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荷兰”的城：乌得勒支

2023-07-28Nanta

环球人文地理 2023年6期

Nanta

乌得勒支（Utrecht）是荷蘭乌得勒支省的省会，荷兰第四大城市，被称为荷兰的心脏，不仅是荷兰交通、贸易的重要枢纽，也是人才和知识汇聚的高知中心。

有着近两千年历史的乌得勒支，是名副其实的古城，精致、富有诗意。城中的运河蜿蜒流转，百米高的教堂钟楼为城市增添着绚丽的景色；城外，新哥特式风格的德哈尔古堡富丽堂皇，极富人文气息。

从古老的历史中回神，米菲兔的故事简单温馨，塔钟钟琴的声音悠远绵长。不管是在大街上随便走走，看自行车与行人穿梭，还是漫步运河边，肆意享受夏风的细腻与风车田园的柔美，抑或是闯入极具特色的面料市场和花卉市场“淘宝”一番……人们在乌得勒支，总能找到世上最简单的温柔。

公元47年，古罗马人在莱茵河畔修筑了一座木结构要塞，以保护莱茵河口，这就是乌得勒支的起源。

公元48年，罗马帝国正式建立了乌得勒支。在后来漫长的年月里，乌得勒支先后经历了罗马时代、法兰克时代、尼德兰时代，也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现在，乌得勒支隶属于荷兰管辖，因悠久的历史与文化瑰宝，成为荷兰的旅游胜地。

乌得勒支的历史，距今已有近两千年。数个世纪以来，她一直是荷兰中部最大、最重要的城市之一，也是除了阿姆斯特丹之外拥有中世纪古建筑最多的城市。在老城漫步，很容易体会到时间的沧桑感。

老城的中心坐落着乌得勒支的地标——主座教堂。该教堂始建于16世纪，曾经是一所规模宏大的哥特式教堂。之所以说“曾经”，是因为这座教堂建成百年后，悲剧性地遭遇了一场罕见的风暴，导致中庭部分被完全破坏。但有趣的是，当地人并没有修复损毁的部分，而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把它变成了一座广场，用来彰显历史洪流与自然力量的独特魅力。

主座教堂的钟楼（Dom Tower），也叫主教塔，是荷兰最古老、最高的教堂钟楼，始建于1321年，高度112米。虽然乌得勒支距离阿姆斯特丹足有40公里，但在天气晴朗的日子，于钟楼上向北远眺，依然能够清晰地看到阿姆斯特丹教堂的尖顶。正因如此，钟楼成为了游客登高打卡的标志性地点。

主座教堂的残存部分，与钟楼隔着广场遥相呼应，仿佛对唱着悠久历史留下的赞歌。在主座教堂改建的广场上，坐落着乌得勒支大学。该校成立于1636年，由天主教教会学校演变而来，是欧洲规模最大、综合实力最强、历史最悠久的大学之一，培养了12位诺贝尔奖获得者以及15位斯宾诺莎奖得主。乌得勒支大学的建筑是典型的中世纪风格，整体比较低矮，颜色主要采用红色和棕色。因此，坐在校园里，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历史的书香。此外，乌得勒支大学每年的毕业庆典都在广场上举行，独特的历史韵味赋予这座高等学府轻松惬意的学习氛围，也塑造了这座高知校园的良好声誉。

教堂的庭院潘德霍夫花园（The Pandhof），有“荷兰最美的封闭花园”之称，是喧闹市中心一处曲径通幽的秘境。这座花园用低矮的篱笆将土地分成多个区域，种着药草和各种鲜花绿树，中心的喷泉里立着一尊牧师的青铜雕像，尽显肃穆庄严，四周则设置供人休息的长条木凳。夏日午后，人们可以在花园旁的茶室享受下午茶，品一杯咖啡，吃一块点心，一边欣赏花园美景，一边聆听钟楼传来的钟声。

乌得勒支的另一处地标是荷兰最大的城堡——德哈尔古堡（De Haar Castle）。德哈尔古堡始建于14世纪，原本是中世纪的军事堡垒。在18～19世纪，该古堡由于经营不善而被荒废，直到1892年才得以重建。重建工作由设计阿姆斯特丹中央火车站和荷兰国立博物馆的著名建筑师——皮埃尔·约瑟夫·休伯特·库普斯（Pierre Joseph Hubert Cuypers）主持。皮埃尔在原始中世纪风格的基础上对这座古堡进行了仔细的修复与创新，使城堡焕发出新的魅力。

重建后的德哈尔古堡是“外古内现”的新哥特式风格。这种风格在当时十分盛行，受到贵族们偏爱。古堡外部有着浓厚的中世纪建筑特色，内部则是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最现代化的装饰风格，有电梯、现代化的厨房，还有先进的中央供暖及照明系统。至于内部房间，则富丽堂皇，极富人文气息——城堡的主人尼杰尔特（Nijevelt）男爵和妻子热爱旅行，他们从世界各地收藏了大量珍贵艺术品，用来装饰城堡房间。

乌得勒支是卡通明星米菲兔的故乡。

1955年，荷兰画家迪克·布鲁纳向一岁的儿子讲述了小白兔在花园乱逛的故事。讲完故事后，布鲁纳灵感大发，创造了米菲兔。

米菲兔沿袭了布鲁纳一贯朴实轻松的创作风格，所有不必要的细节都被减去，线条和颜色十分简单，符合儿童简朴、清新的审美。因此，这个既简单又独特的小兔子形象，很受小朋友们欢迎，随之风靡全球。2006年，乌得勒支中央博物馆特地打造了专属的米菲博物馆，详细展示了这只卡通兔子创作背后的故事。

除了米菲博物馆，乌得勒支还拥有很多有趣的博物馆。其中，音乐盒博物馆（Museum Speelklok）十分独特，被称为“荷兰最快乐的博物馆”。这里既拥有世界上最精美的自动乐器藏品，包括钢琴时钟、音乐盒、笛子、自动钢琴等，也有包括小提琴、风琴等在内的，能模仿管弦乐队各种音色的机械乐器。

伴着博物馆里的悠扬乐声，游客可以尽情享受一段优雅浪漫的时光。音乐盒博物馆位于老城区的运河边，共两层，参观完大概需要两小时。整个博物馆里最大的音乐机械是2米多高，4米多宽的舞厅管风琴，它囊括了管风琴、手风琴、小提琴、号以及多种打击乐器，称得上是一个全自动的小乐队。博物馆二楼入口处，是一座16世纪的塔钟钟琴，这项伟大的工艺创新，使得人们可以奇迹般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听到音乐。再往里走，有一个特别展区，展示当时的硬纸板乐谱，一曲乐谱就有一本书的厚度。

每个时间整点，博物馆都会提供免费的讲解，讲解员会在各个展区解说音乐器械的运作原理，以及古董乐器背后的故事。此外，音乐盒博物馆还有许多体验项目。来到这里，人们可以聆听自动钢琴“机器人”所“演奏”的奇妙乐曲，也可以动手演奏某些古老的乐器，重温19世纪到20世纪初最热门的街头风琴乐。在博物馆的二楼，游人还可以动手体验制作自动音乐器的过程。

虽然荷兰遍地都是沿河排屋和小巧运河，但乌得勒支的小桥流水风貌和氛围独树一帜。在与运河河面等高的亲水平台上，曾经的码头和仓库被改做成餐厅，人们能在露天座位上享受安静悠闲的时光；而与桥面等高的步行道上則是形形色色的商店，自行车和行人穿梭其中，构成一道满富生活气的流动风景。

乌得勒支老城里有很多纵横交错的小街巷，它们沿着运河河道而建，小巷深处有数不清的珠宝店、古玩店、藏饰店，是寻宝的绝妙去处。这里还有各式各样的餐馆、小吃店、咖啡馆，游客可以一个店接一个店地尽情品尝。当然，还可以加入那些坐在阳光下喝着咖啡、啤酒，自由自在聊天的本地人中去，享受那交谈甚欢的质朴生活。或者，也可以租一条独木舟，泛舟于如画的古运河上，饱览古城沿岸的独特风光。

想要在乌得勒支尽情体验生活，一定不能错过两个极具特色的集市——补丁市场（Lapjes markt）和花市（Bloemen markt）。

补丁市场是荷兰最大、最古老的面料市场，已有四百多年历史。每个星期六，应有尽有的面料摆满整条街，无论你是否对缝纫感兴趣，都会被那些美丽的面料吸引。乌得勒支的花市也是在周六开市，古朴的道路两旁花棚整洁秀雅，售卖的物品从鲜花到种子应有尽有。在古老的城市里走进一处花市，就好像从秋天走进了春天，能嗅到生命的气息，看到绚烂的生命力。

乌得勒支是生活的代名词，就算在夜晚也有数不尽的温柔与美丽，城市街灯排列整齐，它们用莹莹微光照亮一条条古朴大道。不过，更吸引人的是这里的灯光艺术，早在十多年前，由乌得勒支市政府兴建的灯光艺术地点就已达十多处。这些拥有现代化特色的灯光设计，与不同历史建筑相融，为那些已经被人们遗忘的地方重新增添色彩。

灯光艺术地点中，最有魅力的是运河上的老桥。老桥的桥拱内，设计师结合不同颜色的灯光，将暗影与炫光充分利用，塑造出神奇的光流效果，让弯曲的光线幻化成温柔的水波纹。而在桥拱两侧，灯光映射的图形慢慢消失于水中，闪烁后恢复平静，凸显城市与水的活力。

“彩虹隧道”则是乌得勒支最具视觉冲击力的灯光艺术地点。这条“彩虹隧道”位于市政厅广场旁边，沿着隧道能够走到老运河沿岸的码头。在过去，这条30米左右长的圆拱顶隧道只能透过两端洞口透光，几乎漆黑一片。现如今，艺术家在圆拱顶中央安装了富有想象力的灯光装置，向两侧映射出多变的彩色光线，这些光线会幻化成光环包围整条隧道，就像在里面布置了一场光影展。在这里，人追随光，光也跟随人，穿越于时间的空间，连接过去与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