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世枪声

郝赫

合 旭日喷薄照河山，五星红旗映蓝天。中华民族挺身站，喜逢新世万民欢。

女 唱的是，1952年，春和日暖，

男 北京城，桃李争艳香满园。

女 中南海，夜深人静，繁星万点，

男 卫士们，站岗巡逻，神态庄严。

女 看那边，菊香书屋灯光闪，

男 有一个，高大身影映窗前。

女 （白）“那是咱们伟大领袖毛主席！”

男 （白）“这么晚了，毛主席还在办公啊？”

女 （白）“嘘，安静！”

男 侍卫长，悄悄进屋，送上茶一盏，见伟人，满面怒色，紧攥铁拳。铁拳重重击桌案，说了声：“从严处理，决不容宽！”

女 您要问，领袖因何怒冲霄汉？

男 只因为，一起大案可惊天。

女 要知这是，什么大案？

男 听我们，从头到尾说根源。

女 华北大地平崭崭，海河流水浪花翻。天津市，坐落在，海河两岸，有一座，小独楼，立在河边。

男 这一晚，门前岗哨持枪站，小楼中，灯光闪烁笑语喧。地区专员张子善，地委书记刘青山。

女 二人稳坐面对面，餐桌之上，罗列杯盘。摆满了，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

男 刘青山，脖子戴条金项链，张子善，腕上手表宝石嵌。他二人，斟上茅台不眨眼，酒杯碰撞一口干！

女 （白）1952年，全国人民正在艰苦奋斗，这两位高官，怎么如此享受？

男 （白）在这桌酒宴的背后，隐藏着惊天的污垢！

女 （白）此话怎讲？

男 刘青山，张子善，洋洋得意做高官。国计民生都不管，只知利用手中权。为了享乐，丧失信念，贪污受贿，胆大包天。防 汛水利款、灾民救济款、修河民工粮食款、军属烈属补助款，这个款，那个款，不论啥款，他们都敢贪！他们还，勾结奸商，倒卖矿产，他们还，假冒军队，贩运私盐。他们还，迷恋美色，生活糜烂，他们还，吸食毒品，抽鸦片烟！

女 （白）五毒俱全啊！

男 天网恢恢难逃窜，国法无情惩权奸。二人罪恶被发现，押入牢房心胆寒！

女 此时胆寒，为时已晚，头上三尺有青天。青天悬挂，正义之剑，剑斩魍魉，绝非虚言！

男 这一天，清晨早起，阳光灿烂，

女 牢房外，有个女人，白发斑斑。

男 你看她，面如土灰，走路发颤，

女 手拎包裹要探监。

男 公安战士门前站，

男 （白）“阿姨，您看谁啊？”

女 “我来看望刘青山。”

男 （白）“您是他什么人？”

女 （白）“我是他亲姐姐！”

男 （白）“对不起，犯人在关押期间，不能探视。”

女 （白）“我想当面问他几句话。”

男 （白）“您想问他什么，跟我们说吧，我们可以转达。”

女 “唉！未曾说话，神情惨淡，滚滚热泪，滴满衣衫。我问他，你咋就，说变就变，我问他，你咋就，忘了從前！咱老家，住在河北安国县，地无一垄，房无半间。你十岁，给财主放牛，难吃饱饭，常挨打，满身血迹，总是不干。妈妈心疼，哭瞎双眼，老人家，四十岁，命丧黄泉。弟弟啊，十五岁，你当红军，作战勇敢，十七岁，你成为，共产党员。负过伤，流过血，中过子弹，你却说，宁愿死，也要为穷苦人打下江山。姐问你，既能闯过，生死考验，你咋就，闯不过，贪腐这一关！”

男 （白）问得好！

女 如何处理，惊天大案，

男 报告送到伟人前。

女 从清晨，到夜晚，

男 毛主席，夜难眠，

女 听晨钟，叮叮当当敲五点，

男 人民领袖，思虑再三。

女 提笔在手，写下八个字，

男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女 八个字，

男 处置英明，决策果敢，

女 八个字，

男 运筹帷幄，远瞩高瞻。

女 八个字，

男 教育全党，意义深远，

女 八个字，

男 党的威信，更胜从前！

女 （白）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报请国家最高法院批准，

男 （白）判处刘青山、张子善死刑！

合 （白）1952年2月10日，

女 公审大会，庄严宣判，

男 两声枪响，击倒巨贪。

合 警世枪声震肝胆，世人传扬到今天。警世枪声当赞叹，威慑力量大无边。警世枪声虽走远，余音回荡在今天。警世枪声在呐喊，党纪国法最尊严！

赏析：

党风廉政建设永远在路上，反腐败斗争永远在路上。百年大党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必须要做到“打铁还需自身硬”，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始终保持“赶考”的清醒，保持对“腐蚀”“围猎”的警觉，保持对初心的敬畏和永远的坚持。而《警世枪声》实际上就讲了一个初心变质的故事。

作者没有教条地讲述什么是初心，也没有从人物的细节入手，采用构造矛盾、制造情节的常用手法。个人认为，原因之一是以刘青山、张子善为主要案犯的“新中国反腐败第一案”，已经有很多艺术作品呈现，再在故事起伏、人物工巧上下功夫，可能也只是与其他姊妹艺术的作品各擅胜场。所以作者另辟蹊径，在作品场景转换上下功夫，将一个小作品大致切割为3个独幕剧和1个咏叹调，在说唱艺术中营造出了较强的视觉感。

第一幕中，作者以较为洗练的笔法，用“春和日暖”“桃李争艳”“繁星万点”等景致以及神态庄严的卫士，营造出的一个活泼、严肃、希望兼备的场景，为接下来毛泽东同志的出场作了铺垫，更为他的气愤原因营造出了“逆向”的情感氛围。谁会希望在一个如此美好的场景中看到丑恶的人和事呢？

但丑恶还是出现了，作品由此进入第二幕。在这一幕中，喧哗笑闹和贪污腐败构成的图景，与第一幕的干净、肃穆、充满希望形成了强烈对比。作者罗列的刘、张二人的种种丑恶行径，都是涂抹在第二幕图景上的涂鸦。这让受众产生强烈的不适与愤怒之余，也对毛泽东同志的愤怒有了更深的理解。

按照一般的创作规律，此时就该进入党中央全力反腐、刘、张两人心存侥幸、对抗调查的环节，这样的故事性较强，情节安排也顺理成章。但作者没有这样做，在干脆利索地将两人押入牢房后，顺势开启了发生在牢狱中的第三幕。这一幕中只有阳光下蹒跚而来的老姐姐，只有白发斑斑的老姐姐的回忆、责问和悲怆，而没有写出刘青山的只言片语。这样写有两个好处，首先是避免在作品进入收尾阶段时，再出现大段的对话。这稍一把控不好，就容易出现拖沓和冗余。在一个短篇作品中，避免如此比较重要；其次是在事实上营造出了一个无话可说的刘青山的形象。他也曾是战斗英雄，也曾有“宁愿死，也要为穷苦人打下江山”的初心，但如今呢？掬尽黄河水，难洗今日过。无话可说，不如不说。

最后的咏叹调就是毛泽东同志的批示。警世的枪声震动当世，也警示着当今与未来。

（赏析：本刊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