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O 文化距离与企业盈余管理
2023-07-21衷子雅
衷子雅
【摘要】文章利用2003-2020 年中国A 股上市公司数据,考察了CEO 文化距离对企业盈余管理的影响。使用方言衡量的CEO 文化距离能通过发挥文化互补效应和监督治理效应,降低企业盈余管理水平。进一步研究发现,在区域方言多样性较高、CEO 来自官话区或与工作地属于同一方言大区时,CEO 文化距离对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更为显著。
【关键词】CEO 文化距离;方言;盈余管理;公司治理
【中图分类号】F275
一、引言
公司治理中的重要问题之一,就是提高企业内外部的信息透明度,而提高信息透明度的重要手段之一,就是降低企业盈余管理水平。高质量的信息披露,能服务于企业内外的报表信息使用者,降低代理成本,提高股票流动性、降低融资成本、改善投资效率[1-2]。但追求私利的经理人,会出于提高货币薪酬、便于股票期权行权,满足资本市场融资保“壳”的业绩条件,避免政府干预、降低成本等种种动因[3-5],而采取借助会计政策调整或改变交易政策等盈余管理手段,对报告披露的盈利进行人为操纵,误导其他报表使用者[6-8]。已有研究表明,发挥良好的内部控制和董事等公司治理手段,以及有效的外部监督机制,如机构投资者、分析师、媒体等,能对盈余管理行为进行抑制[9-10]。而高管因个人性别、权利、持股激励、任期情况、背景经历等不同,导致个人决策时风险态度和机会主义行为的不同,也会对其选择盈余管理方式和水平产生影响[11-14]。
目前为止,根据本文对文献的整理情况,还鲜有文献从CEO 文化特征的角度出发,考察其对企业盈余管理水平的影响。已有研究从区域文化、企业文化角度考察其对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影响[15-16]。一方面,区域文化环境的复杂程度越高,面临复杂的外部环境,企业风险上升、盈余质量下降,上市公司进行盈余管理的可能性和水平也会相应上升;而另一方面,良好的外部文化环境、企业文化氛围,如宗教文化等,则有助于抑制管理层自利行为,提高公司治理水平,降低企业盈余管理。本文所研究的CEO 与工作地之间的文化距离,对盈余管理的影响,则不完全同于已有文献。本文对CEO 文化距离的研究,更多通过探讨CEO 在不同文化环境中,如何整合不同文化及其蕴含的对事物的不同认知,如何与当地文化中的其他企业内外部经济主体进行互动,例如相比存在天然互信的属于当地文化的CEO,受到更多的监督等,从而改进和调整CEO 的决策机制和风险偏好,提高企业盈余质量,降低企业盈余管理水平。
基于此,本文利用地区方言、高管家乡数据,构造CEO 文化距离指标,以2003—2020 年中国A股上市公司为样本,对CEO 文化距离如何影响企业盈余管理的问题进行研究,以期为相关研究领域做出补充。之所以利用方言差异衡量文化差异,是因为在中国,方言对衡量区域文化具有代表性、稳定性、一致性和准确性。其一,中国广袤大地上因人口迁徙、地理阻隔、社会分化等形成并保留了成百上千的区域方言[17],足以代表多样的区域文化;其二,方言不受省域边界的影响,具有地域稳定性[18];其三,已有文献从方言地理与考古学的角度,证明了方言与区域文化的一致性[19-20];其四,方言的跨区域特征,使用连续变量对方言差距进行衡量,具有准确性。因此方言足以成为研究中国区域文化的最佳代理变量之一[21]。
本文研究结果发现,以CEO 籍贯或出生地与其工作地之间的方言距离衡量的CEO 文化距离,能通过促进CEO 融入适应新文化发挥文化互补效应,并通过发挥有效的内外部监督治理作用,降低企业盈余管理水平。进一步研究发现,这种积极效应会受到方言相关属性的影响。在区域方言多样性较高、CEO 来自官话区或与工作地属于同一方言大区时,CEO 文化距离对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更为显著。本文的研究为高阶梯队理论提供了更多的证据和新的管理者特质,指出了能影响企业信息披露的高管与工作地方言文化距离,这一新的非正式制度因素,并指明了作用发挥的文化互补、监督治理等具体机制。相较于已有的地区(间)的文化距离或文化多样性、高管间的文化距离,高管自身与工作地的文化距离兼顾了高管个人特征及决策受影响对象的广度,从这一新的维度补充研究了高管文化距离的影响。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本文认为CEO 与工作地之间的文化距离因素,可能会对企业盈余管理产生完全相反的两种作用。一方面,文化距离的存在,会通过加强不同文化背景的CEO 其对不同文化的整合能力发挥文化互补效应,以及通过引发来自企业内外部更强的监督治理效应,抑制企业盈余管理。另一方面,与工作地文化距离较远的CEO,更难以获得文化认同,更容易产生文化冲突,并由此加剧CEO 个人的道德风险,从而偏离股东利益最大化目标,表现为企业更高的盈余管理水平。具体分析如下:
早期文献主要从文化冲突的角度切入,研究了文化距離或文化复杂性较高对个体决策和企业经营的负面影响,但近期也有部分研究支持了不同文化间的融合互补的观点。当CEO 在存在文化距离的工作地任职时,其能主动接受并融入当地文化,学习不同文化中对事物的新知识,获得认识并解决问题的新方法。CEO 通过整合不同文化下的知识和方法,能够调整自身的行为决策模式和风险态度,从而提高企业整体的盈余质量,表现为企业盈余管理水平的降低。
此外,已有研究也发现,虽然来自同一家乡或拥有相同方言的高管之间更容易得到天然的互信与身份认同[22-23],从而能够一定程度上减少沟通障碍、发挥协同效应等,但这种基于文化认同的互信,也可能是“盲目”且“任人唯亲”的,会显著降低相关的董事或高管对职业经理人的有效监督,反而加剧了委托代理问题[24-25]。同时,这些因在本地任职而受监督不足的CEO,出于家乡情怀,也可能服务于家乡利益,以满足自身声誉,而偏离企业利润和股东利益的最大化[26]。但这种情况不会发生有较大文化距离的CEO 身上。相比得到同一文化身份认同的CEO,与工作地间有一定文化距离的CEO,更容易受到来自企业内外部所有利益相关者的关注和监督,有效的内外监督治理机制,使其机会主义行为受到抑制,缓解了委托代理问题,从而降低了企业盈余管理。基于此,本文提出对立假设1:
H1a:CEO 文化距离的增加,会降低企业盈余管理水平。
考虑到假设的完备性,本文从已有文献的常见结论出发,分析CEO 文化距离可能会对企业盈余管理产生的负面影响及其对应机制。一般认为,文化具有“相似相吸”的属性,文化的相似程度越高,越有利于经济主体间的交流与往来。而外来劳动人口,往往由于在当地难以获得身份认同、融入区域文化、建立社会网络,而难以在其工作地产生长久的居留意愿[27-28]。对企业高管而言,同样如此。当CEO 面临与工作地所属文化存在较远的距离时,CEO 就更容易在与其他已认同当地文化的主体沟通交流的过程中产生误解与矛盾[29],一方面降低CEO的决策效率,影响双方产生协同效应和企业的正常经营运转;另一方面会降低CEO 的工作勤勉度,以及对股东和企业的忠诚度,加剧委托代理问题[23],导致企业盈利能力下降,CEO 掩盖真实财务状况的动机上升,从而选择更高的盈余管理水平。基于此,本文提出对立假设2:
H1b:CEO 文化距离的增加,会提高企业盈余管理水平。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依据已有文献[30] 做法,本文使用2002 年中国县级行政区划情况来计算方言距离指标,其中,中国各省市县级方言数据来自中山大学岭南学院徐现祥教授团队整理并公开的《1986 年中国各县方言归属数据》。同时,本文选取2003-2020 年中国沪深A 股上市公司作为样本。上市公司总经理或董事长的籍贯或出生地数据,主要来自国泰安数据库(CSMAR),并手工搜索补充。公司财务数据来自国泰安数据库(CSMAR)。
按照已有研究惯例,本文对研究样本进行如下处理:(1)剔除当年为特殊处理(ST)的样本;(2)剔除金融类上市公司样本;(3)剔除资产负债率大于1 或小于0 的样本;(4)无总经理籍贯或出生地,以及其他主要变量存在缺失的样本;(5)在1% 和99% 的水平上对连续变量进行缩尾。最终,本文得到由804 家上市公司构成的4540 个“公司——年份”的面板数据。
(二)主要变量定义与构造
1. 解释变量:CEO 文化距离
参考已有文献[27],本文对上市公司高管(CEO和董事长)的方言文化距离指标进行构造。构造分为以下几步:
第一步,识别各地的主要方言。《1986 年中国各县方言归属数据》中包含了当年2835 个中国县级行政区划中的2615 个县的主要汉语方言,并将汉语方言由粗到细分为10 个方言大区、下属24个方言区,共计105 个方言片三个层次。第二步,识别上市公司及其高管所属地区。本文使用国泰安数据中上市公司注册地所属省份城市,以及高管籍贯信息。第三步,匹配上市公司及其高管所属地区的方言数据,计算高管(与上市公司间的)方言距离。参考已有文献[27][31] 的一致做法,本文使用式(1)来构造地市间的方言距离,计算方法如下:
首先,需要确认两个地市A、B 下属所有a、b个区县对应的汉语方言片,并获得第五次人口普查的全国县级人口数据。其次,对两市中任意两县的简单方言距离()进行赋值,若两县属于同一方言片赋值为0,若两县属于同一方言区但不属于同一方言片赋值为1,若两县属于同一方言大区但不属于同一方言区赋值为2,若两县不属于同一方言大区赋值为3。最后,使用任意两县的人口占各自地市总人口比重相乘(×)作为权重,加总任意两县方言距离,最终得到A、B 两地间的方言距离()。
2. 被解释变量:企业盈余管理
本文借鉴已有研究[32],使用修正的Jones 模型,对可操纵性应计利润取绝对值,来估计企业的盈余管理水平(Earnmana)。
(三)模型设计
为检验假设,即CEO 文化距离对企业盈余管理的影响,本文构建模型(2)进行实证检验:
其中,为按前文所述使用修正的Jones 模型构造的企业盈余管理水平的代理变量,指标越大,盈余管理水平越高。为CEO 文化距离的代理变量,使用CEO 籍贯与上市公司注册地两地市(或省)之间的方言距离进行计算,计算步骤如前文所述,变量取值在0 ~ 3 的范围内,指标越大,CEO 在上市公司任职时面临的文化距离越大。为了控制董事长自身与工作地间文化距离,以及已有文献已研究的董事长与CEO 之间文化距离,对本文结果可能存在的干扰,本文还将使用董事长籍贯或出生地与上市公司注冊地之间的方言距离,以及其与CEO 之间的方言距离,作为控制变量。其他控制变量和固定效应如表1 所示。本文对所有回归系数的标准误在公司层面进行聚类。
本文重点关注式(2)中的回归系数1,若1 显著为负,则验证了假设H1a 的推断,即CEO 文化距离降低企业盈余管理;反之,若1显著为正,则验证了假设H1b,即CEO 文化距离提高企业盈余管理。
四、研究结果
(一)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表2 报告了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由表2 可知,企业盈余管理(Earnmana)的均值和最大值分别为0.074 和0.412。CEO 文化距离()与董事长文化距离()的均值分别为1.455 和1.473,说明高管更倾向于在同一方言大区的不同方言区中任职。
(二)主要回归结果
本文主要回归结果如表3 所示。结果显示,CEO 文化距离的回归系数显著为负,表明CEO 与其工作地之间的文化距离增加,能降低企业盈余管理,本文假设H1a 得到验证。
(三)机制检验
企业盈余管理作为CEO 委托代理问题的一种表现,同样会受到公司内外部监督治理水平的影响。内部治理水平和外部监督强度越高,CEO 的道德风险和机会主义行为会受到抑制,从而降低企业盈余管理水平。具体而言,本文使用以管理费用率衡量的代理成本、跟踪的分析师数量,来衡量公司内外部监督治理水平,并使用以上指标的“行业—年度”中位数构造分组哑变量,对式(2)进行分组检验。回归结果见表4,从中可以看出,CEO 文化距离对企业盈余管理水平的回归系数在代理成本较低和跟踪分析师较多的情况下显著为负。这表明CEO 文化距离对企业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需要通过良好的内外部监督治理机制才能发挥作用,表现为监督治理的互补效应。
五、进一步研究
(一)方言相关属性的异质性检验
1. 区域方言多样性的异质性检验
已有研究发现,区域文化多样性的提高,代表着文化包容性的增强,有利于文化间的互补交融,降低企业避税强度[33]。基于此,本文借鉴已有文献做法,使用上市公司所在地区域方言多样性,作为对工作地区域文化包容性的衡量,考察CEO 文化距离对企业盈余管理的异质性影响。并将其按“行业—年度”中位数进行高低分组,按此分组结果对式(2)进行重新检验。回归结果见表5第(1)(2)列。结果显示,CEO 文化距离对企业盈余管理的回归系数,在区域方言多样性较高的组别中显著为负。这表明CEO 文化距离对企业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会受到当地文化多样性所代表的文化包容程度的影响,表现为文化互补的积极效应,再次佐证了前文机制。
2. 官话方言区的异质性检验
除上文讨论的文化属性与治理属性外,方言最重要的就是其语言属性。使用同一方言的个体间沟通交流时,会轻而易举地识别出其文化身份,既降低了沟通成本,又拉进了心理距离。但当个体间交流使用不同方言时,则会增加沟通成本。但方言的语言属性带来的沟通成本,也可以通过参与主体经过后天的学习,对语言、方言的掌握而逐渐减弱,直至消失[34]。而在中国现实中,这种语言属性的淡出,主要归功于对普通话的推广普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规定,除少数民族聚集地可同时使用多种语言外,其他地区需在正式场合中使用普通话。方言所代表的语言属性导致的沟通障碍,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方言更多表现为“文化认同”而非“交流障碍”[35]。那么本文研究的CEO 文化距离对企业盈余管理的影响,是否依旧会受到方言所代表的语言属性的影响,或者说文化距离的文化互补效应是否依然需要克服一定的语言障碍呢?为验证以上假设, 本文参考已有文献做法,将CEO 自身所属方言文化,按其方言大区简单区分为官话区与非官话区,并据此对式(2)进行分组回归。回归结果如表5 中的第(3)(4)列所示。结果显示,CEO 文化距离对企业盈余管理的回归系数,在CEO 属于官话方言区的情况下显著为负。这表明CEO 文化距离对企业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依旧受到方言本身所包含的语言属性的影响。相比于非官话区的CEO,来自官话区的CEO,能更好地通过以官话为基础的普通话,与企业内外部的其他主体更好地沟通交流,语言上隔阂的减少有助于CEO 更好地适应并融入当地文化、受到企业内外部其他主体的监督,从而对企业盈余质量产生更积极的作用。方言所涵盖的语言属性的影响,在本文的研究中依旧存在。
3. 同一方言大区的异质性检验
已有研究表明,跨文化区的劳动力流动更容易发生在同一方言大区的不同方言区内,这是因为,一方面处于同一方言大区避免了文化距离过大而引发的文化冲突,另一方面不同方言区内存在一定的文化距离有利于不同文化间的融合互补,因此会对个体收入等产生积极影响。基于此,本文按所在城市使用人口数量最多的方言定义所属方言大区,并按CEO 与工作地是否属于同一方言大区,对式(2)进行分组检验,回归结果如表5第(5)(6)列所示。结果显示,CEO 文化距离对企业盈余管理水平的回归系数,在两者同属同一方言大区的情况下显著为负。这表明当CEO 在同一方言大区流动时,能更好地发挥CEO 文化距离的文化互补效应、监督治理效应的作用,从而表现为对企业盈余管理的抑制;但当CEO 在文化距离过大的地区工作时,其文化距离可能表现为负面的文化冲突效应,弱化甚至完全抵消CEO 文化距离的积极影响。
(二)内生性检验
本文所研究的CEO 文化距离对企业融资约束的缓解作用可能存在以下两种潜在的内生性问题:其一,因方言指标构造不精确可能存在的测量误差;其二,由于公司特征选择特定文化距离的CEO 的选择性偏误。本文使用工具变量法同时缓解对以上两类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的担忧。具体而言,本文使用上市公司注册地与CEO 籍贯或出生地所在省份之间的年平均相对湿度差异的绝对值,作为CEO 自身与工作地间文化距离的工具变量。各地相对湿度取决于当地的地理条件,与受地理条件影响而产生保留下来的方言文化有高度相关性,但与当地企业每年的盈余管理水平无关,兼有强外生性,是较好的工具变量。表6 报告了使用两地间年平均相对湿度的差异绝对值作为工具变量,使用两阶段法对式(2)重新进行检验的实证结果。
表6 第(1)列,即工具变量法一阶段的结果显示,CEO 出生与其工作地间年平均相对湿度差异的绝对值对CEO 文化距离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表明两地间气候条件差异越大,两地间以方言衡量的文化距离越大。第(2)列,即工具变量法二阶段的结果显示,在使用工具变量拟合后的CEO 文化距离,对企业盈余管理水平的回归系数依旧显著为负,表明在考虑内生性问题后,本文主要结果依旧成立。
六、研究结论
本文使用2003—2020 年中国A 股上市公司数据,考察了CEO 文化距离对企业盈余管理的影响,并指明了文化互补效应、监督治理效应在其中发挥的重要作用。研究發现,CEO 文化距离,能促进CEO 融入适应新文化发挥文化互补效应,通过有效的内外部监督治理作用,降低企业盈余管理水平。进一步研究发现,在区域方言多样性较高、CEO 来自官话区或与工作地属于同一方言大区时,CEO 文化距离对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更为显著。
本文的研究豐富了企业盈余管理影响因素,高管文化特征和公司治理,以及方言文化的经济后果等领域的研究。通过本文研究结果,还能获得以下政策启示:(1)对于各地而言,兼顾普通话推广、打破区域间流通隔阂的同时,还需加强对以方言为代表的地方区域文化的保护和传承,促进文化间交流互补、求同存异,以促进宏微观经济发展。(2)对于企业而言,需摒弃“任人唯亲”的思想,关注高管团队文化多样性的建立,对于不同文化背景下的CEO,甚至是不同岗位的员工时,需采取不同的人才政策以及调整对应的内控程序和手段,充分发挥多元文化对企业和个体发展的积极作用。(3)对于高管及员工而言,在有一定文化距离的地区工作,有益于培养个体对不同文化的学习和接受能力,有利于整合来自不同文化的知识,提高个体认知水平和决策能力。(4)对于政府和社会而言,还需进一步推进企业外部监督机制、经理人市场等的建立和完善,从整体和根本上解决委托代理问题,提高中国上市公司治理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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