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瓦尔俄足”中蕴涵的文化自信
2023-07-12刘伊晅
刘伊晅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羌民族“瓦尔俄足”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重要组成部分,其间产生了多元化羌民族风俗文化,这些羌族文化是居于“瓦尔俄足”中具有深层指导性和渗透性意义的文化自信体现。
一、从“瓦尔俄足”记忆源流中树立历史自信
(一)“瓦尔俄足”历史源流的孵化
在历史文明共同体构建的时空场域中,树立历史自信是锻造民族文化自信的基石。实际上,羌民族在“瓦尔俄足”出现之前在生产生活方式上就渐渐树立了历史自信。首先,古羌民族地处高寒山域,这源于属战斗民族的古羌在战争时期为提高攻击型武器的击中率和抵御敌人进攻的防守质量而占据高地有利地形,因此从那时开始羌族人民的祖先长期居住在这种环境不轻易搬动,久而久之便一代代传承下来,低温高海拔的山地也就逐渐成为了羌族人民的长年居住地,因海拔高距離天空近,从而被称为“云朵上的民族”。中国战争史中的智慧所在——一个民族能够因地制宜地运用当地有利地形形成最适合本民族、使赢面最大化的抗敌方法,这种独特的求生方式形成了羌族人民勇敢、善良、聪慧的性格。其次,羌民族历史发展进程中女性的地位逐渐上升,原因有二:一是当家族意识到生产方式和生产资料稀缺的状况后,由于羌族女性织布造衣等这些稳定性较高的工作收入大过了男性捕鱼、打猎等偶然性较大的工作收入,所以家族的经济来源基本都靠女性维持;二是古羌时期的自然环境相对危险,又因人口成活率和人口生产量都不高,女性身为具有生育能力的人群自然而然被推上了高位,久而久之这段时期也产生了以女性为主体的节庆“瓦尔俄足”,即“羌族妇女节”。作为羌族著名的传统节庆在羌民族人民心中占据着重要地位,是羌族女性地位上升的一大标志,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瑰宝。在羌族历史的发展中,女性是羌族社会的围绕中心并且她们的统治时期占据了一大部分时间。通过查阅历史资料得知,早在公元八年有两个女国部落(昌都、羌塘,两者皆位于西藏)保持了最长的统治时间,在那个女性为主导的社会,“瓦尔俄足”的出现标志着历史文明革新和羌民族在社会政治制度进一步发展的历史自信。
(二)“瓦尔俄足”历史自信的渗透
“瓦尔俄足”的传说以一种无形的意识存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羌族人民,即由传闻中的故事演变形成出一种独具象征性的纪念方式。据说在美丽的羊角花林中,人们看到了一位花容月貌、能歌善舞的女子名为“萨朗姐”,人们跟着她一起唱歌跳舞,陶醉在欢乐之中,使得人民的生活充满生机和活力,从此以后人们都将她称为“歌舞女神”。直到某天萨朗姐没有留下任何消息就离开了人们,人们通过不懈地寻找,终有一日在女神梁子石塔跟前找到了她唯一遗留下来的云云鞋。此后人们为了纪念这位对民族有着巨大贡献的女神,每逢羊角花开时,人们都会前往女神梁子石塔前载歌载舞,后来人们把每年的这天,即农历五月初五定为羌族妇女节“瓦尔俄足”,也被羌族人民称之为“领歌节”或“歌仙节”,届时各寨羌族妇女会盛装出席前往特定的地点——女神梁子石塔,去参加专属她们的妇女节。
“瓦尔俄足”的庆祝方式展现的是一种社会行为方式中“更广泛”的自信,因为它是一个仪式感强烈、充满综合性的庆祝活动,集宗教、服饰、歌舞、建筑、饮食等为一体,整个活动持续三到五天,主要的活动为祭祀和敬仰歌舞女神“萨朗姐”,有一套固定的程序:妇女们前往女神梁子请女神赐予歌舞给人民,被称之为“引歌”;再由妇女们将歌舞传至村子里,被称之为“接歌”;到了农历五月初五早晨,女性的舅舅主持举行咂酒仪式,为的是祈祷全寨人丁兴旺,来年风调雨顺,生活幸福美满,等待祈祷仪式结束,全体人民手拉着手伴随着欢快的节奏围圈跳“萨朗”舞,此步称为“齐歌”。整个仪式拥有饱满的层次,步步递进到最终点题,诠释了早期“瓦尔俄足”的文化质感与文化价值。随着“瓦尔俄足”的发展,相继出现了更大规模地圈舞活动,庆祝场域从村寨换成了大型现代型广场,但不变的是妇女们盛装出席手拉手围成圈而舞的舞蹈形式,由老年妇女领跳羌族原生态舞蹈“萨朗”,其他妇女尽情歌舞,寄寓了羌族人民对丰收的向往和对美好平安生活的祈祷。
综上,历史产生文化,文化渗透人群,人群“孵化”思想。整个活动是羌族理想信念的塑造过程,深刻体现了羌民族古老历史对羌族人民思想、行为模式的渗透力和孵化力,“瓦尔俄足”的出现很大程度地帮助了羌民族树立了历史自信,提高了本民族文化软实力,增强了民族生命力和凝聚力。
二、从“瓦尔俄足”羌族文化中构筑民族精神
18世纪法国启蒙思想家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一书中说:“人类受多种事物的支配,就是:气候、宗教、法律、施政准则、先例、风俗习惯。结果就在这里形成了一种一般的精神。”这里“一般的精神”指的就是“民族精神”。羌族民族精神长期积淀于羌族历史、宗教信仰、习俗文化等民族特质中,是羌民族顽强生命力的集中体现,是羌民族赖以生存、和谐发展的核心灵魂。“瓦尔俄足”集羌民族文化多样性与个性于一体,不仅展现的是羌族妇女的“美”,更重要的是展现了羌民族文化背后隐喻下的民族精神。
(一)信仰意识中的民族“认同性”精神
母系文化最具代表性。“瓦尔俄足”专属羌族妇女,原因是受母系文化影响深远。羌族人民信仰万物有灵,包括多神崇拜、白石崇拜、生殖崇拜、图腾崇拜。多神崇拜中包括自然界诸神(天神、水神等)、宅神、村神、和对于鬼的观念。白石崇拜是指羌民将白色石英石放在相应的地点,祈求神仙保佑。而影响最为深远的是生殖崇拜,因为早期人们生活在母系社会的原因,羌族人民对母亲孕育能力的崇拜是坚不可摧的,这源于初民错把女性怀孕的生理现象误认为是生殖神的保佑,于是从原始社会开始生殖崇拜便出现了,羌族人民自然认为女性是伟大的群体,同时族中也传有与孕育女神有关的传说。四川阿坝州茂县作为“瓦尔俄足”的发源地母系文化最具代表性,庆祝活动时,族里女性的舅舅会参与活动并贯穿始终,包括在节日前夜,舅舅们会陪着寨子中的妇女围坐在火塘边制作祭祀时用到的馍馍,并且为之开坛、祝词,这一现象也体现了羌族母系社会中“母舅权大”的特征,在连续三天的节庆中,村寨里家务和农活都交由男性。“瓦尔俄足”之所以可以成为羌族妇女的专属节日并且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不仅是因为本民族所流传千古的关于保佑人们平安生息的传说故事,更重要的是羌族妇女流淌在血液里坚韧不拔的性格,人与人之间团结奋进的民族精神影响千古。
首先,“瓦尔俄足”的出现,纪念的不仅是“萨朗姐”,羌民族先后出现的“创世女神如勿瑟”“始祖女神木姐珠”“婚姻女神俄巴巴瑟”等,她们在羌民族历史中各自发挥了不同的社会功能,当羌民族面临天灾人祸时,女神都会挺身而出,女性地位因此受到重视并逐渐上升。要知道自古以来受封建社会的影响,女性的社会地位与男性始终处于不平等位置,认为女性“无才便是德”,皇族统治阶级更是设下严格宫规“后宫不得干政”等一系列说法使得女性没有决定权和话语权,由此看来此时的女性整体来说是懦弱的、服从的。然而在公元几年,部分羌族部落开始盛行女权为大,由女性占据中心地位统治社会,在这样一个社会中羌族女性养成了善良朴实、勤劳能干和坚韧自强的性格,再后来羌族妇女开始言传身教,主张积极汲取丰富知识,做一个有文化、有思想的人,这些要求造就了羌族女性社会的整体民族民风。
其次,由于母系社会的生殖崇拜和信仰深入羌族民心,造就了羌族舞蹈“萨朗”的动作特点:以胴体轴向转动与侧面顶胯居多。羌族歌舞以顶胯、转胯、甩胯等动作为美,与生产生活和劳作方式息息相关,构成了“一顺边”的舞蹈风格,风韵味十足。礼仪性舞蹈“巴绒”属瓦尔俄足中的女子舞蹈,其功能主要是迎送宾客,巴绒舞蹈的韵律与“萨朗”相似,一拍一次的重复转胯,小手指翘起勾住旁边人的腰带,在腰间别着的腰带自然随着胯部的摆动“翩翩起舞”,一系列充满原生态风格的动作诠释了羌族女性的“阴柔之美”。
最后,笔者认为“瓦尔俄足”中蕴涵的宗教信仰文化虽源于女神的传说,但更深层的意义在于铭记羌民族女性的坚韧、善良、乐观的高尚品格,它作为羌族民族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足以彰显羌族的独特人格,“瓦尔俄足”之所以能够发展至今,是因为羌民族全体人民对其文化充满了自我认同和自我归属感,深刻表明羌族民族精神的民族性。
(二)图腾崇拜中的民族“多元化”精神
“羊”的传说从古羌流传至今:羌族巫师在搬移聚居地的路途中造成的失误导致与其结伴而行的羊误食了巫师的经文,使羌族后世没有文字传播,后被羊托梦的典故,孕育了在各种大型活动中羌族释比(祭祀法师)手拿羊皮鼓、羊骨法器和经文做法的固定习俗以及其他与“羊”相关的文化传承媒介。2020年在四川省阿坝藏族自治区茂县凤仪镇中国古羌城举办的“国家非遗‘瓦尔俄足展演”上可以看到,由古羌城堡向下延伸的大型阶梯两侧,每两层台阶垂直立有一块大石碑,石碑上雕刻的有在羌族历史发展进程中“曲角羊”行走或是迁徙的场面、羊头人身的羌族祖先劳作的场面、羌民祖先仰天敬奉“羊神”的场面等等;再者每隔一组台阶就会插一面或蓝或红的彩旗,彩旗上印有羊头图案或羊头人身象形文字;视线下移至位于台阶下萨朗广场两侧的石柱,石柱的最顶端是直尖角羊羊头;其次还有出现在羌山上、妇女演出服饰、舞蹈道具上的羊角花等等。
据记载,“羌”字从“羊”起因是象形文字对于“羌”字的多种演化过程都与“羊”字密切相关,羌族人民视“羊”为民族图腾,也被称为“羊的传人”。其中包含多种“羊”图腾的文化和精神隐喻。其一,羊生性温和细腻,善良正直有灵性,羌族初民试图从羊身上寻求保护和庇佑,也许是人们在羊的身上学习到其性情品格,在相同民族信仰、行为准则和风俗的条件下,锻造了羌族的慧根、羌族的生命魂,这种基因在羌族后裔的群体愈发明显。其二,从心理情感角度出发,不同羊的种类代表了不同的性格色彩:据查阅现存有关从心理情感角度分析研究羌族羊头图腾的文献得知,尖又直的羊角羊头和卷又曲的羊角羊头包含不同的性格隐喻,前者的性格是尖锐敏感,聪明伶俐;后者则是圆润温柔,祥瑞平和。
综上,由此可见“羊”图腾不仅运用于“瓦尔俄足”的细枝末节,还因为不同种类的羊图腾代表不同含义而蕴涵着多种民族品格与精神,这都说明了“羊”图腾是连接着整个羌族命脉的重要枢纽,是羌民族同心同德、繁衍发展的关键,它作为祖先敬仰的天神和信仰的图腾崇拜已然深入人心。
(三)舞蹈文化中的民族“凝聚力”精神
“自从萨朗女神来人间传歌袭舞,羌人从此能歌善舞,羌山从此欢乐祥和。”这句来自“瓦尔俄足”展演节目的画外解说音,准确概括了“瓦尔俄足”的主要庆祝对象、方式及意义。
羌族人民的原生态歌舞不受任何场域的限制,原因是舞蹈动作大多都来源于人们的生活环境与生产方式。例如在农耕时、打猎时、征战时、婚丧嫁娶仪式里、祛病做法仪式中等等,不同场合展现不同风格和氛围的舞蹈,这样有助于提高人文关怀,也有利于增进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与合作,深刻体现出羌族文化建设离不开其多方时空场域对“化人”的践行。从古至今,优美的旋律总能营造令人神往的氛围感和体现不同民风民俗的个性,例如唐代由唐玄宗作曲的“霓裳羽衣舞”,属于唐代的宫廷乐舞,它寄托了作曲者对于神仙的向往,仅仅用乐曲就能描绘出烟雾缭绕、虚无缥缈的仙境。羌民族歌舞亦是如此,它往往都伴随着本地的歌唱旋律,有着地道的风土人情和民俗风味,是现代化城镇接触不到的文化底蘊,为中国传统舞蹈文化道路的发展增色不少,足以体现羌民族独特的民族风气和民族精神。
作为长期沉淀和历史传承性极高的民族精神产物,原生态传统舞蹈“萨朗”是“瓦尔俄足”必不可少的舞蹈表演,节奏从缓慢柔和逐渐变为明朗欢快,舞姿优美,展现了羌族妇女性格开朗、能歌善舞的优点和品质。其歌舞内容是综合包括了羌族宗教、服饰、风俗等一体化的表演,随着时代的发展,四川省阿坝藏族自治区茂县中国古羌城的开城为“瓦尔俄足”的举办提供了充足的原生态元素。舞蹈场地分为台阶部分、台阶下的坝坝场和人工搭建舞台三部分,而不论是“萨朗”“呦粗布”亦或是其他,通用的“连臂踏歌,围圈而舞”的舞蹈形式不可或缺。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马家窑文化舞蹈纹彩陶盆上,就印有连臂踏歌的人形,相关研究者认为羌族先民早就出现围圈连臂的舞蹈形式了。再看现今,“瓦尔俄足”的羌族妇女们手拉手围成圆圈逆时针向自己右侧随着欢快地舞动,就意味着最后一步“齐舞”的开启使整个活动推至高潮,由舞台中心依次向外层层叠圈,直至舞台边缘,人们随着男女对唱吆喝的歌声跳着“萨朗锅庄”,展现出十足的默契和男女搭配的和谐场景。而“圆”本就象征圆满、团结,“圈舞”则象征着运转,隐射至民族的发展诚如是良性循环,“一个民族的凝聚力汇聚”则是圈舞功能性的最大程度展现。
综上,“瓦尔俄足”中的羌民族文化渗透力帮助羌民族构筑了民族团结凝聚精神。“圆”的艺术隐喻展现了一个民族的审美追求,是更广泛、更深层的民族自信,面向圆心的汇聚力、连臂踏歌的同心力、围圈而舞的凝聚力皆是羌族民族精神和文化自信渗透力的深刻表现。
三、从“瓦尔俄足”文化自信中坚定民族自信
上述是“瓦尔俄足”文化自信渗透影响下的羌族历史和民族文化的具体表现,通过描述“瓦尔俄足”的源流、信仰、行为、审美等内容,呈现了文化自信的导向性、感染力和渗透力。因此,从审时度势的角度出发,加强文化建设和文化软实力,加深民族认同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任务,也是坚定民族自信的必然条件。
加强文化建设,务必守住民族文化原生态本土元素,避免被现代化浪潮冲刷。守住信息化时代到来的冲击力对于传统文化的原始保留确实有较大难度。如今渐渐决定社会流行趋势的年轻群体使信息化数据变得普及,在这个运用一部手机足不出户就可以完成大部分事情的时代中,本土民族传统优秀文化不难被其影响,会导致拥有风俗民情的质朴生活没人再去体会,周身皆是被铜臭和尾气污浊的生活。“瓦尔俄足”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据某些学者们调查,就连羌族当地大部分年轻人对于“瓦尔俄足”的文化认知少之又少,更谈不上民族精神的培养和文化自信的树立,因此其文化元素逐渐被削弱,传播方式也逐渐现代化。有不同的声音出现在文化传承这条道路上,其中一部分人认为既然已是信息化时代,那么就要紧跟时代步伐,跟随流行浪潮,也将传统文化“血肉体”变成“机器体”,这样才能达到利益最大化,这么做是利弊相交的。以“瓦尔俄足”为例,愈多外访者至羌参与圈舞其中,仅仅是因为从众心理完成所谓“景点打卡”的这种“只知其表,不知其里”的游玩计划,却忽略了去真正了解“圈舞”中蕴含的民族团结精神,民族文化和精神没有因“圈舞”传播出羌外世界,可供知悉的资料也就越来越有局限性,也会逐渐大众化、普遍化。是故羌民族文化只需保持原有的地道习俗,不必衡量是否会降低大众接受度而做出任何改变,而需要在保持传统文化的本源不被染指的情况下在数字化的时代尽量做到锦上添花,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应该随着时代的变迁而被改变其本质。
坚定民族自信避免文化传播故步自封,及时填补传播途径的漏洞。“瓦尔俄足”除了本民族人民和相关学科研究者了解外,大部分人群对其一无所知。主流大众的审美是现当代社会的潮流趋势,要想让“瓦尔俄足”的羌族优秀传统文化扩大熟知范围,应合理拓宽传播途径。旧时代的文化传播靠的是口口相传,而且其前提必须是大家都能接受的有价值的、得到人们认同的文化;而新时代截然不同,新时代新青年引领的社会下,人们的主观能动性更加不可把控,思维与意识更加丰富,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言论自由,新青年的话语权就是新时代的风向标。好像是等待器官移植的病人被匹配到了合适的器官配型后发生的排异反应,西南少数民族文化遇到紧跟时代潮流的年轻人一样,大多因其复杂多样、根源深远、难以理解而提不起兴趣,导致传统文化走不出家门,不能全方位面向全国,因此传播途径的闭塞是传统文化无法最大程度保留和传承的致命要害。那么羌民族传统文化与新时代正面迎击时,需做到能够趋利避害地做好传播与传承的工作,近几年政府针对此类问题给出了不少相应的应对政策。羌族政府在当地举行了有关“瓦尔俄足”传承的专项展演活动,运用现代流行传播媒介“直播”的方式拓宽了观看范围;增强了羌民族传统历史博物馆的宣传力度,也将一些羌族文化产物列入了保护和发展范围内;而汶川自“5·12”地震后,针对羌族传统文化的灾后重建抢救工作和复原行动也渐渐增多。
以“以人为本”为前提,树立文化自信,坚定民族自信,培养传承人才,防止羌民族文化流失。“瓦尔俄足”之所以被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是因为其罕见的宗教信仰、风俗习惯和歌舞活动蕴涵丰富的历史文化,这对于羌民族人文精神的培养和人类文明的三观建设具有经典的教育意义,必然需要保护和传承。文化传承的载体是人,也是“化人”的过程,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需要更多的高精尖人才的投入,为文化的传承与发展集思广益,努力增强我国文化自信自强。选择传承人的过程中要着重于“文化认同”,认可才会接受,当一个人认同了某样东西的存在,才会心甘情愿地使用,进而传递给别人。面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时,成为传承人的前提必须做到与本民族三观认同、审美认同和文化认同,从而结合自身技艺本事进行的进一步探究、发展和传承才会形成良性循环。
越来越多的学者将文化传承的一系列措施称之为“文化抢救”。拟人化的说法赋予了传统文化生命,在这个优胜略汰的时代,“文化抢救”必定要经过“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重要步骤,一些未来得及被列入非物质遗产的文化物质还没等到被完整继承就已经消失了,这对于中华民族文化无疑是巨大损失。“瓦尔俄足节”被有幸保留,这给中国拥有独特风俗文化的少数民族敲响了警钟。羌族人民应与当地政府取得联系,要求相关人员与现当代高校、艺术文化机构结合,联合专业人员运用教育传播、演绎传播等方法打开传统文化的传播路径,毕竟城镇社会中,他们才是社会发展的中坚力量。例如,各个高校从事舞蹈表演、音乐表演的研究工作者设法引入正宗的羌族歌舞,授权改编成一整套教材体系,传承给一代代学生;各大歌剧院、舞剧院可创编有关“萨朗姐”的故事,利用艺术手法宣传被封闭在村寨小院的古老传说。羌民族也应继续致力于优秀传统文化的保护与传承的工作,为的是不被遗忘,不被辜负,要让增强文化自信变成每个人不可推卸的责任和发展强国的任务。
文化自信是民族自信的源头,民族自信象征着国家最坚实的力量。“瓦尔俄足”的文化自信无声地融入羌民族人民的精神世界和理想世界,其中蘊涵着的人格魅力、历史精华、民族凝聚力等皆体现了羌民族文化自信的渗透力、创造力和感染力,浸润了羌民族的内在意识和外化行为。羌民族要在文化自信中坚定民族自信,点连线,线成面,才能使得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得到良好的弘扬与发展。