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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就业转衔过程中的目标导向

2023-07-17袁芮高林姚雯翊

北京青年研究 2023年2期
关键词:目标导向社会资本能动性

袁芮 高林 姚雯翊

摘  要:后疫情时代,无论升学还是就业都让即将步入社会的应届毕业生备感焦虑。本研究通过对1153名在校大学生的问卷调查,基于C?té提出的身份资本模型考察了处于就业转衔过程中的青年人的阶段性特征,并探讨了社会资本、能动性、身份資本与目标导向之间的影响机制。研究发现身份资本对目标导向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且在社会资本、能动性与目标导向的关系中发挥了显著的中介效应。本研究为整合内外资源以提升青年人的身份资本与目标导向提供了实证依据,为完善我国大学生的就业转衔服务提出了建议。

关键词:就业转衔  身份资本  目标导向  社会资本  能动性

一、引言

就业转衔 (school-to-work transition) 是指青少年逐渐从学校过渡到职场、从学生身份转变为劳动者身份、成年人身份的动态发展过程。它的内涵在于转变和衔接,即身份的转变,以及相应的衔接过程。就业转衔历来是青年研究的重要议题,受到国内外广泛关注与重视。据国际劳工组织的统计数据,全球现时约有21%的适龄青年处于“无工无学无培训”的“三无”状态。[1]在我国,青年劳动参与率低于总劳动参与率,且总体呈下降趋势。其中,高校毕业生的就业问题尤为突出。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16-24岁青年失业率持续上升,2022年6月达到为19.3%,约为全国调查失业率的3.5倍。[2]后疫情时代,青年失业风险较高,就业转衔的难度更大。

就业是个体获得经济与人格独立、从家庭和学校迈向社会的重要起点,通常也被视为“长大成人”的标志性事件。在教育水平类似的前提下,以父母社会资源为代表的家庭背景因素往往对大学生的初职施加显著影响,令就业转衔过程呈现两极化态势,那么青年自身应当如何动员社会资源并将其转化成有益机会以实现个人目标?此外,面对日益开放的市场机会,处于转衔期的大学生需要具备怎样的判断能力才能够择善而从?基于此,本研究以身份资本模型为研究框架,以目标导向为结果变量,重点考察社会资本与个体能动性是如何经由身份资本的转化共同影响青年在就业转衔过程中的目标导向。

二、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

(一)就业转衔与目标导向

就业转衔横跨青少年与成年两个人生阶段,涉及青年人的身份认同,是诸多学科领域的核心研究主题。就业转衔失利往往表现为失业、就业不足、多向变动等。研究表明,这些负面的早年经验不仅会加剧经济弱势与社会边缘化[3],而且有损情绪与认知功能[4],甚至诱发犯罪风险。[5]就业转衔失利从经济、心理、行为等多方面影响着青年的全人发展,亦不利于社会整体的繁荣稳定。另一方面,顺利实现就业转衔则意味着结束学校生活并正式步入社会,而初职的获得又将进一步影响职业流动与社会分层。因此,就业转衔研究十分关注作为转衔起点的目标选择与动机过程,即目标导向 (goal engagement),它包含目标设定与投入程度两个层面的内容。目标导向性反映出个人对结构性难题的掌控能力,影响着努力的方向与成果。目标导向明确的个体在就业转衔过程中往往表现出较强的自我效能感和执行力,能够合理制定目标并对目标进行动态管理,也更有可能实现既定目标与就业转衔。[6][7][8]

从年龄上看,在校大学生正处于成年初显期(18-25岁),拥有大量的试错机会与选择空间,主动寻求身份认同和积极关注自我生存状态[9],但相应地也承担了更多的风险与不确定性,尤其是在求职过程中。近年来,就业市场风险加剧,劳动市场弹性化增强,多变性与两极化正取代标准化与统一化,成为青年就业转衔的新特征。大学生极易处于失业及不稳定就业状态,缺乏经济安全感。高风险的就业转衔期持续挑战着大学生的心理调适能力。新近实证研究揭示了许多值得深究的现象。李蔓莉和李颖通过对大样本的量化分析发现,成年初显期持续时间越长,青年人选择行业类别的能力越强,成年期收入也会越高。[10][11]而蔡玲采用质性访谈发现了日益显著的“悠悠球”现象,即青年就业存在非标准化、多向变动甚至反转;其中,薄弱的家庭支持能力又将求职青年置于更加弱势的地位。[12]那么,面对持续时间更长、状态更复杂的成年初显期,青年人应当如何充分利用这一阶段并发挥自身优势抵御风险呢?

(二)身份资本模型:一个整合性的分析框架

如前所述,目标导向可使青年免于随波逐流,而这离不开身份意识的觉醒。依照发展心理学的观点,建构自我身份是成年初显期的核心发展任务,身份意识包括个体拥有的全部关于自己“是其所是”的意识,是生物、心理、社会等因素组成的统一体。[13]在此基础之上,加拿大学者James C?té提出了身份资本模型。[14]身份资本(identity capital)指个体在与制度的交互过程中形成的自我身份。它强调个体可以凭借对身份资本的投资,来应对社会提出的各种要求。C?té与Allahar认为,伴随着后现代社会的到来,科技发展取代人力劳作带来巨大生产力,产能的过剩迫使消费空间被不断挖掘,创造出一个价值环境多元化的社会,父辈权威逐步瓦解,个体面对选择而产生的困惑也随之增加。[15]对此,青年人采取的个体化策略大致可分为消极与积极两种。前者被动接受预设的身份,而后者则借由自我建构与自我发现探索身份的内在含义。[16]

身份资本模型为成年初显期身份意识形成的具体机制提供了复合型解释。它的出现整合了社会学与心理学对身份的理解:从社会学角度看,整体的经济政治变化、环境中的支持性因素无不形塑着个体的身份意识;从心理学角度看,个体可支配的内在资源(特别是与环境因素相关的资源)同样不可或缺。[17]相应地,帮助个体获取身份资本的主要来源有两种,一种是有形资源(如个体所掌握的社会资源),另一种是无形资源(如人格特征或心理特质)。这两种资源在本研究中被进一步操作化为社会资本与能动性。

社会资本是指嵌入在社会网络当中的资源的集合。在以家庭、社区、组织为代表的社会网络中,人们基于血缘、地缘、业缘等纽带,形成信任与规范,共享价值与信息,通过合作实现互利互惠。按照个人或团体之间网络的强弱以及不同层级间的互动关系,社会资本通常被归纳为两种类型,即粘合型社会资本(bonding social capital)与桥接型社会资本(bridging social capital)。[18]前者指网络关系较为紧密的同质者之间的联结(例如家庭成员、朋友),它以强烈的认同感和共同的目标为主要特征,能够促进成员间的承诺与互惠,并强化团体内部的联系;而后者意指网络关系较为疏远、但彼此拥有共同利益的联结机制,它有助于衔接外部资源并保持资讯畅通,促进异质性相对较高的人群或团体间的联系与互动,进而协助人们超越既有层次之限制,从正式体制或其它外部体制中获得信息和资源。

能动性(personal agency)指的是个体识别机遇、面对挫折、迎接挑战的能力。[19]本研究选用抗逆力、自我效能感和自尊感三个测量变量代表能动性的不同维度。抗逆力反映青年应对压力事件的适应能力和复原能力。自我效能感反映青年对运用个人能力实现目标的自信程度。自尊感或称自我肯定,反映青年对自我价值的主观评价。

(三)目前研究不足与研究假设的提出

现有文献存在以下不足。第一,大多聚焦在职业选择,而较少考察个人设定转型目标并付诸实践的过程。第二,将青年视作父母社会资本的被动接受者,低估其自主求索与开拓创新的能动性。第三,对社会资本的考察重结构轻功能,重数量轻质量;同时,还忽略统观不同类别社会资本的合力。因此,厘清影响青年就业转衔的主要因素及其作用机制,将有助于我们深入理解这一阶段的特点并进行全过程干预。

本研究关注的基本问题包括:第一,就业转衔期大学生群体的身份资本、目标导向具备何种特征;第二,社会资本如何与能动性共同影响身份资本,进而影响目标导向。本研究提出三项基本假设:

1.粘合型社会资本越多,青年身份资本的水平越高,则目标导向性越强(H1);

2.桥接型社会资本越多,青年身份资本的水平越高,则目标导向性越强(H2);

3.能动性越强,青年身份资本的水平越高,则目标导向性越强(H3)。

三、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与方式

本研究采用多阶段整群抽样,选取上海市6所高校的本科在校生,以院系为单位集体作答。具体实施过程:首先,将高校按照综合排名分为高、中、低3层,每层抽取2所高校;其次,从各校随机抽取10个院系;再次,从各院系随机抽取20-30名学生。通过大样本的分层随机抽样,有效控制了抽样误差。共发放问卷1300份,回收有效问卷1153份,回收率88.7%。其中,男性533名,占46.3%。农村户籍241名,占21.1%。大一244名,占21.2%;大二273名,占23.8%;大三420名,占36.6%;大四212名,占18.4%。父母最高学历为高中及以上的分别占 73.7%、67.9%。家庭月收入中位数约为¥4000-6999。

(二)研究工具

本研究选用自评量表,邀请参与者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分别对每道题目的表述从“非常不同意/从不”到“非常同意/经常”作1-5点计分。每个量表的得分即所有题目得分的均值。得分越高,则表示该参与者在该量表上的表现越好。所有量表的信度良好,Cronbachs α 介于.77至.93之间。

1.目标导向。采用Haase等人编制的《最优控制量表》(8题)[20],测查大学生在就业转衔期对目标的投入程度。该量表分为行动策略与意志策略2个子量表。信度系数Cronbachs α 为.88。

2.社会资本。粘合型社会资本的测量选用《亲子纽带量表》(8题)[21]、《亲子沟通量表》(4题)[22]、《麦吉尔友情问卷之友情功能子量表》(12题)。[23]前两者用于测量家庭社会资本的4个维度,即认同度、亲密感、可沟通性、关怀度。后者用于测量朋友社会资本的6个维度,即有益陪伴、有效帮助、亲密关系、可靠同盟、牢固情感、自我肯定。全量表信度良好,信度系数Cronbachs α 达.91。桥接型社会资本的测量改编自《个人社会资本量表》(4题)[24],考察参与者与异质人群或团体间的联系与互动。信度系数Cronbachs α 为.93。

3.能动性。能动性的测量涉及3个维度,分别选用《青少年正向成长量表》[25]中的抗逆力子量表(6题)和自我效能感子量表(7题),以及《罗森伯格自尊量表》(10题)。全量表信度系数Cronbachs α 为.88。

4.身份资本。采用《身份阶段统合量表》(6题)[26],包括成人身份统合与社群身份统合2个维度。总量表信度系数Cronbachs α 系数为.77。

5.控制变量。包括性别(男、女)、年级(低年级、高年级)、成长环境(农村、非农村)、家庭社会经济地位(父母受教育程度、父母职业声望、家庭月收入)。

(三)数据分析

本研究采用SPSS 21.0和Amos 21.0軟件进行统计分析。首先,对身份资本和目标导向的特征进行描述性分析、差异性分析和相关性分析。然后,以目标导向为因变量,社会资本、能动性为自变量,身份资本为中介变量,使用结构方程模型和最大似然法展开统计推论,结合多项模型拟合指数,先后检验测量模型与结构模型,并运用Bootstrap方法对中介效应进行估计。

四、研究发现

(一)描述性分析、差异性分析和相关性分析

描述性分析的结果显示,就业转衔期大学生群体的身份资本和目标导向处于较高水平,均值在1-5的量纲上介于3.26至3.73之间,标准差介于.62至.77之间(见表1)。这意味着,填答群体倾向于逐步认同自己的成年人身份,开始探索适合自己的职业规划,不断寻找乐意长期生活下去的圈子;同时,初步明确毕业去向,制定并落实就业、升学规划。

为了考察身份资本和目标导向在社会人口学变量上的特点,以性别、年级和成长环境作为自变量,以目标投入作为因变量,进行2(性别)×2(年级)×2(成长环境)的多元方差分析(MANOVA),结果见表2。数据显示:(1)在身份资本总分上,高年级学生的得分显著高于低年级学生[F (1, 1138)=22.739, p<.001],农村学生的得分显著低于非农村学生[F (1, 1138)=10.319, p<.01],性别与年级的交互作用达到显著水平[F (1, 1138)=8.483, p<.01],性别、年级与成长环境的交互作用亦达到显著水平[F (1, 1138)=10.452, p<.01]。(2)在成人身份统合上,男生得分显著高于女生[F (1, 1139)=4.427, p<.05],高年级学生的得分显著高于低年级学生[F (1, 1139)=11.857, p<.01],性别与年级的交互作用达到显著水平[F (1, 1139)=5.500, p<.05],性别、年级与成长环境的交互作用亦达到显著水平[F (1, 1139)=4.573, p<.05]。(3)在社群身份统合上,高年级学生的得分显著高于低年级学生[F (1, 1139)=20.402, p<.001],农村学生的得分显著低于非农村学生[F (1, 1139)=21.230, p<.001],性别与年级的交互作用达到显著水平[F (1, 1139)=6.402, p<.05],性别、年级与成长环境的交互作用亦达到显著水平[F (1, 1139)=10.766, p<.01]。(4)在目标导向总分上,女生得分显著高于男生[F (1, 1138)=5.725, p<.05]。(5)在行动策略上,高年级学生的得分显著高于低年级学生[F (1, 1139)=14.543, p<.001]。(6)在意志策略上,女生的得分显著高于男生[F (1, 1139)=5.926, p<.05],性别与年级的交互作用达到显著水平[F (1, 1139)=4.813, p<.05],性别、年级与成长环境的交互作用亦达到显著水平[F (1, 1139)=5.304, p<.05]。

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所有相关系数均达到显著水平(见表3)。即两个社会资本变量之间呈显著正相关,与能动性、身份资本及目标导向呈显著正相关;能动性、身份资本及目标导向亦呈显著正相关。

(二)结构方程模型分析

整个测量模型拟合良好(χ2=395.907, df=89, χ2/df=4.448, p<.001, NFI=.949, IFI=.960, CFI=.960, RMSEA=.055),其中NFI、IFI和CFI值均大于.90,且RMSEA值小于.08。标准化因子负荷介于.60至.88之间,显示所选指标能够在统计意义上合理而可靠地代表潜在变量(见表4)。

1. 社会资本与能动性对目标导向的直接效应检验

结构模型同样拟合良好(χ2=439.738, df=94, χ2/df=4.678, p<.001,NFI=.944,IFI=.955,CFI=.955,RMSEA=.056)。其中NFI、IFI和CFI值均大于.90,且RMSEA值小于.08。因变量被模型解释的方差为47%。如图1所示,粘合型社会资本、桥接型社会资本、能动性都与目标导向呈显著正相关。拥有较高水平的粘合型社会资本(β=.330, p<.001)、桥接型社会资本(β=.100, p<.01)、以及能动性(β=.397, p<.001)的个体,其目标导向性也会更强。

2. 身份资本的中介作用检验

结果显示,中介模型拟合良好(χ2=510.702, df=119, χ2/df=4.292, p<.001),此外,NFI(.941)、IFI(.954)、CFI(.954)大于.90且RMSEA(.053)小于.08。因变量被模型解释的方差为58%,较直接作用模型有所提高。如图2所示,身份资本对目标导向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β=.506, p<.001)。与直接作用模型相比,粘合型社会资本、桥接型社会资本对目标导向的作用不再显著,说明身份资本在社会资本与目标导向的关系中起完全中介作用(complete mediation);另一方面,能动性对目标导向的预测作用有所降低,但仍达到显著水平(β=.221, p<.001),说明身份资本在能动性与目标导向的关系中起部分中介作用(partial mediation)。因此,能动性被证明是社会资本变量与身份资本之间的中介变量,间接效应分别是.227,.047,和.172(p<.01)。此外,所有控制变量对目标导向均无显著影响。综上所述,三项研究假设均被证实。

五、结论与建议

本研究聚焦处于就业转衔期的大学生群体的身份资本与目标导向。运用身份资本模型,结合社会资本与能动性两个构念,通过大样本概率抽样,具体勾勒了有形资源与无形资源共同塑造个体身份资本和目标导向的作用机制。研究結果显示,不同类别的社会资本能够直接地影响青年的目标导向,亦能够经由身份资本间接发挥作用;同时,能动性也对目标导向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换言之,本研究有效验证了该理论模型的跨文化适用性,超越了单一解释因素的限制,整合性地考察了个人与环境等多种因素在促进青年转型过程中的共同作用。对社会资本的合理运用与动员有助于增强个人能力,以家庭资源、朋辈支持为代表的粘合型社会资本在这一转化过程中表现得尤为突出。

研究贡献体现在以下两个层面。理论上,通过系统梳理目标导向的建构要素,为身份资本模型在推动青年就业转衔过程中的重要性提供了实证支持。区分了有形资源(社会资本)和无形资源(能动性)作用于目标导向的不同路径,探索了提升青年就业转衔过程中目标导向性的理论方案。实践上,倡导能力建设,重视增权赋能,关注全人、全程的可持续发展,明晰了以培育身份资本为核心的青年就业转衔服务的发展方向。

就业转衔并不只是一个单独的事件,而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培育青年的目标导向性可以作为促进就业转衔的重要抓手,通过协助青年制定和执行人生转型的目标,促进他们长大成人并独立承担生命责任。身份资本模型启示我们,当代青年应该通过积累社会资本和提高自身能动性,深化自我认知与主体意识,建立系统化的身份资本,在此基础上围绕职业目标与生涯目标持续努力,实现从学校到职场的顺利转衔。首先,鉴于粘合型社会资本对身份资本有效的预测作用,研究建议优先发挥粘合型社会资本的效用,重视家人和朋辈群体的力量。例如,在设计就业转衔服务时,充分利用家庭的情感支持功能、朋辈的信息共享功能,强化家庭纽带,发展朋辈互助小组,搭建网络交流平台,提高青年人对网络资源的利用效率,增强就业能力,扩展就业信息的获取途径,更好地应对就业困境。其次,遵循毕生发展的理念,提高青年的能动性,为成长成才奠定心智基础。激发内在驱动力,培养信息甄别能力、自决能力和行动能力。再次,就业转衔服务应以职业需求或生涯需求为中心,在充分考虑青年人的个别需要、兴趣爱好和优势特长的基础上,拟定个别化的转衔计划,开展生涯辅导、职业能力训练、职业辅导评估、就业服务等内容,并强调生活技能的培养与人际关系网络的建立。在服务的过程中,鼓励多方合作,加强学校、家庭和社会服务机构的交流与协作,重视实践并尽早树立青年的职业生涯观和培养其目标导向性,顺利实现就业转衔。

成年初显期大学生的就业转衔与我国复杂的制度和社会结构深刻相连,因此为了促进就业转衔,除了从微观层面入手设计服务,还需要政策制定者从社会制度与社会政策的宏观结构层次做出调试。例如,深入落实《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年)》,建设青年友好型城市,不断优化城市青年人才新政框架。注重青年优先发展,营造青年活力场景,引领青年先锋价值,优化青年就业环境,保障青年的实习就业、教育培训、创新创业等基本需求,健全青年就业公共服务体系,为青年提供高质量的就业机会。尊重青年主体性,为青年赋权,拓展其表达、参与、对话的渠道,助其树立积极、科学的劳动者身份、成年人身份。出台相关政策措施,为大学生增加就业机会,实现就业资源的供需平衡,搭建综合的政策框架和迅速响应市场的培训体系;在疫情特殊时期,创新推进网上就业服务,拓宽毕业生就业和升学渠道,完善毕业生与招聘方的线上沟通环境,关爱和帮扶重点群体,提升就业管理服务水平等。

本研究存在以下两点局限。第一,横剖数据难以确定因果关系,因此有必要运用纵贯数据来检定模型中关键变量的因果关系。第二,自填问卷法受社会期许误差影响,可能缺乏足够的准确性。因此,未来研究可以考虑从高校就业指导中心、辅导员、人力资源管理部门等多个来源收集信息,实现数据间的三角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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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oal Orientation in the Process of Youth Employment Transition

——Explanation based on Identity Capital Model

Yuan Rui   Gao Lin   Yao Wenyi

Abstract: In the post-epidemic era, both enrollment and employment make fresh graduates who are about to enter the society feel anxious. Based on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 of 1153 university students and the identity capital model proposed by C?té, this study examines the stage characteristics of young people in the process of employment transition, and discusses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between social capital, initiative, identity capital and goal orientation. The study found that identity capital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predictive effect on goal orientation, and plays a significant mediating role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ocial capital, initiative and goal orientation. This study provides an empirical basis for integrating internal and external resources to enhance the identity capital and goal orientation of young people, and puts forward suggestions for improving the employment transfer service of college students in China.

Keywords: employment transfer; identity capital; goal orientation; social capital; initiative

責任编辑  张靖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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