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摇篮
2023-07-18吴静
吴静
第一回 孕育新生
上 1925年5月30号“五卅运动”在上海爆发，全国各地掀起一股反帝国主义的爱国浪潮。大家纷纷捐款声援大罢工，苏州也不例外，在乐益女中也就是现在的体育场路4号今朝也是搭台义演，邀请的是著名的京剧名家马连良先生，唱的是击鼓骂曹，只听见锣鼓铿锵。
中 （唱一句：谗臣当道谋汉朝）“好好好，一片掌声。”
中 台下的募捐也是热火朝天，大家纷纷慷慨解囊，有角子有铜板，有钞票有洋钱，旁边登记的同学忙得不亦乐乎。
下 就在这晨光，一对龙凤金镯头足足辣辣要有3两重，往正募捐箱里“擦啷”甩仔进去.
中 大家看得呆脱，哪个老板这样大手大脚呀。
下 啥人，本书女主角富家千金柳闻莺，17岁的大小姐，爷是开银行的，娘舅更加不得了，在南京身居要职，背景强大实力雄厚。闻莺从小在英国长大，15岁跟爷娘到苏州，插班在乐益女中。她是一位思想解放的新女性，既看见过西方资本主义的奢靡，也目睹仔中国旧社会的千疮百孔，作为一个中国人，哪哼可能眼见自家的国家受到欺凌。所以她成为千万热血青年当中的一员，今朝的募捐大会她也是有备而来，之前已经拿自家的生活费统统捐仔进去，现在还不算数，拿臂膀上这对镯头撸下来往募捐箱里一放。
中 “闻莺，你怎么把你母亲的陪嫁给捐了呢？”
下 “孔继祥，国难当头，咱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你捐了什么？”
中 孔继祥，这个人在伲的书里也是一个关键人物，他是体育学堂的老师，今年20岁，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他追求闻莺已经有半年晨光，可以讲只要一有空就往乐益女中跑，今朝这样热闹的场面，他当然是陪仔闻莺寸步不离。这对金镯头他晓得的，闻莺说过是娘的陪嫁，这位大小姐真的挥金如土，不过闻莺人漂亮，家境好，假使能讨着她做家主婆真的是人财两得。现在看闻莺一双俏眼睛盯牢自己，问我捐点啥，我家境不能搭你比，不过也算小康，每次来见闻莺都是刻意打扮，行头笔挺，手一摸袋袋里有一支派克金笔，18岁的生日礼物，现在为仔在心上人面前表演一下，咬咬牙齿拔出来，“闻莺，我也没带现大洋，这支金笔还算值两个钱。”说完往正募捐箱里一放。
下 “好，太好了。”（闻莺鼓掌）
中 为我鼓掌倒有点难为情的，“闻莺这没什么，不算……”
下 “伯乐，汪伯乐，汪伯乐。”
中 啊，缠仔半日不是为我鼓掌的啊，哎呀，一支金笔丢在瞎搭理，不知闻莺啊看见哇！
下 闻莺的目光已经到仔台上。
上 台上出现的就是本书第一主角汪伯乐。26岁的小伙子仪表堂堂，他是一名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但是他刻苦努力，17岁就考进江苏省立第一师范学堂，毕业过后有不少私立学校聘他做老师，因为他不仅仅数学英语出色，而且语言能力极强，发表演讲，巡回讲课受到一致欢迎，在同学们的心目当中是偶像级的明星。1921年他已经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曾经担任中共苏州市党组织书记，第一次国共合作之后，他又担任国民党苏州市委常委，双重的身份使他成为苏州革命活动的先驱者。只要他上台发表演讲，台下总归是掌声不断，喝彩连连。
下 闻莺就是听过他的演讲，深受感动，我从前只晓得法国香水、名牌时装，追求的是享受奢靡，而他为我打开仔一扇窗，我望得到更宽广的天地，也能真正明白人生追求的目标。
中 “闻莺，天太热了，咱们去树荫下面躲躲吧。”
下 “嘘，别吵，好好听。”
上 “同学们，要使民众觉醒，国家强大，就必先将民众心中这座大山彻底推倒！！这座压迫了我们两千年的大山是什么？”
中 “压迫。”
下 “封建。”
上 “封建与共和乃绝对不可相容之物，要想存其一，必先废其一，中华民族从鸦片战争开始就一次次面临着世界列强的欺辱！‘五卅运动，就像一把长剑刺痛了我们麻木的灵魂。我们看到了什么？”
中 流血，牺牲，
下 不屈，抗争！
上 “同学们，无论是谁，想灭我种族，亡我国家，我们就跟他血战到底！”（快蒋调）
唱 五月风雷震乾坤惊醒多少梦中人。国权已沦丧，豺狼逞横行，肆意来盘剥，欲壑露狰狞，我们忍辱吞声遭人轻。帝国主义心叵测，军阀割据思鲸吞，好山河满目疮痍风飘零。存亡关头怎袖手，惩内贼，抗入侵，血肉之躯建长城，告慰牺牲众英灵。自古英雄少年辈，天生我材有报国心，直挂云帆破浪行，吹尽黄沙始见金。同心手挽手，同德奋起争，前赴后继有千万人，千万人，民族精神万古存。
中 一番慷慨激昂，台下观众都是热血沸腾，该趟的募捐总归是2万2千大洋，单单乐益女中就捐资6000多，罢工结束过后，上海总工会拿多余的9000多大洋退回苏州，这笔铜钱就拿体育场门前的石板路扩建，后来就命名五卅路。
上 乐益女中是革命的摇篮，苏州中共第一支部就诞生在该搭，熟悉党史的人都晓得，创办人有3个，侯绍裘，张闻天，还有一个就是叶天底。他们3家头平均年龄不超过26岁，9月初苏州中共第一支部在乐益女中秘密成立，到年底短短3个月时间，已经发展党员，团员24名，有一张名单掌握在第一任书记叶天底的手里。
中 当时的苏州政府控制在直系军阀孙传芳的手里，这张名单也成为他们追查的目标。国共合作时期国民党反动派搭中共面和心不和，共产党得人心，声势越来越浩大，所以国民党反动派表面上不敢明目张胆捉人，但是暗底下已經锁定目标。有一张名单是苏州中共的机构组织，乐益女中特别活跃，侯绍裘，张闻天已经离开苏州，留下来一个书记叶天底，这个人要想办法捉！
下 叶天底最近就住在汪伯乐的临时寓所，闻莺来得比较勤，及时传递消息，同时也准备帮书记撤退。该趟接着的重要任务就是搭孔继祥一道假扮一对情侣，掩护叶书记上火车。
上 火车站已经布满军警密探，抓捕叶天底，拿着支部的名单就是大功一件。所以封锁各个交通要道，叶天底的照片印发仔不少，要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撤离苏州，难度是相当大。
下 闻莺现在勒汪伯乐的房间里整理箱子，德国老牌皮箱日默瓦是闻莺屋里拿过来的，里向的东西也是价值非凡，翡翠扳指，珊瑚摆件，象牙笔筒雕刻八仙上寿，还有最最重量级的就是一尊羊脂白玉观音，雪白滋润尺寸又是大，都配好紫檀木的盒子。
上 旁边的伯乐看见箱子这点宝贝，倒有点担心，“闻莺，你把家里这样贵重的东西偷拿来，被你父亲知道，你怎么交代啊？”
下 “放心，爸爸的多寶阁上好东西多的是。”银行董事长，拍马屁的人多呀，三日两头有人送礼，他自家也搞不清爽的，“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现，再说这是道具，临时借来一用，等南京回来，再物归原主。”
上 伯乐从身边摸出几张纸头，这个是苏州中共第一支部的名单，属于绝密文件。该趟到南京要上报组织，具体情况现在还不能搭闻莺讲，“闻莺，这是叶书记要带去南京的重要公文，藏在哪里合适呢？”
下 你不讲闻莺当然也不会多问，但是冰雪聪明的姑娘已经早有准备。“我早就想好了，给我。”一面说一面拿这尊白玉观音拿起来，下头的底座旋开，原来观音是空心的，文件卷起来塞进去正好，“你看，我拿这尊观音就是看中这个机关。”哪哼，一拍一抿缝。
上 “聪明，隔壁叶书记那里，化装的任务完成了吗？”
下 “等会儿你自己看。”
上 隔壁的的叶书记在照镜子，看看仔半日哉，一面孔疙疙瘩瘩，高高低低，眉毛高低眼睛大小，自己也不认得自己，也弄不懂，哪哼经过闻莺的手一化装，赛过换仔一个人，服帖！
下 其实不稀奇，用现在的闲话讲就是易容术，你们看看现在的抖音，化装确实可以改头换脸，镜头上一个美女千娇百媚，雪白粉嫩，卸妆过后，墨顿出黑像烧焦的锅贴这样一只，真的判若两人。闻莺手巧，再加上她从小在英国长大，既会画油画，又专门学过化装的技巧，所以经过她一手调理，叶天底从白面书生马上变成一个乡下阿叔，闻莺弄好舒齐，踏进书记的房间，“叶书记，你看看还认识自己吗？”
上 “哦哟，格只面孔不要讲我不认得自家，恐怕我老娘也认不出来哇。”
下 “不能讲绍兴方言啊。”
上 “奴晓得，现在我的身份是底下人，叫老菜根，老家在黄天荡种鸡头肉的。”
下 “您可学得真像，从现在开始进入角色。”
上 闻莺你记牢，这份公文至关重要，一式两份，一份我带到南京，还有一份在第二任书记许金元的手里。这是苏州中共第一支部的命脉，万一我出意外，公文也不能落到敌人手里，“切记，切记。”
下 “书记。”
上 “还要叫我书记啊，进入角色。”
下 “老菜根。”
上 “那么对哉，老菜根，不能再叫书记啊。”
下 “嗯，我知道了。”闻莺手抬起来看看手表，晨光差不多哉，孔继祥应该来汇合哉，哪哼还不来了呢？
中 来哉，外头有人碰门“闻莺，开门。”
下 总算来哉，要紧出房门，过一只小天井，拿大门打开“继祥，快，快进来。”
中 孔继祥身体一侧，进天井倒说并不急于进去，反而拿闻莺的手一把抓牢，“闻莺，今天你不能去火车站。”
下 “为什么？”
中 我一个老早就到火车站去侦察过，军警密探到处都是，而且他们不仅仅是盘查人的相貌，连行李也要查，“这种情况太危险了，闻莺，我已经看见有几个可疑的人被他们抓走，你千万不能冒这个险啊。”
下 “我不怕！”你也晓得为啥该次任务交给我，因为我特殊的背景，“我爸爸是行长，舅舅也在南京官居要职，就算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中 “哎哟，闻莺啊，你以为现在还是几个月前游行示威吗，军警吹吹哨子驱赶一下就算了，现在可是动了真格呀，他们手里都有枪！洋枪一响，爷娘白养，闻莺，你听我说：（徐调）
唱 此番护送非寻常，生死攸关要细思量。军警暗哨严查问，枪弹无眼要将人伤，已有同窗被捕进牢房，在炼狱之中苦难当。闻消息，人心惶，书记离苏避锋芒，然而天罗地网何处藏。你是富贵娇柔千金体，何曾历练经风霜，怎堪此任你不自量。（转快）鹤唳风声紧，浑水你何必趟，好似扑火的飞蛾要自戕，以身饲虎太荒唐，倘有不测把自身伤，前途尽丧，急坏了爹娘，我继祥痛心要断肝肠。”
中 “闻莺啊，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去冒生命的危险啊。”
下 “那你的意思，我不去，你一个人掩护书记吗？”
中 你不去么，我也没有必要去哉哇。
下 哦！！弄仔半日，原来是你自家不敢去啊，闻莺气得面孔发白！看看你平常一直蛮起劲，想不到关键的晨光你釜底抽薪，“孔继祥，你说的对，太危险。”
中 “真的危险。”
下 “那你快走啊，留在这里一样危险。”你搭危险分子登勒一道不怕连累你自家吗？“走，走”一面说一面拿他推出大门。
中 “闻莺，闻莺，你听我说……”
下 拿扇大门“碰”一关，闻莺的眼泪再也熬不牢，那么哪哼办，原来计划得蛮好，像拍戏一样都排练好哉呀，偏偏骨节眼上放鸽子，我哪哼进去面对书记哦。
上 房门推开，汪伯乐立好勒门口，“闻莺你别急，我跟你一起去。”
下 “你？你行吗？”
上 “其实你们刚刚的对话，我都听见了，现在只能临时由我顶替孔继祥，尽管年龄上有点悬殊，我跟你配对是不太般配。”
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要不就我一个人带书记走吧。”
上 “不行，你第一次执行重要任务，万一发生意外，你不能应付的。”
下 “可是，伯乐，你抛头露面太多，恐怕他们认得你！”
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拿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才能让他们忽略书记，可以平安脱险，“好了，事不宜迟，赶紧换衣服准备出发。老菜根，你去叫车子吧。”叶书记答应一声出门去喊汽车。
下 现在也只能这样哉，闻莺要紧进房间去准备。
上 伯乐重新整理皮箱，临危受命，要紧急登场，手脚蛮快，已经换仔一身装潢，领带金表，笔挺的西装，皮鞋锃亮，古龙飘香，奶油包头，着实风光，老话说煞不错，人靠衣装么佛靠金装，小伙子的卖相风流倜傥。
下 闻莺打扮得格外漂亮，真丝旗袍，卷发波浪，高跟皮鞋，薄施淡妆，漆皮小包，背在身上，富家千金，本作里的气场，走出来的派头，不输伊丽莎白女皇。
中 书记在后头，倒也扮的蛮像，干净利落一身短打，最最要紧是手里的皮箱，分量蛮重搬到车上。
下 “达令”来娘，臂膀弯里一勾，倒是落落大方。
上 “哦哟”肩架有点扯，面孔有点僵。
中 一对临时的鸳鸯，今朝要配对搭档，3家头上仔汽车，直往正火车站的方向“滴滴，呜……”今朝的火车站上特别挤，为啥，因为进站口增加了军警盘查，一个一个都要看车票，检查行李。队伍排得蛮长，两个军警一个帽子歪戴。
中 一个耳朵上别好一根香烟，“包裹打开，例行检查。”
下 “哎哟喂，我一篮子鸡蛋，你查一查少了8个。”
上 “去去去，废话少说。”
中 “横也查竖也查，查你的死脱，还不是想捞点外快戏啊。”
下 这句闲话倒是提醒仔闻莺，小包里拿出两块银洋钱交给书记。
中 书记拎得清，等到排到将近，要紧上来，皮箱地上一放“两位辛苦，买杯茶吃吃。”一边说一边拿手里的银洋钱往正歪戴帽子手里一塞。
上 哦哟，手感熟悉，分量正足，歪戴帽子对香烟耳朵看看。头一点，嘴一歪，“抓紧时间，让他们进去进去。”
中 “好好。”书记拎起皮箱，准备进站。
下 想不到这样顺利啊，闻莺是开心啊。
中 你不要开心得太早，旁边还有一个人一直在暗中观察。此人就是警察局长丁德敬，此人非旦是只老狐狸而且是个赌鬼。最欢喜斗蟋蟀，昨日一只紫大头夹不过人家的铁将军，输得一塌糊涂，今朝本来是不会来的，但是最近袋袋里实在有点空虚，也想来捞点外快。自从伯乐3个人到进站口，就引起他的注意，为啥，实在太引人注目，男的神气，女的漂亮，这种气派一看就是大人家出来的。特别看见汪伯乐，丁德敬眉头一皱。这个人面孔熟得来，熟得来！一时之间随便哪哼想不出来，现在看见这个底下人往歪戴帽子手里塞东西，哦哟，有油水哇，要紧过来一拦，“慢，这位先生好像在啥地方看到过啊。”
下 闻莺心里别的一跳。
上 伯乐非常镇静，踏上一步，微微一笑，“哦，长官见过我？莫非您也去过日本？”
中 日本？我从来没去过日本，抖蟋蟀倒一经折本。
上 “我一直在日本留学，前几天刚刚回来。”一面说一面袋袋里摸出名片传过去。
中 接过来一看，名片上的衔头是金融律师事务所。
下 闻莺拿小皮包打开，拿出自家的名片车票，“长官，你抓紧时间，我们的火车可不等人。”
中 接过来一看不得了，柳夹里的大小姐名门贵族，柳行长搭伲的南京警察厅领导是好朋友，不由肃然起敬，“哎哟，原来是柳家小姐，失敬失敬。”一面说一面拿车票名片还给她。
上 伯乐帮闻莺重新拿小包关上，一面对丁德敬笑笑，“我陪柳小姐要去南京看望她的舅舅。”
下 “是的，舅舅过50岁大寿，听说连孙总司令都送了贺礼呢。”
中 哦哟！浪头大的，想甩煞我啊，你越是這样肩牌头，这个里向越是有问题！我倒非要查一查这只皮箱！万一被我查点破绽出来，这几竹杠好大大叫敲一笔！丁德敬满面堆笑，“恭喜恭喜，请小姐代我也送上祝福。祝舅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下 啥晨光也变仔你的舅舅？皮真的老，“知道了，请问长官贵姓？”
中 “姓丁，丁德敬，小小警察局长，多多关照。”
下 “嗯，有机会的，丁局长很敬业，一定前途无量，那咱们后会有期，88。”
中 “慢。”
下 “又怎么了？”
中 “想必柳小姐的贺礼也非同一般，皮箱打开，可以让我也开开眼界吗？”
下 啊呀，万万想不到，这只老狐狸这样结棍，要拿皮箱打开，皮箱里有绝密文件，老狐狸已经起仔疑心，恐怕咬牢死不放，那么哪哼办啊？（香香调）
唱 闻莺此时慌了神，一波未平又风波生。原以为贵族名门声望显，他们只认衣衫不认人，穷欺压，贵礼尊，好鳌鱼跳出是非门，护送书记保安宁。大功将告成，偏遇这丁德敬，老奸巨猾心机深，含笑之中露狰狞，一旦败露他便兴兵。转眼观瞧心忐忑，声色未动看汪君，紧急关头如何行，书记叮咛犹耳闻，哪怕玉石俱焚要舍命拼。但见书记上前迈，把皮箱重又再放平，轻扣铜环有清脆声，丁德敬，暗沉吟，他双手捧起了玉观音，把底座轻轻要旋拧，闻莺是么犹如五雷轰天灵。如何过关下回再继续听。
（责任编辑/邓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