了我们的思维、判断、记忆、分类和概念的形成,身体和认知之间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那么将这一“具身认知”理论运用到教育领域,我们就会发现身体在整个教育过程中的本源性与优先性。而身体在文化与教育领域的重新被发现,将直接引起学界对学校教育的反思——也就是教育是否需要通过延伸道路、丰富道路而将教育的发生场引向更为本质的生命成长空间,也就是一种更具生活化、经验化的存在场域。
身体—道路的重新被发现,也将我们引至教育之“教育性”的思考道路上。所谓“教育性”指教育的本体存在,是教与学、知识与道德、情与理、方法与目标、知与行的源初统一。只有从教育性的高度去看日常的教育,才能回到一个完整而切身的教育上来。
在应试教育盛行的中小学校园中,缺乏能与生命相焕发的道路,道路成为通勤意义上的交通之后,校园的生活成为灰色。随着道路的消失,学生的“身体”也随之消隐。正如道路沦落为“交通”,学生的身体也变异为只剩下“躯体”“肉体”。校内教育成为“脖颈以上”的事情。大脑被过度开发和使用,理性与感性维度的失衡,导致学生基于身体的想象力、感受力、情感力处于未充分发展的状态。身体的感官愈发显得钝化,身体处于近乎“无用”之处境。这就迫使我们思考如何彰显“教育的道路性”,教育的道路性既通向远方,在此过程中,也直抵达人的心灵,使得我们认识世界的过程也成为一次理解自身的旅程。
“教育的道路性”最终目的是让教育直面“教育性”。应试教育,一方面主要局限于校内,校外和校内通过学校的围墙与紧闭的大门相互隔离,所谓的社会与自然所构成的源初世界,被缺乏道路的教育悬隔;另一方面,应试教育不仅局限于校内,更局限于室内(教室+实验室+寝室+图书室)。这种教育不需要与生命有内在链接的通路,而是“通向”升学或排名需要的“成绩”。校园里不需要“道路”,只需要“交通”。道路是蜿蜒的繁复的幽远的,交通则是便捷的直达的功利的。我们经常会看到校园里或辅导培训机构张贴“高考直通车”之类的标语,就是对校园不需要道路而只需要交通的表达。道路的消隐与交通的便利(道路的道路性丧失),恰使实施教育的校园日益匮乏“教育性”。也就是说,教育道路性的缺席就导致了校园教育性的缺失。
“道路性”的缺失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在校园内身体成为模糊的主体存在。应试教育使得身体成了“知识的储存器”,成为应试的工具、知识的工具,正如道路成了交通的载体。身体的物化与道路的交通化(物化)是同步的。因此,我们通过“道路”的角度切入具身认知的学习角度,还原教育之教育性,就需要恢复校园内部道路的道路性,同时将校园内的道路通过一般意义的交通延伸至自然与社会。打开象牙塔之门,让学生走入知识与智慧生发的源生场域,让教育变得“四通八达”。正如陶行知曾在文章《创造一个四通八达的社会》一文中这样写道:只有实施“四通八达”的教育才能创造四通八达的社会。只有构建一个“四通八达”的社会教育体系,终身教育才可能得以真正实现。
在教育哲学的视域中,强调“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身成为路之本源,身也通过路来丰富。“无路可走”常常意味着身体处于极度的困境中。“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身体的解放、解救、安顿。“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是对充盈身体和心灵的渴求。路,丰富了身体,延伸了身体存在的空间;行路,是身体对有限性的突破,当然也会成为学生成长、知识能力素养生发的场域。校内教育通过交通将道路延伸至自然、社会、生活等领域,将教育的发生同旅行紧密结合,这也就是当下国内如火如荼的研学旅行教育。
三、研学旅行:基于“路学”对学校教育的启示
陶行知主张“流动式的教育”,提出“行是知之始”,认为校园是教育的“笼子”,学生应该像飞鸟一样在笼子外面自由翱翔。这给我们很大的启发。解放教育,回归教育性,就是要解放身体;一个流动(行动)的身体,需要道路,也解放道路自身,并向着生活、自然、社会去延伸。
研学旅行作为一种教育形式,在西方国家是一种教育传统,但在中国当代教育的发展中起步较晚。自2013 年在全国个别省市开始试点进行探索,一直到2016 年12 月教育部等11 个部门联合印发《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明确提出将研学旅行纳入中小学教学计划中。与此同时,国家文化和旅游部紧跟教育部的步伐,合力推动研学旅行在旅游与休闲领域的开展。
研学旅行,核心在“研学”,关键在“旅行”。其本质意义就是“最美的课堂在路上”,“路”成为教育开启的课堂,这就是将传统应试教育以校内教室为主的课堂,转变到以校外“路”为主的课堂。在路的延伸中,通过分析道路所触发的“五感”在德育、智育、美育、体育等教育中的作用,凭借“以学生为本”的研学旅行课程的开发,可以反思当前教育的痼疾,并寻求一个“条条道路通罗马”的教育解救之道。
旅行靠道路,道路表现为身体的活动,身体的活动成为研究性学习的重要方式。那么行走于道路而得以放飞的身体,该以何种姿态去抵达教育性呢?这里提供身体行走的三条途径:“游、做、玩”,而“游中学、做中学、玩中学”就是身体抵达教育性的三条路途。三者在身体的行走与敞开的过程中,具有各自的规定性。
第一,游是自身的体验,是研学旅行发生之基础前提,是觉知。身体作为某种意义上感官的综合体、感觉的集合,只有处身于“游”的状态时,才能全面而即时地与物交往。当主体以感官身体全面感知物的时候,才会产生“自身的体验”,即种种体验是“属己”的。
当教育的“道路性”充分展现的时候,“游”就是教育发生的基本前提。游,是自在行走,也是自由体验。在行走游赏的道路上,身体才能全方位向世界敞开,心(身)物相遇加之身心互动,文化与知识的信息经由身体之感知、感受,教育也就随之发生了。假设缺乏“游”,身体作为片面、狭隘、抽象的存在,所发生的教育也就是片面、狭隘、抽象的。
旅行中身体之“游”,意味着身体之敞开,是“自身”在完整意义上的觉知。用身体去感知信息、感受精神、感悟美。也即通过眼耳鼻舌身意“五感一识”,在行走之途分别进行体知、感受、欣赏的实践活动,完成对真善美的研学。
第二,做是切身的体验,是研学旅行实施之关键,是践知。身体作为一个能动的主体,更是会制造工具和使用工具进行实践的主体。而且,人正是通过劳动实践成为一种“切己”的存在。人通过这种对象化的实践活动与物共在,甚至会体现为海德格尔意义上的“四方游戏”的存在情态。
实践出真知。王阳明谓良知应于事上磨,以及陶行知所倡导的生活教育、行知教育、劳动教育等,都是倡导一种“做”的教育。做,既是主体的身体创造性活动,也是最能接近还原知识生产、文化养成的真实场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行走于旅途,仅在“走马观花”的层面释放身心之认知功能,是远远不够的。对于学习而言,动手参与,实景模拟,真学真做,教学做合一,往往是道路之“教育性”的具体体现,并使得“行万里路”进入真正的教育发生之场域。
旅行中身体之“做”,意味着身体之“入手”,是身体的手脑协调合作,是以物之法则进行的践知。做,由入手到上手,到游刃有余。
第三,玩是乐身的体验,是研学旅行成效之魅力,是乐知。身体是一个能感性的主体,暂时摆脱物的功利性,以趣味化和娱乐化的方式,通过身体主体的互动与交流、表演与戏仿,完成一种乐身之体验。
“学是学此乐,乐是乐此学”,“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快乐学习,本是学习之属性,“乐能消融渣滓”,古人将“玩”不仅运用于一般日常的玩耍、玩好之中,还看到了“玩”本身可以活跃心性的价值功能,“玩”也被运用到较为严肃的教育与学习当中。玩,是人之皆有的天性,在幼儿、儿童、青少年的成长学习阶段,让玩的天性行驶在教育的道路性上,更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这样一方面可以使得研学的教育根本之于自然,源之于人性,通达于快乐之境;另一方面,这种结合会让研学之受众于研学旅行教育中轻松受益,由衷欣赏。
所谓“玩”,堪称研学旅行对于中小学生的最大吸引力。玩,就是趣味,就是游戏与快乐,让学生在游戏、娱乐、趣味当中学习。玩是孩子的天性,从天性出发的教育往往最有趣、最入心、最持久。“乐此不疲”“寓教于乐”,这都说明在研学旅行的过程中,能让学生在“玩中学,学中玩”,能以最符合天性的方式,用润物细无声的趣味游戏进行知识能力与素养的学习。这需要我们对研学旅行的课程以及场所进行更加系统和深入的思考。
由以上分析可知,研学旅行从本质上讲,是一种休闲教育,尤为强调体验,以快乐学习为原则,通过旅行这种休闲的形式达成研学的目的。成功的研学旅行必须通过精心设计课程,引导学生走出校园、走向社会,用旅行来感知世界,在充满体验感知的过程中获取知识,获得成长。研学旅行是教育领域的创新,也是旅游领域的创新,是旅游与教育的融合发展,必将带来两个领域的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